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打情罵俏
“《水調(diào)》數(shù)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后期空記省?!蓖醮鬄橐贿吥钅钣性~,一邊在手機碼字,他念的是張先的那首《天仙子》:“沙并禽池暝,云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yīng)滿徑?!?br/>
“詞當然好,可你卻是在敷衍了事?!彼谠u點他的表現(xiàn):“聽說你對其他女子可沒有這樣客氣?殘酷無情、抽刀斬斷情絲。”
“西樓月下當時見,淚粉偷勻。歌罷還顰。恨隔爐煙看未真?!彼@次背的是晏幾道的《采桑子》,雖然很短,卻也情真意切:“別來樓外垂楊縷,幾換青春。倦客紅塵。長記樓中粉淚人?!?br/>
“聽著。你這個流氓?!彼肿兊脙春萜饋恚骸拔液湍忝妹煤貌还苣愕氖?,我也不是什么‘樓中粉淚人’,你也別再打任何壞主意,過去的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凈了,我就是只愛我的未婚夫,我決不會有意留點空子給你鉆。”
“是你認為你也有那個權(quán)利的,這是你自討苦吃?!彼稽c也不生氣,反而有些好笑:“那你為什么這樣緊張呢?”
“滾!流氓!”錢鳳柔沒想到他會這樣反問,愣住了,馬醒悟過來,有些惱怒的用力拍了一下茶幾:“你說誰緊張了?”
玻璃茶幾還是發(fā)出了很大的聲響,使得興沖沖端著煙、水果,還有水進來的陳琳嚇了一跳,《山路十八彎》的歌聲也嘎然而止。她終于認出了這個公安系統(tǒng)大名鼎鼎的冰美人,怯生生的叫了一聲:“錢姐,你來了?!?br/>
“你這個內(nèi)勤招待得很不錯嘛。”她端起那杯純凈水,氣沖沖的一口喝了下去:“有煙還有水果,是不是還要管飯?”
“王哥經(jīng)常在支隊吃飯。”陳琳在小聲爭辯:“他與樊隊是好朋,樊隊會管飯,其實老袁他們經(jīng)常一起吃飯的。”
王大為在一邊暗自發(fā)笑,一邊很得意的聽著陳琳的回答。他很高興的看著冰美人那筆挺而又光滑的脖子在微微的蠕動著,可以聯(lián)想起她那個高聳性感的胸部,他就想起了那個關(guān)于三圍的數(shù)字和那個白皙的玉體。
“流氓?!卞X鳳柔察覺到他的眼光,就有了一些臉紅,生氣的將杯子重重的頓在茶幾:“你笑什么?”
“柔柔,這里可是執(zhí)法機關(guān)?!彼谛χ骸拔椰F(xiàn)在可是一名公民,難道連笑的權(quán)利也沒有了嗎?”
“王哥,你坐一會兒,別和錢姐爭吵。”陳琳很機靈的抓起了電話:“我還是催催樊隊早點回來?!?br/>
“誰讓你打電話了?”錢鳳柔皺了皺眉:“這里是刑偵支隊,叫得那么肉麻干什么?什么哥啊妹啊的?”
“是樊隊要我這樣叫的,婷妹也要我這樣叫?!标惲漳樇t了一下,還在吞吞吐吐的說:“刑偵支隊的同志們都是這樣叫的。”
“造反了!簡直反了,今天回去非得打婷妹的屁股不可!”她站了起來:“我走了,把你們的王哥也帶走了?!?br/>
“錢姐,別這樣?!标惲沼行┲保骸巴醺缢欠牭呐?,也是婷妹的哥哥,你可不能這樣把他抓走。”
“我說過抓嗎?我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嗎?”錢鳳柔盯著陳琳不放,直到把她望得局促不安的低下頭去才接著說:“怪不得這么護著這個家伙呢,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陳琳,把樊隊照顧好再說?!?br/>
“人家照顧誰和你這樣的冰美人沒有關(guān)系?以后在我家里的時候可不要這樣對待人家,說不定人家以后還是我們兄弟的人呢?!蓖醮鬄樵谡髑笏囊庖姡骸叭崛幔绻F(xiàn)在我走在你前面,別人會誤認為是警察抓小偷呢,我不干;如果我走在你的后面,我又怕思想開了岔,走到另一條路去了,你沒看見;如果兩個人并肩走,又怕你說我耍流氓,你不干,所以還得請示清楚再說?!?br/>
“什么前面后面,我還得提防你乘機溜走呢?!彼哪樣辛艘恍┘t暈,還是故作平靜:“一起走就是了,我是警察,難道還怕你這個家伙不成?”
剛剛出門,還沒下樓,就聽見陳琳不可抑制的笑聲在大樓里回響起來,錢鳳柔萬萬沒有想到會遇那么多的刑警,而且個個都認識王大為。年輕的刑警果然個個稱他為“王哥”,還七嘴八舌的給他說些什么有趣的事,還不時地用好奇的眼光望著他身邊這位赫赫有名的冰美人。走出刑偵支隊,錢鳳柔回頭望了一眼,她幾乎被嚇呆了,幾乎每一個窗戶都是人頭攢動。
“流氓的人緣還不錯。”一直走到離刑偵支隊很遠,她才悄悄的對著他的肩膀狠狠的打了一拳,氣沖沖的叫了起來:“都是你這個流氓惹出來的,讓別人以為我們之間好像有什么似的。”
“這有什么了不起,中國人富于想象,你總不能扼殺人家的思想?”他不以為然:“要不我們也來動動腦筋,雖然我們和你說的那樣沒有什么實質(zhì)關(guān)系,就不能想法制造出點什么來嗎?”
“你這是癡心妄想?!彼勖嫒缢瑲鉀_沖的在冷笑:“可惜我沒有執(zhí)法權(quán),否則我真的恨不得把你抓走!”
“柔柔妹妹,你想過了沒有?你能把我抓到哪里去呢?”王大為在笑著:“我倒是有個好主意,除非把我抓到你家里去?!?br/>
錢鳳柔真的有些又羞又惱,咬牙切齒的捏著粉拳用力的捶打著他那厚實的胸膛,就在路邊的一棵大葉女貞樹下,他既不反抗又不求饒,笑嘻嘻的看著她的行動。一輛紅色富康出租車像是從地下鉆出來似的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帶著民富公司的標志,帶著枝江大曲的頂燈,帶著一串剎車聲。
“快停手,別鬧了?!蓖醮鬄檠劬芗?,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小聲地提醒著她:“賀哥來了?!?br/>
“賀哥好?!卞X鳳柔從有些氣憤又有些撒嬌的狀態(tài)下清醒過來,一下子羞得滿臉通紅:“好久沒見你了?!?br/>
“其實,小兩口鬧點矛盾很正常,打打鬧鬧總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就是打情罵俏和找大為撒嬌,也得回家以后再說?大街人來人往,被人看見了總不太好?”老賀從車窗里伸出那張絡(luò)腮胡子的臉:“你說是嗎,弟妹?”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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