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回 娶我
莊萬:“……”
是因為他忙于工作太久沒談過戀愛了么,為什么邢錚和林湄吵架的走向,他完全看不懂?林湄不吃飯,邢錚生氣的方式竟然是親她?真不把他當(dāng)外人是么?
驚的人不止莊萬一個,林湄也未料到邢錚竟會在這種情況下親她,旁邊還站了個莊萬,林湄木了片刻,回過神以后便劇烈掙扎了起來。
情急之下,狠狠甩了邢錚一個耳光,病房里安靜極了,這一耳光顯得十分地響亮。
這個劇情的走向越來越離譜,伴隨著這個耳光,莊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后悔極了,應(yīng)當(dāng)送過飯便滾蛋走人的,留下來看他們吵架是何苦。
莊萬本以為,邢錚這回要發(fā)脾氣了,他已然做好了勸架的準備,可邢錚并未發(fā)作,只見他用拇指替林湄擦著嘴唇,啞然說:“現(xiàn)在能吃了么?”
林湄聽懂了邢錚的意思,若她不吃,他便會繼續(xù)親她,如今她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擺布,邢錚再度拿起保溫盒遞了上來,林湄接過,埋頭吃了起來。
米粉是她很喜歡的味道,可心情不好時,吃味道再香的東西都無心去品,全憑本能在吞咽,味同嚼蠟。
莊萬看完了二人的一場博弈,下巴已經(jīng)快掉了,他想,他大約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邢總,沒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邢錚“嗯”,“去吧。”
莊萬解脫似的走了,邢錚坐在了病床邊,看著林湄吃粉,林湄吃了半份后便吃不下了,邢錚端了蛋湯來,林湄還未表態(tài)不想喝,就聽他說:“你想我用嘴喂你也行。”
林湄哪里肯?她接過來的,一口氣喝了一碗,將碗扔到了一旁,邢錚大抵是做了虧心事,她這樣囂張發(fā)脾氣,他竟也沒什么反應(yīng),和昨天夜里兇殘的模樣大相徑庭。
他總是這樣,時而脾氣很好,仿佛怎么招惹他,他都不會生氣,可有些時候,明明沒有招惹他,他卻能做出那樣可怕的事情來,昨夜的畫面歷歷在目。
如今她還活著,只能慶幸自己身體素質(zhì)過關(guān),若換個體弱多病的,只怕已經(jīng)過去了。
“還疼么?”病房里沉默了良久,邢錚突兀發(fā)出了聲音。
林湄眼底閃過譏誚,她的聲音沒什么底氣,可諷刺十足,“你覺得呢?”
“以后不要再跟我提那個要求,”邢錚同她說,“其余的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分開,你想都別想。”
這樣不講理的臺詞,即便是由他頂著這張臉說出來都十分可笑,“其余的要求都可以答應(yīng)?好啊,那你娶了我。”
林湄當(dāng)然不是真的要他娶,她再天真都不可能動這樣愚蠢的念頭,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刺激他罷了。
果真,她一說了這話,邢錚便安靜了下來,林湄的表情愈發(fā)諷刺了起來,她乘勝追擊,“不是你說的,除了分開,什么要求都能答應(yīng)么?”
邢錚看見了她眼中的情緒,那是爭吵中奪得上風(fēng)的囂張與得意,也就是說,她只是將要他娶她這句話當(dāng)作了刺激他的工具罷了。
邢錚隨后也笑了起來,他抬起了胳膊,虎口捏住了她的下巴,銳利的目光打量著她,像是在看待什么貨品一般。
林湄被他這樣的目光打量得極其不舒服,她欲躲開,男人卻加大了力道,將她的臉扳了回來,隨后便是迎頭而下的譏諷,“娶你?你配么?不過是我一時興起找來的火包友,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
林湄大腦嗡嗡作響,不知作何反應(yīng),這應(yīng)當(dāng)是邢錚同她說過最過分的話了,以往他雖然說話沒底線,但不會這樣難聽地羞辱她,他說完后,便松開了她,拿起手機離開了病房。
林湄看著病房的門關(guān)上,雙眼發(fā)黑,小腹又一陣疼痛襲來,她痛苦捂住了肚子,腦中卻不斷回蕩著邢錚方才說過的那幾句話。
是啊,她配么。
她于他來說,不過他找尋存在感的工具罷了,若不是因為她與邢彥之前有一段過去,若不是因為他心理扭曲嫉妒邢彥,她這樣的普通人,怎入得了他的眼。
方才的話雖難聽,但應(yīng)當(dāng)是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了,這更加堅定了林湄要與他劃清界限的念頭,即便暫時離不開,她也不會再如之前一樣遷就著他,先前那些有過的感動感激,都被他那句“你配么”擊得粉碎,分毫不剩。
邢錚半小時之余便回來了,他回來時帶了一身煙味,大抵是去樓下吸煙區(qū)抽煙了,林湄背對著他躺著,兩人誰都不與誰說話。
林湄斷沒料到,鬧得這樣難看時,邢錚竟還留在醫(yī)院過夜了,病房里還有一張床,他睡在了那邊,兩人一夜相安無事。
第二天一早,莊萬又送了早餐過來,邢錚洗漱完后,便同莊萬一起走了,林湄并未去問他做什么,獨自吃起了早飯。
邢錚從病房出來后,聯(lián)系了沈溯,讓他通知馮風(fēng)和蘭嵐過來醫(yī)院陪林湄,馮風(fēng)和蘭嵐一聽到林湄又進了醫(yī)院,立即各自開車趕了過來。
林湄做完了B超,被護士推了回來,就看見了等候在病房門前的蘭嵐與馮風(fēng),蘭嵐憋到護士走了,終于忍不住,“怎么又進醫(yī)院了?邢錚弄的?”
蘭嵐問話期間,馮風(fēng)已經(jīng)拿起了林湄的B超報告,她看到了上面的檢查結(jié)果,臉色異常嚴肅。
蘭嵐見事態(tài)不妙,便也上前去看,看完后,蘭嵐“操”了一句,“他媽的邢錚這個變態(tài)!這他媽跟神經(jīng)病有什么區(qū)別?!”
蘭嵐拿著B超報告,只是看著這些診斷詞都覺得疼了,馮風(fēng)問:“你們昨天晚上吵架了?”
林湄:“嗯,他不肯斷。”
“就因為這個?他媽的,他果然是有精神病!”蘭嵐破口大罵了起來,“現(xiàn)在還疼么?”
林湄:“好一點兒了。”
剛回答完蘭嵐的問題,便聽見一陣敲門聲,林湄以為是護士過來為她上藥了,便答了一聲“請進”。
誰知,來人不是護士,而是阮羽菲,她一手牽著陽朔,另一只手拎著保溫盒,林湄看見阮羽菲,便想起了昨天不快的經(jīng)歷,不禁蹙起眉來。
阮羽菲走來了林湄面前,她紅著眼眶,愧疚地同林湄說:“林小姐,我是來帶陽朔給您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