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jié) 購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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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往來上海的各方官員和黑道兄弟,早已經(jīng)成了杜月笙的最大愛好,也是他重要的業(yè)務(wù)。通過這些交往,不僅為杜月笙積累了大量的人脈,同樣給他帶來龐大的實質(zhì)利益。</br>
從南京來的軍政要員,大員紅人,乃至于各地的封疆大吏,方面將軍,只要是有資格去見杜月笙的,吃喝嫖賭,多半由他親自奉陪。光是這一項差使,便忙得他馬不停蹄,分身乏術(shù)。而等到這些人十成中有一成愿意回報杜月笙的時候,就同樣夠他樂得合不攏嘴了。</br>
就是實在不太熟悉的某些人,偶或想討一房妾,成一處分宅,或則討人,或則買屋,或則事機不秘鬧出了家務(wù),或則遭了仙人跳,或則惹起了桃色糾紛,居間介紹,代為接洽,排解調(diào)停,遮蓋彌縫等等等等,一般都會找杜月笙──反正杜月笙在上海等于千手千眼觀世音,眼到手到,無所不屆。</br>
按照道上的法,報紙新聞他抽得掉,流氓地痞他壓得住,最能替人排難解紛。</br>
正是因為杜月笙出錢出力陪時間,大事事都擺得平,于是他成了達官貴人在某一方面的義務(wù)保鏢,寖假所及,大佬們在玩樂場合脫口而出:“杜月笙也是我的好朋友。”一般也都欣然于色,仿佛很有成就感似的。</br>
以前的范哈兒,就是如此。</br>
他也是那十成中,其中真講義氣愿意回報的一成*人。</br>
第二天下午,杜公館中,范哈兒攜帶中午剛剛抵達的兩百擔(dān)煙土,親自拜會了杜月笙。</br>
等到一番客套,禮物交割好,被杜公館的管家?guī)е者M倉庫,兩人才分賓主坐在廳中的豪華大椅上。</br>
“范兄弟,你實在是太見外了,大家自己兄弟,怎么能這么客套。這兩百擔(dān)上等煙土,在上海,就算是進價也得五六十萬銀元,若是賣出去,怕是不下百萬元。這禮物收的,實在是讓我有與心不安啊!”</br>
自從南京國民政府開始推行禁煙運動后,各地軍閥多少做了些場面上的動作,配合了一下,大煙當(dāng)然沒禁絕,只是這煙土的價格嗎,到是真翻了好幾翻,讓各地種植鴉片的軍閥,都大賺特賺了一筆。</br>
若是兩年前,這兩百擔(dān)煙土的禮物,杜月笙可能還不會放在眼里。到了今時今日,卻是一筆很貴重的禮物了。不僅僅是禁煙政策的影響,這里面還有個一二八事變的因素,因為戰(zhàn)亂導(dǎo)致貿(mào)易中斷,各地的煙土都無法正常輸入上海,現(xiàn)在本地的煙土價格,已經(jīng)比戰(zhàn)前漲了整整五成。</br>
“哈哈哈,杜老板每天幾十萬上下的生意,收了這兩百擔(dān)大煙,怎么可能會心神不安?”范哈大笑著搖頭。</br>
隨即又了他對煙土的要求,就是不能在本地銷售,必須銷往外國才行。</br>
對此,杜月笙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br>
上海出口鴉片的供貨渠道,本來就一直由他把握,現(xiàn)在他手上貨源不足,價格也同樣漲了五成,對于他來,輸內(nèi)還是輸外,并沒有利潤上的區(qū)別,現(xiàn)在能賣給范哈兒一個人情,那當(dāng)然愿意答應(yīng)了。</br>
但僅僅是這么個條件,他還是覺得不踏實,覺得禮物仍舊太貴重了,堅持一定要算錢給范哈,至少也要付成本價。</br>
范哈當(dāng)然不可能這樣收杜月笙的錢,傳出去自己還怎么在道上混啊,所以干脆直接明道:</br>
“杜老板,錢之類就不用了。其實弟既然來了上海,肯定是有事情要叨擾杜老板一番的。”</br>
“哦,請,有什么可以讓兄弟效勞的么?”</br>
杜月笙這才頭。</br>
他早就看出來,現(xiàn)在上海形勢不平靜,這個范哈兒仍舊冒險要來上海,應(yīng)該是有什么要事得辦。在看到范哈兒帶著那兩百擔(dān)煙土拜會自己的時候,更是確定,范哈兒這次來見自己,絕不是單純的回報或者拜訪,應(yīng)該還有其他事情。心中擔(dān)心是什么不好明的事情,內(nèi)心還真有那么不安。</br>
在上海灘,真正能幫得上他這個袍哥大佬的,也就只有自己這個青幫大佬了。</br>
既然范哈現(xiàn)在明確了出來,那就好辦。</br>
他最不怕的,就是敞開天窗亮化,現(xiàn)在范哈兒一明確表態(tài)有要求,他臉上的神色,反倒好看了許多。</br>
對范哈兒也格外客氣起來,拿過旁邊一盒剛開封的進口雪茄,笑著遞了過去。</br>
“嘗嘗!”</br>
范哈接過杜月笙遞來的雪茄,熟練的拿過真正的“洋火”,燃以后慢慢的烤了一圈,等一根火柴燃盡,才拿過輕輕的聞了一下味道,感覺香味很不錯,頓時大為興奮,拾起金色的雪茄剪,狠狠的一刀剪開煙頭,再劃著一根火柴,將雪茄上。</br>
猛吸一口,幾乎能從那燃燒的煙頭上,聽到煙草化為煙霧時的“嘶嘶”燃燒聲。</br>
