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徐州之戰(zhàn)(一)
徐州前線,孟家溝,青年軍第四師401團的官兵正按照上頭的命令在這里挖壕溝了,已經(jīng)和第一師,第七師一起劃歸第一軍建制,他們在這一次武松打虎行動的任務是在徐州給氣焰囂張的張宗昌的直魯聯(lián)軍一個沉重的教訓。
“唉,我說,直魯聯(lián)軍那幫孫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啊。”一個年輕的士兵趁著連長允許休息的功夫喘著粗氣問道。
“呸”二十出頭的班長把工兵鏟往壕溝里一插,雙手搭在鏟柄上道:“還能什么樣子,和你小子一個鳥樣,兩個胳膊頂著一個腦袋,天天想著小媳婦的光屁股,呵呵”
班里其他的官兵都笑成了一團,這時一個暴躁不安的聲音突然傳來:“笑什么笑,覺得自己很有體力是吧,給你們休息就抓緊事件休息,耽誤了工程進度全部軍法伺候。”
士兵們嚇得脖子一縮,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班長,這個軍官是誰啊。”年輕的士兵不解的問道。
“說你小子是個新兵蛋子吧你小子平時還不承認,連王團長你都不認識你還敢在咱們401團充大個。”班長毫不客氣的教訓道。
“不就是個團長嗎。”新兵對于班長的訓斥顯然還是有點不服氣,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下。
“不就是個團長。”不說還好,一說就讓這個看新兵不爽的班長暴了“你小子胡說八道什么啊,你知道是誰在朱家橋戰(zhàn)斗擋住了北洋第師的瘋狂攻擊嗎,你知道在安慶會戰(zhàn)是誰帶著咱們營在汨何頂住了十倍于我的強敵的攻擊嗎,就是你說的這個小小團長。”
年輕的士兵是6月才分到401團的,對于團長的印象幾乎為零,那個該死的團長似乎每天都不露面,如同不存在一般,現(xiàn)在聽班長這么一吼,他嘴巴驚訝的幾乎可以塞下一個核桃:“怎,怎,怎么可能,那他為什么才是個團長”
“靠,為什么咱們團長是團長你都不知道你還想在俺們青年軍混,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知道遠征軍司令,就是那個把德國佬揍的滿地找牙的白司令不。”
“這個誰不認識啊,咱們的民族英雄啊。”年輕的士兵不假思索的答復道。
“屁的民族英雄,就是一個拿兄弟們的血去染紅自己頂子的家伙,汨河戰(zhàn)斗的時候老子和你小子一樣也是個新兵蛋子,剛剛補充到咱們營的補充兵,據(jù)說是在朱家橋咱們營傷亡太大的緣故,反正補充兵營的優(yōu)秀士兵就優(yōu)先補充咱們營了”班長還不忘替自己吹噓一下“當時咱們第四師的傷兵要運回對岸救治,可是第七師的糾察隊不許咱們的人過河,大家當時急得不行啊,要知道那第七師是當時左路軍總指揮白司令看家部隊,人白司令就是第七師的開山老祖,第一任師長,他那糾察兵能有多得瑟你們就知道了吧,結果咱們團長帶著咱們,二話不說就把人槍下了,連白司令都不怕得罪,結果白司令就給咱們穿小鞋,把咱們營頂在最前頭就是不增援,你們猜猜接下來怎么樣。”
“怎么了,怎么了,班長你快說啊。”不光是年輕的士兵,其他的士兵紛紛圍了上來,很顯然團長的故事已經(jīng)深深的吸引了他們。
“你們真的想知道啊,那就給老子點根煙先,聽故事也不見你們叫個好的”班長說的自己都心情好了,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大家急忙遞煙的遞煙,點火的點火,總之弄的班長很是舒坦。
“咳咳”班長抽了一口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還真是我老朱親眼所見,那天戰(zhàn)斗結束,北洋兵全都投降了,咱們營剩下的弟兄不多,又累又餓全跟陣地上歇著了,這個時候咱們的白司令上來了,我們正打算敬禮了,結果團長他老人家突然跳出來,一拳就把白司令給打翻了,現(xiàn)場當時那叫一個亂啊,,。”
“朱大個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了,想挨軍棍了嗎。”不知什么時候團長突然出現(xiàn)在大家身后,這一聲怒斥,嚇得眾人當即四下逃散開了,,。
其實王克文心里也很是苦悶,去年護國戰(zhàn)爭結束的時候,他原本還被關在南京的監(jiān)獄里,結果突然被人提了出來,然后獲得了青年軍之父王振宇大帥的接見和授勛,之后更是和張自忠一樣被授予了陸軍上校軍銜,擔任了401團的團長。
