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榨油
絡(luò)腮胡指揮著幾人把地上的那些錢幣再裝了箱,從別墅外開進來一輛越野車,再把這六個大箱子重新裝車封好。然后找來一輛大卡車和吊車,把那輛在屋內(nèi)報廢的越野車拖出來,再吊裝上卡車,絡(luò)腮胡帶著弱駢詩雨母女和另外的兩人上了最前的一輛商務(wù)車,后面是那輛裝了錢箱的越野車,第三輛則是那裝了報廢越野車的卡車,剩下的幾人上了最后的一輛小轎車,他們鎖上了別墅的門,一路向北駛來。
等他們逐漸地出了城,專找那偏僻的小路走。駢詩雨此刻也是心灰意冷,既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就啥也不說了,自己的事情看別人的心情吧。
他媽的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還是丈夫姚書說得對,回家!當初要是自己全心全意地把錢用在發(fā)展上,即使被騙了第一次,后來自己完全有能力再賺回來的啊!
源元集團四個字還是很重的!
哪有今天的被動啊?如今連丈夫也沒有了,自己唯一剩下得也就是這女兒了,只要能保母子平安,什么代價也愿意,哪怕是自己的后半生失去了自由又如何?自己作得孽還得自己去償啊。
唉!
終于,這車隊到了戈壁灘上,絡(luò)腮胡把車停到一深溝邊,后面的車依次停了下來,絡(luò)腮胡先跳下了車,然后轉(zhuǎn)到另一邊把門打開,朝駢詩雨轉(zhuǎn)一轉(zhuǎn)頭,駢詩雨兩眼瞟過這個給自己帶來噩夢的絡(luò)腮胡一眼,輕輕地拉著女兒姚丹跳了下來。
這時那卡車進行了自卸,把后車斗上的大家伙慢慢地拋到溝邊上,再用一根細管子從車的后備油箱里抽了油出來灑在了越野車上。絡(luò)腮胡一揮手,兩個家伙從最后的小轎車上把裝有姚書的大袋子抬了下來,直接放到了越野車頂上,再次噴上油。
和很多經(jīng)典的鏡頭一樣,絡(luò)腮胡子用一個銅質(zhì)的打火機點了一根雪茄,再把那打火機向越野車一拋,那越野車“澎”地一聲起了火,瞬間卷起的熱浪把在邊上的人都給自熏得后退了一步,特別是靠得最近的絡(luò)腮胡,連退了三步,差一點就摔倒。
駢詩雨沒有退,她女兒也沒有退,那卷起的熱浪直接把她們面前的瀏海給熏得高高地揚起,然后在那熱風的吹動下,變成了灰,落在了這茫茫戈壁灘中,沒有激起一絲灰塵!
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損落了……他本來可以活得更好,多少年來為了讓自己能夠在生意場上盡情地發(fā)揮,他默默地站在自己的身后,做了一個男人能做得所有的貢獻。他本來在市里的一所中專教學,熱情洋溢而知識豐富,從普通的教師做起,一步步地升為學生處處長、學校的副校長,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的話,這次老校長到站下課,他就能順利的接任所校長。
而這一切美好的前途都被她給親手打碎了,所有的一切也都源于自已心底的自私。
當初是他要自己把這那筆爛帳公布給董事會,爭取能取得理解,哪怕是丟了董事長又如何,一切可以從頭再來;是他當初告訴自己集資是一條沒有回頭的路,一旦染上就會像染了毒品一樣一發(fā)而不可收拾。而自己卻發(fā)誓等籌到足夠的錢,就把那幾個樓盤動作開來 ,畢竟是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不能對不起大家!待自己籌到了足夠的錢,卻看到這樣來錢就是快,而且還不用費什么事兒,操什么大心,就再也回不到了初衷,把“不能對不起家鄉(xiāng)的父老鄉(xiāng)親”給拋到了九霄云外。他對自己的苦心相勸這時卻一句也聽不進去,相反的卻有一個聲音在吶喊:集更多的錢,到國外過好日子去!而這句話,再次把自己推到了惡性循環(huán)的漩渦,讓自己一天天的陷得更深!
