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震驚世界(一)
61團團長薛岳并不是正兒八經(jīng)的青年軍出身,他原本是老粵軍的一員,護國戰(zhàn)爭時期,根據(jù)國社黨和革命的的秘密協(xié)定,粵軍被要求交出粵北的防區(qū)前往福建以換取青年軍的軍火支援,時任粵軍少尉的薛岳并不想離開廣州老家,所以就主動脫離了粵軍回韶關了,而隨后薛岳又被由旅升級為師的近衛(wèi)旅招募進了青年軍,由于當時缺乏軍官,所以沒有經(jīng)歷過湘西軍官學校的薛岳被破格任命為尉排長,然后就是一個意外了,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居然在大帥跟前推薦了薛岳(其實是王振宇自己),總之此后的薛岳就開始平步青云了,被送入武漢高級軍官速成班學習了一個月就授了少校軍銜,然后又被補入歐洲軍事觀察團,晉升校,接著又擔任遠征軍第師61團上校團長,從少尉到上校僅僅只用了一年的時間,這樣的升遷速度可以算的上是坐火箭了。
好在薛岳這樣的軍官在遠征軍還有那么一批,所以也就顯得不那么突兀了。
和傳統(tǒng)的青年軍軍官不同,畢竟才入伙不到一年,薛岳還是保留了老粵軍軍官靠前指揮的傳統(tǒng),而在傳統(tǒng)的青年軍,團級以上的指揮官的位置是被要求靠后的,這條軍條令被制定的目的就是要保護好高級軍官,避免在作戰(zhàn)出現(xiàn)因為高級軍官的陣亡而導致部隊潰敗的悲劇。
薛岳此刻就在三營的指揮所里面,他的望遠鏡就在184和185號碉堡方向。
德軍的攻勢非常兇狠,步兵被打倒一大片之后,他們的士兵以十分標準的動作臥倒或者尋找到了遮蔽物,然后緊跟著手榴彈就飛了過來,可惜這玩意對于鋼筋水泥構筑的碉堡沒什么殺傷力,德軍這個時候只能等待炮兵的再度支援了,可現(xiàn)在是一戰(zhàn)不是二戰(zhàn),還做不到所謂的步炮協(xié)調,自然也就做不到后來歷史上那種步兵拿著步話機對著炮兵大聲報敵軍方位,然后炮彈就無比精確的砸到了敵人的火力點上。
不過沒關系,德國人有德國人的辦法,他們很快就有二十多人的傷亡逼近了185號碉堡,然后把手榴彈從射擊孔塞了進去,轟的一聲碉堡被炸上了天,里面的一個班的國士兵全部殉國了。
這個方法看起來似乎很有效,但是很快德軍就為自己魯莽的行為召來了打擊,周圍的184和186兩個碉堡火力點對著德軍進行瘋狂的夾角射擊,四十多名勇敢的日耳曼戰(zhàn)士被打死,德軍不得不暫時撤了下去。
守衛(wèi)在184號碉堡里的趙彥斌,馬文遠,夏立秋三人看著二十米外已經(jīng)變成廢墟的185號碉堡,心里十分難過,大家開始打起精神,嚴密關注德軍的步兵運動方向,總之是不會再讓這些德國佬再靠近碉堡實施爆破了。
德軍的炮兵終于被步兵們召喚來了,夏立秋感覺到整個大地又一次顫抖起來了,班長史進榮則一言不發(fā)坐在碉堡里開了一個魚肉罐頭,然后用手夾了一塊魚肉慢條斯理的嚼了起來,仿佛外面敵人跟他沒有什么太大關系一般,而其他士兵則繼續(xù)祈禱自己所在的碉堡不要被德軍的炮火命。
這次被德軍步兵臨時召喚來的炮兵的轟擊僅僅持續(xù)了五分鐘,因為德軍炮兵沒彈藥了,而且這僅僅是二個師屬火力在展示自己的威力,并沒有其他什么重炮,所以在炮擊停止后,德軍士兵無比失望的發(fā)現(xiàn),那些該死的碉堡依然不要錢一般的朝著自己潑灑著機槍子彈。
整整一個下午,在184號碉堡前面,密密麻麻堆積了近二百具德軍的尸體,而且和其他碉堡相比,184號碉堡的幸運不是一點點,從外觀看,射擊孔四周早就被德軍還擊的子彈打的四處是孔了,但就是沒有一顆子彈被成功射入碉堡里,全班十個士兵因此也就沒有一個傷亡,而這個時候薛岳下達了后撤的密令,因為在184號不遠的地方,186號和187號碉堡已經(jīng)被德軍用手榴彈給爆破了,184號現(xiàn)在也失去了支應點,繼續(xù)死守的結果很可能就是在下一個時間點被德軍用同樣的手法給掀掉,由于堅守的命令是十五天,所以現(xiàn)在每一個士兵對于薛岳來說都無比寶貴。
