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風云際會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暗中是誰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暗中是誰
玄瀅月一著急就追了過去,但青焰有心躲開,憑她的輕功又如何追得上,等進入了前庭,青焰早就跑得沒影了。 她正想往回走,便看見昨日站在門口的其中一名少年走了過來。
那少年看著也就十二三歲的年紀,穿著整齊的灰色布衣,頭纏深色發(fā)帶,相貌很是清秀。 少年走過來對玄瀅月行了一禮道:“小姐,早飯已經(jīng)好了,請問您是要去客廳還是回房里用餐呢?”
看他訓練有素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外面請回來的,倒像真正的家仆,玄瀅月轉念一想,說不定能從這孩子的口中套出什么,于是便輕輕一笑問道:“你本來就是這莊子中的人們=嗎?叫什么名字,有多大了?”
少年一愣,沒想到玄瀅月會突然這么問,但還是恭敬的回答:“我叫小東,今年十三歲,是跟著管家爺爺幾年前才來照顧少爺?shù)摹?#160; ”
玄瀅月一想青焰本來就說這莊子是數(shù)年前才買的,只是聽他這么一說卻有些奇怪的地方,于是又笑瞇瞇的問:“ 你為何要稱呼他為少爺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你的管家爺爺明明稱呼他為‘主人’的。 ”
少爺愣了一下,緊接著變得局促起來,支支吾吾的不知該說些什么,小臉漲得通紅,額頭上甚至開始冒冷汗,他顯得很緊張,正在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而慌張。
“小東,在客人面前怎么能如此失禮呢?”一個洪亮而沉穩(wěn)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怼?#160; 只見昨夜地管家正朝這邊走過來。 這名管家身材瘦高,頭發(fā)和胡子都白了一半,看起來怎么也有六十多歲了,但是他的脊背依然挺得筆直,雙目炯炯有神,身上穿著整齊的土黃色綢緞錦袍,身上散發(fā)著一種天生的威嚴。
“玄小姐是主人親自帶回來的貴客。 說明主人對玄小姐的完全信任,下次小姐問你什么你照實說就是了。 現(xiàn)在趕緊去后面幫忙吧,光小津一人怕是忙不過來的。 ”
名為小東地少爺如獲大赦般松了一口氣,行了一禮后就匆忙到后院去了。
管家呵呵一笑對玄瀅月微微一欠身說:“莊里的這幾個孩子都是家生子,老生自幼看著長大地,本性都很純良,得罪之處還請玄小姐不要怪罪。 ”
他這番話說的有禮得體,而且他給玄瀅月的感覺和京城王府中的胡大管家很相似。 這是只有出身大戶人家才會具備的氣質。 所以玄瀅月不自覺的對他生出了幾分敬重。
“管家言重了,我不過問了小東幾個簡單的問題,他并沒有說什么冒犯地話。 ”玄瀅月笑笑說,“對了,請問管家貴姓?以后也好稱呼一些。 ”
那管家眼中精光一閃,輕輕一笑反問道:“那玄小姐認為老生應該姓什么呢?”
玄瀅月心中一動,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難道您是姓……顧?”
管家笑了,臉上僅有的一些戒備也在這時煙消云散了。 他鞠了一躬說:“玄小姐果然是自己人,看來您和我家少爺?shù)拇_交情匪淺。 ”
“莫非您是顧三爺家中的人?”玄瀅月問道。 這名管家面對青焰的時候神情恭敬卻坦然,而青焰對他說話也不似平時的輕佻,態(tài)度中帶著尊重,顯然是把他當做長輩一樣對待。 祝老頭如今已經(jīng)住在二女兒的家中,所以玄瀅月只能想到他是顧家的人。 但這樣一來也就說明至少這顧管家知道顧延風地性格有兩面的事。
“您稱呼他為少爺,那顧三爺是不是如今也在青陽?”玄瀅月又問。
顧管家的眼睛一亮,顯出驚訝的神色:“您還認識我家老爺嗎?”
“幼時有過一面之緣而已,恐怕顧三爺如今早已不認識我了。 ”
“哪里,如今老爺早已在西面的大漠中定居,因為當年的一些緣故,老爺他立誓再不踏足中土,所以這才送少爺回來。 ”顧管家不無遺憾地說,“我們這些下仆自然也早已隨老爺遷居,只是前些年少爺忽然回青陽重新置了產(chǎn)業(yè)。 也整頓了一些祖業(yè)。 所以老爺便把我派了回來。 ”
“祖業(yè)?”
