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星接著說道，“有競爭才有市場，有市場才有我們共同的出路，你說是吧。小時候我們村附近有一家養(yǎng)殖場，他們喂養(yǎng)了我們鎮(zhèn)上的第一批雞，那時雞蛋的價格雖然很高，但他卻時時為賣不出而發(fā)愁。最后出不得不去降價銷售。但后來很多人看到了他的掙錢效應，也紛紛開始開養(yǎng)殖場，一下子成立了幾下家的養(yǎng)殖場，大家形成了一個穩(wěn)定的市場，外地販賣雞蛋的大車紛紛涌了進來，賣料的車蜂涌而至，養(yǎng)殖的成本降了下來，競爭形成了，大家的利益不僅沒有受到傷害，反而更穩(wěn)定了。這可能主是所謂的“蝴蝶效應吧”！憑你縱橫商場幾十年的經驗，我相信這點事兒還是難不倒你的。”
    涵星拍拍鐵寧的肩膀。
    鐵寧反手給了涵星一個熊抱，直把邊上的肖基諾夫給看得眼讒得，“喂，這是我哥們，請你保持距離好不好！”
    “一會兒再說你的問題。哥們兒，多謝你。要不是你這次來，說不得我們又要轉行了。是啊，你說得對，別人能做到的我們也一定能做得到。別人做不到的，我們也要做到。為什么一定要我們退出啊？要退也是他們退，你說是吧？”
    涵星拍拍鐵寧的后背，看到他恢復了斗志他打心眼心里高興。“這才對嘛！”大家坐下來，邊喝茶邊談。
    這兩年涵星也有關注過國內的光伏產業(yè)，較大的一共十六家，上市的一共四家。涵星查過他們的年報，都不是那么樂觀。其中上市的四家中有三家年報是負數(shù)，只有一家是微利。那么沒上市的那十二家也有八家瀕臨破產的邊緣，真不知他們哪來的那么大的力量在不斷的斗爭。
    由此看來，那鐵寧能夠保持著三年前的經營情況，最少沒有賠本兒，也算是不錯的。讓人想不明白有是既然競爭這么殘酷，為什么這么多人還是削尖了頭往里面擠。
    算了，人家愿意投錢是人家的事兒，賠掙也是人家自己的事兒，跟我們有什么關系？也許大家一樣——都是看中了光伏未來的發(fā)展前途。
    吹著微微的南風，涵星與鐵寧碰了一下高腳杯，粘紅的葡萄沿著玻璃杯壁慢慢的旋轉著，涵星慢慢地品了一下。
    “聽說你在那邊又要開始新的投資了？”鐵寧首先打破了寂靜。
    “現(xiàn)在也就是想想，還沒有正式開始操作。”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傷感，也為了大家都不作難，涵星計劃就這樣算了吧，畢竟在這里的是干股，自己又沒有投一分，別到時候把話說明了反而都尷尬。
    “泰國這地方呢，也很神奇，隨時可以假造神奇。曾經有一個總理叫什么玩藝了想不起來了，出外訪問了一圈兒后回來發(fā)現(xiàn)飛機居然不能在本國降落了，只好帶著自己的內閣流落他鄉(xiāng)，對吧？哈哈哈……不過呢這些東西和咱們小老百姓沒什么關系。磁磚這塊呢，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屬于高污染、高耗能企業(yè)，本身的競爭也很強。但既然是兄弟你看上的方向，哥呢肯定是支持的。不過這次你看咱這邊呢也不是特別的寬裕，可能不是特別的理想，但肯定會有所表示的。”
    涵星淡淡地一笑，“不用的鐵寧哥，我這次來也就是來看看老弟兄們，沒有什么其它的計劃。走，喝酒去。”
    三人坐到了沙發(fā)上。
    “咱們是兄弟，對吧。兄弟就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是嗎？所以我們兩個商量之后決定咱們季風將會在泰國投資一千萬美元，注意是投資，是我們共同的投資！具體能占多少股份，你看著辦！來，喝酒！晚上還有個Party，管兄弟和弟妹盡興。”
    “我們，不是……”涵星忙解釋，這種誤會再不說清楚，誤會會越來越深。
    “別解釋了，解釋就是虛假，就是害怕。大家有樂只需樂，走，開心去——”
    涵星結束了短暫的俄國之行，困倦地偎依在座位上，身體向一邊歪著。坐在身邊的安娜靜靜地盯著他，眼里充滿了柔情。她輕輕地捋住他有頭，撥在自己的懷里，她左手抱著他的頭，右手輕輕地捋著他頭發(fā)，微笑著，陶醉在此刻人氛圍里。
