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回 舔狗
于邢錚而言,喬蔚與陌生人無差別,若不是肖沭鬧出來這一茬,他記憶中,根本不會有這個人的存在,因而,他對待喬蔚的態(tài)度,也與對陌生人如出一轍,“你是喬蔚。”
喬蔚眼中的驚喜,在聽見這句冷漠的話后,碎裂了,轉(zhuǎn)瞬便被失望取代,她苦澀道,“你不記得我了。”
邢錚“嗯”,毫不給人留面子,喬蔚忽而又笑了起來,她感慨著,“你對我的態(tài)度,倒是和以前一樣。”即便不記得了,依舊是這樣冷淡。
“你找我,是什么事?”喬蔚有自知之明,一個待她如此冷漠,甚至都不記得她的男人,忽然找上了門,絕不可能是與她“敘舊”的。
她雖喜歡邢錚,卻也不至于被這感情沖昏了頭腦,“坐下來聊么,我去給你做杯咖啡。”
幾分鐘后,喬蔚端著兩杯美式走了出來,她與邢錚面對著坐下,同他說,“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有。”
她記得他的最喜歡的咖啡,是美式,邢錚口味自是沒有變化,但他并未去喝咖啡,只是同她說,“肖沭是你的前夫。”
喬蔚大抵是未曾想到邢錚會同他聊肖沭,略感意外,“是他,你是因?yàn)樗椅颐矗俊?br/>
“你們怎么離婚的?”邢錚不答反問。“我不喜歡他,”喬蔚甚是坦誠,“當(dāng)年我和他在一起,就是賭氣,你記得么,我跟你去了醫(yī)院,被你發(fā)現(xiàn)了,你警告我,再跟蹤你,騷擾你,你就報警。”
那時她便同他告白了,然,他聽完后,仍是要報警,將不近人情,演繹到了極致,她被打擊,受了傷,賭氣一般,便同肖沭在一起了。
肖沭那時已經(jīng)追了她很久了,人總是逃不開沖動,被邢錚那樣拒絕了,她便迫切想要證明,自己也是有人愛的,肖沭期初的確對她很好,受傷后,有一個人那樣關(guān)心,安撫,的確能夠得到安慰。
喬蔚那時,也是想要走出來,同他好好過日子的,她放棄了讀研的機(jī)會,與肖沭回到了京都,結(jié)了婚,她以為新生活便要就此展開了。
孰料,婚后,肖沭卻愈發(fā)多疑了起來,他總是會有意無意提及邢錚,仿佛是在試探她,即便喬蔚一直同他說,她在努力放下,他仍是繼續(xù)著這樣的作風(fēng)。
一次,喬蔚在校友群看見了邢錚創(chuàng)業(yè)的新聞,便多說了幾句,肖沭看到后,二人便爆發(fā)了矛盾,喬蔚那時便想要離婚了,可懷了孕,沒辦法離,只好等到了孩子出生。
這過程內(nèi),她與肖沭,幾乎日日都在鬧矛盾,二人達(dá)成了一致,不在孩子面前吵,拖到了肖慕恬三歲,終于離了婚。
肖沭拿走了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喬蔚甚至無法前去探視,她勢單力薄,無法同肖沭抗衡,又怕回去后,被他威脅,便只能狠心,割舍下了孩子,離婚后,她放空得了一年多,才選擇了繼續(xù)讀書。
喬蔚將這些事情,全部同邢錚說了,邢錚便也知曉了肖沭恨他的緣由,“他覺得你和他離婚是因?yàn)槲摇!?br/>
“或許有部分原因吧,”喬蔚說,“我和他,一開始,就是在賭氣。”
“你們怎么樣,是你們的事情,別把我和我的人牽扯進(jìn)去。”邢錚對喬蔚并無太多耐心,“我并不認(rèn)識你。”
喬蔚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她這些年雖心理素質(zhì)好了許多,可,從自己喜歡多年的人口中聽見這樣決絕的話,怎可能無動于衷,她聽出了邢錚的重點(diǎn),“肖沭對你做了什么?你和江小姐……”
“我不對孩子動手,”邢錚并未回應(yīng)喬蔚的問題,他同她說,“我不會放過肖沭,孩子你看著辦。”
“等等,”喬蔚一頭霧水,“肖沭做了什么?他去騷擾江小姐了么?可是,我前些日子還看到,他似乎有了新女朋友。”
喬蔚想起了那條肖沭與新歡帶著肖慕恬一同吃飯的新聞,女人的背影,不像是江楚碧,邢錚何至于這樣憤怒?
“新女朋友?”邢錚口吻危險,又不屑,“他也配?”
喬蔚想到了什么,“新聞里的那位,是你的人?”
邢錚不語,喬蔚又問,“是你當(dāng)年提過的那位么?”
林湄窩在了主臥的床上,抱著手機(jī),同蘭嵐與馮風(fēng)在群內(nèi)聊著,方才在客房看到那些東西,對她造成的沖擊太大,聊天時,她都有一種飄飄欲墜的感覺,極其地不真實(shí)。
將此事在群內(nèi)說明白后,蘭嵐秉承了一貫的風(fēng)格,激動地出了臟話,【臥槽!他藏得這么深?我怎么覺得有點(diǎn)子變態(tài)?】
拿走作業(yè)本,換走課外書……這見不得人的小手段,很難不讓人聯(lián)想到變態(tài)跟蹤狂,若再過分些,是不是要偷衣服了?說不定,邢錚真這樣干過呢!
馮風(fēng)雖猜測到了,邢錚對林湄有感情,但并未想到,這種子是在年少時種下來的,旁觀者尚且如此驚訝,林湄作為當(dāng)事人,怕是更為唏噓,【你現(xiàn)在什么想法,要問他么?】
林湄對此毫無頭緒,問么,邢錚那張嘴……他會承認(rèn)么?
這樣久都未曾說過,豈是她逼問便能問出的?
蘭嵐:【問!跟他問個清楚,喜歡怎么不早說,之前那些事情又怎么算?讓他一件一件給你解釋清楚!】
林湄躊躇了許久,【我不知道該怎么問。】
她少有在感情中主動的經(jīng)驗(yàn),僅有的一次戀愛,是陳啟先同她表白示好的,交往途中,她也很少去問陳啟“你愛不愛我”這樣的問題,她的性子,很難說出這樣“肉麻”的話。
蘭嵐與馮風(fēng)同林湄閨蜜多年,自是也了解她的性子,要她主動,很難,況且,既是邢錚暗戀,就應(yīng)當(dāng)是他主動才是。
蘭嵐為林湄出著主意,【釣他,讓他主動和你說!把他調(diào)教成舔狗!讓他天天朝你搖尾巴!】
林湄想不出來那畫面,看文字都覺得很難,【我哪有那個本事,不是他對手。】
至少,迄今為止,她都未真的拿捏過邢錚,將他調(diào)教成舔狗這種事情,她更是不敢想。
馮風(fēng)發(fā)現(xiàn)了盲點(diǎn),【既然他從那個時候就喜歡你了,那他應(yīng)該沒有談過戀愛吧?】
蘭嵐:【唷,處男啊,那更好說了!】
蘭嵐與馮風(fēng)為林湄出了許多主意,林湄一條條看著,眼花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