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弄假成真[ABO] !
他們進來的那扇石門十分狹窄,除了容墨身量小些、可以直接走過去,林夏與那位青年都只能側(cè)身通過。石門之后是延伸向上的階梯,以其狹窄程度,根本不能容許兩人并肩而行。
容墨跟著前方的青年向上走,輕聲嘀咕,“這可真奇怪了,那個帝國不是以‘排場’著稱嗎,對于有著最高地位的羽蛇神,竟然把神殿建得這么憋屈,”
“那應該只是供祭司使用的門,建得太寬會冒犯神明。”青年轉(zhuǎn)身為容墨解釋,手中那顆水晶頭骨發(fā)出的光芒晃花了容墨的眼睛。“趕緊把那東西拿開,我都要瞎了。”容墨迅速將臉轉(zhuǎn)向一邊,用力地閉了一會兒眼睛。
很古怪,在這完全黑暗的空間里,對方手中那顆水晶頭骨的火光竟然將他們前方十幾米都能夠照亮,如果說真是超現(xiàn)實的巫術(shù)所致,那么這力量也太可怕了些。
青年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等下我們就到平地上了,到時候我們就各做各的事……媽的!”他已經(jīng)站在了最后一級臺階上,向上邁步后卻猛地一個趔趄。容墨離他最近,下意識地伸手去扶:“怎么了?”
“地面是活動的,雖然動得很慢。”林夏已經(jīng)走到容墨身后,此刻便為他解釋:“剛才我們進來后,那扇石門自己關(guān)上了;在那之后,這空間內(nèi)就有石頭摩擦的聲音響起。我猜,打開那扇門就啟動了這里的機關(guān)。”容墨回頭,向林夏笑:“你好厲害,連這都知道了。”
“你們是要繼續(xù)站在那里談戀愛,還是快點跟上來?”被這樣調(diào)侃,容墨不禁臉紅,三步并作兩步走完了最后幾級臺階。之后,他打開手電、照亮了臺階與上面平地的接駁處——是圓弧形的。“這里的空間是圓形的,看這弧度,圓的直徑還不小。幾千年前他們就有這技術(shù)了?”
“不奇怪,國內(nèi)也有不少盜墓者栽在這活計里,年頭越久,里面的機關(guān)可能越厲害。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這里的空氣不讓人覺得不適,按理說不該這樣。”林夏平靜地說著,手卻握住了容墨的手:“且不說這里有沒有我們尋找的生物,單說這地方就已經(jīng)很詭異了。你別離我太遠。”容墨有點感動,礙于有外人在場又不能太緊密,便只“嗯”了一聲。
三人繼續(xù)前行,最終停在了一處巨大石柱圍成的大殿之外。途中他們又遇上了兩次地面移動的情況,顯然,這里地面的結(jié)構(gòu)是以某一處為中心三環(huán)相套、且每一環(huán)轉(zhuǎn)動的速度都不同。
這么復雜的建筑結(jié)構(gòu),定然是在保護什么;越是這樣,我就越想看看這三道環(huán)形地面的中心了。這樣想著,容墨先一步越過了石柱圍成的那道環(huán)形線,進入了面前的大殿。
“怎么是空的?還是因為這里太大,所以手電照不到那么遠?”容墨有點疑惑,轉(zhuǎn)而將平舉的手電照向上方。這一照,便讓他瞠目結(jié)舌:在那些石柱上雕刻出了燈架,可擺放的卻是水晶頭骨,實在有些滲人。“它們怎么都不亮?你手里那個……”容墨轉(zhuǎn)身去看那名青年,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顆水晶頭骨中的火光已然熄滅了。
“在‘它’未睜眼之前,一切屬于人類的光都不可以亮起。”青年此刻說話的聲音嚴肅了許多:“你再照一下燈架,看看是不是‘它’的頭?”容墨不解地問:“‘它’是什么?”
“是羽蛇。”林夏先一步將手電的光打到了上方。容墨抬頭看去,那燈架下方是個奇異動物的頭像,長相近乎于牛、有著豎起的犄角和長長的胡須,的確和許多遺址中發(fā)現(xiàn)的羽蛇雕塑別無二致。
“很震撼。”容墨舉著手電向大殿內(nèi)部走了一段,直到一個巨大的雕像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大殿全是由灰白色的巨石建造,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了一個呈現(xiàn)著金屬顏色的雕像,未免有些突兀。
“這就是羽蛇的神像?”容墨面前的這個羽蛇神像被置于石臺上、是盤著身體沉睡的姿勢,身長足有二十米,嘴巴的尺寸要生吞兩個人也綽綽有余。“如果真有這種生物存在,”過了半晌,容墨只能擠出這句話:“我可不想撞上它。”
林夏也走到了他身邊;不像那個為了珍貴祭品而來的青年,他們對羽蛇本身更感興趣。“我覺得這神像有點不對勁。”借著手電的光,林夏近距離地觀察著面前的巨大神像:“這應該是金屬的,但完全沒有氧化生銹的跡象,顏色很純,摸上去也非常光滑。”
“說不定也是因為巫術(shù),就像那個莫名其妙的水晶頭骨。我覺得,這個古老而強大民族的本質(zhì),根本就是‘邪門’二字。”容墨取出了相機:“既然來了,總不能不做記錄。”
“等一下,”腦中閃過在書上看到過的某句話,猛然出手捉住了容墨的手腕:“別在它正面照相。在羽蛇神正面施以光照,是非常嚴重的冒犯。”
容墨撲哧一樂:“你怎么又迷信起來了?”但他還是聽從了林夏的話,走到雕像的側(cè)面拍照。等容墨的工作完成,那名青年也弄了幾個值錢的水晶頭骨下來。“我不能把它們都帶走,前面肯定有更好的東西。”對方是這樣解釋的。
越過這處大殿,前面就出現(xiàn)了許多石壁形成的障礙與岔路。容墨心不在焉地向前走;從看到那神像后,他就覺得心底慌得不行。“林夏,既然我爸都說不該來找羽蛇,那么我們是不是原路回去?”他終于說出了這句話,卻沒聽到林夏的回應;回頭看去,身后竟空無一人。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容墨當即怔在原地。
細想片刻,容墨便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出了神殿,他們又走上了能夠旋轉(zhuǎn)移動的圓環(huán)地面上,他悶頭向前走、這一邊的路上又全都是障礙,他先一步踏上了下一個圓環(huán),可不就和那兩人錯開了?
