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她礙于兩家公司的合作,沒有直接給他撕破臉,但面色也已經(jīng)是直接沉了下來。
但好像這人跟看不懂她的厭惡一樣的,照舊還是貼上來,并且舉止越來越無所顧忌。
就在宋巷生在忍耐之下,想要直言不諱的時候,驀然伸出一雙手,手中是包裝精致的一束鮮花,擋在了兩人的跟前。
火紅的玫瑰耀眼而奪目。
"怎么這么久才下來……這位是?"
江君驍理所當然的長臂搭在她的肩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有點謝頂?shù)哪腥恕?br/>
這年頭真的是什么妖魔鬼怪的都能上場了,他這邊成天里鞍前馬后的都沒有把人徹底哄到手,這突然冒出來的是個什么玩意兒?
磕磣誰呢?
合作商看到江君驍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又短又粗的眉毛皺了下:"你又是誰?"
江君驍將玫瑰放到宋巷生的手上,順道就在她的面頰上輕吻了一下:"她未婚夫。"
"Reborn這是真的?你就挑選了一個毛頭小子?這種人除了會點花言巧語哄騙女人,還能干什么?"
江浪蕩裹了下后槽牙,他娘的。手可真癢。
但是好在,他現(xiàn)在也知道,沖動行事沒有什么好處,女人么,多數(shù)都想要個安穩(wěn),總不會希望自己的男人是個連脾氣都掌控不住的,所以這即使再怎么想要揍人,也只能按捺下來。
畢竟這有句老話叫做……來日方長。
唇瓣抿了下,露出淺顯的社會笑:"……江氏藥業(yè),江君驍,這位先生,你哪位?"
在他謙遜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好脾氣的話語聲中,宋巷生狐疑的抬頭朝他看了眼,顯然是有些懷疑眼前的這個,到底還是不是那個敢把天捅出個窟窿的二世祖。
對方在聽到他的自我介紹后,也轉變了個態(tài)度:"原來是江少。幸會幸會,鄙人姓陳,百聞不如一見,江少果然是一表人才……"
兩人似模似樣的招呼了兩句,合作商就走了。
前后的態(tài)度可謂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而江君驍竟然是全程帶著笑的,看的宋巷生不住的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在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宋巷生還以為他會直接揮拳上去。畢竟這才是江浪蕩一慣處理事情的方式,用兩個字形容那便是--囂張。
可如今這個……
在她差異的目光中,江君驍將手在她的眼前晃了下,"還傻站著干什么,走了。"
宋巷生還是狐疑的盯著他看,數(shù)秒鐘后,直接伸手在他的臉上扯拽了下。
因為動作突然,她下手快、準、狠的,江浪蕩的臉當即就被捏紅了。
江君驍什么時候被這樣對待過,男人的臉是她想要捏就捏,想要拽就拽的?
"宋、巷、生!!"江浪蕩陰惻惻的看著她,大掌隨著就扣住了她的腰肢,惡狠狠的就把人抵在車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手中的花掉落在了地上,他的吻跟他的人一樣的放蕩不羈,如同狂風過境一般的將她口腔中的呼吸悉數(shù)掃蕩干凈。
等把人折騰的連跟他生氣的氣力都沒有了,他倒是很會把握時機的轉過頭來,開始表示自己的控訴:"捏的舒不舒服,嗯?你看換個人敢捏勞資的臉,我會不會把他的頭打歪。"
宋巷生氣急的橫他一眼,在想要開口的時候,他就又把那張俊臉給湊了過來。
宋巷生沒好氣的手掌按在他的臉上,把他的臉給推開,"啟開。"
被嫌棄的江浪蕩,沒有任何被嫌棄的自覺,打開車門,就把人給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再待下去,你公司的人就該看熱鬧了,你這個當老板的還要不要點面子了。"
要說倒打一耙的本事,四方城這地界,江少敢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
系好了安全帶,江君驍問她:"想要吃什么?"
