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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fēng)流黑道學(xué)生 !
    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并不多。陸小北看了看路旁光禿禿的楊樹干,心中一片悲涼。雖然現(xiàn)在出獄了,但是自己又該去哪里呢?
    去找哥哥?還不知道三年前那一刀的恩怨有沒有在哥哥心頭化開;回家?回家能有什么臉面面對父老鄉(xiāng)親,面對爹和娘。哎,早知道出來會面對這樣的境況還不如在少管所里做個土霸王。
    陸小北正迷茫著,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小北,是陸小北嗎?”
    陸小北聞聲看去,不遠處,一個楊樹旁邊正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嫂子,顧婉玉!
    “嫂……嫂子?你……你怎么會在這?”陸小北有些驚訝,驚訝之中又伴隨著一絲感動。
    “嫂子知道你今天該出獄了,來接你回家……”顧婉玉說這話時眼圈都紅了。
    “接我回家?回哪個家?”陸小北在監(jiān)獄了受了那么多苦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然而現(xiàn)在,面對著嫂子,說起話來卻有些哽咽了……
    “當(dāng)然是咱們家,咱們的那間臺球廳。”
    “臺球廳?那哥哥……哥哥還會記恨我嗎?”陸小北一想到自己捅了哥哥一刀,心里就深深的自責(zé)。畢竟是親生兄弟,即便哥哥做的再過分,自己也不能下狠手啊。
    “你哥哥……你哥哥在兩年前就去了……”顧婉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暗淡,但是暗淡中卻又看不出對死者絲毫的留念。
    “去了?去哪里了?”陸小北有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你那一刀把你哥哥捅成了下半身癱瘓,后來你哥哥以前得罪的幾個流氓找上門來,把你哥哥亂刀砍死了。當(dāng)時我不在家,等我回到家的時候,只看到你哥哥已經(jīng)……已經(jīng)被砍的面目全非了……”顧婉玉雖然沒有對死者的絲毫惋惜,但是當(dāng)她回憶起那天的場景時候還是會毛骨悚然。
    陸小北聽說哥哥慘死在別人刀口之下,竟忍不住的失聲痛哭,他和哥哥之間畢竟有著血濃于水兄弟之情。陸小北雙手捂面,一下子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說道:“要不是我把哥哥捅成殘廢,哥哥就不會被人找上家門,也就不會被人砍死,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顧婉玉走到陸小北身前,蹲下身子,將帶來的一件墨綠色軍大衣披在陸小北身上,又捧起陸小北的臉,給這個僅有十五歲的男孩擦了擦眼淚,安慰道:“不哭了,小北不哭了,不是你的錯,也不是你哥哥的錯,是這個世道太亂了,這也許就是我們的命。你出來就好了,有你在,嫂子就不用再害怕了……”
    陸小北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抱住嫂子,說道:“嫂子,以后我和你相依為命,我們一起將哥哥的臺球廳經(jīng)營下去,將哥哥的事業(yè)傳承下去……”
    回到臺球廳已經(jīng)是下午了。臺球廳里三張破舊的臺球案子已經(jīng)落滿了塵土,臺球桿上都有了蟲子咬過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里很久沒有開過張了。陸小北看了看家里都破敗成這個樣子,心里又開始不好受。
    “臺球廳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客人了,咱們先上樓吧。”顧婉玉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表情,聽不出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惋惜還是無奈。
    二樓的情況比一樓好不到拿哪去。樓上一間很小的客廳,兩間并不寬敞的臥室,再加上廁所廚房,一共就六十多平米的面積。雖然干凈了不少,但是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家具也都壞掉了。
