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回 倒下
徐賀立方才同林湄通過了電話,原是不太信的,眼下看見徐應找上了門,便確信了,林湄方才并未撒謊,徐應來到了徐賀立面前,質(zhì)問著他,“誰讓你去找她的?”
“我給了你考慮的時間,你不聽話,我只能親自替你處理,”徐賀立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這些年,我任你胡鬧夠了,你喜歡賽車,我放任你去了,你做出了成就,我便暫且不計較,但你找這樣一個女人,我絕對不允許。”
徐賀立口吻中帶有鄙夷,徐應聽后,更是怒火中燒,他不喜歡任何人這樣污蔑林湄,“什么女人?她是什么樣的人,輪不到你來給她下定義,你了解她么?道聽途說,就來給她潑臟水,你商場這么多年白混了么?”
徐賀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徐應這些年雖一直叛逆,但并未說過如此不尊敬他的話,如今卻為了一個林湄,這樣說起了他,“我看你是被女人迷昏了頭,連自己親爹都不認了!”
“是你先給她潑臟水,”徐應同徐賀立辯駁著,“你也知道被人罵的滋味不好受,還要因為那亂七八糟的言論審判她!”
“我審判她?好,即便那些流言蜚語是假的,她懷過孩子,打過胎這件事,有手術單和病歷本為證,鐵證如山,你還要說這是假的么?哪個檢點的女人,會在沒有固定男朋友的時候懷孕,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沒見過女人,非得找一個私生活糜爛的!”
“打過胎怎么就私生活糜爛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受害者?!”徐應無法茍同徐賀立的觀點,若不是不想泄露林湄的隱私,他定會將那孩子的真相告知徐賀立,林湄明明才是受害者,邢錚這加害者竟還要用她的創(chuàng)傷來威脅她。
“我沒空管她如何,你只要記住,我和你母親,都不可能要她進門,”徐賀立向徐應下達命令,“畢業(yè)以后,和我回潞城,在外面野夠了,你該回去擔起你的責任了。”
“我不會回去,你別做夢了!”徐應諷刺笑了起來,威脅林湄與他分了手,還想要他回去“承擔責任”,天方夜譚!
徐賀立早已料到徐應會作何反應,他不疾不徐,同他說著,“我知道,你翅膀硬了,不想聽我的,如果你不回去,我只能把林湄流產(chǎn)手術的事情告知她父母了,到時她來找我算賬,我應當怎么說?”
徐應渾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他咬著牙花子,不愿相信,徐賀立竟會這樣威脅他!
當年他執(zhí)意要去賽車時,他都未曾做過這樣過分的事情!
徐賀立笑了起來,他上前,輕拍著徐應的肩膀,如同一個慈父一般,“我也不想威脅你,你聽話一些,按我說的做,我不會為難林湄。”
“只是讓你回去管理公司,你比賽的時候,我不會攔你。”口吻很是體貼。
徐應卻笑不出來,他從未這樣煩躁過,問題就在眼前,卻找不到任何解決的方法,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卻無法不在意林湄。
徐應緘默著,徐賀立便又提醒著他,“你要記住,你聯(lián)系她一次,靠近她一次,都是在害她。”
林湄這幾日失眠的情況愈發(fā)地嚴重了,她此前靠著藥物與咨詢,情況日漸好轉(zhuǎn),藥量也在按節(jié)奏減少著。
可,那一日去過珠華別墅后,她癥狀便愈發(fā)不對勁,大抵是因失眠了好幾日,心悸不已,夜里躺在床上,只聽得到自己“咚咚”的心跳聲,腦袋里刀光劍影地閃著,即便服用了最大計劑量的藥,仍無法入眠,身體已疲憊到極致,大腦卻是興奮的。
周六日,林湄在床上躺了兩天,只獲得了四小時左右的睡眠,周一上班,林湄的腳步都是虛浮著的,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頭暈眼花,又干嘔,喝了兩杯咖啡,雖沒那樣困了,可心悸卻更加嚴重了。
午餐沒有胃口吃,林湄在辦公室休憩時,雙木財務部那邊來了電話,臨時有些工作要她去對接處理,林湄應了下來,趕去了雙木,她甫一出現(xiàn),財務部的人們便被她鬼一樣的面色嚇到了,財務總監(jiān)關心著她:“林經(jīng)理病了么?”
“昨天晚上沒睡好,”林湄說,“不打緊,報表數(shù)據(jù)給我吧。”
林湄這一忙起來,便又是幾小時,她不愿因自己私人狀態(tài)耽誤到工作,忍著不適檢查完了報表,這才從財務部離開。
然,她尚未走出財務部的辦公室,人便直直倒了下去,將四周的人嚇了一跳。
財務總監(jiān)lily忙趕了上來,與幾位同事扶起了林湄,“快叫救護車!”
財務部內(nèi)亂成了一鍋粥,幸好雙木辦公樓三公里之內(nèi)便有醫(yī)院,救護車未滿十分鐘便到了,lily與另外兩名同事跟隨去了醫(yī)院,林湄被送去了急診室。
財務部這邊發(fā)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其它部門,林湄此前與邢錚傳過緋聞,當有人知道昏倒的人是林湄后,便陰謀論了起來,認為林湄是倒貼邢錚無果,想要裝可憐,便鋌而走險采用了這種方式,令邢錚注意到她。
莊萬去市場部拿文件時,恰好聽見了幾個員工字在討論此事,他停下來,厲聲同他們說:“上班時間背后討論boss八卦,誹謗公司合作方,這一季度的獎金全部扣除。”
那幾人立即便停止了討論,在雙木,莊萬的態(tài)度,便代表著邢錚的態(tài)度。
此前,莊萬并未對林湄的事情表露過什么,加之先前“倒貼”的傳聞甚囂塵上,他們便默認了,邢錚定是不把林湄當回事的,眼下看來,是他們天真了,這其中怕是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莊萬從市場部來到了財務部,抓了一名員工,問了問方才的情況,問清楚后,便來到了邢錚的辦公室。
莊萬將手中的文件交給了邢錚,匯報好工作內(nèi)容后,仍停在辦公桌前,他躊躇著,欲言又止,邢錚便提醒他,“有話直說。”
莊萬:“今天下午,林經(jīng)理來財務部了。”
邢錚莫名了起來,這是什么需要匯報的稀罕事么?
“林經(jīng)理不知道哪里不舒服,昏倒了,剛才被救護車送去了附近的華金醫(yī)院。”
邢錚驟然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