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石昊
在林夕的感應(yīng)中,這些血液,乃是大圓滿強(qiáng)者所遺留下來的,雖然經(jīng)過無數(shù)載歲月的消逝,血液中的意志威能早已沒有了當(dāng)初的恐怖威能,但即使如此,那僅存的威壓,依然可以重傷甚至滅殺普通的天尊。</br> “這些,應(yīng)該是無盡歲月前,混沌大圓滿強(qiáng)者在飛升永恒圣界前,將血液留在了這里,目的就是為了阻止道祖之下的強(qiáng)者進(jìn)入上蒼之地。”</br> 簡單的觀察了一番之后,林夕對于這些血液有了一個初步的推測。</br> “或許上蒼之地中有著太多的危險,那三位留下血液的前輩,只是不想后來者白白的上去送死吧!”林月看著光門上那隱隱散發(fā)出威壓的血液,猜測道。</br> “不論原因是什么,這夢魘就在里面,這一次,必須要跟他來個了斷,他耗得起,為師可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跟他耗在這里!”</br> 說話間,林夕直接一步邁出,隨手將那三滴血液收起,隨后無視了那一道道轟殺而來的法則攻擊,沿著通道,一路上沖。</br> 羅峰等人緊隨其后,沒有了血液的干擾,那些法則轟殺之力對于他們來說問題不大,不大一會功夫,眾人便走出了通道,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中。</br> 這是一座島礁。眾人站在上面,放眼四顧,四野寂靜無聲,猩紅的血水,蔓延過了大地,緩緩流淌,像是河流,像是湖泊,像是海面。</br> 有些大墳,矗立在猩紅的水面上,沒有被徹底淹沒,血色的黃昏下,流血成河,漫過墳地。</br> 神識探測而過,墳冢內(nèi)空空如也,并沒有任何尸體存在,似乎原本埋葬在這里的強(qiáng)者尸體,被人帶走了。</br> “老師,這上蒼之地有些詭異啊!”羅峰等人觀望了一番之后神色凝重的說道。</br> “這里應(yīng)該是一片遠(yuǎn)古戰(zhàn)場,只不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尸體存在,若為師所料不錯,他們應(yīng)該是被夢魘從墳?zāi)怪信鋈ィ脑斐闪怂朗浚 ?lt;/br> “這么說來,我們所要面對的敵人,除了夢魘空間的輪回者之外,還有這上蒼之地的土著生靈了,只是不知道,這上蒼之地的強(qiáng)者,數(shù)量究竟有多少。”葉凡沉思道。</br> “數(shù)量估計不少,但應(yīng)該沒有達(dá)到大圓滿的存在,否則夢魘可沒有能力能將這方世界占據(jù)為老巢。”</br> 感受了一番這方天地間的壓力,林夕眉宇間也帶著一絲凝重之色,神色嚴(yán)肅的看向眾人。</br> “想必你們也都感受到了,這方世界規(guī)模并不算太大,也就是普通大千宇宙的規(guī)模,但此界的壓制力,甚至比之洪荒還要強(qiáng)上不少,在這里,你們一定要小心一些,畢竟本座也不能無時無刻的護(hù)佑你們!”</br> “師尊放心,我等自會小心,只是...弟子有些擔(dān)心,那夢魘會不會已經(jīng)掌控了此界的天道?”羅峰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br> “放心,這里乃是飛升永恒圣界的過渡位面,并沒有天道存在,一切都是在虛無大道的直接控制下,咱們實力在這里受到壓制,夢魘也一樣會受到壓制,倒也不需要擔(dān)心此事!”</br> 神識在這片血色的海洋中探查了一番,并沒有感應(yīng)到什么特殊的地方,當(dāng)下林夕便不再耽擱時間,而是將兩艘黑色戰(zhàn)艦召出,隨后眾人依次上船。</br> 戰(zhàn)船緩緩漂浮在血色長河中,不沉陷下去,載著林夕一行人,以極速向著血色長河的下游駛?cè)ァ?lt;/br> 戰(zhàn)船的速度很快,在林夕以時空之力操控下,堪比一次次的瞬移,僅僅半天的時間,便順著河流,駛離了那片遠(yuǎn)古戰(zhàn)場,來到了血色長河的下游。</br> “師尊,你看!”</br> 站在戰(zhàn)船的甲板之上,羅峰抬頭看著數(shù)萬光年外遙遠(yuǎn)處的虛空中,在那里,正有兩道偉岸的身影在對峙著。</br> 其中一人,眾人很是熟悉,乃是他們的死敵夢魘,至于另一人,眾人大都不認(rèn)識,但林夕與林月父女二人,卻很是熟悉,正是當(dāng)初在石村中,林夕看著長大的石昊。</br> “父親,是石昊哥哥,快去救他啊!”</br> 一向以神女自居的林月,在見到石昊有危險后,終于是再也按耐不住,急切的拉著林夕的胳膊,請求父親出手相助。</br> “不急,先看看再說,這么久不見,這小昊子也厲害了,竟然能與夢魘對敵了!”</br> 林夕臉上露出笑意,剛才他僅僅只是一眼,便看出了石昊的修為,與羅峰、葉凡等人一般,都是道祖巔峰境界,但距離大圓滿來說,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br> 但就是這等修為,竟然能與夢魘對峙,而且看這樣子,兩人之間似乎不是第一次戰(zhàn)斗了,大圓滿修為的夢魘,竟然拿不下一個道祖,這使得林夕對于石昊,有了濃厚的興趣。</br> “荒,臣服于我對你來說就那么難嗎?你應(yīng)該知道,本尊早晚是要飛升上界的,以后這夢魘空間,只要你肯臣服,本尊承諾,可以留給你來統(tǒng)治,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本尊的誠意嗎?”</br> “我荒天帝自蠻荒中崛起,一路殺伐無數(shù),從來沒有像誰低過頭,更沒有臣服過任何人,還是那句話,想要讓我臣服,可以,只要你能殺我一次,一切都好說!”</br> 石昊屹立在青銅巨棺之上,身后背著黑色巨劍,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天上地下唯我獨(dú)尊的氣勢,哪怕是面對夢魘,依然桀驁不馴,沒有一點(diǎn)懼意。</br> “這樣吧,本尊放寬條件,你不需要臣服于本尊,只需要交出‘他化萬古’的神通,這夢魘空間便交給你來掌控,你想如何處理它,全都隨你的便,這總可以了吧?”</br> “呵呵,夢魘,你我相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從當(dāng)初僥幸在你手中逃脫,到如今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前,你覺得我靠的是什么?你覺得我會傻到將自己安身立命的神通交給你?你想多了吧?”</br> “一個個都敬酒不吃吃罰酒,真當(dāng)我夢魘是吃素的?!”</br> 談判失敗,夢魘再也無法克制心中的怒火,翻手之間,一桿黑色的長槍撕裂了虛空,猶如一條黑色的長龍,從裂縫中沖出,直接向著石昊的頭顱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