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弄假成真[ABO] !
聽到林夏的話,容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轉(zhuǎn)而陷入了思考。
“你不想歇會兒么?”糾結(jié)了一會兒,容墨發(fā)出了邀請:“你之前一直沒有休息、也陪了我很長時間,應(yīng)該不比我輕松多少吧?如果我們兩個都側(cè)過來躺,那么這床也容得下我們兩個人。”
“我的確需要休息,”林夏挑了挑眉,答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當(dāng)然介意了!我可是一個正在發(fā)情、令人垂涎的o同床共枕,更何況你還從來沒開過葷,如果一旦抵不住誘惑亂占我便宜……算了,不說這個了。”
見林夏臉色再度變黑,容墨明智地掐斷了他的打趣,變得嚴(yán)肅起來:“但我總不能讓自己的同伴累著。更何況,我們出行的時候基本都是你在負(fù)責(zé)技術(shù)性工作,如果你一旦先垮了,我可就要傻眼了。”
“那么,我就不客氣了。”林夏本來也已經(jīng)感到很疲累,對方既然這樣說,他便在容墨向床里面縮進(jìn)之后側(cè)身躺下。
二人相向而臥、靠得很近,興許是因為先前那個意外的輕吻,氣氛在沉默之間不知不覺地變得微妙。容墨眨了眨眼,先一步打破了安靜:“你問到什么信息了?”
“那個蟲穴離這里很近,用走的最快甚至十幾分鐘就可以到達(dá)。”
“那么近?”容墨有些意外,不由得微微提高了聲音:“他們不是很害怕死亡蠕蟲么,那干嘛在這兒安營扎寨?”
“他們當(dāng)然害怕,但他們足夠小心。”林夏回憶著來時的所見所聞:“這地方雖然只是他們的暫居之處,但我在這附近看過,先前死亡蠕蟲出沒那地方生長的植物,在這附近幾百米之內(nèi)都沒有生長;我想,他們是有清理過的。而且你沒注意到么?房內(nèi)的地面,都有在木板上鋪氈布獸皮。”
“而且還有股難聞的藥味。”容墨也明白過來:“雖然那東西是屬于蚓蜥科還是一只巨大的毒蛇尚無定論,但這里的牧民顯然有能驅(qū)散它的藥物。對了,我們要不要向他們借一點?”
“得了吧。本來能看到它就已經(jīng)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如果我們身上攜帶了能夠驅(qū)散它們的東西,那么我們將永遠(yuǎn)找不到它們。”林夏忽然微笑了:“說起來,先前看到那東西噴出腐蝕性液體的時候,你慌張了吧?這次要去它的巢穴,你害怕么?”
“當(dāng)然不!”容墨的聲音大得像是虛張聲勢,但很快他就平靜下來并給出了自己的觀點:“你不覺得,它其實沒有傳言中那么可怕么?傳說中,它能夠噴出令人立即斃命的液體,還能釋放出強(qiáng)大的電流。可事實上,我們先前也看到了,那油箱被腐蝕的速度并不算很快,所以如果是噴在人體上,只要那液體只有腐蝕性而沒有毒性,那么并不會迅速置人于死地。還有所謂的強(qiáng)大電流,我覺得這完全是無稽之談;不然那時候我離它那么近,它放出電來,我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也許你說得對,但有些事情我還需要驗證一下。”林夏沒有表示否定,但也沒有完全肯定容墨的話。林夏記得當(dāng)時在昏暗之中,他清楚地聽見了一系列噼啪聲,就像是因為摩擦而產(chǎn)生了靜電般、但聲音卻格外明顯。他相信,也許是因為太過干燥或是別的什么原因,那生物身上的確是帶電的;而在關(guān)鍵時刻,這一點可以協(xié)助他們脫困。
“好了,其他的事情等醒了再說吧,我想先睡一會兒。”容墨打了個哈欠,繼而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的姿勢,閉上了疲倦的眼睛。
林夏安靜地看著對方的睡顏。由于先前從未這么近距離面對面地觀察過容墨,他心中不免驚詫——這小鬼睡著的時候看起來竟然這么乖巧可愛。他看得出對方眉宇之間的疲憊,也看得見對方手上纏著的紗布;他知道對方先前與本能對抗耗費了多少精力,也知道對方為了在發(fā)情期間保持清醒受了一些苦頭。
對此,林夏無心阻止,反而會鼓勵容墨繼續(xù)這樣下去。人的本能是很強(qiáng)大的,尤其是當(dāng)j□j吞噬理智的時候;在這種時候,如果想要保持清醒與理性思考的頭腦就必須付出點代價,但這也是讓心靈變強(qiáng)大的必經(jīng)之路。
林夏也閉上了眼,打算讓自己緊繃了幾十個小時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但很快,他就驚疑地再度睜開了眼:他面前這個熟睡著的少年,竟然慢慢地靠近他、直至貼到了他身上!
