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太傷自尊!
陳羽宗在問完米緒這句話后,不顧他在一旁凝固風(fēng)化最后一片片碎裂飄散,徑自提了桌上的筆記本就出去了,似乎對于他在這里出現(xiàn)很是見怪不怪。
米緒又等了良久,確定這家伙是真的走了,這才雙腿一彎,一屁股坐倒在了椅子上。
他此刻只想發(fā)自肺腑的感嘆一句:恩人!您可真是我八輩子難遇的恩人吶!
但是現(xiàn)在米緒哪有本事再給夏淼淼打電話呢,他已是進退維谷,再也回不到當初的曾經(jīng)了……
米緒癱那兒對自己以后渺茫難測的生活悲傷春秋了一分鐘后,精神飽滿的跳起來整理東西了。
雖然房間很干凈,但米緒還是發(fā)現(xiàn),在有限的空間里,只要可以儲藏的地方幾乎都被一樣?xùn)|西占用了,那就是書。硬皮的軟皮的,中文的英文的,有圖的沒圖的,牛逼的裝逼的,排放得錯落有致,點滴不漏。
米緒沒敢亂動這些,他左右看了看,選了主人對面的空鋪做了安頓。
半個小時候后,就見一絲不茍的房間內(nèi)出現(xiàn)了一塊明顯與周圍畫風(fēng)不合的區(qū)域,澎湃奔放如撒著歡上岸的小船,不靠漿,靠浪!
米緒自己卻挺滿意的,拍了拍手,甩著鑰匙出去解決他的晚餐了。
當天他其實回來的不早,但是進了門卻還是只有他一個人,而原來的主人顯然依舊不見蹤影。
米緒想到之前在樓下聽見恩人的形容,如此熱情,如此饑渴的兩人,眼下的大好機會怎么會輕易放過呢,說不定就又恩愛到一塊兒去了,而他估計就不回來了吧?
米緒在原地輕輕蹦了兩下,做了個短暫的助跑后,一個飛躍爆沖到了床上,然后開始一通狂扭。
哦耶耶耶~~~哦嗷嗷嗷嗷~~
啊!一個人,的生活!多么,美妙!
如果真的,只有,我,一個人,多好!
噢噢噢噢噢噢~~~
……
陳羽宗回來時,有半刻是真的忘了寢室里多了個人,直到開了燈迎面就瞧見一張酥圓豐滿粉嫩迷人的cg蘿莉海報在對他□□。
陳羽宗愣了下,轉(zhuǎn)頭看去,就見本來空蕩蕩的對床上,一人裸著上身在那兒呼呼大睡,身下只壓了一小片被子的角,其余全擺蕩到了床下。
陳羽宗盯著他看了幾秒,目光又移到對方下|身大紅色的褲衩上,想了想,還是去把燈關(guān)上了……
……
開學(xué)后的第一個周末,原來的222和213寢室之間進行了有史以來最隆重且最嚴肅的一次會晤,按面條兒的說法,這是一個里程碑式的節(jié)點,這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你,和我,我們相遇,相識,相知,曾經(jīng)滄海,無限感懷,此去經(jīng)年,雖然將要天各一方,但未來又會是另一個閃爍光輝的明天。
龐智斐遠眺天際,憂傷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葛媽瞅了瞅一桌子不停筷,蒙頭掏碗的眾人,好心提心道:“你再不吃,連韭菜都沒了……”
龐智斐猛然回神:“擦,你們這幫孫子!老子只是念了句詩,要不要這么下流!”
一旁最先快狠準下手,已是吃了個半飽的張勇這才想起來要了解大家此刻的情況,其實他們四個仍是住一道,葛媽、金剛和丁牧也一起,唯一變動的只有米緒而已,所以他自然是首要關(guān)注對象。
“大米,聽說你中了雙色球了?”張勇哈哈笑道。
米緒滿嘴的大白菜,正打算往遠處的肉沫進攻,聽著張勇這話,周圍的伙伴們竟然都有一瞬間停止了咀嚼,紛紛朝他看了過來。
米緒瞅準了勢頭,一筷子夾了個肉圓放碗里,這才道:“嗯哪,還是100注的頭獎,從此以后農(nóng)奴翻身把歌唱,浪里個浪里浪里個浪~~~”
葛媽沒隨著這些豬崽子瞎起哄,他是真有點擔心:“那個誰……好不好相處啊?”看看校內(nèi)校外那幫姑娘的瘋狂勁,要有人這樣追著自己,估計直接就能按個坐墊拽到火星上去了。
米緒慢條斯理地咽了嘴里的菜,又猛地喝了口茶后把杯子砰得一撂,豪放道:“思路狹隘了吧,思想局限了吧,思維遲滯了吧……他是什么人,我又什么人?哼哼。”
面條兒:“他是草,你是米,你們倆合一塊兒,了不起就是一鍋菜飯嘛?”
“菜飯要加香腸才好吃。”金剛天外一筆。
場內(nèi)一時陷入詭異的死寂中。
“丫丫個呸的!”片刻,米緒猛然拍桌蹦起,“你丫就是盤陽春面!拿什么葷腥來笑我!”
