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回 宣
“老婆”這一稱呼,他是第一次喊,卻十分順口,林湄聽得臉紅了起來。
從前與陳啟戀愛時,不是沒被這樣喊過,但,被邢錚喊,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不知如何回應,她便敷衍“嗯”著,他卻不依不饒了起來,特別是看到她漲紅的臉時,更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從前便是如此,她一臉紅,他便會愈發(fā)過分。
“不禮尚往來一下么?”他俯首去靠近她的耳朵,“叫老公。”
熱氣呵過來,林湄的臉紅得愈發(fā)厲害了,“你別亂來,這里是路邊。”
“亂來?嗯?你腦子里在想什么?”他戲謔著,“沒想到,你這么喜歡刺激?”
“上車,去點心鋪一趟,我想吃蛋黃酥。”林湄隨意找了個理由,若再不轉(zhuǎn)移話題,怕是要被他逗得無地自容了。
“你叫一聲,就帶你去買。”他卻不肯放過,將她擋在了原地,大有堅持到底的意思。
無奈之下,林湄只好喊,“老公。”
他滿意極了,俯首去親她的嘴唇,摟著她上了車。
目的地是湘西當?shù)匾患液苡忻狞c心鋪,老字號品牌,除卻湘西外,其它城市都沒有,點心鋪的蛋黃酥和蝴蝶酥最為出名,林湄許久未吃過了,甫一下車,便聞到了濃郁的奶香味。
無論什么時候來,排隊的人都是這樣多,林湄同邢錚一起站著,孰料,二人等待時,竟碰上了阮羽菲與陽朔。
林湄與阮羽菲多年未見,阮羽菲沒有很大的變化,依舊楚楚可憐,漂亮動人,陽朔倒是長大了許多,個頭躥得很快,五官和面部的輪廓,比從前更像邢錚了。
若不知情,大抵真的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阮羽菲也未曾料到,竟會在這里碰上林湄與邢錚,她躊躇著,同他們打了招呼,“阿錚,林小姐,你們也來買東西。”
邢錚“嗯”,他對阮羽菲并不熱絡(luò),阮羽菲面色發(fā)白,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林湄感受到了陽朔的目光,他待她不那么友好,仿佛她是搶走邢錚的那個惡毒女人,但他應當是有被教育過,因此,并未同林湄說出什么過分的話。
“叔叔,這是你女朋友么?”陽朔問著。
“你應該叫嬸嬸,”邢錚一句話,便打破了陽朔最后的幻想,“她是我老婆。”
此言一出,震驚的并非陽朔一人,阮羽菲都驚訝了起來,邢沙與謝衾葭一直都住在那邊,他們竟然對此事一無所知……?
“你們……什么時候的事情?”阮羽菲結(jié)巴了起來。
“剛剛。”邢錚摟著林湄,向前了一步。
阮羽菲看到二人親昵的動作,苦笑著,“恭喜你們。”
“爺爺和奶奶,還有姑姑和姑父那邊……他們是不是還不知道?”阮羽菲試探問著,“他們知道了,肯定很高興,你要不要帶著林小姐,回去吃個飯?”
“阮小姐費心了,我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未等邢錚表態(tài),林湄先拒絕了,她不是很喜歡阮羽菲以這樣的口吻同她說話,仿佛在向她宣誓主權(quán)一般,她與邢錚的事情,何曾輪得到她來掛心?
阮羽菲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陽朔捉住了她的手,心中不忿,卻不敢說什么,母子二人終歸還是離開了。
排隊近二十分鐘,終于買到了蝴蝶酥與蛋黃酥,除卻這兩樣之外,林湄還挑選了幾樣其它的甜品,一并帶了回去,途中,她沉默著,不說話。
邢錚感受到了她在生氣,便主動解釋著,“她現(xiàn)在帶著孩子和二老住在一起,我和她不聯(lián)系。”
“她?”林湄干笑著,這稱呼,怎么這么曖昧呢?
“阮羽菲。”邢錚尚未明白她詢問的點在哪里,便說了一遍名字。
孰料,他這樣一提,林湄更為生氣了,“不用提醒我,這名字我記得很清楚。”
邢錚“噢”,“你是吃醋了么?”
“你想太多了。”林湄怎可能承認,“她兒子倒和你很像,說你們的父子,沒人會懷疑。”
“我兒子在家里睡著覺呢,你別給我亂認兒子。”邢錚否認著。
林湄同他翻舊起了舊賬,“亂認么,以前他叫你爸爸,你不是也挺開心的么?”
“他那時年紀小,他爸又是因為我開車出事的,才會照顧他們母子。”哪曾料到,照顧了一番,竟讓阮羽菲滋生出了其它的想法,“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他親爹了。”
方才陽朔喊他“叔叔”,林湄自是聽見了,但,人吃醋,往往不需要理由,結(jié)婚第一天,便碰上“情敵”,很是掃興,經(jīng)邢錚一路孜孜不倦解釋,林湄終于暫且忘記此事。
回到家中,二人給林正德與蕭玥看過了結(jié)婚證,邢錚便自然留了下來。
領(lǐng)證是好日子,蕭玥去廚房張羅起了做飯,邢錚將結(jié)婚證拍了下來,難得發(fā)了一條朋友圈,將結(jié)婚的消息公之于眾。
他平素在朋友圈并不活躍,但微信里加了不少圈內(nèi)的人,此消息一發(fā),便收到了許多祝福的消息。
邢錚的微信中,也加了南江銀行的人,這朋友圈的截圖,很快便被傳到了南江銀行的內(nèi)部群里,因而,林湄與邢錚領(lǐng)證結(jié)婚的消息,也傳了出去。
林湄許久未曾到銀行上班了,她素來是個工作狂,這次一次休息這樣長時間,本就引來了諸多猜忌,眼下諸人又知道了她與邢錚領(lǐng)證,立刻便有人腦補了一出大戲,說林湄是去生孩子了,母憑子貴,用子逼婚,讓邢錚娶了她。
林湄對此并不知情,直到小芳在微信上同她吐槽,她才知曉,原來,她與邢錚結(jié)婚的事情,已經(jīng)在行里傳開了。
小芳說,【有些人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什么母憑子貴,活在清朝啊,不知道現(xiàn)在是去父留子的時代么?】
林湄笑了起來,久違去群里看了看,果真,里面正在討論她與邢錚的事情。
簡單看看,分了兩派,一派人認為,她就是靠孩子上位的,另外一派則是認為,邢錚這樣的人,不會被孩子所威脅,兩方辯得異常激烈,他們大抵忘記了,她這個當事人還在群里。
“看什么?”邢錚在林湄身邊坐了下來,見她這樣認真,便湊上去同她一起看,定睛看到那群聊的內(nèi)容后,目光便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