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回 漏泄
當(dāng)陳啟喊出“話梅”時,林湄就知道,他定是有事情要她辦了,替他見客戶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銀行的客戶群本就是固定的,林湄問:“見誰?”
陳啟:“是裕豐的張總,貸款的事都談妥了,今晚他請客,不去不合適,你跟他喝幾杯就行。”
“知道了。”工作性質(zhì)如此,林湄對應(yīng)酬并不排斥,何況那張總她也接觸過,人還算正直。
會面還是在如風(fēng)會所,林湄驅(qū)車,準時到達,拎著挎包走進了包廂,卻發(fā)現(xiàn)包廂里坐著的不止張總一人。
“張總您好,”林湄找到張總,同他打招呼,“陳啟他前陣子撞了車,今天去醫(yī)院換藥了,我代他來跟您聚聚。”
“好哇好哇,都一樣,你們小夫妻倒是感情好得很!”張總樂呵呵的,沒什么架子,林湄應(yīng)酬時最喜歡這樣的人,“張總和張夫人才是伉儷情深,惹人羨慕。”
“這小姑娘嘴巴甜啊,”有一個中年男人注意到了林湄,笑瞇瞇看了過來,視線在林湄身上游走著,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意圖,“人美,嘴巴也甜,真是不可多得的極品!”
先是“小姑娘”,又是“極品”,他的輕浮已是昭然若揭,林湄內(nèi)心嫌惡,礙于面子不便說什么,只能微笑沉默。
然,男人們并未放過她,見她不語,旁邊立刻有人跟上,“這林經(jīng)理架子很大啊,徐總跟你說話你都不理,你不知道多少漂亮女人眼巴巴盼著徐總呢!”
林湄?zé)o意識地蹙眉,她這是被刁難了,這下,不愿說也得虛與委蛇:“怎么敢,是受寵若驚了,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我來晚了?”林湄這邊剛說完,身后突然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這熟悉的語調(diào)和聲線,化成灰她都認識。
又是邢錚!
怎么最近走到哪里都能碰到他!
“邢總,可算是來了啊。”
邢錚一出現(xiàn),諸人的關(guān)注點都到了他身上,林湄遭遇的困境也迎刃而解,這下,倒也算是幫了林湄一把。
在座的人大都比邢錚年齡大,但個個對他畢恭畢敬,甚至還有些溜須拍馬的意思,就連方才調(diào)戲林湄的那位徐總,都對邢錚點頭哈腰。
林湄早知邢錚勢力非同尋常,卻也沒想到如此夸張,那位徐總是可是南江著名的企業(yè)家,竟也得拍邢錚的馬屁,“早就想跟邢總見一面了,今天可算是沾了張總的光!”
徐總對邢錚尤其熱絡(luò),只是邢錚并不如此,“張叔邀請,豈有不來的道理。”
言外之意是,他來,是給張總面子,跟他們這群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不搭邊。
“不過沒想到,林經(jīng)理也在。”邢錚突然去同林湄講話,把在場的人都驚了一把,林湄感受到,所有人都看向了她與邢錚。
混跡商場的中年男人,哪個不是老油條,邢錚這一表態(tài),只怕這群人都猜到他們關(guān)系不一般了。
林湄硬著頭皮同邢錚笑著,公事公辦的語氣,“我也沒想到邢總與張總認識。”張總道,“我同阿錚的父親是老同學(xué)了,阿錚是我看著長大的。”
林湄:“……”
怎么她身邊接觸的每個人都與邢錚有這樣那樣的關(guān)系,私下擺脫了邢錚,工作中卻要頻繁地見面。
林湄猛地發(fā)現(xiàn),如今她手上的項目幾乎都跟邢錚有染,雙木自是不用說,國際學(xué)校他是投資人之一,如今代替陳啟同張總吃個飯,竟也能碰上他,說是孽緣也不為過了。
邢錚見得林湄調(diào)色盤一般一言難盡,卻又得努力保持微笑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
小野貓爪子鋒利,捉迷藏游戲玩得久了,偶爾也要收收線,免得她心性野了,忘了自己本該屬于誰,“林經(jīng)理好像不想看見我?”
“怎會,邢總誤會了,”林湄皮笑肉不笑擠出句話,“見到您很開心。”
“是么,既如此,那林經(jīng)理坐我身邊好了。”邢錚絲毫不知避嫌,竟當(dāng)著眾人之面拉住了她的手腕,同她一起坐了下來。
若說之前還有所懷疑的話,那么,邢錚這一舉動,便正式宣告了他與林湄的關(guān)系。
方才對林湄起了歹意的徐總,只得訕訕收心,女人雖美,為了她得罪了邢錚可就不值當(dāng)了。
林湄就這樣挨著邢錚坐了下來,席間,不少人都在向邢錚敬酒,吹捧著他年少有為,邢錚維持著自己一貫的清冷,話并不多,面色冷淡。
而林湄坐在邢錚一旁,卻備受折磨,男人看起來面無表情,一副油鹽不進的禁欲模樣,可手卻不斷在她身下作亂。
林湄并攏腿,卻更加方便了他,怎么都無法將他掙脫,偏生她的身體對他沒有任何抵抗力,不多時便雙頰泛紅,眼底也染上了濕意,那攀升的空虛感在一點點蠶食著她理智。
指尖觸到了濕潤,邢錚晃動著酒杯,側(cè)目去看林湄,關(guān)心道,“臉怎么這么紅了?”
桌上其余人原是沒關(guān)注林湄的,邢錚這一問,倒讓所有人都向林湄看了過來。
這樣的刺激,更是讓林湄腳尖緊繃了起來,她看著邢錚,強忍著,“可能是……酒喝多了。”
他手上的動作越來越過分,導(dǎo)致她說話的聲音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如此聽來,倒真像是喝多了口齒不清。
邢錚盯著她的嘴唇,無奈道,“真沒用。”說完,又惡意撓了一下。
林湄差點控制不住出聲,她咬住了嘴唇,希望邢錚能看懂她的意思。
邢錚放下杯子,朝張總看了去,“張叔,她不勝酒力,我先帶她走了,免得擾了各位的雅興。”
張總是過來人,怎會不懂邢錚的意思,“那小林就交給你了,快去吧。”
邢錚將林湄扶起來,她腳軟,方一起身便倒在他懷中,邢錚便摟著她去拎了包,帶她離開了包廂。
二人一走,包廂里便熱鬧了起來,徐總問張總:“邢總跟這小林是什么關(guān)系?”
張總:“年輕人愛玩,能是什么關(guān)系,阿錚都快結(jié)婚了。”
林湄一路被邢錚拖著到了車前,她幾次反抗無果,被邢錚塞入了車內(nèi)。
“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湄看著坐在駕駛座的邢錚,這道貌岸然偽君子的模樣看得她又氣又惱。
邢錚目光落在她的腿上,手指輕落下,輕佻道出一個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