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走的第一天,想他……]
“誒?”何書墨一愣。
迅速地伸出細長的小胳膊,她一把接住了顧凜扔給自己的鑰匙,冒汗的手心緊緊地捏住那只龍貓玩偶。
指尖都是軟軟的、又澀澀的觸感,她剛才被辣得有點嗆喉嚨,這會兒眼淚都溢出來了,心知自己表情猙獰,于是趕緊站起身,耷拉著腦袋四處找水:“咳咳,謝謝你……顧先生……”
“還謝什么呀,人都走了。”賀蘭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瓶養(yǎng)樂多,插上吸管遞給她。
走了?
何書墨的心又是一沉,慢吞吞地抬起頭,果然看見空無一人的休息區(qū)門口,那個好看、高挑的身影不見了。
這就走了啊,他就沒有什么話想說嗎,現在一走,下次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遇見……
剛才他出現在休息區(qū)的那一瞬間,何書墨還以為顧凜是來找自己的,那一剎那的又驚又喜像是肥皂泡,“啵”的一下子就被戳破了。
何書墨get到了新技能√:“瞬間失戀”。
半死不活地接過賀蘭遞給自己的養(yǎng)樂多,她喝了幾口,然后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這飲料什么怪味道,酸死我了……”
“是飲料酸,還是你自己心里的酸水兒往外冒啊。”賀蘭推了推黑框眼鏡,無比精辟地總結。
“師妹!說你胸小的那個男的,不會就是這哥們兒吧?你還跟他在更衣室里?給他看你的胸……”歐陽起蕭到現在還沒弄懂情況:“他占了便宜了,還說你小!我揍不死他!”
何書墨根本懶得搭理他,默默地喝飲料,看他瞎嚷嚷了半天,也沒見他找著一件兒趁手的兵器,熱鍋螞蟻一樣亂轉。
“行了行了你,人家說的是年齡小,你傻不傻啊?”賀蘭實在看不下去了,嗆了句。
“墨啊,你說說你,你早戀就算了,你這眼光也太毒了,嘖嘖……”曹鞠華也算是個眼尖的老狐貍,看了眼何書墨的表情,頓時心里門兒清:“我跟他爸是老同學,所以知道,這人可不好追啊……而且他都26了,比你大九歲呢,你怎么不找個十七八的……”??Qúbu.net
“我要是在他十七八的時候遇見他,我果斷追,他十七八的話……肯定也老帥了……”何書墨想了一下顧凜穿校服白襯衫的樣子,瞬間覺得被擊潰了。
四個老爺們兒看著何書墨雙手捂臉的花癡樣,一邊遮著臉一邊還嚶嚶嚶的,因為激動還飆出幾句東北口,都撫額長嘆。
“師妹,我說我怎么覺得他特眼熟呢,好家伙,我剛一想,上次大講堂的講座有他吧,我電腦硬盤里好幾兆的超清特寫照片你要嗎?還有你倆并排坐的,得虧我沒刪……”周慶喜一面扒拉著炒飯,一邊說道。
“咣啷——”何書墨沖上去的時候還撞翻一個椅子。
她把二師兄從那個比他的胖臉還大的飯盆里扒拉出來,激動得亂叫:“啊啊啊!真的假的啊!咱們現在就回學校吧,你打包發(fā)給我!”
***
一路上,周慶喜幾乎是被何書墨拽著才回到學校的,衣服袖子差點兒都被抓爛了,到了男生宿舍樓的時候,她急得要咬人。
就要斷網了,何書墨簡直要瘋。
“師妹啊,照片兒在我硬盤里又丟不了,你急什么,我明天傳給你也行啊!”周慶喜默默地為自己沒吃完的揚州炒飯默哀,一邊哼哧哼哧跑進宿舍門洞。
“你那盤里這么多毛片兒,崩不崩潰不是早晚的事嗎?!”何書墨最后推了他一把,肉太厚了基本沒推動。
八百米沖刺跑回宿舍,何書墨打開筆記本電腦,火速聯網,打開了郵箱,刷新,果然跳出來一個壓縮包。
最后十分鐘,就要斷網的時候,何書墨終于成功下載。
解壓之后,何書墨驚呆了……
我去,張張都是硬照啊!
每一張打開來,整個屏幕都咔咔帶電,攻氣爆棚,各種特寫,正面,側面,背影,垂眸的,蹙眉的,抿唇的,脫外衣的,摘帽子的,卷襯衫袖子的……
血槽早就空了,現在已經是負數了!