本來這時候還有一個補救的方法,兩人和平離婚!女兒已經(jīng)逐步地長大了,一旦出事兒,總得讓孩子有個依靠吧!
可她一想到將來自己逃到了國外不得安寧,而將會有別的女人甚至是鮮嫩無比的小羅莉在睡著自己的床,打自己的女兒,還在上著自己的老公,更不能容忍得還是采用的女上男下式,最關(guān)鍵的是兩人一邊做還一邊罵她是2B!那一幅幅熱辣到噴狗血的畫面仿佛就發(fā)生在自己的面前一樣,讓她憤怒無比,忍無可忍!
所以在權(quán)衡之后,還是要丈夫跟 自己一起出來,當真要做到在天要做比翼鳥,在地要做連理枝,最少要做到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吧!
沒想到這一當,就把他給當在了天堂里!不對,由于受到自己的牽連,可能上不了天堂,但也不至于是地獄吧!
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么多干嘛?
她差一點被自己的浪漫主義情懷笑!
到底是十幾年的喜從夫妻,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把丈夫的尸體吞沒,兩行濁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那車上的火漸漸地滅了,只剩下一個輪廓在那兒。又等了一會,絡(luò)腮胡子和另外兩個人一起走向那被燒得不成樣子的破車,一個戴著厚厚手套的人打開一個小木盒,再用厚厚的手套把車頂上的灰慢慢地抹下來,抹到盒子里,直到他認為已經(jīng)干凈了為止。
他把盒子合上,遞給了在后面的絡(luò)腮胡子,他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雙手捧著遞給了站在邊上的駢詩雨母女。
駢詩雨輕輕地打開盒子,半盒灰?guī)е环N燒過的難聞的氣味,以及濃濃的汽油味彌漫開來,直沖她的鼻子,讓她連著干嘔兩聲,卻什么也沒有吐出來。
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這么一小盒!盒里甚至還浸出一股股燒肉的焦煳味,她甚至看到了還沒有澆完的骨頭!但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東西的主人曾是那樣的愛著自己,而現(xiàn)在卻變成了這么一小盒!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深深地吸到了肺里,那咱種感覺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近,但卻又是那樣的模糊,那樣的遙遠……
丈夫生前最后的愿望是回到回家里入祖墳,那就讓我?guī)退瓿砂桑@也許是今生能為他做得最后一件事兒了吧!
那卡車的司機把車倒過來,一下子就把他們曾經(jīng)的越野車撞進了溝里,和著半土半沙的戈壁土壤,慢慢地把它掩埋起來。那司機把車倒在溝邊上,踩實了剎車卻不斷地加油,一陣陣地震動把溝邊的沙土震了下來,很快的現(xiàn)場再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也許一會兒一陣風過來,連同車輪也將會被掩埋了吧!
他們再次上車,逐漸地上了大路,一會兒居然又上了高速,一路朝西北開來。
而在這隊車的后面,一輛商務(wù)車上,一個人拿著高倍的望遠鏡正在向這邊窺視著,同時對著電話不斷地說著什么。而商務(wù)車的后面,則是兩輛小汽車,上面坐滿了人。
第二天早上時何潔周冬科兩人已經(jīng)在達夫妮的陪同下回到了莫斯科,而快刀則和他們坐一輛車上來。
這次出行何潔是真正見識到了俄國黑手黨的實力,同時也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快!”是了,在這個熱兵器橫行的年代,而她卻憑著幾把小刀就能傲然屹立江湖而不倒,說明了這家伙本事是非常了得的。
她能夠一出手就控制八個人,先下手固然很重要的,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這速度在起作用,經(jīng)驗也是必不可少的。
同時那“絲襪”能把一條絲襪用得就像鞭子一樣,那也不是隨便一個練過的人就能做到的。
試問如果自己用上他們的東西能不能達到相同的效果,答案是還定的,最少目前不行!看來這出來辦差,也真得把情況摸透了才能行動!
