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收服他的胃
    葉笙來到葉長天的住處,客廳里坐著的是葉長天,葉夫人還有一個面容陌生的女子。</br>  那女子穿著一身粉色的旗袍,剪裁得體的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一張瓜子臉,雙目生輝,唇如花瓣,這樣的美女在以前或許可以讓葉笙看上幾眼,但是此時,他卻是目不斜視。</br>  “找我有事?”他與葉長天之間的疏離,連句稱呼都已經(jīng)懶得用了。</br>  回答他的不是葉長天,而是一臉慈愛的葉夫人:“子軒,來,給你介紹個人。”</br>  說著便將那粉衣女子拉到身邊:“這是書蘭,書蘭的奶奶是老夫人的手帕交,后蘭書蘭的家里出了一些事,她現(xiàn)在無依無靠,只能來投奔老夫人,老夫人說了,要把她當(dāng)孫女一樣看待。”</br>  那杜書蘭小心的看了葉笙一眼,只是一眼便讓她羞澀的低下頭。</br>  眼中的男子長身玉立,如同一道行走的風(fēng)景,那精致的五官是上帝最優(yōu)秀的作品,無論哪一處單獨拿出來都是毫無瑕疵。</br>  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被老天眷顧的寵兒,能夠擁有如此惑人的容貌。</br>  偏偏他又是葉家的三少爺,青幫的龍頭,有權(quán),有錢,有顏,這樣的男人,只要是女人就移不開眼睛的吧。</br>  葉夫人將杜書蘭臉上的嬌羞收入眼底,于是繼續(xù)說道:“書蘭通曉琴棋書畫,而且做得一手好菜,最拿手的就是做魚。”</br>  說完又執(zhí)起杜書蘭的手,“書蘭,我們家子軒最喜歡吃魚了,中午你就做同個拿手菜吧。”</br>  “嗯。”杜書蘭嬌滴滴的點了下頭:“那書蘭就獻丑了。”</br>  “中午?”葉笙連那杜書蘭的臉都沒看一眼,“不必了,我和云傾起得晚,剛用過早飯,午飯大概是吃不下了,而且,對著不相干的人,也確實沒什么胃口。”</br>  葉夫人的臉色立刻有些不好看,杜書蘭更是受了萬般委屈似的,咬著唇,眼里就快滴出淚來。</br>  “我還要回去陪云傾下棋,不奉陪了。”</br>  葉笙剛要轉(zhuǎn)身離開,葉長天忽然厲聲道:“杜小姐是你奶奶的客人,你就是這么對待客人的?”</br>  “恐怕是有些人的客人吧?”葉笙冷笑兩聲,不屑的目光從葉夫人的臉上掃過。</br>  “葉笙,你給我回來。”葉長天呼的一下站了起來:“你對你母親是什么態(tài)度?大男人三妻四妾是人之常情,她好心給你物色人選,替你百般挑剔,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難道你這輩子只打算守著一個女人過?”</br>  “這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我就是打算守著一個女人一輩子,至于其他別有用心的,千萬別做出讓我女人不開心的事情,否則,就準(zhǔn)備給自己立碑吧。”</br>  葉笙說完,不再理會眾人臉色各異的表情,徑直走了出去。</br>  “嗚嗚。”杜書蘭掩臉哭了起來。</br>  她本來是來投奔葉老太太的,只因杜老太太生前和葉老太太是手帕交,杜家落難,她走投無路,便拿著奶奶生前的信物來了,葉老太太念著昔日情份,將她留在了葉家,以葉家孫女的身份優(yōu)待她。</br>  本來她以為這樣就該知足了,葉夫人又說要給她撮合親事,而對象正是葉笙。</br>  雖然葉笙才結(jié)婚沒多久,但這并不妨礙他納妾,很多像他們這樣的人家,正室沒過門,姨太太就有三四個了。</br>  今日見到葉笙,那英俊的相貌,出眾的氣質(zhì)讓她一見鐘情,而且想在葉家站穩(wěn)腳跟,嫁給他無疑是最明智的選擇。</br>  葉夫人安慰道:“書蘭,別灰心,他剛結(jié)婚不久,和新婚妻子還熱乎著,所以眼里容不下別的女人,只要你乖巧聽話,還怕收服不了他的心嗎?”</br>  “可是,我要怎么做呢?”</br>  “子軒對飲食十分挑剔,最喜歡美食,這府里的廚師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生怕做得不好吃惹得他發(fā)脾氣,書蘭,你的廚藝那么好,又會西餐,又會中餐,以后子軒的飲食就由你來負(fù)責(zé)了。”</br>  杜書蘭一聽,立刻眉開眼笑:“真的可以嗎?”</br>  “老爺,你說呢?”</br>  杜長天對于兒子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自然是不太滿意,他覺得葉笙對于沈云傾的寵愛已經(jīng)到了“昏庸”的地步,就比如這次,他竟然去林家將那個沈云傾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了出來,還美其名曰是接老婆回家。