屬于omega的甜香氣息刺激了林夏的神經(jīng),靠在他胸膛上的青澀身軀與慢慢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臂更是讓他身子顫了一下。林夏第一時間就想要推開對方,但他靜候了片刻,終究是沒有行動。
容墨僅僅是靠過來抱住了他,然后就再度安靜地睡著了,并沒有做其他的事情;想來他這動作,只是因為o靠近和依賴的本能所致。
他們兩個,是假情人來著;如果容墨身上沾染了自己的味道,那么,將會更有說服力吧。懷著這個想法,林夏將手繞過了容墨的肩膀——并非是因為想要擁抱對方、而是想要給側(cè)臥的自己找到一個支撐點,而后保持著現(xiàn)下的姿勢入睡了。
***
入夜。
當(dāng)容墨與林夏按照當(dāng)?shù)厝说闹甘菊业搅四莻€傳說中的蟲穴,兩個人都有些傻眼:從前被挖掘的痕跡早已不再,現(xiàn)在這里就只是個光禿禿的土包,甚至連那種可能是死亡蠕蟲食物的灌木都沒有!
“這下好了,又做了無用功。”容墨嘆氣:“我覺得它們被挖一次巢穴后就另覓住處了。”
“按當(dāng)?shù)厝说恼f法,之前這里可是被挖開了;如果這個蟲穴已經(jīng)廢棄,那這土是誰填回去的?”林夏停頓了一會兒,又道:“我想,只是蟲穴的出口被開在了遠(yuǎn)處,比如離水源和食物較勁的地方。它們應(yīng)該能聞到動物的氣味,只要我們在這兒等著,它們總會冒頭。”
容墨忽然有點激動:“我們不能干等著!我沒有那么多時間!”
o結(jié)合、為他們傳宗接代——無論男女;容墨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雖然他不喜歡。他知道抑制劑會在成人后一年徹底失效,而他想做的,就是在抑制劑徹底失效之前完成父親未完成的事情、延續(xù)父親的榮耀,之后回去向政府報備,做一名合格的omega。
了解容墨的想法,林夏沒有挑明,轉(zhuǎn)而發(fā)問道:“你想主動引它們出來?”
“嗯,用放血的辦法。”容墨將手電收回兜里,解開右手的繃帶,露出了前一晚被尖刀戳刺、尚未愈合的傷口。他咬牙用力擠壓最深的傷口,讓血不斷滴落在干燥的砂礫地面上。“既然牧民都有所防范,那么它們應(yīng)該很久沒嘗到大型動物的味道了。我把血這么滴下去,不怕它們不冒頭。”
在不知道地下有幾只死亡蠕蟲的情況下就這么大膽……林夏已經(jīng)不知道是該夸獎對方的勇氣還是責(zé)備對方的魯莽,于是他決定,對此不發(fā)表任何意見。林夏將手中的兩支木棍遞了一支給容墨,低聲說:“把背靠過來,別出聲。如果它冒出土來,你知道該怎么做。”
“嗯。”容墨應(yīng)了一聲,接過了木棍。這里土質(zhì)太干燥、那么大只的死亡蠕蟲破土而出必然會有聲音,就算他們視線顧及不到附近的全部土地,但也能夠聽到它的聲音。隨身攜帶木棍當(dāng)然是為了防身,之所以不用更堅硬的鐵棍,則是因為要提防那東西身上帶電。
由于一手持著棍棒、一手持著相機(jī),容墨根本空不出手去拿手電,因此他視線之內(nèi)很是昏暗;但他靠著的那個后背很堅實、很可靠,因此他心中并沒有緊張甚至恐懼的感覺。“我左前方來了一只,我看見地上的隆起了,它的速度很快……”聽到面前有細(xì)微的聲音響起,容墨平靜地開口,但很快就轉(zhuǎn)化為了慘叫:“靠,不止一只!”
說話時,那移動著的隆起土包已經(jīng)到了離容墨很近的地方。猛然之間,礫石翻滾的聲音在寂靜中爆發(fā),一只紅色的巨大蠕蟲從地下冒了頭。幾乎是同時,容墨舉起了相機(jī),在按下快門的同一刻將木棒用力揮下!
雖然本質(zhì)是omega,但容墨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也學(xué)過許多格斗技巧與發(fā)揮力量的方式。如果這是普通的軟體爬蟲,即便體型龐大,恐怕也會被打到血肉橫飛;但那只蟲子竟然僅僅是被打偏了冒出地表的身軀,而容墨甚至聽到了木棍開裂的聲音。
這是什么見鬼的蟲子!
“的確不止一只。”林夏面色也是少有的冷肅:“照顧好自己,我現(xiàn)在顧及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