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我看上你了
“這是你做的?”葉笙看著那團東西,沒有任何要吃的動作。</br> “是啊。”沈云傾的回答沒有半分誠意:“我第一次煎牛排,煎的不好,葉先生多見諒啊。”</br> “你也知道煎的不好?”葉笙冷笑,“故意的?”</br> “葉先生真會冤枉人,讓我做飯的是你,現(xiàn)在一臉嫌棄的也是你。”沈云傾道:“我一沒多放鹽咸死你,二沒多放醋酸死你,更沒有下毒毒死你,我怎么就成了故意的?”</br> “牙尖嘴利。”葉笙意外的沒有和她翻臉:“去泡杯咖啡。”</br> 見沈云傾站著不動,他不由皺眉:“這個也不會?”</br> 沈云傾道:“我們店的咖啡分為很多種,不知道葉先生要喝哪一種?”</br> 面對她明顯的挑釁,葉笙不免笑起來:“如果我說每一種都要喝呢?”沈云傾瞪向他,就聽他咸咸的道:“你知道的,我不差這點咖啡錢。”</br> 沈云傾哼了一聲,轉身走了。</br> 手下小心的看著他的臉色:“笙哥,這牛排……”</br> “拿出去丟了吧。”</br> 他還沒有餓到要自虐的地步。</br> 手下端起盤子,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笙哥,你別生氣,我看沈小姐是真的不會做飯,那油濺得四處都是,她手忙腳亂的,手上濺了不少油點子,我離得那么遠都沒有幸免。”</br> 手下說完話,葉笙沒有反應,他這才端著盤子走了,剛走了沒兩步又被葉笙叫了回去。</br> 一會兒,沈云傾端著咖啡過來了,沒好氣的將杯子往他面前一放,順便丟下一盤三明治。</br> 在英國,那里的人都喜歡吃這個,他們的店里也很應景。</br> 后廚里沒有做好的三明治,但材料還在,她便照著記憶中的樣子做了一個,這個賣相是不太好,至于味道,她也不敢保證,但總好過那塊碳做的牛排。</br> 她就算再不喜歡葉笙,但他上次的確是幫了她,她不能恩將仇報,而且讓他盡快吃飽,也好早點離開她的咖啡店,免得影響她今天的生意。</br> 葉笙看著面前這盤奇怪的三明治,叫它三明治是多抬舉它啊,幾片面包夾著有些糊的雞蛋還有切得歪歪扭扭的西紅柿塊,中間的火腿片足有兩厘米厚。</br> “我已經(jīng)盡力了。”</br> 沈云傾的話落在葉笙的耳中,竟有幾分撒嬌般的委屈。</br> 葉笙不由笑了笑,伸手拿過一塊三明治放進嘴里。</br> 咬了一口吃下去,他才慢吞吞的品評:“雞蛋煎得太老,火腿切得太厚,面包烤得不到火候,醬汁灑得不夠均勻,總體來說——難吃。”</br> 沈云傾立刻覺得火冒三丈,可是看到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塊,她才將這股火氣強壓了下去。</br> 不管他嘴巴如何惡毒,先把他打發(fā)走了再說,一定不能跟他對著干。</br> 葉笙吃了兩塊三明治,又拿過咖啡杯喝了起來。</br> “咖啡做得倒是不錯,與你的廚藝是兩個極端。”</br> 沈云傾忍著沒說話。</br> 葉笙慢慢的品著咖啡,姿態(tài)優(yōu)雅迷人,沈云傾想到他那天嘴角含笑,卻讓手下將趙正奇灌得當場噴血,這個男人當真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br> 沈云傾等了一會兒,葉笙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已經(jīng)開始急了,不免好心提醒:“葉先生,這里可是斧頭幫的地盤。”</br> 他難道不記得上次被斧頭幫追殺的事情了?</br> “斧頭幫?”葉笙放下杯子,挑了挑眉,“你以為同樣的錯誤,我會再犯第二次?”</br> 沈云傾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道:“斧頭幫已經(jīng)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br> 沈云傾驚訝的看向他,他依然是一副斯文的模樣,如果戴上眼鏡大概就是學校里的老師,文質(zhì)彬彬,滿腹學問。</br> 可在這副好看的皮囊下,卻有一顆嗜血的靈魂,因為斧頭幫在她的咖啡店襲擊過他,所以,他讓斧頭幫徹底的消失了。</br> 沈云傾挑了挑眉頭,斧頭幫不是什么好東西,同樣,青幫也不是,她無所謂去幫誰,因為哪一個她都不喜歡。</br> “你的手怎么了?”葉笙并沒有看她,但這句話顯然是在問她。</br> 沈云傾的手已經(jīng)去掉了紗布,但上面的疤痕還清晰可見,“摔倒了。”</br> 葉笙聞言轉過頭,嘲笑般的看了她一眼,吐出一個字:“笨。”</br> 她這才明白,他說的傷是她手上的那一點燙傷。</br> “我已經(jīng)讓人去買燙傷藥了。”葉笙說著話,剛才那個手下拎著個袋子就進來了。</br> “笙哥,藥買回來了。”手下恭敬的將藥膏遞給葉笙。</br> 葉笙嗯了一聲:“你先出去吧。”