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從實招來
凌雪秋急忙俯身將信撿了起來,二姨太似乎一愣,下意識的想要伸手去奪,可她的動作還是慢了雪秋一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雪秋把信拿走。</br> 老太太先是看了驚慌失措的二姨太一眼,緊接著便把信拆開了,當她看到其中“紅袖速除”幾個字時,眉峰不由深鎖在一起。</br> 紅袖毒殺二姨太的事情曾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不過她已經(jīng)入了大獄,而這其中的隱情還是老太太親自參與的,沒想到又在信上看到了這個名字。</br> “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怒問道,“難道五姨太的事情和你有關?”</br> “母親,這是污蔑,我不知道什么信件的事情,我也沒有寫任何信。”二姨太還在矢口否認,那目光也是瞪著沐晚,好像污蔑她的人近在眼前。</br> 沐晚不疾不徐的說道:“這信紙當時撕的不是十分整齊,留了一些小邊角,只要讓人去二姨娘的房中找到其余的信紙一比對,信到底是從那里傳出來的便一清二楚,再者,順便還要找一些二姨太過往的書信,字跡雖然可以模仿,卻做不到一模一樣,簡單的比對就能辯出是不是二姨娘的筆跡了。”</br> 老太太聽了覺得十分有道理,于是立刻派人去找這些東西。</br> 二姨太越發(fā)覺得惴惴不安,偏又沒有辦法制止,老太太平時就不太喜歡她,因為她是賣茶女出身,身份地位在眾姨太太當中是最低下的,可督軍著實又寵了她一段時間,在五姨太和四姨太沒來之前,她在這府中還是能夠頤指氣使的。</br> “你與李副官私通又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最難容忍的就是紅杏出墻,而且出墻的對象還是督軍的副官,督軍在外征戰(zhàn),后院卻起了火,老太太難辭其咎。</br> “母親,我沒有跟李副官私通,我們只是相識罷了,我同他見面,也只是想打聽打聽督軍的消息。”</br> “狡辯,剛才這個裁縫姑娘已經(jīng)說了,你和她哥哥的約會地點就在她裁縫鋪后面的廂房,你們茍且的時候,她還負責替你們把風,難道這姑娘沒事兒會污蔑自己的哥哥?”</br> 二姨太看了一眼李副官的妹妹,顯然在她來這里之前,她早就嚇得把什么事都招了,此時正跪趴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哭泣。</br> “奶奶,東西找到了。”凌雪秋帶著映春急匆匆的趕了回來,映春把手里的東西呈給老太太。</br> 老太太又遞給了凌慎行,她有眼花的毛病,看得不太清楚。</br> 凌慎行接過來,將那封信和信紙上被撕下來的一頁進行了對比,結果是百分百吻和,他又翻了翻二姨太以往的書信,無論是字體還是筆跡都是一模一樣,二姨太有一個習慣,寫紅字的時候,會把右邊的‘工’字連筆成一個2的模樣,只要簡單一比對便一目了然。</br> 凌慎行將手中的東西一并扔到二姨太面前,沉聲道:“你是怎么殺害五姨太又嫁禍到沐晚的身上,從實招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