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風(fēng)云際會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何為緣由
第一百八十五章 何為緣由
清冷的月光高高的掛在夜幕之上,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仿佛那外面層層疊疊的守衛(wèi)都只是幻影一樣。玄瀅月小心翼翼的在由樹木組成的迷陣中穿梭,心中默念著師傅曾經(jīng)教過的口訣,一步都不敢走錯。因為只要走錯一步那些樹木就會改變方位,不僅來時的路會消失,原本所走的路線也會完全改變,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計算。
所以玄瀅月堅持一個人進(jìn)來,因為她知道她沒有破陣的辦法,而且布陣的還是那個人。也不知是因為謹(jǐn)慎或是運氣,一個時辰之后她眼前一直不變的樹林忽然透出了一絲的亮光,前方豁然開朗,出現(xiàn)了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的正中間擺著一方祭壇,一抹青色的人影背對著她端坐其上。
心臟處傳來抽搐的痛感,玄瀅月一步步的走了過去。
“什么人!”那人感到她的腳步聲厲聲喝道,同時反手甩出了什么東西。
玄瀅月一驚,反射性的把頭一偏,那東西輕輕擦過臉頰,立刻就有溫?zé)岬母杏X滑了下來。
那清楚來人仁心顯然吃了.一驚,當(dāng)他看見玄瀅月臉頰上那刺目的紅色時目光一緊,慌忙跑了下來。
“瀅兒!你怎么會在這里?”說著急忙.從袖管中取出汗巾要擦拭她臉上的血跡。
玄瀅月下意識的躲開,臉上的.傷不重,只是輕輕的擦破了一點皮而已,但是她卻心寒了。剛才仁心的手法無比直接,是下了殺手的,只要中招非死即傷,她能躲過也不是因為自己的身手敏捷,而是因為她太熟悉仁心的武功了,所以身體下意識的避開了,假如再換一個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可是仁心剛才沒有察覺到來人是自己,手下無情.的讓人心寒。但是仁心似乎很是緊張,沒有察覺到她異樣的情緒,見她躲開,反而伸手拉住她的肩膀,強(qiáng)行擦去了血跡,取出藥品輕輕擦在傷口上。
“仁心。”玄瀅月的發(fā)出了聲音,她的語氣意外的平靜,.讓仁心也察覺到了她和往常不同。
“這陣可是你布下的?”她問道。
仁心手下的動作微頓,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不錯,.是我所布。”
“你可知道城外.是何人的部隊,又是為什么而來?”玄瀅月繼續(xù)問,臉色已然有些慘白。
“知道,是北親王親征,如今中土軍無論在人數(shù)還是氣勢上都遠(yuǎn)勝月息,就算我布下陣法,城破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仁心回答。
玄瀅月的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你明知城外的是我爹爹的軍隊,為什么還要布下陣法百般阻撓?難道……難道那月息公主就如此重要!?”因為過于氣憤,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
聽到話語中的妒意,仁心忽然覺得心中出現(xiàn)了一絲甜蜜,心情意外的好了起來,于是放緩了語氣說:“的確是和月息公主有關(guān),但是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后他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以前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我之所以救那個傅彩媛只是想通過她拿到一樣?xùn)|西而已。”
“什么東西?”玄瀅月更加疑惑了。
“這些年來我一直尋找解月下香之毒的方法,前些日子終于在一本用古代月息文字寫成的書上找到了線索。原來月下香本來就月息原產(chǎn)的東西,三百年前更是由此產(chǎn)生了兩樣月息圣物,一個就是如今十分出名的煥彩琉璃盞,而另一個則是被稱為‘幽香’的東西。只是記載中對這兩樣?xùn)|西的記載非常模糊,只是說一為陰,一為陽,當(dāng)兩者相遇時便會產(chǎn)生巨大的力量。我一直在想既然這兩樣?xùn)|西都和月下香有關(guān),那么說不定對解毒也會有幫助。”
玄瀅月一下子愣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仁心接近月息國公主竟然是同自己有關(guān),心里一下子又是歡喜又是氣憤,喜得是他終歸還把自己放在心上,氣憤卻是因為他之前什么也不說,任憑自己被誤會。”
“那‘幽香’你找到?jīng)]有?”
仁心搖了搖頭說:“我雖然接近了傅彩媛,但卻也發(fā)現(xiàn)月息國內(nèi)對于這兩樣?xùn)|西的記載也失傳已久,況且我并未完全取得皇族的信任,所以還沒什么線索。”
“本來就是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玄瀅月輕嘆。“但是你可知道如今月息王都被我爹爹的軍隊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且也沒有外援,不出十天城內(nèi)的糧草就會消耗殆盡,到那時受苦的只是城內(nèi)的百姓,不管是我或是我爹爹都不會讓這樣的事發(fā)生的。”
“我明白了,但是再給我一些時間,七天,不,三天就好,不找到那東西我無論如何都不甘心!”仁心眉頭緊鎖,語氣堅定的說。
玄瀅月知道仁心實際上是個非常堅持的人,此時她已經(jīng)無法再說動他了,而且距離燕幽悠趕來也需要至少三天的時間,所以她咬了咬牙說:“好,三天之后我軍一定會不惜一切打開城門,到那個時候你的陣法就不一定起作用了。”
說完她就打算原路返回,走了幾步后她卻忽然轉(zhuǎn)過頭神色鄭重的對仁心說:“仁心,我一直都相信人人都有天命,既然老天爺讓我中了月下香之毒,卻也沒有嚴(yán)重到不可控制的地步,你又何必對那些捕風(fēng)捉影的事如此強(qiáng)求呢?我,從來都不希望你這樣辛苦。”
說完她纖細(xì)的身影就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留下仁心一人立在原處發(fā)愣。
看見玄瀅月平安歸來,一直守候在原處的楚蕭晗才放下心來,兩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返回了中土軍的營地。
回到房間里,玄瀅月取下臉上蒙著的黑布,在鏡子中查看臉頰上的傷痕,并不深,血液也已經(jīng)干涸了,這種程度的傷只要擦兩天傷藥就不會留下痕跡,可是此時她的心情卻出奇的沉重,不知為什么她有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因為在臨走的時候仁心對她說了一句非常詭異的話。
“小心月息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