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李銳告狀
,老身聊發(fā)少年狂 !
北園的前廳。
“你說什么,蔣師父托你求情,要求我身邊的煙云做媳婦?”顧卿看著杜進(jìn),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昨日煙云值夜,今早她休息,所以顧卿也不怕她會羞怯,因為她壓根就不知道。
“蔣經(jīng)義今年已經(jīng)三十二了!煙云才十八!”
老牛啃嫩草也不是這么啃的!
杜進(jìn)想到過老太太會不同意,卻沒想到會驚訝成這樣,而且還是這般的理由。
三十歲配十幾歲,并不少見啊。
“老夫少妻也是常見的,何況年紀(jì)大些的男人比較穩(wěn)重,也會心疼人。蔣師傅雖然三十二了,但從未娶妻,一嫁過去就是當(dāng)家娘子,又不需要伺候公婆……”
杜進(jìn)在通州時也曾做過媒人,再做起來,熟門熟路。
“你的意思老身知道了,你讓老身和煙云商量商量。”
這是什么情況?蔣師父不是喜歡“熟”的嗎?煙云這才十八歲,難道他老少咸宜?
呃,老少咸宜好像不是這么用的。
是她疏忽,總覺得十七八歲還小,信國公府里又沒有一位小姐做比照,她覺得人家年紀(jì)還小,說不定人家已經(jīng)急得要死了。
等杜進(jìn)離開,顧卿帶著下人們從前廳回了持云院,便和花嬤嬤商量了起來。
“花嬤嬤你看,這煙云的事情……”顧卿皺了皺眉,“這蔣經(jīng)義怎么就看上煙云了呢!”
“我覺得此事應(yīng)該不是蔣師傅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怕是煙云在哪里和蔣師傅有了交集,就被他注意上了。若煙云同意,太夫人你也愿意放人,就玉成了這個好事。若不愿意,就回絕了吧。”花嬤嬤沒把這事太當(dāng)一回事,在她看來,老太太身邊留用的人,待到二十四五歲再嫁也不算晚。
“香云今年有二十了吧?嘉云十九,磬云十七,是不是都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顧卿良心發(fā)現(xiàn),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蹉跎了幾個好姑娘。
“不是我說,我們府里的丫頭,尤其是持云院里的,身段樣貌品性都好,怕是極挑的。太夫人,你覺得她們年紀(jì)大了?”花嬤嬤看見顧卿搖了搖頭,“您不覺得年紀(jì)大就好,外面那些管事的巴不得求到您身邊的人給小子們做媳婦呢。嫁了人也是嬤嬤,月例還要高些,他們不會嫌棄的。”
“香云他們幾個……有合意的對象沒有?”
“這問我可不知道,您得問他們自己啊!”
顧卿把香云、嘉云和磬云叫來,她也沒做過這種紅娘的事情,在心里稍微打了個腹稿,開口問道:
“你們也知道我一向隨性,竟忘了你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jì)。你們幾個雖然是丫頭,但和我朝夕相伴,我是把你們當(dāng)自家的晚輩來看的。你們對終身大事有什么想法,盡管提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也不妨說說。”
顧卿的話讓三個丫頭羞紅了臉。
“別光著紅臉,煙云都有人求上來了,你們幾個都有什么想法沒有?別到時候蹉跎了終身!”
“煙云被人求了?”香云吃了一驚,“太夫人,是哪個求了煙云妹妹?”
煙云管著老太太的衣衫鞋帽等物,為人爽朗,香云幾個和她同時分到老太太房里做貼身丫頭,十多年的交情,自然是和姐妹無異的。
“是銳兒的武師父,那個叫蔣經(jīng)義的教頭。年前我還答應(yīng)了他,若是他看上了哪個娘子,就幫他置辦婚事,結(jié)果他居然托東升先生上門來做媒人,想要三書六禮的娶了煙云丫頭做娘子。”顧卿見幾個丫頭這次都不吃驚的樣子,歪了歪頭。
“怎么,你們幾個都知道這件事?”
三云連忙跪下,香云最為穩(wěn)重,怕煙云惹惱了老太太,連忙回稟:
“上次蔣師父護(hù)送銳少爺去涼州,后來平安回來了,老夫人不是讓煙云帶著東西去給蔣師父和杜先生道謝嗎。蔣師父的房里多日沒有人打掃,實在不成樣子,他又沒有用過婆子,煙云去送東西時候,便順便使喚了幾個小廝和粗使丫頭給他整理了下,就是那次見過一面。”
“自那以后,蔣師父出門的時候就會托人帶一點小玩意兒給煙云,說是要表達(dá)謝意,面是沒有見過的,連北園的二門都沒進(jìn)……”香云也不知道蔣經(jīng)義會如此大膽,“奴婢們也沒想到會是蔣師父求的煙云。但之前是有過這么一件事,是以奴婢們沒有那么吃驚。”
這算什么,單身漢遇見田螺姑娘,從此陷入愛河,一發(fā)不可收拾?