宋巷生在公司里忙了一整天,沒有什么心情去外面吃,就隨便道:"直接送我回去吧,我叫個外賣隨便吃點就行了。"
"身為一名醫(yī)生,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這種偷懶的做法對身體很不好,吃個飯能用多長時間,等吃完了再回去休息也完全來得及。"說是要征求她的意見。實際上大男子主義的很,看不得她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
宋巷生試圖跟他講道理:"偶爾吃一頓沒有什么關系,每天有多少人靠點外賣解決三餐。"
"嗬"江浪蕩聞言冷笑:"多少人吃什么東西,跟我有什么關系,你不行,看你瘦的身上還能有二兩肉么,甭廢話,也別跟我扯別的。"
他算是看的門清,這個女人別管外面怎么干練成熟,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慣是會湊合,歪理還一堆。
反駁無效的宋巷生就那么被他帶到了餐廳。
下車的時候,腳下的高跟鞋一時沒有注意踩到了地上的石子,一個踉蹌后整個人都向前傾去,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等待疼痛感的襲來。
但……
下一秒,就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身后是車門闔上的聲音,江君驍還沒有來得及伸出手。
宋巷生最初以為抱住她的人是江君驍,但是……下一秒就察覺到不對勁兒,抬起頭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南風謹那張俊美清蕭的面容。
不遠處站著的張助理,看到再次碰到一起的三人,不由得就在心中輕嘆了一口氣。
他前來陪同先生來這邊見一位合作伙伴,卻沒成想會撞見兩人。
南先生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貪婪的看著,瞳孔中漫溢著的是眷戀和纏綿。
"多謝,南總出手相助。"
江君驍?shù)穆曇舸蚱屏藘扇酥g的對視。
宋巷生直起身體,也隨之脫離了南風謹?shù)膽驯А?br/>
南先生的手還保持著伸出去的動作,直到她的溫度和氣息都消失,他這才手指輕捻了一下后,收回。
"南總這是……也來吃飯?"江君驍問。
南風謹沒說話,顯然是并沒有打算回復他什么,對此,江君驍也完全沒有在意。
倒是一旁的張助理出聲打破了眼前的僵局,走到南風謹身邊輕聲道:"先生,我們該去見周總了。"
江浪蕩桃花眸子細微的揚了下,握著宋巷生的手朝著餐廳走去。
而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廳的旋轉門前,南先生的視線都沒有收回。
張助理見狀,也沒有再出聲提醒些什么。
南先生在跟周氏的老總見面時,在交談的過程中失神了兩次。雖然每一次他都能快速的反應過來,沒有影響談話的繼續(xù),但在生意上出現(xiàn)這樣的失誤,跟他一慣的風格和做派還是顯得格格不入。
是以,在雙方達成合作,南風謹去洗手間的時候,周總似有若無的想要在張助理這邊打探些什么。
張助理能在南風謹身邊一待就是這么多年,成為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嘴巴上封條,絕對不泄露半分不該泄露的東西,是他身上最佳的特質之一。
"周總過慮了,南先生只是最近沒有休息好,有些疲乏。"
周總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有,"難怪南先生這么看重張助理,換成是我,也要委以重任。"
這話一語雙關,張助理笑了笑,只當是沒有聽懂這里面的深意。
車上的張助理接到一通陌生的來電。
對方聲稱是來要賠償?shù)模瑥堉砺犃饲鞍刖渚拖胍苯訏鞌嚯娫挘皇菍Ψ絽s說出了宋巷生的名字。
來人自稱是跟南先生鬧過緋聞的女星,現(xiàn)在被南太太找人潑硫酸毀了容,聲稱如果不想要這件事情鬧大,就讓南風謹來醫(yī)院見她。
"你說你是……蔡敘柔?"
