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柏炎的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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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柏炎的家底
第029章柏炎的家底(一更)
對方又笑了笑, 神態(tài)語氣都溫和玉如,嘴角輕輕挑了挑, 禮貌道, “……認錯人了?”
蘇錦眉頭微微蹙了蹙。
先前險些伸手攬上他后頸,眼下,卻忽然踟躕。
仔細端詳了少許, 忽得眸間錯愕, “你……”
是一張同柏炎長得極其相似的臉,但若細下看, 又比柏炎多了幾分溫文寧靜, 眉間也少了些許倨傲與英氣, 更多了幾分淸矍和孱弱。
真不是柏炎。
蘇錦忽得心底澄澈。
他應(yīng)過她最快三月, 最遲半年回來, 眼下還未到六月, 哪里趕得回來……
蘇錦心底好似忽得被揣進了只兔子一般,于歡喜中驟然跌下,難免有些失望, 卻又不好讓眼前的人瞧了去尷尬。只得淡淡垂眸, 將眸間的情緒掩了回去, 嘴角淡淡浮了一抹如水般的笑意。
他也笑笑。
“可是將我認成柏炎了?”他語氣依舊清淡, 清淡里依舊帶了友善。
應(yīng)當(dāng)是好相與的人。
蘇錦也不隱瞞, “是。”
他眼神微斂,言辭間都是和善:“我是柏炎的二哥。”
蘇錦心中微微嘆了嘆。
果真是柏炎的哥哥, 難怪兩人生得這么像。
但言行舉止與說話的申請態(tài)度都全然是不同人, 想起她先前險些將人認錯, 蘇錦心底忍不住腹誹,慶幸方才還未真伸手攬上他后頸, 否則那一幕還不知要如何尷尬收場才是。
“你是……柏炎身邊的人?”他似是拿不準(zhǔn)她的身份,又顧及體面言辭。
蘇錦還未出聲,便聽在他的身后,柏子澗恭敬喚了聲,“二爺。”
柏譽轉(zhuǎn)身,眉間帶了笑意,應(yīng)了聲:“嗯。”
柏子澗又看了眼苑中,遂朝蘇錦拱手問候,“夫人!”
柏子澗對蘇錦的態(tài)度竟恭敬如見柏炎,柏譽眼中略微滯了滯,有些探究般得看向蘇錦。
能有柏子澗親自守著,便是京中來人也能擋回去。
若不是護在心上,殺雞焉用牛刀。
柏譽眸間淡淡,“我來看看三弟,他可是還未回?”
柏子澗應(yīng)道,“侯爺有事未回。”
蘇錦瞥目看向柏子澗。
柏子澗對柏譽雖恭敬,但在柏譽面前卻鮮有多余的話,大都點到為止,算不得親近。
蘇錦想起柏炎早前的叮囑,平陽侯府的人除了柏子澗,讓她誰都不要相信。
蘇錦淡淡垂眸,眼下交予柏子澗處理便是。
果真,見她沒有出聲,柏譽遲疑笑了笑,輕聲道,“三弟不在,那我待兩日便走。”
柏子澗頷首。
柏譽遂又看向蘇錦,“弟妹,叨擾了。”
他這聲“弟妹”來得突然,蘇錦卻是不驚,只福了福身。
柏譽微怔,遂即嘴角輕巧勾了勾。
待得柏譽離了苑中,柏子澗才近前,語氣不似方才柏譽在時疏遠,“夫人,二爺是侯爺?shù)亩纭:顮斣谠粕礁〉臅r候,二爺有時會來,此番應(yīng)是不知曉侯爺去了西南邊關(guān)。”
柏子澗這番解釋,蘇錦心中了然。來云山府邸的路上她聽豐巳呈說過,柏炎一年中有三兩個月都在云山府邸,柏譽應(yīng)當(dāng)是特意尋了這個時候來看柏炎。
蘇錦忽然想起祖母同她說起過的平陽侯府的家事。
柏炎是有一個二哥,自幼身體孱弱,一直在外祖母家中將養(yǎng)。她只是沒想到,模樣竟似是同柏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
蘇錦輕嘆,“真像……”
柏子澗笑了笑,“二爺長侯爺兩歲,是同侯爺生得像,時常有人錯認,所以二爺平日出入云山郡府邸都會帶半幅面具,今日……許是忘了?”
其實柏子澗心中也拿不準(zhǔn),望著那道背影,柏子澗也略微皺了皺眉頭。
蘇錦意外,“半幅面具?”
