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回 睡衣
原本在同李荀吵架的女人,在聽見有人喊她時,立即看了過來,她怔忡了片刻,不可思議地問:“林,林湄……?”
這回,輪到了李荀與邢錚吃驚,她們二人,竟然認(rèn)識?
說到林湄與寧芮的交情,要追溯到高中時期了,寧芮當(dāng)年是轉(zhuǎn)學(xué)到實驗中學(xué)的,高二才來,又不是湘西本地人,在班上格格不入,獨來獨往的,林湄起先也未注意到她,后來一次月考后換座位,兩人成了同桌,便逐漸熟悉了起來。
林湄成績好,經(jīng)常為寧芮講題,寧芮與林湄同桌后,成績也進(jìn)步不少,后來高考發(fā)揮也不錯,留在湘西讀了大學(xué),大學(xué)后,兩人還一直有聯(lián)系。
直到大三開學(xué)時,寧芮突然沒了消息,林湄放假后,與高中同學(xué)們打聽了許久,都未能問出寧芮的動向,兩人就這樣失去了聯(lián)系,哪曾想到,再次相遇,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
多年未見,寧芮變了許多,她以往雖話不多,但與熟人相處是很隨和友好的,也是個積極向上的,而現(xiàn)在……
“好多年沒見了,還好么?”林湄同寧芮聊著。
寧芮并未回復(fù)林湄的問題,而是轉(zhuǎn)過頭,去看李荀,她眼底都是提防,林湄讀懂了,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想在李荀面前聊,李荀笑著同她們說:“我讓阿姨送水果和茶上去,你們?nèi)巧狭摹!?br/>
“謝謝李先生。”林湄同寧芮一起上了樓,待二人的身影消失后,李荀方才笑著同邢錚說:“這事情真夠巧的。”
邢錚:“你一直把人關(guān)著?”
李荀答非所問,“我一般不會讓她聯(lián)系朋友,林湄那邊,你記得跟她說明白。”
聊天歸聊天,不能將他的人帶走了,否則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林湄同寧芮來到了樓上的小會客廳,坐了下來,不多時,便有阿姨送上了許多的零食,水果,以及茶水,阿姨走后,林湄才問寧芮,“你大學(xué)后來去哪里了?我問了很多同學(xué),都沒你的消息。”
只是聽著這個問題,寧芮便落淚了,林湄忙為她擦眼淚,“不要哭,如果你不想說,那就不說了……”
“大二的時候,我爸公司出了事,被查了,判了二十年,我媽受不住打擊,自殺了……”寧芮娓娓道來,同昔日的好友說了自己這些年的遭遇。
林湄方才知道,當(dāng)年,年僅十九歲的寧芮,竟承受了這樣多,寧芮家本是做生意的,家境算得上殷實,當(dāng)年她能轉(zhuǎn)學(xué)來實驗中學(xué)讀書,便能說明一切。
大二時家道中落,父親入獄,母親自殺,寧芮下面還有個在讀初中的弟弟,所有責(zé)任都壓到了她的身上,家中所有資產(chǎn)都被查封了,親戚閉門不見,她與弟弟二人流落街頭時,被李荀帶了回來。
姐弟二人本以為遇上了救命恩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李家便是害她家家道中落的元兇,可姐弟二人的命脈都在李荀的手上,寧芮這些年一直被李荀威脅著,他走到哪里,便將她帶到哪里,書不再讀了,只在他身邊扮演著金絲雀。
如今弟弟讀了大學(xué),寧芮仍然未能從李荀手上逃走,甚至不久的將來,還要同他結(jié)婚。
“我不想嫁給他,他太惡心了!”寧芮說到了激動之處,一把握住了林湄的手,“我身邊所有的朋友都被他弄得聯(lián)系不上了,林湄,我就只能找你幫我了,你幫幫我吧,我不想嫁給他!”
寧芮的眼淚落在了林湄的手背上,看到昔日好友這樣哭,林湄心中也不好受,她本以為李荀是個溫文爾雅的紳士,沒料到,他私下竟也會使這般不入流的手段威脅人,難怪能與邢錚成為好友,當(dāng)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好,我?guī)湍悖@不是我嘴上說說就能辦到的,我們要從長計議。”方才寧芮要回家與家人吃飯,李荀都不肯,想必是看她看得很嚴(yán)的。
想要從這樣戒備森嚴(yán)的地方跑走,并非易事,也沖動不得,寧芮現(xiàn)下情緒過于激動了些,這樣是想不出什么辦法的。
林湄同寧芮這一聊,便聊到了中午,林湄與邢錚在李荀這邊留下吃過了午飯,便離開了,從別墅出來以后,甫一上車,邢錚便警告了林湄:“李荀和他老婆的事情你少管。”
林湄蹙眉,“他們并沒有結(jié)婚。”
“遲早的事情,她只能嫁給李荀。”
邢錚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看得林湄莫名地火大,想懟他幾句,忍了,這事與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邢錚又說:“李荀是我在美國關(guān)系最好的朋友,別給我添亂。”
林湄:“我是你什么人,哪里有那本事給你添亂?”
狗男人真是高估她了,即便她真的去幫寧芮,李荀也不會因她和邢錚鬧不愉快,她于邢錚來說,遠(yuǎn)沒有那么重要。
邢錚摸上了她的臉,手指輕輕點了下她的面頰,揶揄:“邢太太?”
林湄被此的稱呼逗弄到漲紅了臉,狠狠將他的手拍到了一邊,邢錚看著和手背上被她打出來的印子,俯到她耳邊吹著氣,“晚上再收拾你。”
林湄:“我晚上要回家!”連續(xù)兩天不回去,就算是搬出同學(xué)聚會為理由,也會被懷疑。
邢錚:“你說了不算。”言則,是一定要威脅她了。
林湄看著他掛著笑容的臉,恨不得上前把這張人模狗樣的臉給撕爛了,奈何她不會打架,她應(yīng)當(dāng)聽蘭嵐的,去報個拳擊課,現(xiàn)在太需要了。
最終停車的地方并非酒店,而是附近的商場,下午商場人很多,林湄被邢錚拉下了車,便一直低著頭,這里離她家里太近了,稍不留神,便會碰上鄰居,她低著頭,也無暇去管邢錚究竟要帶她去什么地方,只是機械性地跟著他走。
走了幾分鐘后,兩人來到了一家專柜。
林湄抬起頭來,恰好看到了對面的人體模特身上,穿著一套兔女郎的睡衣,頭頂還有兩個耳朵……
再去看四周,貓尾巴,狐貍尾巴,各種各樣的衣服,對面的架子上,還擺放著琳瑯滿目的“道具”,林湄頓時便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地方了。
狗男人這個變態(tài),竟帶她來這種地方!
林湄羞憤不已,轉(zhuǎn)身便要走,又被他一把拽了回來,“喜歡哪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