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北方大戰(zhàn)(一)
北京,東交民巷,英國公使館,大英帝國駐華公使朱爾典先生現(xiàn)在正很沒紳士風度的在發(fā)脾氣。
“這些該死的國人都是一些不守信用的家伙,他們是在是一群小偷和強盜。”朱爾典公使先生在罵別人是小偷和強盜的時候大概忘記了,以日不落帝國自詡的大英帝國貌似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小偷和強盜,不然這個日不落帝國是怎么建立起來的。
不過也不能怪朱爾典大發(fā)脾氣,一個禮拜前,由于國遠征軍在凡爾登反擊戰(zhàn)的優(yōu)異表現(xiàn),白廳方面把提出讓國出兵的朱爾典公使好好的褒獎了一遍,并且計劃盡快把駐華公使館升級為駐華大使館,把南京和武漢領(lǐng)事館升級為總領(lǐng)館,我們的朱爾典先生還沒來得急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外交成果,結(jié)果國人進軍西藏的消息讓他惡心的一天都吃不下飯,朱爾典公使幾乎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去了北京政府提出抗議,結(jié)果負責接待他的外交總長陸宗輿十分無奈的告訴他,到目前為止那個宣布擁護北京政府的叛軍將領(lǐng)劉湘都沒有跟北京政府取得過任何聯(lián)系,用句股市的行話來說,人家現(xiàn)在很可能是在玩借殼上市的把戲,這下朱爾典就傻眼了,這件事情顯而易見就是武漢那位新興強人一手操縱的結(jié)果,而深陷歐戰(zhàn)泥潭的大英帝國顯然也沒有力量去控制住正在蓬勃發(fā)展的國民政府,更要命的是,在還能控制的北方地區(qū),原本都屬于北洋的直系和皖系已經(jīng)是下了開打的決心了,可惡的日本小矮子也一個勁的在這里頭使壞,朱爾典公使心泛起一陣無力感,這,這讓自己如何跟白廳交待啊。
東交民巷這邊朱爾典在煩,鐵獅子胡同段祺瑞也好不到哪里去,黎元洪注定是個短命的總統(tǒng),就算帶著三個嫡系鄂軍師開進了北京,就算獲得了南方政府的支持,就算拿到了每年四百萬銀元的總統(tǒng)特別費,也依然無法和北洋系最新的老大段祺瑞相抗衡。
所以兵變當日,黎元洪就躲進了荷蘭公使館,然后以總統(tǒng)名義通電全國免去段祺瑞國務總理的職務,號召全國共討之。
接下來自然是以曹錕為新老大的直系宣布響應黎元洪大總統(tǒng)的名義公開武力討段了,直皖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爆發(fā)了,,。
5月21日,正當國歐洲遠征軍和德國軍隊進行殊死搏殺的時候,直系首領(lǐng)吳佩孚率所部第3師及王承斌、閻相文、肖耀南3個混成旅和馮玉祥的第11師從河南撤防,31日抵達鄭州,接著,吳佩孚和馮玉祥將部隊分駐在京漢鐵路沿線的駐馬店、許昌、鄭州、新鄉(xiāng)等地,曹錕也派兵監(jiān)視德州兵工廠,并以德州作為直軍右翼的前哨陣地,6月15日,吳佩孚到保定,同江蘇、奉天等省代表一起,參加了曹錕召集的秘密軍事會議,7月8日,段祺瑞也在團河成立“定國軍”總司令部,自任總司令,以徐樹錚為參謀長,段芝貴任第1路司令和京師戒嚴總司令,曲同豐為第2路司令兼前敵司令,魏宗瀚為第3路司令,并以國務總理名義宣布了懲辦曹錕、吳佩孚等人的命令,同日,段從團河到北京,在將軍府召集全體閣員及軍政人員聯(lián)席會議,決定舉兵“討伐”曹、吳,與此同時,駐河南的吳佩孚部開始向北開進;曹錕的部隊由保定開赴高碑店。
和歷史上第一次直皖戰(zhàn)爭相比,時間足足提前了五年,所以結(jié)果就不是遠在武漢的王振宇可以預料的了。
王振宇看著自己辦公桌上的臺歷,忍不住的搖搖頭嘆息道:“對不起,歷史,你這潭水被我攪渾了。”
個人的能力是不會有多少變化的,但是實力上的差距卻是明擺著的,首先是曹錕吳佩孚這邊的軍事力量,去年護國戰(zhàn)爭第三師,第十一師這樣的嫡系部隊都損失慘重,隨后也沒能得到段祺瑞方面哪怕一丁點的補充,不過這貌似正是曹吳下決心反段的一個根本因素,爾待我為外人,我則視汝為仇寇,不過這一點還不是交戰(zhàn)雙方最大的差距所在,因為直系軍隊得到了南方大筆的軍事援助,特別是在武器和資金方面,不然以他們河南那點地盤無論如何也是不敢進攻獲得了西原借款實力變得空前強悍的段祺瑞的。
而段祺瑞自去年7月拿到了日本人的貸款后,十分利索的就把日本人的貸款變成了參戰(zhàn)軍的裝備,十七萬參戰(zhàn)軍很快就被招募完畢,而且在日本教官的操練下迅速成軍。
這也是為什么盡管曹錕從去年就開始拿南方國民政府的援助了,卻依然遲遲不敢發(fā)動討段的原因。