那也應(yīng)該愛上粗使丫頭啊,怎么看上煙云了?
他倒眼刁!
“此事等煙云當(dāng)班的時候再來說吧。她若愿意,我就好好問問蔣師父有沒有什么劣跡,若是有,就算煙云愿意我也不同意的。”
顧卿總覺得蔣師父娶了煙云實在太委屈她了,這丫頭長得漂亮,性格也大方,最主要的是,她看過許多悲劇的新聞,當(dāng)過兵還是三十多歲的,要么愛喝酒,要么打老婆,她不問清了,實在是不放心。
“太夫人仁慈。”眾丫頭松了口氣。
“先別說煙云了,你們究竟是怎么打算的?”顧卿見三個丫頭哪個都不說,直接點名了,“香云,你年紀(jì)最大,你說。”
“太夫人,奴婢一輩子不嫁,奴婢就想跟著太夫人您,就和花嬤嬤一樣……”
香云覺得嫁人沒什么好的,她是家生子,只能配個小子,或者外放出去,以后每天要起早貪黑的伺候公婆、服侍夫君,若是遇到的不是良人,這輩子就毀了。
她現(xiàn)在是一等丫頭,也是有粗使丫鬟使喚的,每個月一兩四錢的月例,年節(jié)還有獎賞,老太太前些年出手闊綽,她們幾個也得了不少好東西,做個嬤嬤挺好,干嘛要嫁人?
等她伺候著老太太終老了,府里看在她伺候這么多年的份上,怎么也不會讓她沒個終身。大不了以后她去伺候銳少爺或者銘少爺?shù)暮⒆觽儯鰝€教養(yǎng)嬤嬤,也是好日子。
花嬤嬤一聽香云的話,忍不住笑了。
“你學(xué)我有什么好的?我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我當(dāng)年是在宮里見的太多,對男人沒了念想,你才多大,怎么就說一輩子不嫁這樣的話來!”
“奴婢也對男人沒什么念想。奴婢覺得現(xiàn)在挺好的。”香云認(rèn)真地看著顧卿,想向她表明自己堅定的心意,“太夫人這里千好萬好,奴婢沒覺得非得嫁人才叫過的好。”
顧卿不知道香云為什么才二十歲就說不想嫁人的話,難道是花嬤嬤的典范豎立的太成功?顧卿看了花嬤嬤一眼。
唔,是挺成功,若是她們兩個換身衣衫,說花嬤嬤是國公府的老太君,絕對沒人懷疑。
“等你遇見了合適的人,你就不會這么說了。香云,我不勉強(qiáng)你,若是你有想要嫁的良人,你和我說,我會成全你。”
想來香云到了二十歲都沒看上誰,想來是看不上府里的小子們。強(qiáng)扭的瓜不甜,只能看以后能不能遇見屬于她的緣分了。
“若你不同意,我是不會把你亂配人的,你放心吧。”
“謝太夫人恩典,奴婢以后一定加倍盡心盡力,以報答太夫人對奴婢的愛重。”香云向顧卿重重地磕了頭。
顧卿說了不會勉強(qiáng)她,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保障了。
她最怕的就是哪個管家娘子過來一說,老太太就把她配了。平日里她對那些婆子娘子都不咸不淡的,就是怕她們惦記著自己這塊肉。
“磬云,你呢?”
“奴婢還小,沒想過這些。奴婢想,等奴婢和其他姐妹們一樣,伺候到二十多歲,若太夫人有覺得好的小子,就把奴婢配了;若太夫人沒合用的人手,奴婢就繼續(xù)伺候。”
磬云才十七,在這個貼身丫頭熬到二十七八都有的年代,確實還不是想著嫁人的時候。況且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誰也不敢怠慢的。
磬云和香云不同,香云家里除了她,還有兩個哥哥,不用她出去頂門立柱。她也是家生子,但她家只有一個弟弟,以后她肯定是要配人的,不然她那弟弟就娶不了府里的丫頭了。
顧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若是有合適的人選,我會留意的。”
“嘉云,你……”嘉云是幾個丫頭里最內(nèi)斂的,平日里不怎么說話,做事卻穩(wěn)重的很。她管著顧卿房里的雜務(wù),樁樁件件,都辦的有條有理,從來沒出過錯。
持云院里的小丫頭們都怕她怕的緊,因為她很少笑,也不多話。
顧卿剛問一聲,嘉云的臉已經(jīng)紅到不能見人了。
“看樣子,你已經(jīng)有了對象了?哪個?”