    “小北,你的房間嫂子好幾天前就收拾好了。嫂子還給你做了一件棉襖和棉褲,大小應(yīng)該合適,你先洗個澡,然后去試試衣服。嫂子先去給你做飯去,看你瘦的都不像樣子了……”
    陸小北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嫂子,別忙活了,飯菜簡單點就好,我在里面吃慣了殘羹剩飯了。”
    廁所不大,兩平方米,除了可以方便以及洗漱以外還可以洗澡。老式的太陽能熱水器在冬天時候并不能把水完全燒熱。雖然水溫不高,但是陸小北還是在里面洗了半天,搓去了身上的污垢,也搓去了身上的晦氣,打了很多香皂,用了很多洗發(fā)水,他想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洗干凈,將自己身上的霉運洗的一干二凈。他不去想自己的以前,從今天開始,好好過日子,照顧嫂子,努力掙錢,做一個真正的好男兒。
    洗過澡,換上了新衣服,身上舒服了,人也精神了不少。顧婉玉看到陸小北煥然一新容光煥發(fā)的樣子,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炒了幾個拿手菜肴擺在小客廳的餐桌上,有陸小北最愛吃的紅燒肉、醬爆白菜、熗土豆絲以及孜然羊肉。當(dāng)然還少不了一大盆米飯和一大鍋的骨頭湯。
    陸小北好久沒有見過這么豐盛的菜肴了,光聞味道就讓他垂涎三尺了。
    “傻小子,還愣著干嗎,趕緊吃吧,嘗嘗嫂子的手藝是不是更有長進了。”
    “恩!”說完,陸小北就風(fēng)卷殘云一般開始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小北,慢點吃,這些全是你的,沒人跟你搶啊,別噎到了。”顧婉玉看到陸小北大吃大喝,心里很高興。
    一頓暴飲暴食之后,陸小北抹了抹嘴唇,打了個飽嗝,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嫂子,飯我全吃了,你……你還沒動筷子呢……”
    “嫂子就是給你做的,嫂子不餓,餓了在自己做。”
    這是陸小北似乎想到了什么,問道:“嫂子,臺球廳一直沒有生意做,那你的錢是怎么來的,這三年你是怎么過的?”
    “說來話長。你進了少管所之后,你哥哥就一直癱瘓在家里,他甚至大小便失禁。光是給他看病就花了家里所有積蓄,也包括我陪嫁過來的金戒指以及金手鐲也都給當(dāng)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沒有一個來看過他的更沒有誰伸出援助之手,倒是不少尋仇的小流氓來滋事,不過我在家的時候他們不敢公然闖進來,有好幾次我都打電話報警。他們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胡來。可是家里越來越窮困潦倒,我也不能坐吃山空,所以就去外面找工作。費了很大周折終于找到一個正在招工的紡織廠,還好我在鄉(xiāng)下學(xué)過點紡織的手藝,他們紡織廠正好缺我這種會手工縫制印花的工人,我繡了一件樣品給他們看,人家看過后當(dāng)時機雇傭我了。紡織廠的工作很忙碌,白天上班,有時候晚上還要加班,而你哥哥這邊還要人照顧,但是兩邊我不能周全,所以在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提前做好了飯放在你哥哥面前,然后去上班。而誰知道,你哥哥就是在我不在家的時候,被一群地痞給……”顧婉玉說道這里沒在往下說。
    “好了,我都知道了。嫂子,你這三年受了不少苦,這回我回來了就可以和你一起工作賺錢了……”
    “你現(xiàn)在剛十五歲,還不到賺錢的年紀。我現(xiàn)在在紡織廠的工作足能養(yǎng)活咱兩個。你在家休息幾天就重返學(xué)校知道嗎。我沒什么文化知識,你不能沒有,以后,知識是很重要的。”
    “可是嫂子,我不想……”
    “聽嫂子話,我已經(jīng)給你聯(lián)系好以前的學(xué)校了,入學(xué)時候先考試,如果你能通過考試,學(xué)校會重新要你作為插班生從讀初中三年級,這幾天你也看看課本,有什么不懂得問我就好,我也是初中畢業(yè)。”
    嫂子的話不容決絕,陸小北為了嫂子高興,答應(yīng)了重新會學(xué)校的建議,并且決心在學(xué)校有所作為,但是事與愿違,九五年的時候,誰會接受一個從監(jiān)獄里出來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