</br> 手下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br> 沈云傾沒想到葉笙會讓人去買藥,而且還是給自己的。</br>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手:“被油濺了幾下,不礙事,不勞葉先生操心了。”</br> “把手拿過來。”</br> “什么?”</br> 葉笙笑得莫測高深:“我認為你已經(jīng)聽到了。”</br> “謝謝,不過,真的不需要……葉先生,你做什么?”沈云傾的手已經(jīng)被他強行拉扯了過去。</br> 葉笙低著頭,他的頭發(fā)有一點蓬松,沒有擦那些讓她覺得毫無美感的頭油,額前的頭發(fā)略長,這樣垂頭的時候便遮住了眼瞼,卻仍能看到又黑又長的睫毛。</br> 他擠了一些藥膏在手中,他的指腹有層薄繭,在她手背上劃過的感覺有些粗糙。</br> 沈云傾觸電一般,用力抽回了手。</br> “我說過不用。”沈云傾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惱怒,“葉先生,我們已經(jīng)兩清了,你現(xiàn)在又是什么意思?你我算不上朋友,最多就是個認識,你現(xiàn)在坐在這里,只是我店里一個普通的客人,我的手燙傷了也和你沒關系,請你自重。”</br> 沈云傾語速極快,說完之后胸膛還在不受控制的起伏,一張臉更是因為激動而漲紅,明亮的眼睛里還有火苗在躥動。</br> “叭”</br> 藥瓶被扔到了桌子上,順著桌面一直滾出去很遠,最后碰到一邊的盤子才停了下來。</br> “你說我們兩清了?可我記得自己才幫過你。”葉笙嘴角仍然帶著笑容,但眼中的溫度卻冷了下來。</br> “趙正奇的事情,我謝謝你,你想要什么做感謝,再救你一次這種事,我恐怕是做不到了。”</br> “感謝?再送兩盒你那個破咖啡?”葉笙忽然一聲冷笑,右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猛然將她拉向自己。</br> 沈云傾腳下一個踉蹌,身體控制不住的前傾,很快就跌倒在沙發(fā)上,她還沒來及起身,一道修長的身軀便覆了過來,他撐著一只手臂在她身側,偉岸的身軀如同一座山將她困于方寸之間。</br> 他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在看到她掙扎了幾下便面紅耳赤的臉時,終于開口道:“沈云傾,你以為我來這里只是想要包場喝咖啡?”</br> 沈云傾茫然的與他對視,“你什么意思?”</br> “我的意思很簡單。”他的手卷起她的一縷長發(fā),“沈云傾,我看上你了。”</br> 這個笑話一點不好笑,就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棍子,沈云傾的腦袋里都在嗡嗡的響,半晌之后才找回了理智,“葉笙,你神經(jīng)病吧。”</br> 她被他逼急了的時候就會連名帶姓的喊他,而不是毫無誠意的“葉先生”,他更愿意聽她喊他的名字。</br> “我本來已經(jīng)要放過你了。”她的頭發(fā)在他修長的指節(jié)上打著卷兒,他喃喃自語般的說著:“為什么又來招惹我?”</br> 自她再一次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就已經(jīng)不打算放手了,他應該感謝趙正奇,是他把她再次送到了他面前。</br> “我沒有招惹你。”沈云傾覺得這男人的思維真是不可思議,“那天只是誤打誤撞,我根本不知道包廂里的是你。”</br> 如果知道的話,她寧愿跳到樓下的水池里。</br> “還有,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我們不合適。”</br> 葉笙挑了挑眉:“你說的是宋家那個二少爺?他現(xiàn)在忙得焦頭爛額自顧不瑕,恐怕是沒時間管你了。”</br> 沈云傾心念一轉,怒瞪向他:“葉笙,是你干的,對不對?”</br> 宋成峰曾經(jīng)說過,他要買的那塊地是個垃圾場,賣家也在四處尋找買主,如果他有意購買的話,賣家應該高興才是,怎么會百般刁難,對方根本不是想賣地,而是為了拖住宋成峰,最后這片地,他還是買不成的。</br> “他真是一個上進的好青年,連我都忍不住要贊揚他了。”</br> “是啊,你怎么能跟成峰比呢,他想要發(fā)展教育,教書育人,強大國家,而你呢,只會打打殺殺,賺錢擴地盤。”沈云傾想到宋成峰這些日子的遭遇就忍不住怒火中燒,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在面前。</br> 葉笙的臉色突然就沉如冰霜,玩著她發(fā)絲的手捏住了她尖尖的下巴,盯著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就親了下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