“這張鎖屏,這張壁紙,這張和這張哪張當桌面好呢?剩下的全都洗出來,錢包里以后不塞鈔票了,全塞進去也塞不完的話,我換個大點兒的錢包?”何書墨坐在電腦跟前自言自語。
咦?今天屏幕是不是有點臟,要不要舔舔?
……
何書墨折騰了一夜,竟然都沒時間想起來要給顧凜發(fā)幾條騷擾短信。
結果,第二天,何書墨就更沒有理由發(fā)了。
“書墨啊,你真的蠢死了!”曼琳狠狠地敲了敲何書墨的腦袋。
“我怎么了?哪個步驟錯了?”何書墨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昨天江浙滬三美女有倆沒回宿舍,所以一直憋到第二天,何書墨才把她們聚齊了,一幕幕地把她跟顧凜在拳館發(fā)生的事說清楚了。
“哪有告白直接說要嫁人的啊。”白月都聽不下去了,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難道你不覺得你少了個步驟?”
少了什么……何書墨把自己手機放下,認真聽講,沒有暗滅的屏幕上是顧凜跟她并排坐的特寫照片。
“談戀愛呢?”曼琳抱著雙臂。
何書墨愣了下,對哦。
“你的確下個星期才到18歲,再過兩年才能結婚,但是,在我大天*朝誰規(guī)定了17歲少女不能談戀愛了,更何況你都上大學了啊,這不是早戀!”曼琳喝了口水繼續(xù)講:“他這么拒絕你,說明你很有希望啊!”
“那接下來,我要怎么辦啊?我給他發(fā)短信問問他想不想跟我談戀愛?”何書墨眼睛里彈出問號。
“涼辦,[煙雨紅塵小說]咱們冷著他。”曼琳輕輕拍了拍了何書墨的肩膀:“欲擒故縱之計,任重而道遠啊!”
于是,何書墨的手機被沒收了……理由是,上趕著的永遠不如夠不著的,在碗里冰涼冰涼的永遠比不上鍋里還在咕嘟咕嘟燉著的。
當然,沒收手機只是全計劃的一部分。
自從三個師兄知道自家?guī)熋谜谧啡耍仓鲃右獛兔Γ谑呛螘讶齻€師兄和三個閨蜜外加一只鐵漢柔情小綿羊拉進了一個微信群,七個助攻都湊齊了,大有召喚神龍的架勢。
賀蘭說,畢竟現在可以確定的是,這哥們兒周六會來訓練館,到時候一定要集中火力猛攻,剩下的一個星期就要好好備戰(zhàn)。
***
一晃,就是好多天過去。
周四這天正好是何書墨生日,而且趕上下午沒課。
何書墨跟曼琳她們約好,下午出去買衣服、化妝品,順道兒再做個發(fā)型,晚上曼琳男朋友請吃飯,四個姑娘一起去。
其實她沒什么興致。
傻呆呆地跟在她們身后逛商場,買了她生平第一件裙子和高跟鞋,也就在刷何律新的卡的時候暗爽了一下,何書墨此時頂著一腦袋剛做過造型的柔順如瀑的黑長直,坐在飯店的卡座里咬吸管。
然后腦袋“咚”的一聲耷拉下去,磕在冰涼的大理石桌面上,下巴有點疼,疼得淚水都差點涌出來。
真的好難捱啊!
都四天過去了,這已經第五天了,她都這么久沒見著顧凜了,雖然知道他的脾氣,一周五天不開機,但是星期天一整天他也沒聯系自己啊!
手機早就還給她了,曼琳實在不忍心看見何書墨抓耳撓腮,每隔五分鐘眨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問自己一次“他聯系我了嗎?”,于是星期天一過,就把手機給她了,結果更慘,她當場就連發(fā)了三條短信,要不是三個女孩拉著,她一個電話就打過去了……
何書墨這幾天整個人簡直瘦了一圈。
就是旁觀的人都覺得心疼,這要是何律新出差回來了,看見她這副死樣子,絕對提著菜刀要砍人了。
菜開始上了,曼琳跟她的帥氣男朋友坐在對面,整個飯店的打光似乎也有意虐狗,頭頂上的碎花布藝小吊燈明亮的光全照在一對金童玉女身上,他倆還偏偏又是咬耳朵,又是摸小手的……
何書墨和白月、秦曉雨坐著的地方一片黑漆漆的,舉起勺子都快把菜塞進鼻孔了。
曼琳的男朋友很帥,鼻梁上架著眼鏡,一副業(yè)界精英的模樣,但是何書墨看著就是不是自己的款型,不對胃口。
然后腦海里,又暗戳戳地想起顧凜,想起他的樣子,說話的時候,冷笑的時候,安靜的時候……
她抱著他的時候……
一想起來,胸口就疼。
何書墨一面聽著曼琳她們閑聊,一面往嘴里塞了滿滿一勺糖醋蝦球,使勁嚼。
顧凜現在在哪里呢?