可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論資歷,正牌湘西軍官學校畢業(yè)的王克文自然比半路才投奔青年軍的張自忠要深厚的多,但是由于得罪了白崇禧,遠征軍自然沒王克文的份了,王克文也就錯過了擔任師長和積累戰(zhàn)功的機會,而王克文的老上級401團第一任團長劉敘彝在護國戰(zhàn)爭雖然戰(zhàn)功顯赫,但同樣因為白崇禧的關系,在戰(zhàn)爭結束后,離開了野戰(zhàn)軍系統(tǒng),調(diào)到了安保部隊系統(tǒng)去了,在軍隊系統(tǒng),到了團長這個級別要再想往上走可就不能光靠戰(zhàn)功了,還得看派系看關系,而這一點上性格粗直的王克文注定是要吃虧的,他跟的派系大多轉了非野戰(zhàn)系統(tǒng),在野戰(zhàn)系統(tǒng)他唯一有點淵源的就是老師長廖磊,可去年護國戰(zhàn)爭結束,廖磊就參加軍事觀察團第一批去了歐洲,所以王克文錯失了晉升師職干部的機會,連個副師長或者參謀長都沒撈到,他自己現(xiàn)在也正為這個事情煩惱呢。
“唉,想太多也沒有,還是老老實實打仗,實在不行我就不在野戰(zhàn)軍干了,跟著老團長去安保系統(tǒng)算逑了”王克文自我安慰道,至于脫下這身軍裝的事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戶部山位于徐州古城之南又稱南山,公元前206年,西楚霸王項羽定都彭城,曾在山頂建戲馬臺,而成為徐州的第一勝跡,千古繁華地,徐州不夜城,歷史上曾有“窮北關,富南關,有錢都住戶部山”的俗語。
陶峙岳的第一軍和徐樹錚的邊防軍的聯(lián)合指揮部就設在戲馬臺上,據(jù)說這里可以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徐州。
看著陶峙岳和青年軍的將領們,徐樹錚都忍不住感嘆青年軍果然是青年軍,肩上佩戴金梅花肩章的居然都是寫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而自己這種三十七歲的在北洋系都是新秀了,看著眼前這幫年輕人,徐樹錚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暗道:難道我們北洋就是讓這幫三十不到的小伙子打敗的嗎。
陶峙岳似乎習慣了被驚訝的感覺,他帶著自己的三個師長,微笑的向徐樹錚立正行了個標準的軍禮道:“徐總指揮,陶峙岳奉命報道。”
徐樹錚感慨的看了一眼陶峙岳,回了一個軍禮后一言不發(fā)緊緊的握住陶峙岳的手,,。
關于這次徐州之戰(zhàn)的前敵指揮人選一度引起了很多爭議,青年軍方面許多高層都力主陶峙岳出任前敵總指揮,畢竟徐樹錚和他的邊防軍幾天前還是皖系的軍隊,嚴格算起來去年還是青年軍的死敵北洋軍,但是王振宇反復考慮之后還是敲定任命徐樹錚為前敵總指揮,并且讓第一軍軍部和邊防軍司令部一起組成一個聯(lián)合指揮部共同負責這次徐州方向的戰(zhàn)斗,至于河南方向大家則還在談,吳佩孚可不是徐樹錚這種窮途末路,他雖然在商丘讓張宗昌耗敗了,可他手里的第三師,第師,第十一師三個師的建制都還完整,河南的地盤尚在,你讓他學徐樹錚這般投效王振宇他還真做不出來。
不過吳佩孚現(xiàn)在的日子是真的不好過,其實永不這別人怎么看,他吳子玉對自己還有多少實力那是一清二楚,現(xiàn)在用兵無糧馬無鞍來形容吳佩孚和他手下的直系軍隊那是再貼切不過的了,天津的曹錕也幾度發(fā)電報催促:“子玉兄慎鑒,值此江山傾覆之際,我輩已無縱橫四方之余地,不宜再做他想,當妥善安置麾下人馬,早日往津養(yǎng)老為安。”
要說吳子玉面對結拜大哥的一再卻說不動心肯定是假的,畢竟直系眼下是江河日下,而偏偏這樣的時候平日掩蓋的矛盾和問題也就集爆發(fā)出來,士兵鬧餉的,軍官請辭的層出不窮,更為嚴重的是在商丘之戰(zhàn)后,直系軍隊損失的武器彈藥都得不到補充,連最基本的射擊訓練都不得不停止了,這些都還是其次,更嚴重的是由于河南當?shù)剡@幾年都不太平,吳子玉的軍糧遲遲無法湊齊,而吳子玉自然不可能跟蘇聯(lián)那樣派機關槍征糧隊去搶糧食,而且河南這個紅槍會滿地都是地方玩暴力征糧的后果也貌似很嚴重,總之一個字,煩。
“子玉啊,實在不行還是接受武漢方面的建議吧,咱們把隊伍朝著西北帶,有了他們的物資支持,以你的本事要平定西北自然是不難的”吳子玉的恩人兼秘書長郭緒棟輕聲勸道。
“偏居西北那可就再無問鼎原的可能了,如果屆時王振宇又要西北的地盤奈何。”吳佩孚轉頭問道。
“真到了那一天,你讓出地盤解甲歸田就是了,他必然會厚禮以待,對下頭跟隨你的兄弟們也算是有了交待了。”郭緒棟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補充道:“至于問鼎原,我勸子玉你就不要想了,現(xiàn)在你不按人家的意思辦,你還能問鼎原嗎。”
吳子玉仰頭看了眼天空,然后搖搖頭:“那也只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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