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回 新婚快樂
林湄朝坐在江楚碧一旁的邢錚看了去,不知他會給怎樣的答復(fù),這一整天,早晨吵過后,邢錚便一直沒有同她說過話,他這是心中有氣,故意放了江楚碧進(jìn)來“教訓(xùn)”她的么?
他做事素來瘋,這倒也像他的手筆,然,林湄并未忽視掉江楚碧那句話中的“結(jié)婚”二字,以往,江楚碧雖也以“大房”的姿態(tài)同她說話,但從未提過與結(jié)婚有關(guān)的事情……
“你看著處理。”邢錚口吻冷淡,簡單幾個字,便將所有權(quán)力都交至江楚碧的手上,如同在處理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破銅爛鐵一般。
林湄的呼吸放慢了下來,她看著邢錚,眼眶干澀不已,“你……什么意思?”
“看來林經(jīng)理很舍不得啊,”江楚碧心知,邢錚是不可能再同林湄解釋什么了,“看來阿錚魅力真的很大,短短幾個月,林經(jīng)理已經(jīng)欲罷不能了。”
“林經(jīng)理這情人做了一段時間覺得不過癮,還想著做小三么,我和阿錚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你若是不介意,我倒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倒貼上門的,沒有拒絕的道理,是不是?”
林湄這樣聰明,怎會不懂,江楚碧以前雖也嘲諷她,但最多也是拐彎抹角地內(nèi)涵,這一次,她將這樣難聽的話擺在了明面上,必定是得到了邢錚的默許,而邢錚此時,手中拿著東西端詳著,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給她。
林湄性子傲,怎可能接受這種無理的要求,她可以走,可她并未忘記她搬來珠華別墅的目的!
林湄未曾理會江楚碧,她來到了邢錚面前,停下,冷硬地同他說:“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若不是為了拿回銘哲送她的東西,她怎會出此下策與他同居,歸根結(jié)底,這一切都是因他的威脅而起,他威逼利誘不肯放過她,如今要結(jié)婚了,又縱容江楚碧這樣羞辱她,她在他心中,果真只是戰(zhàn)利品,贏了,便沒有任何價值了。
邢錚仍未看林湄一眼,林湄卻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原來是婚禮的邀請函,好幾個樣式,方才江楚碧應(yīng)該是在與他一起挑選,邀請函應(yīng)當(dāng)是早就在準(zhǔn)備了,他一邊與江楚碧籌備著婚禮,一邊睡著她,等到婚禮日期敲定,便一腳將她踹開……
呵,男人!
“阿錚,你拿了林經(jīng)理什么東西?”江楚碧好奇地問了起來。
邢錚將手中的東西放下,終于肯給林湄一個眼神,林湄蹙著眉,強(qiáng)硬說,“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我馬上就走。”
“你在這里等我。”他終于出了聲音,話卻不是同林湄說的,江楚碧很是聽話,落落大方地笑著,體貼地同他說:“我等你。”
邢錚越過了林湄,向著樓上去,林湄亦步亦趨跟了上去,兩人先后來到了書房。
進(jìn)來后,林湄方才發(fā)現(xiàn),邢錚已經(jīng)將東西準(zhǔn)備好了,那些東西被他裝在了一個木頭盒子里,林湄將盒子拿了起來,轉(zhuǎn)身便要離開,然,身后的男人卻突然摁住了她的肩膀,隨即,長腿繞過她,擋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高大身影將她完全覆蓋,兩人距離過于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應(yīng)當(dāng)是方才同江楚碧親昵時沾染上的,林湄惡心又膈應(yīng),“怎么,還沒羞辱夠么?”
“你搬過來跟我住,不就是為了這些東西。”他口吻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沒錯,我就是為了拿回他送我的東西才跟你茍且的,我這段時間每天都會趁你不注意找這些東西。”撕破了臉,林湄便也沒什么好隱藏的,方才在江楚碧那邊受過的羞辱,都變成了此時的憤怒,“你不配碰他的東西,唔……”
話未說完,面前的男人像是發(fā)了瘋一般,堵住了她的唇舌,他推著她的肩膀,將她抵在了一旁的墻壁上,沉重的身軀壓上了她,抵住她的膝蓋。
無論林湄怎樣掙扎,都無法將他推開,呼吸被掠奪,雙眼開始發(fā)黑,她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憤怒,和滔天的摧毀欲,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憤怒的,受辱的人明明是她!
待邢錚終于松開時,林湄的嘴唇已經(jīng)被咬破了,她憤怒不已,扇他一個耳光便要離開,身后,男人危險又冰冷的聲音傳來,“收好你的東西,滾。”
“會的。”林湄抓緊了手中的箱子,眼瞼酸澀,“你以為我多稀罕跟你在一起,每天晚上躺在你身邊,我都覺得惡心。”
言罷,林湄便跑出了書房,她來到了臥室,將自己那日搬家時帶來的行李箱拿了出來,把衣服和日用品都規(guī)整了進(jìn)去,方才從書房拿回來的盒子,也被她小心翼翼地放入了行李箱。
林湄搬來珠華別墅堪堪一周時間,東西收起來也快,加之她本也想盡快離開,短短一刻鐘,便提著箱子下了樓。
林湄下來時,未見邢錚的身影,江楚碧從沙發(fā)上起來,迎來了她面前,她言笑晏晏,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勝利者的得意,還有對她的鄙夷。
林湄?zé)o視了江楚碧,換過鞋子便要走,她正欲將拖鞋放入鞋柜時,江楚碧卻說:“麻煩林經(jīng)理,拖鞋一并帶了扔掉吧,我這人有些潔癖,見不得婚房里有臟東西。”
林湄的手僵在半空中,她將拖鞋拿回來,起身同江楚碧說:“那就祝江小姐新婚快樂。”
是祝福的話,但此時卻帶了幾分諷刺的意味來,林湄并不擅長同人爭吵,今時今日,也是被江楚碧逼到了份兒上。
江楚碧怎會聽不出她的諷刺,她卻是笑了起來,“謝謝林經(jīng)理,這段時間伺候阿錚累壞了吧,過幾天我去給你送個大項目,婚禮日子定下來后,林經(jīng)理記得收請柬。”
林湄話都未接,拖著行李箱走了,她來到了車庫,將行李箱放上車,自己快步走了上去,關(guān)上車門后,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就這樣涌出了眼眶。
林湄甫一出門,江楚碧便看見了從樓上下來的邢錚,她笑,他的時間掐得真準(zhǔn),想必是一直在樓上看著監(jiān)控。
江楚碧想起了方才林湄與邢錚說的話,好奇地問:“你拿了她什么東西?”
邢錚走到落地窗前,他看著那輛奔馳漸行漸遠(yuǎn),同江楚碧說:“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