“真是好煙啊!”范哈大贊了一句。</br>
他前世就抽煙,對于那些高等的雪茄,更是向往已久。可惜,那時候他的經(jīng)濟狀況雖然不錯,卻還沒到可以隨意買雪茄抽的程度,所以空學(xué)了一手抽上等雪茄的方法,卻沒有多少機會用到。這次杜月笙的雪茄,卻是讓范哈有了一展身手的機會,同時也是第一次,品嘗到這后世起碼幾十美元一支的上等雪茄。</br>
“杜老板是上海灘真正的大人物,呵呵,光是這雪茄就能看出來。弟這次來,確實有需要杜老板幫忙的地方,而且,也有一筆大生意,想要和杜老板一起坐坐。”</br>
杜月笙聽了以后的面上笑容閃現(xiàn),但看看范哈兒那抽雪茄的動作,卻是大為驚訝,竟然沒有追問范哈兒生意的情況,反而是問了一句:</br>
“范兄弟,你這一手抽雪茄的動作,可是和送我雪茄的美國朋友,幾乎一模一樣啊。這,你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br>
“這個?”范哈兒一揚夾在手指中的雪茄,笑了一句:“弟我就是喜歡雪茄的味道,聽人這法子抽起雪茄來,味道會特別好,就慢慢學(xué)了吧。”</br>
其實那里是慢慢學(xué)來,前世的范哈拿雪茄不容易,可是花了幾年時間,才慢慢有了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特別是一種感覺和意境,完全不是隨便想學(xué),就能學(xué)會的,只有真正愛雪茄,懂得把品味雪茄當(dāng)成一種享受的人,才有可能掌握。</br>
杜月笙的品性,看重名聲,看重實利,到并不看重?zé)熅七@些虛的,范哈兒抽弄雪茄煙的表現(xiàn),僅僅是偶爾引起杜大老板的興趣罷了,問清不是學(xué)自自己認識的那幾位美國商人,就還是立刻馬上把注意力轉(zhuǎn)到了剛才的話題上:</br>
“范兄弟剛才好像,你有筆生意要和杜某做?”</br>
“恩,是的。”范哈兒頭。</br>
心中不由暗贊,這杜月笙就是杜月笙。自己故意把請求幫忙和做生意放在一起,為的是把兩者混合在一起,少欠杜月笙一個人情,剛才被他那么一打岔,自己前面要尋求幫忙的事情,就不好意思再和生意一起了。只能先談雙方必須要做的生意,再以兄弟道誼,另外要求幫忙了。</br>
“杜老板,我干脆叫你聲杜老哥得了。現(xiàn)在國家不靖,川局不穩(wěn),弟所在川軍,軍械糧秣頗為缺乏,近乎難以維繼。杜老板是上海灘有名的大商,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弄來一批德械、美械的武器,還有藥品、卡車之類的后勤保障物資?”</br>
杜月笙才聽到一半,臉上就有了笑容。</br>
“范老弟這是哪里話,我們本來就兄弟相稱,你能認我這個哥哥,那是我做哥哥的榮幸。至于軍火、藥品,那更是沒有問題。我在上次送你一營英式軍械的時候,就過,只要這方面有需要,兄弟隨時愿意幫忙,一定給你市面上最低的價格。”</br>
這軍火買賣,本來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畢竟名義上,南京國民政府才是代表全中國的唯一合法政府,所有的軍火武器買賣,也理應(yīng)由國民負責(zé)。但實際上現(xiàn)在國民政府僅僅是名義統(tǒng)治著全中國,甚至有些地方,連名義上也不承認國民政府的統(tǒng)治,這些割據(jù)的地方,最多只在國民政府那兒報備一下,拿到批文,就能自由的購買。有些勢力,甚至連報備一聲都懶得做,直接從境外購買。而南京國民政府,對于這樣的情況根本無能為力,有時候自己軍火不足的時候,同樣也得求靠那些軍火大商幫忙調(diào)濟。</br>
杜月笙和南京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至少隨著蔣光頭重新上臺,他的很多行業(yè),已經(jīng)有意放棄,轉(zhuǎn)而開始和政府合作了。可這個時候上海的局勢還沒真正穩(wěn)定下來,蔣某人的位置也還未穩(wěn)固,他想合作的期望當(dāng)然也還沒實現(xiàn)的可能,所以軍火生意自然不會放棄。何況對他來,這也仍舊是一個很看重,很賺錢的買賣。除非蔣某人下令禁止,否則他絕對不會主動放棄這項生意。</br>
現(xiàn)在別軍火生意其中的巨額利潤了,就算憑著他和范哈兒之前的交情,僅僅為了江湖道義,他這個時候,也決不會推脫。</br>
只是他隨即想起范哈兒剛才話中提到的一,卻是又頓了頓,插問了一句:</br>
“剛才范老弟要德、美兩國的軍火?”</br>
“是的。”范哈肯定的頭。</br>
杜月笙這才稍微皺了下眉。</br>
“這樣……兄弟之前常做英式軍械生意,德式軍械除了步槍,其他大多剛在中國重新崛起,兄弟雖經(jīng)手過幾回,手上現(xiàn)貨卻是沒有,至于美式的軍械,交易更是不多,還需直接聯(lián)系美國的軍火商訂購。范兄弟,你為什么不干脆選英**火呢,現(xiàn)在國民革命軍的整編師武器裝備,也有很多都是采用英械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