“是大管事家的二兒子,如今在外面管著南貨鋪子。他家是想著等奴婢再大一些,太夫人有了得用的人手,再來求親……”嘉云的老子也是管鋪子的,這次顧卿開玲瓏閣,就是點了嘉云的爹做了掌柜。
顧卿覺得能養(yǎng)出嘉云這么內(nèi)斂穩(wěn)重的性子,想來她家長輩也不是輕浮的。
“還要等多久,你自己現(xiàn)在想嫁么?”顧卿問她。嘉云已經(jīng)十九了,在這里算是年紀(jì)大的了。
“奴婢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不慌嫁。他……他如今經(jīng)常跑南邊,不怎么穩(wěn)定。等他熬成了管事,不用常出去了,奴婢再嫁也不遲。”
嘉云嘴里的“他”,自然就是指二管事家的兒子了。
原來是覺得男方老出差不好。也是,若是一新婚就聚少離多的,確實有些殘忍。
不過話說回來,大管事家的兒子怎么都過了二十歲了吧,老在外面跑,管的又是鋪子里進(jìn)南貨的事,會不會十分油滑?
嘉云一個大悶葫蘆,別給欺負(fù)了。
顧卿心里有些不放心。
“要不,我和大管事說一聲,讓他先把婚事和你老子娘提了,先定親,成親的事等以后再說?”
顧卿見嘉云對那個“他”似乎很滿意的樣子,就想先幫他們把好事定了。省的大管事的家中日后又反悔。
嘉云跪在地上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顧卿見嘉云點頭了,連忙把這事和身邊的孫嬤嬤吩咐了。
她是老家人,這事交給她辦最合適。
顧卿問清了幾個丫頭的終身大事,看三個丫頭都沒有不滿的地方,也是松了一口氣。
最近她在管家,覺得幾個外面的管事人都不錯,回頭可以問問家中有沒有兒子,若是適齡的,可以打聽了以后留意著。
先別說這些一等丫頭,持字打頭的二等丫頭們也有不少年紀(jì)已經(jīng)過了十六七的。
一時間,顧卿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她身上居然系著無數(shù)丫頭們的姻緣了。
她若是有一個不慎,同意了一樁不好的婚事,說不定就把人家姑娘一輩子都給耽誤了。
……這日子到底怎么過啊!好不容易送走一個孩子,又要來當(dāng)居委會的大媽嗎?
到了下午,煙云當(dāng)值,聽著老夫人的傳喚去了她房里。
她事先已經(jīng)在香云幾人那里知道了老太太要問她什么,所以顧卿問她愿不愿意的時候,她只是微微思考了一會兒,就答應(yīng)了。
“咦,你居然同意了?那蔣師傅今年三十二,又只是一個武師父,你確定你要嫁他?”
“奴婢確定。”
顧卿求救的看了眼花嬤嬤。她覺得這婚事挺不相配的,但是人家姑娘同意,她也不好多說什么。花嬤嬤一直和這幾個丫頭相處,也許知道她們的想法。
“煙云,你是不是想出府?”花嬤嬤知道這丫頭心胸和其他丫頭不太一樣,卻沒想到有這般的取舍。“若是你想找個平民嫁了脫籍,也不必隨便嫁了。”
“奴婢并非為了脫籍隨便嫁了,奴婢想過的。奴婢家中哥哥已經(jīng)娶了嫂嫂,奴婢在家中時,常受嫂嫂的氣。奴婢不想孤老,可是也不愿嫁家中的小子們,奴婢哥哥爹爹什么樣的人,看的已經(jīng)夠多了。”煙云眼中含淚,她的委屈都沒有和人說過。
“奴婢也沒敢奢望脫籍,只是若是嫁了蔣師傅,一來這幾年不用出去住,還能繼續(xù)伺候太夫人,二來不用住在家中受氣,也不用看公婆臉色。能自己當(dāng)家作主過日子,對奴婢來說才是最想要的。”
顧卿沒想到一向開朗的煙云在家中居然受氣。她那嫂嫂到底是多彪悍,能給她身邊這個一等大丫頭氣受?還是說煙云顧及她哥哥的面子,不愿意發(fā)作?