張助理在通話的過程中,用平板快速的用關鍵字搜索,查了一下她口中的所謂緋聞。
之后,先安撫住了對方,說是要先征求一下南風謹?shù)囊馑迹院髸o她回電話。
等通訊暫時被掛斷后,張助理回過頭,將平板遞給了南風謹,同時說道:"先生,這個女人聲稱前段時間太太讓人朝她破了硫酸。現(xiàn)在造成了面部大面積的毀容,想要找您要個說法。"
南風謹修長的手指在平板上滑動了下,一目十行的將上面所謂的緋聞看了遍,這才想起是不是有這么一件事情。
當時的這條桃色新聞,還是宋巷生給他看的。
"對方稱,自己手上有照片為證,如果見不到先生,就會直接把這件事情爆料給媒體。"張助理繼續(xù)道。
雖然一個三線女星沒有什么可懼。但她口中所謂的證據(jù),怕是會招惹出些許的麻煩。
"要不要我找人去……"
"哪家醫(yī)院?"南風謹沉聲問道。
張助理頓了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省醫(yī)院。"
四十分鐘后。
南風謹出現(xiàn)在了蔡敘柔的病床前。
彼時,她的面部因為損毀嚴重,整張臉都被紗布遮蓋,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在看到南風謹?shù)臅r候,她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身旁不知道是她助理還是經(jīng)紀人的女人提醒她注意掌控自己的情緒。
"你就是蔡敘柔。"沒有什么疑問,而是肯定。
蔡敘柔:"是我,我……"
在她開口的時候,就看到南風謹已經(jīng)徑直坐到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左腿搭在右腿上,他整個人氣場凌冽的靠在沙發(fā)背上,"你說,是南太太毀了你的容。"
蔡敘柔:"就是她。我前腳才跟她碰面,后腳就被人潑了硫酸,我還在現(xiàn)場看到了她,她一定是為了留下來看我的慘狀。"
想到當時的畫面,想到醫(yī)生說自己的樣貌不可能再恢復如初,蔡敘柔的聲音就變得尖銳起來。
然而,南風謹?shù)年P注點,卻不在這里:"你跟她碰面?你去找她干什么?"
提到這個蔡敘柔的眼神就變得有些閃躲,"我只是……"
"只是想要借此再添一把火,給你唱獨角戲的緋聞再增添一場奪人眼球的談資,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你口中的照片,不過就是你們見面時的偷拍。"南先生撐在沙發(fā)背上的手指細細的摩搓了一下自己的指關節(jié),"先是利用我來炒緋聞,后續(xù)連南太太都牽扯了進來,蔡敘柔是么。你的膽子倒是大,一個戲子,自導自演一場戲碼,就來威脅我?!"
他的聲音不大,沒有刻意的拔高聲音,但是那周身凌冽的氣場和言語間的冰寒之意,就算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公司高管都會噤若寒蟬,威懾一個三流女星,自然不是什么難事。
蔡敘柔結舌:"我,我沒有……"
對于這種貨色,其實說來,哪里用得著南先生親自出馬,不過是因為宋巷生的離開,滿心空寂和落寞的南先生想要打發(fā)下時間罷了。
"這里有二十萬,拿著錢閉嘴,要么……我不介意以敲詐勒索的罪名,送你去監(jiān)獄。"南先生理了下袖口,"南氏集團有最專業(yè)的律師團隊,而你也最好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
他本就是薄涼入骨的人,若非是經(jīng)歷了跟宋巷生的這一場,面對眼前的情況,南先生多半的選擇措施會是……讓她為自己拙劣的表演,付出慘痛的代價。
"先生好像……比以前,柔和了很多。"走出病房后,張助理忍不住輕聲道。
南風謹腳步微頓,"是么。"
張助理:"若是以前,先生不會給那二十萬。"
這點錢,雖然對于南風謹來說算不上是什么,但他從來都不是同情心泛濫之人。
而他今天給了已經(jīng)毀容,斷送了前程的蔡敘柔,二十萬。
這在以前是絕對不會發(fā)生的事情。
然而對此,南先生卻只是眸色浩渺幽深的看了看遠方。他的聲音低至不可聞,"我只是在想,罪孽深重的人,如果開始行善,能不能可以贖罪……"
能不能,還可以有所挽留。
彼時四方城空中的黑幕已經(jīng)落下,空中只有幾顆繁星點點。
因為他的聲音實在太低,張助理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他的聲音。卻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先生說什么?"