下午五時,打光了重機槍里的最后一發(fā)子彈,在班長史進榮上士的帶領下,全班打開碉堡的門朝著營部所在開始了瘋狂的奔跑逃命,而剛剛被打退的德軍并沒有退下去太遠,他們正在組織第波敢死隊上來送手榴彈了,現(xiàn)在他們發(fā)現(xiàn)了184號碉堡的國守軍的企圖,于是他們開槍了,二個運氣不太好的戰(zhàn)友被德軍毫不客氣的打翻在地,其他人連忙去拖他們,這也是軍條令要求的,你可以投降,但是你絕不可以拋棄在戰(zhàn)場上負傷的戰(zhàn)友,否則你將面臨軍法的審判,最終這兩個士兵個子最大的那個沒能救活,德國佬的子彈從他的后背擊穿了他的肺部,,。
同樣的戰(zhàn)斗在62團,63團,64團防御的陣地上進行著,整整一天,德軍付出了四千人的傷亡,卻只推進了不足五十米,想想都是一個讓人覺得無比沮喪的結果,埃芬博格校的部隊傷亡超過了40%,根據(jù)德軍參謀部的命令,獲準輪換下來,他立刻騎馬去找自己的師長,他必須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訴師長,而興登堡元帥在南錫的司令部里看到前線的戰(zhàn)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精彩,這簡直是不敢想象的,一個小小的地域,帝國的軍隊在如此規(guī)模的炮擊之后,付出了四千人的傷亡居然沒能拿下來,這是什么情況,興登堡元帥氣得一吹胡子就要暴走了。
國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打呢,興登堡元帥可是十分清楚的記得,在十年前,老前輩瓦德西元帥可是十分輕松的只用二萬聯(lián)軍就把十幾萬大清帝國的正規(guī)軍外加百萬拳匪打得稀里嘩啦,這才多少年啊,國人這群東亞病夫就敢和帝國的精銳在歐洲扳手腕了。
而在巴黎,一場酒會正在舉行,英法意等協(xié)約國列強的外交官和政客們正在這里一邊享受著上好的波爾多干紅,一邊交換著對戰(zhàn)爭的看法,值得注意的是,南方的國民政府雖有外交部門卻沒有設置駐外機構,所以代表國出席這個酒會的是北洋政府的駐法公使胡惟德,因為國民政府出兵歐洲的緣故,現(xiàn)在駐法的國外交人員也變得值錢起來,不過今天的酒會顯然不是什么友好的聚會,從聚會開始,法國總理克里孟梭就十分不客氣的朝著我們的胡惟德公使提出了最真摯的抗議,抗議該死的國的軍隊沒有認真履行聯(lián)軍的義務,現(xiàn)在好了,可憐的法軍被直接扔在了兇猛的德國佬面前被一頓爛揍,而這一切都是國軍隊的無能造成的,可憐的胡惟德公使只能面色鐵青的忍受克里孟梭的咆哮而未置一詞。
而日本出席會議的外交人員端著酒杯在一旁冷笑,似乎看到國人出丑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但是不是每一個日本人都是這樣的,日本駐丹麥公使館武官永田鐵山一只手端著酒杯,另一只手把眼鏡框往鼻子上扶了一下。
而在永田不到二米的地方,英國首相勞合喬治正在無比熱情的同日本首相寺內正毅的特使廣田弘毅在交談,這也是日本外交在這個時期的一個特點,軍人出身的寺內正毅出任了日本首相兼外交大臣,這就決定了很多重大外交事務不可能由寺內正毅親自出馬來談了,于是特使就肩負了這一原本屬于外相的使命。
“廣田先生,看起來國人的軍隊確實是不如貴國的軍隊可靠,我還是希望貴國能夠派出軍隊到歐洲來和我們一起痛揍德國佬,至于資金方面和裝備問題,我們都可以談。”勞合喬治首相現(xiàn)在怎么看都像是個人販子,到處在雇傭可以替大英帝國流血的軍隊。
廣田弘毅點點頭道:“大日本皇軍當然要比劣等的支那軍隊可靠,他們可是打敗過俄國的勇士,不過這個事情可不是小事,我這里無法表態(tài),只能請示帝國政府,現(xiàn)在看來,貴國在支那人身上花費的武器和貸款都浪費了,這真是讓身為貴國朋友的我們感到痛心。”
永田鐵山是能聽懂英語的,他聽到勞合喬治和廣田弘毅的對話后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在歐洲幾年了,對于德國軍隊的戰(zhàn)斗力,永田鐵山這個理智派可比國內那幫固步自封坐井觀天的家伙要清楚的多。
不是開玩笑,就大日本皇軍來說,海軍或許還能過來揍一揍德國人,如果是陸軍,那過來就是找揍了,所以這一次國人的表現(xiàn)反倒不驚奇,換皇軍來也未必能強多少,列強的戰(zhàn)爭歸根結底,玩的還是工業(yè)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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