    這一趟雖然沒把手頭的股份給出掉，但斬獲了一千萬美元，也是不小的收獲。股份股份吧，最少這股份里面還有自己三分之一。
    兩人有說有笑地從曼谷下了飛機，涵星拉著行禮箱，和安娜并肩走也候機廳。而邊上正好也有一男一女從里面出來，涵星聽那女人說話聲是如此的熟悉，卻想不起是誰，連忙轉身，卻只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背影低頭鉆進一輛豪華轎車。那飄逸的長發(fā)，光滑的鎖骨，性感的小蠻腰……
    再要看時，安娜柔和的嗓音響起，“走吧，正德在那邊呢！”伸手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按住他的腦袋硬轉了過來，心里居然還有點小吃醋的感覺。
    “樂哥，在這兒呢！”正德朝他們高聲地大叫著，安娜也不顧其他人在，親密地拉著涵星的左手朝這邊兒跑過來。
    正德看著兩人的狀態(tài)，小眼睛里露出一絲曖昧。
    “化驗結果怎樣？”涵星三句話不離本行。
    “先歇息一下吧，回頭到家里讓你一次看個夠。不過可以先給你透露個好消息，你的眼睛還是挺毒的，不得不承認你的投資方向和理念都是獨一無二的。另外還有一個對我很不利的消息，有人跟我一樣也在咱們看好的那地方投資假日酒店，這回咱們兄弟都有得做了。哈哈哈……”
    涵星挑挑眉頭，這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人跟我一樣準備投資建瓷磚廠？“說具體點兒？”
    “這么跟你說吧，有人看上比勞山腳下的那塊風水寶地了，并且他們的方案已經提到南區(qū)政府提案上了。一旦他們通過的話，便意味著我的方案就有可能要胎死腹中了。走，你嫂子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豐盛晚餐。”
    正德的書房內，涵星和正德面對面坐著。正德安祥地端著一個精致的小茶壺慢慢地倒著茶品著，而涵星則很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化驗報告，伸手抓起桌上的茶杯就住嘴里灌，正德伸手就要把他的“茶杯”給奪下來，涵星條件反射一樣地把手一鉤、一纏、一帶，正德手中的“茶杯”頓時向在飛來了起來，涵星的右手與正德的右手轉眼已斗了兩個回合。
    及至“茶杯”落下來，兩人同時用手抓住，這才相視大笑，原來這所謂的“茶杯”居然是一個煙灰缸！
    “咱們兄弟各有各的家庭，各有各的投資。不過我們也是可以相互照應的。聽說建度假灑店的最大的投資商是一個中國女人，但具體叫什么還不太清楚。接下來說說你的事兒吧。”
    正德喝了一口茶，從邊上拿出一個小筆記本，邊說邊在上面寫了一些內容。
    “雖然你以前為人很是低調，但你卻有一批很鐵的兄弟，他們對你發(fā)展有舉足輕重的人物。另外要說的是你雖然已經換了人，但僅限于我們內部的人知道，其他人對此是一無所知的。下面我分別給你記下來，包括你以常與他說見面時的說話方式，他們的性情愛好，以及最愛做的事兒，注意別露出馬腳。另外還還要盡快地把泰語再練一下，力爭純正到我們都聽不出來。”
    “好的，謝謝兄弟指教！”涵星笑笑，為了不在老太太面前露餡，安娜花了好幾天把鄭澳樂經常與老太太說得幾句話教給他，就這樣他都得輕易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多說話，問好過后，就找借口逃跑。
    回到家后涵星就把自己關在西廂房里，面對著面前的沙盤發(fā)愣。
    化驗的結果跟鄭澳樂前期的調查以及自己后期的統(tǒng)計基本吻合。西部山頭上那些成堆成堆的廢石主要成分為碳酸鈣、氧化鐵和二氧化硅，這種東西是做水泥的好材料，但燒制地磚或瓷磚卻比較麻煩，需要攻克高溫裂縫、易碎、以及刨光等方面的技術難題。當然，在這建廠最大的爭優(yōu)點是原材料比較便宜，還有人給送到廠里，也能幫政府解決環(huán)境上的一塊大心病，還可能享受到政府的某些有利的政策。