“這下可好玩了。”容墨苦笑,只得一人繼續(xù)向前。直到跨過最后一道圓環(huán)的邊界、走入了一處寬闊的通道,他才舒了口氣。可還不等他喘勻,就聽前方傳來了他聽不懂的怒吼與尖細的叫聲。
容墨心中一驚,立刻躲到了一道石壁后面。這里零零落落地立了不少高大的石壁,此刻恰好成了他的掩護。
尖叫聲逐漸近了,卻在忽然之間戛然而止,只余怒吼聲。容墨大惑不解,便看到一個人猛然拐到了自己藏身的這道石板后面。容墨大驚,正打算攻擊對方,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人竟是他在街上遇到過的那個少年。
知道對方不是會傷害自己的人,容墨立刻扯著還未搞清楚狀況的少年退入了石壁與墻壁形成的陰影中。“別出聲。”他低聲告誡對方。
似乎是沒注意到少年躲在了這石壁后面,追趕的人繼續(xù)向容墨來時的方向跑去。容墨注意到,那些人竟是千年之前的原始裝扮,臉上還繪制著奇怪的花紋。
“怎么回事?”容墨的語氣有點嚴厲;進入這里之后發(fā)生了太多怪事,以至于這個人畜無害的柔弱少年此刻在他眼中也變得可疑起來。
少年窩在容墨身邊,小聲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來風神金字塔參觀的,迷路之后就遇上了那些人……”
“這里是風神金字塔?”容墨一愣。這個地名他當然聽說過:這座金字塔臨石壁而建,只有一半露在外面。曾經(jīng)這里也是個頗負盛名的旅游勝地,但后來有人在內(nèi)部發(fā)現(xiàn)了一條全新通道,凡是踏足入內(nèi)者都沒有出去過;從這往后,來這處游覽參觀的人就少了許多。
容墨打量了一□旁的少年,是學生打扮,看來真是無意闖入這里。“你不會走進了什么不該走的通道吧?”
“也許,我弄丟了地圖,后來就迷路了。”少年顫抖得十分厲害,眼中滿是恐懼;他忽然捉住了容墨的衣袖:“帶我出去。你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他們在進行祭祀!他們已經(jīng)殺了十九個人,還差一個……還差一個人的心臟……”
容墨無法,只能摟住對方的肩膀輕聲安慰:“沒事的,我們都會安全離開。你說這外面就是風神金字塔?那么,我們只要向前走就行了。”其實他心中積攢了許多疑問,比如祭祀的目的與真實性,但現(xiàn)在根本無暇細想。
“來不及了,他們折回來了!”少年忽然絕望地喊了一聲,顯然是聽見了臨近的散亂腳步聲。
容墨真是要被氣瘋了;這么一喊豈不是給敵人定了位。但他自認現(xiàn)在擔任著“保護者”的角色,因此也沒多做抱怨,而是盡快從包內(nèi)掏出了那把林夏給他的刀:“躲在我身后。”
當那些原始人打扮的家伙折回,容墨才發(fā)現(xiàn),這群人連手持的武器都很原始、依舊是以黑曜石作為尖頭的長矛。這倒是增加了容墨的優(yōu)勢,畢竟他手中的是精鋼制成的武器,硬度更勝一籌;加之他學過格斗技巧,使用刀具劈砍時更具技術(shù),竟然將面前的敵人一一打退。
看來我努努力還是能撐到林夏找來的,容墨這樣想著為自己打氣。聽著身后那位少年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容墨鼓勵對方:“你也稍微努力一下吧,我們總不能被困在這個地方!”
“我已經(jīng)被困在這兒十多年了。”少年幽幽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那是什么意思?容墨不解,忽然覺得腳底不穩(wěn),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
手中的刀具掉在地上,手臂也被那些原住居民用力地扭到了背后。容墨卻顧不得這些,只是不敢置信地盯著那個少年看:他完全沒想到,在自己保護對方的時候,對方竟然在自己背后推了一把!
少年開始和這群原始人交談。容墨完全聽不懂少年在說什么,直到那少年忽然看向他,用通用語說道:“我們已經(jīng)殺了十九個人。現(xiàn)在有了你,就湊齊二十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姑娘們元旦酷愛樂~~\(≧▽≦)/~啦啦啦
P.S.有人考據(jù)證明羽蛇和中國龍外形很像,這樣就很好腦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