由于在路上已經(jīng)休息了相當長的時間,所以到黑手黨總部的時候她并不累,也不困。相反的,她卻充滿了斗志!她站在那電子地圖前,看著一個小紅點在高速公路上不斷地閃爍,心里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想法。
達夫妮已經(jīng)上樓去跟猩.德爾蒙匯報去了。說是匯報,其實也沒什么可報的,在路上很多事兒不是都已經(jīng)通過氣兒了嗎?對于達夫妮這樣的俄羅斯母狼來說,更多的應該是“匯”才對,融合交匯!”
達夫妮詳細向老板德爾蒙介紹了這次出行的經(jīng)過,當然了,兩人還趁機纏綿了一番,更是增加了過程的趣味性。
直把這個中老年人給累得差一點直不起腰來,完了兩人赤裸相見,達夫妮不無遺憾地說,“這次行動最大的失誤之處就是許給了他走一次貨!唉!”
“那有什么了不得的,很簡單啊,他想走貨就是想走軍火,許給他,讓他把貨給進了,再半路給拿過來不就行了!對付這種小癟三還用那么傷神?你可千萬不要可憐他,等他有了家伙,第一個開火的對象就是我們的托木斯克分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聽到此處,她也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我有一事兒不明,為什么咱要花這么大的事兒來幫他們呢?那老賀不就是一生意人么?平時還要我們給兆著呢。”
德爾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手輕輕地捋著她的秀發(fā),“頭發(fā)長見識短啊。你以為他就是一普通的商人啊?再大的商人哪有那么大的能量啊?這么跟你說吧,雖說咱還摸不透他的確切身份,但他絕不是一般的角色。如果回頭他回了國,我給你說,那至少也會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要么還有可能是中國中央的大官呢。我們現(xiàn)在做得這叫感情投資。投資就一定會有回報的,他們中國人不是有這樣一句話么,叫`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所以啊,車到山前必有路,不必太計較的。”
“還是老大高瞻遠矚,看得真切,布局合理。”她不著聲色地拍了他的馬屁一把,而這一拍還真是把他給拍提舒服。
“對了,還有你那個`借刀殺人`之計和`置之死地而后生`都運用的不錯。汝子可教也!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把你放出去,給我守一方天地去,現(xiàn)在有些地方的人確實讓我不放心。”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的幫派也不是鐵板一塊,其實他也有一本難念得經(jīng)。
她也不再言語,輕輕地用手撫著他長滿胸毛的寬闊的胸脯,然后順著一路向下,直到花木叢中捉到了那條小小菜青蟲,用手輕輕的擺弄著,同時輕輕地伸出舌頭,慢慢地舔著他胸前的那顆胸豆,只聽他長長地“噢”了一聲,迅速地翻身騎了上去,于是整個辦公室里再次蕩漾起令人歡快的波瀾……
而在莫斯科南郊的一幢別墅里,絡(luò)腮胡等幾個正在清點著駢詩雨的財產(chǎn)。這次回來,他們到?jīng)]費多大的事兒就把她們娘兒倆給哄嚇得團團轉(zhuǎn),慢慢地把她們的財產(chǎn)給一絲絲地拉了出來。
不過她到底還是留下了在國內(nèi)隱藏的三千成,對她們來說,現(xiàn)在最主要得是舍命保財,只要能快速地脫離了這是非之地,讓她們干嘛他們都愿意。
絡(luò)腮胡看著她們兩個,就像看著一堆被壓榨干了的花生糟一樣,心里惡惡地笑了一通,拿也出電話,給“瘋子”作了匯報。
“先劃走兩億,然后我再給他們計較!”他心里在暗罵著達夫妮的苛刻,卻在心里暗自慶幸,沒有人能想到這娘兒倆會人這么大的積蓄,扣他兩個億估計應該沒有人能夠體會的到的。反正他們也不摸底細,能蒙一次算一次吧!
讓他感到非常郁悶的是剛放下電話沒有幾分鐘又響了,他一看又是絡(luò)腮胡子的。他媽的這么麻煩,他按了接聽鍵張口就罵了出來“你他媽的有沒有腦子啊,這點小事兒也辦不好?!”
“吃什么了這么大的火氣?要不要我給你送幾瓶降火露?”電話那頭傳來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