    但中部的花崗巖制磚確實很方便，作出來的也是高檔的地磚、墻磚。但面臨的問題也不少，首先是在這里建重工業(yè)的話，審批上手續(xù)比較麻煩，即使審批了，采石還得自己去做，再加上運輸，成本還是比較大的。度假村兒的項目就不再考慮了，正德已經著手做了。
    考慮來考慮去，涵星最終還是決定在山頭內湖邊上建廠。
    此時安娜走過來，把一杯熱乎乎地咖啡遞給涵星，她悄悄地從背后摟住涵星強健的腰部，把臉偎依在他的后背。
    “你的意見呢？”涵星輕輕地問。
    “你們男人的事兒，你決定好了。我在家里照顧好老太太，打理好家里就行。不過我還是覺得在這里比較好，一方面正府正在這邊招商引，資圈地容易一些。另一方面，即便要開高端業(yè)務的話，現(xiàn)在交通好很方便，運費也不是太貴。另一方面呢，兵貴神速啊，你看正德一不小心就被別人給搶了先，我們可能步他的后塵啊。況且將來呢，我們還可以組建自己的運輸公司，畢竟我們的產品還要運出去，這可不是一筆小的開支啊。”
    涵星愣了愣，沒想到安娜還真有這見識，將來把這業(yè)務放在她的手里，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在泰國女人一般都是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出去工作的。
    “等開了廠之后，你就是咱廠子最大的股東和廠長，負責產品的生產和銷售，沒問題吧？”涵星給安娜“封了官兒”。
    這一下把安娜給嚇得渾身發(fā)抖，一下子把涵星緊緊地抱住。“我……我行嗎？”
    “你行！我說你行你就行！”涵星喝完了咖啡，把杯子放在桌上，拍拍她的手給她打氣。
    “真的？行與不行，咱們試過才知道。”這時她也不害怕了，應該說此時感動更多于害怕，畢竟這么大的事兒將來交給她，是對她極大的信任。就這一句話，就夠自己用一生來愛這個男人。
    她輕輕地吻著他的后背，涵星的手一抖，慢慢地放松了下來，一場測試“行與不行”的表演慢慢地上演。
    正好老太太再次從這邊過，透過門縫看著兩人的那膩歪勁兒，羞得趕快用手蓋住臉，轉身離開，“這么大人了天天干羞羞的事兒也不害羞，門兒也不關。”
    轉身憤憤地向門外走去，突然用手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好啊，這樣我就能盡快地抱孫子了。對啊，老二都三個了，這邊一個都沒有，真是讓人操心啊！如果他們能……嘿嘿！”一臉開心地出外散步去了。
    涵星打開筆記本，詳細地看著正德給他列舉的名單，桌上的腦上正顯示著他要查的那個人的資料。
    “梵提剛，三十五歲，南區(qū)副區(qū)長，主抓工業(yè)和招商引資，與自己是初中同學。后又在曼谷工學院同了三年學。”涵星看著看著，自己也笑了。看來這人跟自己真得很有緣分啊，斷斷續(xù)續(xù)與自己同學了七年，關系自是鐵得不得了。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馬上形成自己的方案，并提出申請，辦理執(zhí)照。這件事兒明天就可以去做，不過像這樣的人是不是要提前預約啊。
    再接著往下看，第二個人是一個叫關苛琳的女人，是鄭澳樂的高中同學，現(xiàn)在是曼谷出名的律師，擅長國際法和經濟案，出場費還是挺高的。現(xiàn)在是創(chuàng)業(yè)階段，打官司的這事兒暫時還是用不著吧。不過現(xiàn)在辦事好像還是先了解一下法律比較好，這樣也不至于很多事兒走著走著就被動了。行，明天先去拜訪她，如果可能的話，可以考慮聘請她作廠子的常任律師。
    第三個人也很牛Ｂ，泰國泰和銀行西南區(qū)支行總行長——洗衣洗建，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跟自己是英國留學時的鐵哥們拜把子兄弟！難道春游國人也喜歡跪關公拜把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過這很行的事兒可以先放一放，現(xiàn)在第一筆資金已以到位，先工作著再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