說著,足足追了面條兒二十多圈,直到把桌邊的人都繞吐了,葛媽才開口打斷這倆拉墨的驢子。
“大米,你這意思是和那位大城草談過了?都說了些啥啊?”
米緒晃了晃坐倒回了椅子上,喘了兩口道:“還、還能談什么……男……人間的對話……”
見葛曉霖還要詳詢,一邊丁牧也投來狐疑的目光,米緒忙道:“總之,就是和平相處,井水不犯河水!”
面條兒卻湊過來,痛心疾首道:“大米,你怎么就這么糊涂呢,別說兄弟沒關(guān)照你,搖錢樹就在眼前,你竟然不知道把握,對軟妹幣能不能有點起碼的尊重和敬意啊,走心起來好嗎?!”
米緒一把推開了他的大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齷齪的東西,古來正邪不兩立,妄圖游說我加入魔教,坑害城中百姓,做夢!”
面條兒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本教主沒有逼你盜取無|碼秘籍,有碼、半裸都可收納,你竟然還是冥頑不靈,此等榆木腦袋不要也罷,有緣再會!”
米緒對他抱拳,也旋身離開:“不見!”
直到從餓狼大會的現(xiàn)場歸來,米緒才悄悄松了口氣。
其實他覺得自己也不算誆騙了戰(zhàn)友們,如果那位大城草坐在他面前,米緒想,只要他腦仁完整,自己提出如上的意見一定也沒理由被拒絕的,至于為什么本該發(fā)生的談話沒有成行,那只能說那棵草……實在來無影去無蹤。
米緒搬到那寢室都已經(jīng)三四天了,除了第一天和對方有過一次驚鴻一嚇之外,他們倆竟然再也沒有碰到過面。每天下了課房間里就米緒一人在,吃了飯,洗了澡,至少在他睡下前,那人是不見回來的,而第二天米緒一睜眼,一旁的床鋪也是空的,但是明顯被子的造型和昨天的有所不同,肯定是被人睡過不再純潔了。
這丫是什么材料做的?天天這么神出鬼沒,不會腎虧么?
米緒很好奇。
但是如果以后真能這么清靜的過幾年,熬到對方畢業(yè),其實也可以接受,雖然米緒心里還是希望可是感受到集體宿舍的纏綿溫暖,然而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雙色球呢。
就在米緒以為今天也是一個獨守空閨妙不可言的夜晚時,一開門卻被室內(nèi)昏黃的燈光和戳在中間的高大人影給驚了個正著。
只見眼前這人脖子上掛了塊大大的浴巾,光著上半身,下面則套了一條低腰牛仔褲,正彎著腰在看桌上的電腦屏幕。
聽著鑰匙的動靜,陳羽宗側(cè)過頭,面容被映得半明半暗,頭發(fā)貼在臉頰邊,朝著米緒淡淡地瞟了一眼過來。
這一眼,卻讓米緒憑空卡機了三秒。
大腦cpu在接收到鈦合金狗眼傳回來的圖像時,自動掃描后給出了四個猩紅的大字。
無、碼、秘、籍……
米緒一個激靈,猛地回過了神,忙低下頭往里走,邊走邊道:“哈,學(xué)、學(xué)長你回來啦,洗過澡了?”
差一點就被魔教所誘惑,幸好我心定神堅!果然是名門正派!
“嗯。”回答他的是一句若有似無地輕哼。
米緒隨手拽了間床頭的衣服:“那我也去洗澡啦……”
說完就閃進了浴室里。
搓搓搓,擦擦擦,速速搞完了之后,米緒站在鏡子前比了個大力士的姿勢。
嘖,怎么沒有肌肉呢,肩膀胸膛都單薄了點,腰好像也粗了些,小腹還有點鼓。以前沒發(fā)現(xiàn)自己身材那么差啊!他向來不是以自己人高腿長而自豪嗎!
可是,對比剛才看見的畫面……那腰,那背,那胸……
媽蛋!參照標準果然不能隨便調(diào)動,太傷自尊!
從浴室磨嘰了老半天才出來,就見到陳羽宗已是換了睡衣坐在了床上,正靠在那兒看電腦,屏幕的熒光將他的臉襯得特別耀眼。
而室內(nèi)除了偶爾的打字聲,顯得格外的安靜。
米緒也不敢太奔放,躡手躡腳地拿了自己的筆電爬到了他對面的床上,每踩一步都小心翼翼的,接著又慢慢地躺下,輕輕地拍松枕頭,待一切成功就緒,這才準備開始上網(wǎng)。
下一刻,“――哐哐哐!”的轟鳴去驀然響起,陳羽宗眉頭一皺,轉(zhuǎn)頭朝窗外看了看,片刻才意識到什么又把視線調(diào)往了對面。
米緒半晌才轉(zhuǎn)過頭尷尬地笑道:“呵呵呵,不是卡車,是我的電腦……在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