44、第 44 章
司凌自是不知道月千夜等人已經(jīng)成為了修士們的八卦對象,跟著司寒走了一段路,然后來到懸停在半空中的一艘像房子一樣大小的飛天船前,眼見司寒直接上了飛天船,司凌忙跟上去。
這艘小飛天船是清玉長老贈予弟子司寒的禮物之一,天宗派的人都知道,雖然羨慕司寒年紀(jì)輕輕的就得到這等好寶貝,可是誰叫人家的師傅是清玉長老就是大手筆呢。別看它不起眼,卻是一艘中品寶器的飛天船,可防御可戰(zhàn)斗,日行千萬里,在西境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了。
飛船里面卻裝飾得像世俗界的房間一樣,用了空間擴(kuò)展的技術(shù),一共有十幾個房間,皆布置得很華麗富貴,一瞧便知道是那種有錢的仙二代慣常享受的情影。在他們進(jìn)來的時候,一個年輕的修士肅手恭敬地侍立在一旁,喚道:“寒師叔,凌師叔。”
這許久不曾聽過的稱呼令司凌忍不住看了眼那修士,方發(fā)現(xiàn)原來還是熟人,正是司家的弟子司南。司南是司家的旁枝弟子,四靈根的修士,天資比較差,原是司家派去伺候司寒的弟子,倒沒想到司寒去了天宗派后,還帶了司南。看這艘小飛船的布置,估計是司南的主意罷,司寒一心修練從來不會在意這種事情。
兩人來到一間布置雅治的客廳,司南為他們沏來了一壺香氣馥郁的靈茶,便退下去了。
這靈茶的品質(zhì)可比司凌那種五塊靈石一斤的便宜貨好太多了,光是聞那味道就知道是上等的靈茶,喝下一口下腹,身體的靈力竟然隱隱增長了一點(diǎn),雖然微不足道,但若長久以來如此,也是一個可怕的積累。
司寒喝了口靈茶,淡淡地看著司凌,說道:“筑基了,很好。”
被大哥這般用一種滿意的口吻稱贊,司凌心里頓生一種被家長認(rèn)同的自豪感,又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問道:“大哥,你的傷都好了么?”
司寒并不意外他會如此問,先前沒告訴他是覺得沒必要免得徒增多余的情緒,此時聽他問,怕是柳成風(fēng)他們告訴他的罷。當(dāng)然,司寒對柳成風(fēng)等人和司凌交好之事也是知道的,對此不置可否。司寒因為自小修練的功法問題七情六欲淡薄,但也并非天生冷血之人,父親在他剛出世不久就隕落了,后來母親也去逝只留下同母異父的幼弟一人,對這唯一的弟弟自然比那些不相干的人多了一些關(guān)注。
不過從小到大司凌似乎極為懼怕他,同他也不親近,一年到頭兄弟兩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而司寒本人小時候就是一尊沒有情感的冰娃娃一樣面無表情,二十幾年來常做的事情除了修練便是過問一下弟弟的事情,知道弟弟不愿見到自己,便也不會多余地出現(xiàn)在弟弟面前。這種情況直到司凌為救月千夜毀了靈根后改變,現(xiàn)在的司凌雖然話不多,但卻不再像以往般面對他時露出抗拒的表情位,這樣挺好的。
此時聽到司凌主動詢問關(guān)心,司寒冰寒的星眸流露出一種柔軟的暖意,淡淡說道:“閉關(guān)一個月,已經(jīng)好了。”
司凌聽罷抿唇淺淺一笑,說道:“如此甚好,這樣進(jìn)幻天秘境也多了幾分保障。”
說到幻天秘境,司寒凝眉想了下,說道:“進(jìn)入幻天秘境后切要小心,如果可以,莫要往幻天秘境深處去,以你現(xiàn)在的實力不足以應(yīng)付。”
司寒話剛落,原本還悠閑地蹲在司凌肩膀上甩尾巴的妖獸頓時嗷嗚地叫了聲,用爪子拍著司凌的臉以示抗議。
“別鬧!”司凌拍拍它,對司寒說道:“大哥,屆時看情況吧,幻天秘境危險雖多但伴隨而來的是機(jī)緣,有些事情我不能控制,屆時我會小心的。”司凌雖然感動于司寒的關(guān)心,但是他與妖獸重天作了交易,答應(yīng)會盡力帶它一起去找它需要的東西。不過司凌隱約有種感覺,重天想要取的東西定然不是凡品,估計會到秘境深處,所以他無法作出保證。
司寒聽罷便沒再勸說,看了眼那只黑色的妖獸,發(fā)現(xiàn)只是個低階的小妖獸便也不再關(guān)注,拿了個儲物袋給他。
司凌有些迷糊地接過,等用神識檢查了下儲物袋里的東西,頓時震撼了。
哎喲喂,這一大袋足以讓任何筑基修士眼紅到殺人奪寶的靈丹靈石靈符法器是腫么回事啊?這么大咧咧地拿出來給他是讓他羨慕嫉妒恨呢羨慕嫉妒恨呢?若是要送他的話,是不是太大手筆了?