想來是后面這個。
“你這理由,有些讓人……”顧卿想說居然不是因為喜歡而嫁,實在有些可惜。可轉(zhuǎn)念一想,古代姑娘好像還沒幾個能因為自己喜歡而嫁了的。權(quán)衡利弊后,能自己決定嫁不嫁,似乎已經(jīng)是極大的奢求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下次等銳兒回來,我會向銳兒打聽打聽蔣師父的事情,若是確無劣跡,這婚事我就應(yīng)了。”
上次銳兒不是還說他身上臭么?別是有什么隱疾才好。
顧卿見煙云跪下來磕頭,心中也是不舍:
“你是好孩子,若是你想脫籍,等你嫁人,我讓人把你的奴籍從官府里劃掉,你的身契,就當(dāng)成你的嫁妝吧。你嫁了蔣師傅,以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他以后若是要去別處上進(jìn),你就跟他去,我這里丫頭還能再養(yǎng)幾個,蔣師父若娶了你,就你一個親人了。”
她說這話也是唏噓。蔣師父無父無母,等娶了娘子,成了家,才算是又重新有了親人。他雖是武師父,卻說好了只待幾年,李銳現(xiàn)在入了宮里,想來也不會再待多久了。
煙云沒想到老太太會這么決定,頓時眼眶一紅,磕在地上不愿意起來了。
煙云覺得邱老太君對她,比自己的爹媽對她還要好。她老子娘一天到晚就勸著她好好伺候太夫人,連她放假回家都覺得礙眼,恨不得她日日窩在老太太房里才好,也從來沒考慮過她的終身,問過她想要什么。
香云娘好歹還知道疼她,她家就知道寵哥哥,她得了什么好的,都要往家里拿補(bǔ)貼哥哥。
她雖然是伺候人的丫頭,可也不是沒有想過當(dāng)個平頭娘子好好生活的。
見煙云能夠得償所愿,其他三云也是拿著帕子不住地擦著眼淚。一下子屋子里傷感了起來,渾然好似煙云馬上就要走似得。
顧卿被這氣氛感染的鼻子也酸酸的,連忙揉了揉鼻子說道:“你們快別這么小女兒態(tài)了,倒讓我這個老太婆難過,這不是好事嗎?應(yīng)該高興才對。”
“是好事,我這是替煙云妹妹高興才流的淚呢。”香云收起帕子,又勸其他姐妹把眼淚擦擦,“都歇了吧,我們還要伺候太夫人呢,眼睛都紅的像什么!”
過了幾日,李銳從宮里回來,顧卿連忙把他叫到了持云院。
每次李銳一出宮,李銘一定是和他混在一起的,現(xiàn)在李鈞天天去鴻臚寺上差,回來還有功課,都沒時間陪他玩。新來的堂哥好生無聊,他也不愛和他玩。
聽說奶奶找哥哥,李銘立刻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奶奶肯定也是想給哥哥什么好東西,就和爹上次給他一盒銀子一樣,哼!
他要跟去看看!便宜不能都給哥哥占了!
話說這陣子李銳不在府里,李銘的弓馬都是蔣師父盯著的。
蔣師父從來不會因為兩位學(xué)生是公府的少爺就對他們“和氣”點,直把李銘訓(xùn)的是哭爹喊娘,頓時覺得他兄長那般教法才叫溫柔可親,才叫因材施教,這蔣師父簡直就是山上放下來的怪物,野地里抓過來的野人!
“奶奶,你問誰?蔣師父?”李銳莫名其妙地看著顧卿,“好生生的,問蔣師父做什么?”
顧卿身后的煙云不自在地扭過了身子。
“你別問為什么,你直說就是。他為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惡習(xí)?”
“他是野蠻人!他打我手板!他說話很兇!”李銘跳著腳罵道,“他是我見過最壞最壞的師父!”
李銘這話一說,煙云的臉白了一白。
聽起來有暴力傾向?
顧卿心里七上八下的。
“別瞎說,打你手板就叫兇?”李銳皺了皺眉說,“我當(dāng)年被他們關(guān)在一個大桶里,用滾燙的水蒸煮,還不給我方便,叫我自己在桶里解決,你算過的好的了。”
顧卿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不過那是為了給李銳減肥的,她也同意了,還去親自指導(dǎo)了一番如何蒸桑拿來著……
李銘聽得捂住了小臉:“不是吧!我我……我要生病!”
生病就能告假了!