吳佩孚則沒那么多顧慮,他考慮的更多是軍事問題,在他看來,現(xiàn)在是討段的最佳時機,一旦等到段祺瑞的新軍訓練完畢,戰(zhàn)斗力形成,那么到時候直系和惋惜的差距就會更加明顯,善于帶兵的吳子玉對于軍隊的本質(zhì)可是一清二楚,一旦等皖系那些軍官成熟起來,自己再想玩什么以少勝多那就是在扯蛋了,絕對的實力面前的任何謀略都只是泡影。
所以無論曹錕有多少擔心,吳佩孚都義無反顧的堅持發(fā)動討段:“大哥,現(xiàn)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以小博大的機會,日后這國必然再無你我兄弟立足之地了。”
曹錕想了想也就干了,,。
段祺瑞這邊則發(fā)生了一些變化,第一個變化就是日本人支持的力度相對于歷史上加強了,由于王振宇這只大蝴蝶的效應,日本政府在對華問題上達成了新的一致,那就是盡一切手段打擊已經(jīng)完成統(tǒng)一的南支那政府,畢竟大日本帝國目前的政策走向注定了五年之后他們的鋼鐵產(chǎn)量也不過是二百萬噸左右,僅此一項,南支那就超過了整個日本(你也不看看你們大日本才多大),雖然軍國主義分子強調(diào)說帝國的武士就是用竹槍也能打敗支那軍隊,但是這些鬼話也就是用來糊弄一下老百姓就好了,而帝國決策層自然是不會相信自己編造的謊言,所以打擊南支那的三條方針制定后,整個日本的在華機構(gòu)就全部被動員起來了。
而三條方針第一個被日本軍部和外交人員重點策動的就是武裝段祺瑞的北洋軍,然后挑起國的內(nèi)戰(zhàn),這樣無論結(jié)果如何,南支那的國民政府就算不垮臺,他們的工業(yè)計劃估計也要停滯下來了,這樣帝國的大陸計劃就會繼續(xù)順利的推行下去。
至于王振宇會不會順勢統(tǒng)一全國,這一點日本方面也有過擔心,所以不僅僅是段祺瑞,他們還加大了對沈陽張作霖的奉系的支持力度,東北兵工廠也提前登上了歷史舞臺,日本軍部甚至還制定了一個計劃,就是必要的時候,讓關(guān)東軍穿上奉軍的軍裝和奉軍一起入關(guān)作戰(zhàn)。
但是計劃的再完美,也趕不上變化的節(jié)奏,直皖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爆發(fā)了,曹錕和吳子玉最初從四川逃到河南的時候,日本方面也照例和他們進行了接觸,可是一來吳子玉是個死腦筋,從南到北,無論英法美日哪一家列強來拉攏他,他都一概不理,歷史上蘇聯(lián)也曾拉攏過吳佩孚,結(jié)果卻是吳佩孚下令鎮(zhèn)壓共產(chǎn)黨和工人運動,因為在吳佩孚看來,凡是老外支持的,那必然是賣國,既然是賣國的,那就是跟他吳佩孚這個愛國賊(蘇聯(lián)定義)過不去了,吳子玉可不是王振宇,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軍閥,他如果生氣了,那可就真的是要殺人的。
二來則是曹錕和吳佩孚外加馮玉祥手上的軍隊在日本人看來都是些殘兵敗將不值一提,加之他們在北京的最大靠山馮國璋等人大多已經(jīng)倒臺下野,所以帝國方面最終對直系也就持不看好的態(tài)度,在他們的計劃,這些人最終的結(jié)局無外乎是被段祺瑞收服而已。
但是事情的運作最終跟日本人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這支被日本人視為注定要消亡的軍隊居然公然挑戰(zhàn)大日本帝國正在大力扶持的段祺瑞政府,這真是一個非常麻煩的麻煩,原本按照軍部的計劃,大約到了民國七年的時候,差不多成軍的段祺瑞政府的軍隊大約三十萬人就可以南下攻打南京和武漢了,別看王振宇麾下也有幾十萬軍隊,雖然沒有足夠的情報提供數(shù)據(jù)支持,但是日本特高課的報告分析十分明確的指出,盡管在歐洲,南支那的軍隊贏得了足夠的國際聲譽,但南支那現(xiàn)在恰恰就處在最虛弱的時候,一來精銳遠征在外,內(nèi)部必然空虛,二來實際控制的區(qū)域過寬,進行戰(zhàn)略防御的時候根本無法形成兵力的集使用,三來只要帝國艦隊出現(xiàn)在浙江,福建,廣東沿海地區(qū),王振宇的青年軍必然會分兵守備。
這份報告的撰稿人似乎還是個國通,特別在報告的最后面還加了一句:“現(xiàn)在的國差不多就是武王伐紂的時代了,段祺瑞就是武王,而南支那就是紂王,只要一擊就必敗了。”
日本人總是習慣于把事情想的太過美好,于是悲劇了,現(xiàn)在段祺瑞這個武王能否伐紂尚未可知,他自己就要先被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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