司凌那副沒出息的模樣自然讓妖獸大爺狠狠鄙視了,肉肉的爪吧嗒一下拍在他臉上,讓他收起那種見過世面的丟臉表情。
司寒依舊是一副冰冷無情的模樣,冷淡地說:“這是我在一個元嬰修士的洞府里得到的東西,你且收著。”
司凌心中一陣感動:有大哥的弟弟是塊寶哇!
“謝謝大哥,我……”司凌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想矯情地拒絕,有便宜不占真的是王八蛋啊,而且這可是兄長大人給他的。可是……“大哥,你給了我,那你自己……”
“我勻了兩份,這里還留有一半。”
聽罷,司凌放心了,決定以后自己得什么好東西也要給他準(zhǔn)備一份。
接下來,兄弟倆邊喝著靈茶邊討論著彼此對幻天秘境所知道的信息,畢竟兩人都是第一次進(jìn)幻天秘境,皆想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對方,也好作參考。同時司凌也將自己和法朗傳e組隊的事情告訴司凌,還有兩人請求自己幫助的事情,沒有絲毫隱瞞。
可能是來到這個世界后,司寒是第一個對他表達(dá)關(guān)心的人,又不計代價救過自己,司凌對司寒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覺得這個現(xiàn)實可怕的修仙世界里,在這種堅難崎嶇的求長生的路上,唯一可以全心全意信賴扶持的便是這位情緒淡薄的兄長了。
司寒思索了下,交待了司凌小心外便沒有說什么了。司寒是天宗派的弟子,進(jìn)入秘境后是與天宗派的弟子一起行動的,而且進(jìn)入秘境時有個隨機(jī)傳送,屆時也不知道兄弟倆能不能傳到同一個地方,所以兩人并沒有約定好一起行動之類的。
司凌在司寒的飛船上一呆便是半天,因為不想下去又碰到月千夜被她糾纏,便懶在了飛天船上。司寒估計也是想分開兩人的,所以并沒有趕人,由著司凌自己在飛船上溜達(dá),司南小心陪著。
再次見到司凌,司南其實心中是震撼的。他隨著司寒一起進(jìn)了天宗派卻并不是天宗派的弟子,只是沾了司寒的光才得以進(jìn)入天宗派記名在司寒名下的仆人之一。雖然這半年時間因為月千夜在天宗派大放光彩及她與司寒對上牽扯出司凌,但司南卻是不以為意的,以為司凌既然為了月千夜弄得靈根已毀,想必就算有逆天的機(jī)緣也回不到曾經(jīng)的輝煌,可現(xiàn)在再見司凌,他竟然已恢復(fù)了筑基修為,讓他實在是驚得說不出話來,所以方會恭恭敬敬地喚他一聲“凌師叔”。
其實司南伺候司寒有二十年了,也許凡是見過司寒的人都認(rèn)為他是個為了大道連人的七情六欲皆可以舍棄的無心之人,但他卻知道,司寒心中卻還是有情的,系著那僅有的兄弟情的便是司凌。
如此司南不禁暗自慶幸當(dāng)初司凌毀了靈根變成凡人時自己還算恭敬的態(tài)度,這才是司寒一直允許他跟在他身邊的原因。
時間過得很快,當(dāng)外頭響起了喧鬧聲時,打坐中的司凌和司寒同時睜開了眼睛,長身而起,一前一后離開了飛船。
出得飛船,他們便看到原本風(fēng)景秀麗的山谷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聳崴峨的大山,在大山前有一個十丈左右高的大門,門內(nèi)白霧迷漫,無法窺視里面的情景。而這門便是一個隨機(jī)傳送陣,將從這里進(jìn)入的修士傳送進(jìn)幻天秘境里。
幻天秘境終于開啟了!