“不光如此,蔣師父不讓婆子丫頭近身伺候,他自己也不洗襪子衣服,一到夏天身上又酸又臭,近身搏擊之時,真是把孫兒熏得要死。若是提議讓他洗洗,他就說自己這樣才是男兒本色,孫兒是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借著各種名頭給我加練。”
李銳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連忙向祖母告狀,讓她知道當(dāng)年自己過得有多苦。
總算可以吐吐苦水了!
“還有,他曾經(jīng)屠手掐死過一只狗!”
他才不會告訴奶奶,那是在去涼州的路上遇見瘋狗追小孩,師父沖上去把那狗給斃了呢!
“殺人不眨眼!”
殺的是刺客。
“心黑手也黑!”
對付強(qiáng)盜。
“喜歡吃大蒜,口臭!”
關(guān)外苦寒多吃辛辣。
“一天到晚總想著會有漂亮小娘子看上他,在我耳邊各種嘮叨府里的丫頭瞎了眼……”
李銳越說越起勁,恨不得把自己的師父兜個底朝天。
李銘在一旁吞了一口口水。
顧卿張大了嘴,連忙去看煙云,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攤在香云身上,說不出話來了。
還好她謹(jǐn)慎,找來府里和蔣經(jīng)義處的時間最長的李銳問了問。要不然,這么一個屠夫劊子手殺人魔一般的人物,煙云要嫁了過去,豈不是造孽?
“既然如此,那我就就拒絕了他的求親吧。這樣的人,實在是……”
“他還扒過我的褲子……”李銳說的正歡快,聽到祖母說到“求親”什么的,心中一個咯噔。
他好像干了什么不好的事?
“什么?”顧卿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還是個變態(tài)猥褻狂?連小孩都不放過?”
煙云已經(jīng)嚶嚶嚶地哭起來了。
“這么個惡心的人,你還留著他做武師父做什么?我們家請不起師父嗎?”顧卿氣的手都在抖,“扒你褲子都做的出來,還殺過人,還掐死過狗,這種人品,居然還敢向我求煙云做媳婦,我看他真是……”
“奶奶,你說啥,蔣師父求煙云做媳婦?”李銳鼻子上不停冒著汗,他剛才光顧抹黑師父,好像做過頭了。
蔣師父都三十二了還是一條光棍,好不容易看到點春天……
“奶奶啊,我都是瞎掰的奶奶啊!”李銳趕緊抱著顧卿的胳膊搖了起來,“沒有的事啊!你看,師父不近女色,所以全身邋遢,這不正證明他潔身自好嗎?身子臟沒關(guān)系啊,做人持身正就行了啊!”
“你休要多說,等你叔父回來,我一定要讓他把蔣經(jīng)義給辭了!居然還扒你褲子?這個死變態(tài)!”顧卿咬著牙大罵。
她都沒扒過她這便宜孫子的褲子呢!
不對,這不是重點!
“奶奶誒,那是有原因的,你聽我說……”李銳聽不懂“死變態(tài)”是什么意思,但也能聽出顧卿說的是罵人話。
“有什么原因,也不該扒你的褲子。你已經(jīng)十四歲了,又不是四歲!”顧卿看著煙云抽抽泣泣地樣子,連忙和香云說道:“你趕緊把煙云攙下去吧,我聽著都臟。這婚事就當(dāng)放屁,咱沒聽過,別哭了啊!”
香云點點頭,立刻攙著煙云就往外走。
李銳急的全身冒汗,立刻攔住兩個丫頭去路。
“好姐姐,好姐姐,別走別走,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guī)煾负玫暮埽胸?zé)任心有本事有積蓄,他還是校尉,我小舅和叔父都沒去了他的職,他前途大好,真不是什么歹人!”
“他扒你褲子!”
“奶奶,他不光是扒我褲子好嗎!”
那是為了給他傷藥啊!
“什么?”顧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還不止扒了你的褲子?”
“天啊,我說的都是什么!那是為了上……啊!”李銳急的咬了自己的舌頭。
上藥啊!
顧卿驚得摔了手邊的茶杯。
“啊?上什么!老身要活剮了他!”
李銳捂著嘴唇,覺得嘴里都急出泡了。
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蔣師父,徒兒對不起你!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蔣先生喜滋滋地在屋子里想著娶媳婦后的美好日子。
先要準(zhǔn)備一些錢給太夫人送禮,說說好話求情,讓媳婦回復(fù)自由身。
然后再好好待她,生個大胖媳婦。
李銳現(xiàn)在有宮里師父教導(dǎo),他很快就可以回涼州老家了,到時候再買個院子……
蔣經(jīng)義(猛然打了個哆嗦):咦?我現(xiàn)在是虛了嗎?怎么好好的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