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病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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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病故
第099章病故(四更)
柏炎怔了怔, 想反駁,卻忍不住語塞。
是。
她說的不錯。
只要瑞盈心里還想著羅曉, 其實(shí)多一只貓少一只貓, 這一只貓?jiān)诓辉冢紵o區(qū)別。
柏炎只是心中有些窩火。
蘇錦趴在他胸.前,繼續(xù)道, “其實(shí)瑞盈有自己得主見, 只是自幼在母親和你的羽翼之下,她很少去想過自己要做的事情, 要承擔(dān)的后果。冰凍三尺, 非一日之寒, 多給她些時間, 她需慢慢想, 等想清楚了之后, 許是就不同了……”
蘇錦撐手起身。
他將她攬回懷中,“阿錦,你可是將瑞盈說通了?”
他心中莫名猜測。
早前的瑜雅是, 柏遠(yuǎn)是, 瑞盈也是?
她輕聲道, “許是吧, 那也是她自己想通的。”
他喉間咽咽, 雙眸含笑,從身后將頭搭在她肩上, 蹭了蹭她的修頸耳后, “若是日后家中上下都聽你的, 我要如何?”
她溫聲,“我聽你的。”
柏炎忍俊, 遂伸手在她腹間,輕輕撫了撫,又柔聲道,“陶媽媽有說,他們何時會踢人?”
他是記得葉浙夫人頭胎的時候,葉浙那幅自豪又驚喜的模樣,說他兒子踢了他。
他早前并不覺得有什么好奇,眼下,卻羨慕。
他兒子什么時候會踢他的手。
蘇錦忍俊,“還早著,說是要五六個月身孕才會……”
柏炎算算,“五六個月,那也快了,就是正月底二月初的事了。”
她這么說,蘇錦忽然也覺得快了起來。
柏炎掰指頭,“臘月初生辰宴,臘月底年關(guān),開年便是正月,大年初一入宮拜謁,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似是孩子就會踢你了……”
在他口中,時間過得比她想得都還要快。
他又道,“再一晃,孩子滿月,百日宴,抓周……”
她哭笑不得,這時間跳躍得比先前還要快些。
他笑道,“今晚睡這里?”
他不想再動彈了。
“好。”她應(yīng)聲。
他從身后攬緊她,亦牽了被子蓋上,“冷嗎?”
她搖頭,“不冷。”
他懷中暖和得不得了。
他睡覺的時候亦安靜,不會卷被,不會翻身,不會囈語。入睡前什么姿勢,翌日醒來還是什么姿勢,很保靠。
“睡吧。”他吻上她發(fā)間。
她其實(shí)今日真有些累了,尤其是先前時候,他若是再晚些出來,她許是已經(jīng)躺在案幾一側(cè)的小榻上睡著了,眼下枕著他胳膊,很快均勻的呼吸聲響起。
他唇畔勾了勾,撐手起身,熄滅夜燈前,又忍不住借著夜燈的微火,仔細(xì)看了看她,喃喃道,“你怎么這么好……我的小阿錦……”
他俯身吻上她的臉頰,輕笑道,“哥哥會學(xué)壞的……”
……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
昨夜稀里糊涂做了一宿夢,時而夢到他將瑞盈的貓送走了,瑞盈同他又哭又鬧,時而夢到母親斥責(zé),你怎么不照顧好你妹妹,讓她就這樣跟了羅曉,瑞盈哭著說她要找三嫂,他亦找不到她,頓生慌亂,慌亂里警醒,才見她還在懷中安穩(wěn)睡著,呼吸勻凈,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是一場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額間涔涔汗水。
還有一日休沐,正好可以再多陪她歇一日。
他小心翼翼撐手起身,怕吵醒了她。
耳房內(nèi),他俯身凈臉,似是忽然想起今日已是十一月十六了,十一月一過,臘月初便是宮中的生辰宴,聽聞近來陛下對東宮諸多不滿,前兩日還單獨(dú)喚去斥責(zé)過。
東宮被訓(xùn)得很有些掛不住。
這一年陛下龍體欠安,大都是東宮在監(jiān)國。
東宮亦排除了不少異己。
尤其是近來,觸了陛下不少底線。
若這矛盾再不緩和,許是這宮中的生辰宴,會活生生演變成一場逼宮宴……
并非危言聳聽。
東宮有東宮的屏障,監(jiān)國一年,許多利益已經(jīng)不是陛下可以再輕易觸碰的。
人也悉數(shù)換成了東宮的人。
這其間的矛盾必定會有增無減,越演越烈。
晉王和秦王手中又各有所持,朝中自上而下都有站隊(duì)。
這朝中的局面,看似平和,實(shí)則暗波涌動。
他早前就調(diào)了一隊(duì)人馬在京中偏南處駐守,是安陽侯的地界,安陽侯守口如瓶,旁人都不知曉,只有他手中有云山郡的駐軍在,在安陽侯地界放這樣一隊(duì)人馬足以。
他擔(dān)心的是許家。
許家位高權(quán)重,但大都依仗許老將軍。
許老將軍戰(zhàn)功赫赫,在國中威望極高,但許家再未出過像許老將軍這樣的人物,便是許昭也只是一個禁軍右前衛(wèi)副使,成長起來接管兵權(quán)還需時日。
在朝陽郡一帶,許家很有威信。
這般威信在朝中并非好事。
東宮也未必會讓許家順利接管朝陽郡兵權(quán),尤其是許昭的父親,是支持晉王上位一黨,早已是東宮眼中釘,只是忌憚許老將軍在,未敢動過許家。
柏炎是擔(dān)心許家。
剛極易折。
洗完臉,柏炎撩起簾櫳出了耳房,玉琢則慌張來了屋中,見了他,輕聲道了聲,“侯爺……”
玉琢不會胡亂入內(nèi)屋,蘇錦還歇著。
玉琢有事。
柏炎掀起簾櫳出了內(nèi)屋,到了外閣間內(nèi),才見來人是柏子澗。
他已許久未見柏子澗這番模樣,便是早前陸朝安下獄的消息傳來,柏子澗也未曾這幅模樣過。
“出什么事了?”柏炎攏緊眉頭。
柏子澗臉色灰暗,朝著柏炎拱手,沉聲道,“侯爺,許老將軍病故了。”
許老將軍病故,柏炎臉色忽得陰沉下來。
他方才還在想許家的事,怎會如此趕巧就在年關(guān)前這么微妙的時候。
柏炎還未應(yīng)聲,老夫人身邊的小廝急匆匆來了苑中,“侯爺,老夫人請您速去一趟,許昭許將軍也來了府中。”
“我馬上就去。”柏炎應(yīng)聲。
小廝趕緊折回。
許老將軍病故,朝陽郡駐軍是震懾的是北部巴爾。
這期間稍有差池,北邊要變天。
柏炎朝柏子澗道,“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傳道謹(jǐn)州給老師。”
“是。”柏子澗不敢耽誤。
“還有。”柏炎喚他回來。
柏子澗折回,“問清楚區(qū)廷,廬陽郡王借道了沒有,過了多少人,什么時候過的,越詳細(xì)越好。”
“是。”柏子澗腳步匆匆出了苑中。
柏炎心中惱道,斷然不會真被他說中,這生辰宴真要成了逼宮宴!
青木亦來了外閣間中,“侯爺,許將軍病故,老夫人必回奔喪,侯爺可要一道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