如同司寒司凌這般被聲音吸引從飛船里出來的修士很多,所以他們下來時也不明顯。不過他們隨之發(fā)現(xiàn)雖然秘境的開啟讓人激動,但在場卻有大半的人的目光并沒有集中到秘境的那里,而是統(tǒng)統(tǒng)往一個方向瞧去,似乎那里有比秘境還要吸引人的事情。
司寒雙目如冰,淡淡一掃,也望了望那人群的方向。
司凌也看了看,吃驚地發(fā)現(xiàn)那引起騷動的主角之一是月千夜,那身緋紅色的衣裳在風(fēng)中獵獵飛舞,身姿妙曼,極為妖嬈。而月千夜對面是一個臉色難看的金丹修士,此時正用一種殺意騰騰的目光看著月千夜,月千夜傲然迎視,并不因為對方是比自己高一階的修士退縮,兩人形成一種互不退讓的敵視對立狀態(tài)。
“發(fā)生什么事了?”司凌問旁邊一個修士。
那修士見到他的臉時愣了下,在司凌冷著臉再問了一次時,忙說道:“聽說那個叫月千夜的天宗派弟子剛才殺了岳海派的金丹長老劉海威前輩的兒子劉奇,劉海威前輩欲要為其兒子報仇,但那天宗派弟子說是劉奇對她無禮在先才會殺他的箱,兩人正為這事情要打起來呢。”
司凌聽罷,大感意外,不過才離開半天時間,月千夜又惹上事情了?怎么都覺得這月千夜就是個事故體質(zhì)嘛,到哪里都會有事情發(fā)生,特別是結(jié)仇的速度更是坐火箭一樣。而且她也挺大膽的,在這千萬的修士面前,竟然也敢隨意殺人,就不怕惹到那些大勢力么?
眼看事情不可收拾時,卻見秘境前十幾道流光劃過,西境各個門派的元嬰修士代表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那里,青羽派的一名元嬰女修看了眼對峙的兩人目露不悅,蘊(yùn)含著元嬰修士威壓的聲音響起:“幻天秘境已開啟,一個時辰后秘境將關(guān)閉,直至三個月后會再度開啟,爾等還不速速進(jìn)去?”
在場的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只覺得耳朵被這聲音轟得耳鳴不已,反應(yīng)過來的那些修士紛紛執(zhí)著玉牌進(jìn)入秘境。
劉海威臉色難看地瞪了眼月千夜,忍著殺意道:“妖女,若是你幸運(yùn)地在秘境中死了倒好,若是沒死,你從秘境出來時,我也會親手殺了你!”
月千夜冷笑一聲,高貴冷艷地斜睨他一眼,拿出了玉牌與隨行的蕭濯一起往秘境門口行去。臨行之前,目光在四周掃了下,然后失望地收回了視線。
司凌自然知道她在找自己,對上司寒的冰塊臉,不由有些訕訕的。
“走吧。”司寒說道,率先往秘境門口行去。
司凌忙跟上,先前在飛天船上時,他已經(jīng)與法朗傳e傳音,讓他們不必等自己先進(jìn)秘境,進(jìn)到里面再會合,所以此時倒也不用特地去找他們。
來到山門前,司凌拿出了法朗先前給自己的玉牌,走過山門前的那道齊集了在場所有的元嬰修士法力畫出來的一條特殊的光線,見那條光線沒有反應(yīng)心里松了口氣,看來玉牌里的信息真的已經(jīng)改成了自己的信息了。
“進(jìn)去后小心。”
走在前面的司寒給了這么一句話身影便消失在那白霧茫茫的山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