“看來玄小姐還不知道,”顧管家笑笑。 “我們顧家本是在青陽興旺了百年的望族,只是人丁凋零,上一代只有老爺一個獨子,而且老爺不喜經(jīng)商,年輕時便在江湖上闖蕩,之后更是賣了產(chǎn)業(yè)搬到了西方,如今少爺算是中興了。 ”
玄瀅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想不到原來顧三爺竟然也是富家子弟出身,回想起十年前見面時他五大三粗的樣子,還真的想象不出來。
“對了,你家少爺去哪里了?”玄瀅月問道。
“少爺這次回來說是打算好好的經(jīng)營一下洛樓的生意,現(xiàn)在應該是去見莫管事了。 ”顧管家說,“少爺臨走的時候已經(jīng)吩咐過了,玄小姐若是想吃什么,想用什么盡管說,等少爺回來了再帶小姐去附近有名的玩一玩。 ”
玄瀅月一聽便知道青焰不會出去太久,于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呆在山莊內吃了早飯,又在后花園散了步,轉眼就到了中午,在飯桌上她見到了剛剛返回地青焰。
“這個送你。 ”青焰隨手從袖子中取出一個小木盒放到玄瀅月地面前,然后便坐下喝了一口茶,他看著風塵仆仆的樣子,但似乎心情不錯。
打開木盒,里面閃耀出淡淡地五彩光芒,竟是一枚由五彩寶石鑲嵌而成的發(fā)梳,造型典雅,手工極為精致,一看就價值不菲,玄瀅月幾乎反射性的說:“這么貴重地東西我可不能收。 ”
“早說都是些身外之物了。 你怎么還如此在意?”青焰頭也不抬的說,“再說我也沒花錢,直接從我家的店里拿的,覺得很適合你就帶回來了,算是這個的回禮吧。 ”說著他笑著拉開了領子,露出里面掛著的東西,玄瀅月一看正是早上他削去的那段頭發(fā)。 只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人用金紅色地絲線編成了一個同心結的樣子,還穿上紅繩被青焰掛在了脖子上。
“你真是地……”如今玄瀅月也不好再往回要了。 只好略帶怨恨的瞪了他一眼,如此一來她一賭氣便把木盒中的發(fā)飾取出,大大方方的插在頭發(fā)上。
青焰笑了,贊賞道:“我就說我的眼光不錯,這東西戴在你的頭上才漂亮。 ”
玄瀅月瞥了他一眼說:“這兩天都是你出現(xiàn)還真是少見,‘他’哪里去了?”
“怎么?這才一天不見,就想他了?”青焰不無醋意的說。
“也不是。 只不過……”玄瀅月一時語塞,其實說心里話和青焰相處地時候更加輕松,她可以任性生氣,可以想說什么便說什么,完全不用顧慮,這在和其他人相處的時候是完全沒有的。 但有時她還是會很享受顧延風寬厚如大海般的溫柔,那個時候的他就像棵大樹,給人穩(wěn)定的安全感。 而且因為兒時的經(jīng)歷,她忍不住對顧延風也多了些偏愛。
“既然瀅月這么想他,我就讓他回來好了。 ”青焰忽然狡猾一笑說。
“什么?”玄瀅月嚇了一跳,還以為青焰現(xiàn)在就要轉換角色,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因為就以前她對顧延風地了解來看。 他應該不會知道青陽的這些產(chǎn)業(yè),如果顧延風這個時候出來,必然會驚訝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自己可不好向他解釋啊。
“呵呵~~”青焰看她突然驚慌的樣子發(fā)出了低低的淺笑,“瀅月不用驚慌,我怎么可能讓他現(xiàn)在出來呢?但是只要是瀅月的希望我都會做到地,而且……”他忽然別開了目光,不知看向遠方的什么地方,有些嘲諷的說,“我也有些厭倦這樣的狀況了……”
玄瀅月聽他說這些話覺得有些不明所以。 但青焰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仿佛剛才的異樣根本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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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上的月亮被隱藏在了烏黑的云彩之下。 周圍寂靜無聲,靜到能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顧延風站在一片黑暗之中,甚至能感覺到血脈在體內流淌,意識從未有過的清醒。 但是就在前一刻他感覺還在黑暗中,對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完全沒有印象。
這時窗外忽然云開霧散,清冷地月光照射進來,顧延風看見自己身穿著夜行衣,手中金光閃爍,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一大串由珍珠和黃金編織而成地項鏈!而周圍的環(huán)境竟是無比地陌生,紅木的家具,精美的桌椅和床幃,書案上放著玉質的印章。
顧延風的生活一直很簡樸,如此奢華的布置絕對不是哪家客棧或是自己的房間,一瞬間他的臉色煞白,腦中一片空白。 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手上為什么拿著如此貴重的珠寶!?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在心中升起,他知道自己在睡著的時候有時會做出一些奇怪的行為,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不同的地方以前也曾發(fā)生過,他曾看過大夫,所有的人都說他這是因為精神緊張患上了夜游癥,他雖然不安,但也沒有太過在意,只要注意不要嚇到別人就好,很今天的情況竟是無比的詭異。
察覺到身邊明亮的光芒,他下意識的轉過頭,一張帶著亮銀色面具的臉赫然出現(xiàn)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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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里來了親戚,每天都很忙碌,所以更新要受些影響,鐵定隔天會有一更,很快就會恢復日更的,各位真是對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