</br>  葉笙這個名字,代表的是整個青幫和葉家的臉面,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br>  所以,葉夫人今天一提議,讓葉笙再納幾個姨太太,他立刻就同意了。</br>  或許他對那沈云傾只是一時興趣,身邊的女人多了,那份感情自然就淡了。</br>  葉長天點頭:“就這樣辦吧,老夫人那里,我再去說說,只要老夫人開口,那個逆子不敢不聽。”</br>  葉老太太是葉笙在葉家唯一尊敬的人,葉老太太的話在他面前向來有分量。</br>  葉笙回到萬楓樓,并沒有說起杜書蘭的事情。</br>  沈云傾正在翻看帳本,臨近過年,店里的生意不太好,大家都張羅著買年貨過年,很少有人閑情雅志的跑去喝咖啡。</br>  即便是這樣,也不至于會賠錢,就是慘淡了一些而已。</br>  “又在算你的小金庫?”</br>  身前一片陰影罩下來,沈云傾嘆了口氣:“年關(guān)啊,年關(guān)。”</br>  葉笙輕笑,在她面前坐下來:“不知道有沒需要為夫幫忙的?”</br>  沈云傾警惕的抬起頭,想起他曾經(jīng)為了照顧她的生意,找了一些五大三粗的黑幫分子去喝咖啡,于是搖頭如撥浪鼓:“不需要。”</br>  “其實,我覺得你應(yīng)該搞點春節(jié)促銷什么的。”他閑適的給自己倒了杯茶,說出的話好像很隨意,“過節(jié)送禮的話,雞鴨魚肉糖酒茶,似乎已經(jīng)很俗套了,現(xiàn)在的人都追求新意,也許有人想送咖啡呢?喝咖啡不是上流社會最近的流行趨勢嗎?”</br>  沈云傾聽著他漫不經(jīng)心的話,眼睛眨了眨,突然像是開竅了一般,高興的將身子從桌子上探過去,對著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親了一大口:“我的阿笙真是太聰明了,我現(xiàn)在就寫個方案,明天讓人執(zhí)行。”</br>  如果節(jié)前促銷能成功的話,就可以熬過春節(jié)前后的淡季,說不定還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br>  沈云傾一想起來,眼睛就像小獸一樣發(fā)著光。</br>  因為兩人早飯吃的晚,下午一點的時候才用午飯。</br>  今天的午飯有一條松鼠鯉魚,這道菜既考驗刀工,又考驗對火候的掌握,這樣做出來的魚才會外酥里嫩。</br>  沈云傾一直在對這條松鼠鯉魚下手,吃得津津有味。</br>  半條魚進了肚,她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男人一直在吃別的菜,筷子始終沒向這條魚伸過。</br>  奇怪啊,他平時最喜歡吃魚了,難道是覺得這魚做得沒有他的好,所以不屑于吃?</br>  “阿笙,你怎么不吃魚?很好吃的。”不比他自己做得差。</br>  “今天不想吃魚。”他往嘴里扒著飯,“我吃飽了。”</br>  沈云傾:“……”</br>  什么情況,難道是胃口突然改變了?只有女人懷孕才會這樣吧?</br>  廚房里。</br>  “你說三少爺把魚都吃掉了?”杜書蘭歡喜的聽著小丫鬟說話,這小丫鬟是萬楓樓里負(fù)責(zé)端茶倒水的,杜書蘭給了她幾個銅元,讓她把每天葉笙的飲食情況告訴她。</br>  “是的,杜小姐做的那盤松鼠鯉魚,我剛才收盤子的時候,只剩下湯汁和刺了,三少爺平時最愛吃魚,一定是他吃光的。”</br>  杜書蘭仿佛受到了無限的鼓舞,“一會我要去市場上再買幾尾活魚。”</br>  要想讓葉笙記住她,那就先記住她做菜的味道吧。</br>  沈云傾照例來廚房巡視,看到一個陌生的身影正在忙碌。</br>  葉公館的廚房很大,光是灶臺就有十個,左右兩側(cè)各五個,其次還有專門做甜品和茶點的單間。</br>  廚師也有數(shù)個,再加上負(fù)責(zé)切菜,涼菜,甜點師以及采買等,這廚房里的下人沒有四十,也有三十五。</br>  沈云傾自第一天接管廚房,就已經(jīng)將這些人全部記了下來,所以今天突然多了一個新面孔,她不免要問一句。</br>  廚房的二管事急忙上前解疑:“這位是杜書蘭小姐,杜家破敗后,杜小姐便來投靠了老夫人,老夫人讓我們像對待她的孫女一樣尊敬杜小姐。”</br>  “既然要用來尊敬,為什么讓她下廚房?”</br>  二管事道:“據(jù)說這位杜小姐廚藝了得,最擅長做魚,葉夫人便讓她來露兩手。”</br>  廚藝了得?最擅長做魚?</br>  沈云傾想到中午吃的那盤松鼠鯉魚。</br>  葉笙嗜魚如命,面對那樣一盤色香味俱全的魚肉會無動于衷?難道他早就知道這魚是出自這位杜小姐之手?</br>  葉夫人將她安排到廚房,其用意簡直不言而喻了。</br>  葉夫人陷害她與別的男人私通不成,又要往葉笙的身邊安插女人,真是一時一刻都不死心啊。</br>  沈云傾正和二管事說話,忽聽那杜書蘭對著魚簍里的魚抱怨:“這魚已經(jīng)不鮮活了,怎么還能拿來做菜,若是三少爺吃了身體不適,你們都等著受罰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