在做些什么呢,是不是吃了飯了,是在出差還是在訓練……
“是不是菜不對胃口啊?”切好蛋糕,曼琳男朋友看著坐在角落里的何書墨,整個人像是被一層悲傷的迷霧籠罩著的當日壽星,怕她吃得不好,于是很有禮貌地問了句。
“啊?哦,沒有啊,就是有點辣……”何書墨抬起頭,喝了口奶昔。
“書墨,哪里辣了,你吃的是糖醋的……”秦曉雨滿臉黑線,拉了拉她的袖口。
“誒?”何書墨看了眼挺干凈的盤子,完全不記得自己吃的什么。
……
從飯店出來的時候,夜幕籠罩,滿眼霓虹。
何書墨拎著大包小包的紙袋子,等曼琳男朋友的黑色奔馳開過來,他很紳士地停車,下來,走到車后打開后備箱,幫女孩子們把東西放進去。
夜風有點涼,何書墨穿著今天新買的裙子,有點不自在。
就連當年幼兒園的晚會表演,她也因為個子高,被老師安排穿男生的衣服反串男孩兒,所以這還是平生第一次穿裙子,某法國牌子的秋季新款連身裙,衣料很硬,也很寬松,純白的底印著淡綠色的小花,穿上后滿身小清新的味道。
她剛做完的頭發(fā)被風掃起發(fā)梢,有很好聞的馥郁的香氣。
何書墨冷得跺了跺腳,正要把紙袋子遞給曼琳的男朋友——
微微一抬頭,馬路對面,似乎有一個角落,黑得全不見光。
她的視線一個沉頓,接著呼吸驟停。
街面并不是很寬,是個三岔口,地方偏僻了些,來往的車很少,偶爾路過的轎車速度都很快,嗖嗖的從她的視野里迅疾地掠過去,響起刺耳的笛聲。
對面,停著一輛軍綠色的卡車。
大大的車身,車后的燈亮著,映出了兩個男人的輪廓。
何書墨忽地被刺激到了,一下子愣在原地。
熟悉的身影,冷靜的側臉,隔著沉沉的夜色,倏忽地撞進她的眼底。
顧凜……
他正站在一輛軍卡后面,跟身旁的那個男人說了幾句話,然后沉默下來,靜靜地轉了下頭,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似的,望向她。
馬路中間又飛速地過了幾輛車。
何書墨一瞬間被秒得差點暈厥!
果然,別人家的男朋友再怎么業(yè)界精英,她也不羨慕啊啊啊!
自家“老公”簡直帥出血……
心跳又開始亂七八糟了,何書墨將近五天的煎熬,這一秒灰飛煙滅,化作唇邊那一抹憋不住自己往外跳的笑意。
顧凜穿著一身挺括的軍綠色大衣,長褲黑靴,身材挺拔……
何書墨看見顧凜也望見了馬路對面的自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只是淡淡地蹙著眉,沒什么特別的表情。
他靜靜地跟她對視了好久。
那雙她熟悉的眼睛形狀,在夜色里浮現,銳利而耀眼,瞳色里沉黑卻清冷的意味讓人窒息。
激動得想要跺腳,何書墨知道不能打擾他工作,也不敢有什么動作,更不敢過馬路,就這么一臉甜笑地站在原地。
然后她的血槽就毫無預兆地被收割了。
顧凜看見她激動的神色,慢慢地抬起右臂,緩緩把修長的手,抬到唇邊。
他安靜地豎起食指,放在薄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后收回手,鳳眸微斂,意味冷靜地朝著何書墨的反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不要過來,他在工作。
何書墨趕緊點頭如搗蒜!
“老公”讓自己趕緊走,她就趕緊走!她才不要妨礙他辦正事……
“嗯……”捂住通紅的臉猛點頭,剛抬腳要離開,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回過頭。
何書墨滿臉嬌羞,也學著顧凜的樣子,把右手臂抬起來,放在右臉的耳朵邊,擺了個“6”的姿勢,然后一溜煙兒跑開,躲到曼琳她們身后。
她的意思是,今天晚上她要給顧凜打電話!
他應該看得懂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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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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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