柏子澗回眸,朝蘇錦解釋道,“二爺……其實介意旁人將他認錯,所以出入府邸中時都會帶面具,免去不必要的尷尬……此番侯爺不在,二爺應(yīng)當(dāng)不會等。”
蘇錦望著遠處柏譽的背影,眸間微微滯了滯。
既是千里迢迢專程趕來云山郡來見柏炎,眼下柏炎還未見到,卻不久待了,又折返。蘇錦只覺柏炎這個二哥,性子雖溫和,卻有些心思琢磨不透。
一側(cè),柏子澗又道,“二爺自出生起便一直體弱多病,也一直送到府外老太太處將養(yǎng),二爺自幼性格溫厚,與世無爭,只是,對旁人說他體弱多病一事是忌諱,也會介意旁人說他與侯爺生得像。眼下,二爺還要在府邸待上兩日,夫人心中有數(shù)便是……”
蘇錦會意。
柏子澗看了看竹林外,柏譽的身影已徹底走遠,柏子澗又輕聲道,“夫人,還有一事。”
蘇錦看他。
柏子澗輕聲道,“二爺同侯爺雖是親兄弟,但二爺?shù)男乃迹顮斠裁煌ㄍ浮6斎羰怯幸庀蚍蛉藛柶鸷顮數(shù)氖拢蛉舜罂裳b作不知。此番侯爺去西南邊關(guān)一事,夫人也無需說與二爺知曉。”
柏子澗事無巨細。
蘇錦莞爾。
柏子澗拱手致意,夫人心思慣來通透銳利,方才若換了旁人,許是在他未說清楚之前便已親近示好,將侯爺?shù)男雄櫿f了去,但夫人方才應(yīng)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戒備之意。親疏遠近,當(dāng)說與不當(dāng)說,都拿捏得極好。
柏子澗笑了笑。
忽覺似是從柳家的時候起,他便覺得夫人看似溫婉,實則精明。
蘇錦并未留意柏子澗的神色,只是俯身拾起地上先前掉落的書冊,用手扶了扶樹上的浮灰,心中想,這幾日,怕是都不能在苑中的躺椅上看書了。
先前,柏譽是有意揭她臉上書冊的。
蘇錦微微斂目,尋常人不會做得恰如其分的巧合,他今日是有意讓她誤會,他是柏炎……
這人的心思,不好猜。
蘇錦亦不準(zhǔn)備去猜。
……
晌午過后,蘇錦在外閣間繼續(xù)翻著上午的冊子。
玉琢端了白牡丹來。
白牡丹香氣清新,湯色淡黃,夏日作茶飲,可退熱,祛暑。早前許媽媽教她煮過白牡丹,煮的味道同泡的味道果真不同。
“夫人可要換旁的茶?”玉琢怕她喝不慣。
蘇錦輕笑搖頭,“這白牡丹泡得很好。”
玉琢得了她贊許,低眉笑了笑。
稍許,苑外便隱約傳來了撫琴聲。蘇錦停了停,沒怎么在意,繼續(xù)低頭翻著書。只是這撫琴聲一直未斷,蘇錦微微抬眸看向白巧。
白巧會意出了苑中,片刻,折了回來,輕聲道,“小姐,是秋水苑那邊來的。”
秋水苑就在主苑隔壁,眼下住的人是柏譽。
蘇錦淡淡應(yīng)了聲好,便沒多問了去。
看書的時候,這琴聲便一直都在。
晚些,豐巳呈抱著一大摞冊子,風(fēng)姿搖曳從苑中走來,“夫人夫人……”
白巧連忙迎上去。
豐巳呈抱得那摞冊子足足有半人高,白巧竟一時無從下手,豐巳呈笑盈盈道,“奴家自己來就好。”
白巧只能跟在他身后,怕他就這么搖著搖著,將書冊都搖榻到了地上去。
誰想豐巳呈搖曳歸搖曳,書冊還是穩(wěn)妥放在蘇錦跟前的案幾上。
蘇錦粗略看了看,“賬冊?”
柳家家中的賬冊都是她在管,她一眼瞧得出究竟。
豐巳呈忙不迭點頭,一面隨意挑了兩本賬冊遞于蘇錦手中,一面說道,“侯爺說,家中東西太多太雜,他自己軍中事多,根本管不過來,所以想著夫人早些到府邸來,交予夫人打理,這些都是侯爺?shù)乃疆a(chǎn),請夫人過目。”
蘇錦從他手中接過,隨意翻了翻,一本是云山郡府邸倉庫存放的金銀器皿,光是這數(shù)目已讓人心中頓了頓;另一本則是云山郡附近的田產(chǎn)和地契,以及各處的租金……
蘇錦刷新了心中對平陽侯府的認識。
這還只是倉庫存放的金銀器皿和田產(chǎn)地契兩本賬冊,她面前還有半個人高的賬冊本子摞著……
白巧亦驚呆。
方才豐巳呈說,這還只是柏炎的私產(chǎn)……
那柏炎的家底,得有多有厚……
蘇錦忽然意識到,柏炎應(yīng)當(dāng)很有錢……
豐巳呈笑瞇瞇道,“夫人,侯爺說了,家中的倉庫鑰匙,地契銀票通通都交由夫人保管,夫人想怎么用便怎么用,無需同他知會。”
白巧目光瞥向蘇錦。
忽然想,早前那些搬過來的嫁妝似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蘇錦亦看了看眼前這摞冊子,怕是光翻完,都需得翻上三日,更勿說讓她理清賬本,管了帳去。
一側(cè),豐巳呈還在繼續(xù),“這摞只是侯爺在云山郡府邸的私產(chǎn),像云山郡府邸這樣的宅子,侯爺在國中一共有六處,六處都存了侯爺?shù)乃疆a(chǎn)在,只是每月賬冊子都會送到云山居府邸來,侯爺也沒心思打理過,需得夫人過目。”
蘇錦眼睛眨了眨。
豐巳呈卻還沒完,“除卻侯爺?shù)倪@些私產(chǎn),侯爺還有國中各處的正經(jīng)產(chǎn)業(yè),朝中的各項犒賞和分封。除此之外,侯爺在京中侯府的產(chǎn)業(yè)的銀兩,眼下雖是老夫人在管著家,但大頭都是侯爺名下的。所以眼下這摞賬本,應(yīng)是不足侯爺名下產(chǎn)業(yè)的十之一二……”
蘇錦眼睛都忘了眨。
忽得反應(yīng)過來,他應(yīng)是怕她這兩月閑著了,才會讓她先來云山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