前方的南風謹只是搖了搖頭,"沒什么。"
夜晚是寂寥又空曠的,南風謹甚至有一個荒唐的念頭,如果他的身邊多一個女人,這種即將要把他壓垮的寂寞和悵然是不是可以被填滿?
這個世界有誰是真的離開誰是不能活下去的?
在宋巷生沒有出現(xiàn)的時候,他不是照樣活的好好的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產生的一瞬間,就像是被毒癮侵襲了一般。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轉動著。
他去了夜店,去了會所,去了酒吧。
他的樣貌和周身的氣度,出現(xiàn)在燈紅酒綠的人群中,那瞬間,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當嚴謹?shù)囊r衫領口扯開兩個紐扣的距離,當酒杯碰撞在削薄的唇角。當性感的喉結因為吞咽酒精而上下滑動。
這一幕,不知道是攝了多少人的眼,奪了多少人的魂。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多了起來。
即使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但是這樣的樣貌,對于想要419(一.夜.情)的女人來說,都是不小的誘惑。
可每一個靠近的女人,南風謹都不由自主的在心中跟宋巷生進行了比較。
這個不行,沒有宋巷生身上的味道。
這個不行,眼睛沒有她的勾人。
這個也不行,沒有模樣氣質都沒有半分的相似……
就這樣每一個都在頭腦中評價著,審視著,他原本是想要來忘卻的,但是卻發(fā)現(xiàn),宋巷生的模樣在他的頭腦中反而刻的更深,他的腦袋在左右不斷的打架,讓他疲憊異常,連喘息都變得困難。
不是,不是,都不是!
他就像是被放到了熱鍋上的螞蟻,在被反復的煎熬,像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這般的折磨。
他煩躁的將桌上的就被一并都掃到了地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在酒吧內的侍者前來的時候,張助理連忙上前,拿出了錢,賠償了事。
"先生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張助理上前將人扶住。
可他卻像是自虐一般的,將酒杯中的酒灌進了喉嚨里。
當張助理把人扶到車上后,南風謹?shù)氖謾C響了起來,是醫(yī)院打來的電話,提醒他明天要來做進一步的治療。
南先生聽著,自嘲的彎起了削薄的唇角,他怎么忘了,他是個得了絕癥的病人,還有什么一輩子?
這邊,江君驍將人送到了公寓門前,卻厚著臉皮的沒有離開,耷拉著頭,一雙桃花眸子本該是多情的模樣,卻硬生生的被他演繹出了只有犬系生物的才有的憨然,"不請我進去喝杯水?"
認識那么久,他是什么性子,什么人,宋巷生是門清,"你回去喝也一樣。"
"一樣什么?"他揚著下頜,頗有些倨傲的模樣,"我覺得你家里的水比較好喝。"
跟一個無賴講道理,跟秀才遇上兵也沒差多少。
他壓根就是胡攪蠻纏,哪管她找什么理由,說進來就進來了。
宋巷生按了按眉心,"……所以,你剛才還問的意見干什么?"
她的拒絕,顯然沒有什么作用么。
無論在江氏藥業(yè)表現(xiàn)的是多么的正兒八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江浪蕩還是那個江浪蕩翹著二郎腿霸占了她的沙發(fā),說是要一起看部電影。
說著就自顧自的連接上的某會員,"啪"的一下子將房間里的燈就給她關了,把人也給強行的攬到了沙發(fā)上。
宋巷生看著屏幕上陰森的畫面和恐怖的音效,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