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29:
蘇青顏:"你……不是被沈老爺子叫……是他打的?"
沈云赫緘默的沉聲。
但除了沈老爺子,蘇青顏也想不出會有誰有這么大的本事,對他動手。
而且鞭痕的痕跡清晰的不能再清晰,說明是一動不動站在那里被打的。
蘇青顏伸手去給他解開襯衫,他今晚救了她,蘇青顏幫他處理傷口也沒有什么不甘愿。
只是,沈云赫一言不發(fā)的低眸睨著她的舉動,讓蘇青顏有種難言的壓迫感。
襯衫脫下,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脊背后的鞭痕數(shù)道交織在一起,有些溢出了血,比穿上襯衫時的模樣更加的可怖。
蘇青顏知道他傷得不輕,但是卻沒有想到,沈老爺子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孫子下這么重的手,不知道的該以為是什么仇人。
上藥的時候,蘇青顏將藥水拿著面前沾上去的時候,都覺得肉疼,因?yàn)樗@個人是最怕疼的。但是身為當(dāng)事人的沈云赫卻是連一聲都沒有吭。
甚至于常人面對疼痛時下意識的肌肉緊縮躲閃一類的反應(yīng)都沒有。
如果不是這傷痕清晰的擺在這里,蘇青顏或許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了傷。
身后的女人手指似有若無的點(diǎn)在他的脊背上,酥酥麻麻的,沈云赫雖然沒有跟其它的富二代那般放浪形骸過,但身邊女人總是不會缺少。
想要攀附沈家,想要成為沈太太的女人不計其數(shù)。
他能看到上,就會在身邊留上一段時間,不論是性子好的,還是美貌上位,沈云赫也算是見過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但蘇青顏是他第一個強(qiáng)留在身邊的。
沒有什么原因,就是見到了,就想留在身邊。
她這性子,嬌氣又喜歡胡來,脾氣上來就不管不顧,實(shí)在算不上好。長得倒是不錯,小臉精致的很。卻也不是沒有女人比不上她。
但……
老爺子自幼對他的教導(dǎo)便是,不能在女人的身上花費(fèi)太多的心思。
溫柔鄉(xiāng),英雄冢。
他的父親沈漢生,雖是性情中庸,但也不是沒有才能,但一個女人就足夠讓他不管不顧,以至于這些年父子依舊離心。
"行了,你去休息吧。"
沈云赫拿起傭人放在一旁的干凈襯衫穿上,扣上紐扣。
蘇青顏見他準(zhǔn)備上樓。出聲喊了一句:"沈云赫。"
沈老板沒有回頭,但是腳步已經(jīng)停下來。
"我……想回去。"
瞧瞧,他就說,他的小家雀兒,就是學(xué)不會聰明。
從來就是給她三分顏色,她就敢開染坊的性子。
不過是給了她幾個好臉,她就覺得可以跟他討價還價。
今天鬧這一出,連老爺子都已經(jīng)知曉,他家法也都挨了,她倒是覺得還能離開,這是天真到了什么程度,又蠢到了什么地步。
"蘇青顏。"他說,"在我沒有玩膩之前,你想回哪兒?"
……
"高小姐,高小姐……今天的事情我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你一定要幫幫我。"白詩柔一上車見到高尚雯,就神情難掩激動的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高尚雯躲開她的碰觸,"把今天的事情給我原原本本的說一遍。"
白詩柔沒有任何的猶豫,就把事情給說了,最后還不忘記補(bǔ)充一句:"……王超他當(dāng)時都已經(jīng)要得手,但是沒有想到蘇青顏那個賤人竟然會這么好運(yùn)……沈老板動了手,差點(diǎn)……差點(diǎn)殺了王超。"
高尚雯在聽到沈云赫竟然動了手的時候,眼睛就閃了閃。
見她不說話,白詩柔就顯得更加緊張,沈云赫今天都已經(jīng)為了蘇青顏在大庭廣眾之下動了手,如果知道這件事情背后有她鼓動,那還會放過她嗎?
就算是沈云赫沒有心思動她,可蘇青顏……
"高小姐,我……"
"行了,你說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答應(yīng)你的酬勞,會很快轉(zhuǎn)入你的賬戶,至于你擔(dān)心的事情……"高尚雯冷笑一聲,"你以為蘇青顏是個什么東西,一個玩物替代品,也值得云赫跟你秋后算賬。"
"替代品?高小姐你是說……"
"不該你過問的事情,就把嘴巴閉牢,免得給自己惹出禍端,行了,你走吧。"高尚雯顯然沒有想要跟她繼續(xù)談下去的意思。
高尚雯看不上蘇青顏,當(dāng)然更看不上白詩柔。
白詩柔也不是傻子,怎么會不知道。
當(dāng)她前腳下了車,后腳高尚雯就命令司機(jī)開車從她身邊駛過,連給她站穩(wěn)腳步的機(jī)會都沒有。
白詩柔見狀,嗤笑一聲:"……都要結(jié)婚。連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真是沒用。"
……
酒吧。
經(jīng)紀(jì)人奪過了安越手中的酒杯,謹(jǐn)慎的看著四周,有沒有狗仔和拍照的人。
"夠了,現(xiàn)在多少人在盯著你,想要在你風(fēng)頭正盛的時候,踩上一腳,你是準(zhǔn)備自己遞給他們靶子嗎?你今天要是被狗仔拍到,馬上就能被黑上熱搜。"
走了這么久,才好不容易火起來,經(jīng)紀(jì)人現(xiàn)在看著他玩火的舉動,太陽穴都漲的生疼。
安越換了一個杯子,繼續(xù)喝:"不用管我,等我喝夠了,就回去。"
他現(xiàn)在還是清醒的。
可經(jīng)紀(jì)人卻覺得他現(xiàn)在醉的不成樣子,要不然,如果是清醒的,怎么能說出這種糊涂話。
"安越,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一個藝人想要紅起來不容易,但是想要不紅就是分分鐘鐘的事情……你想想自己為什么努力了這么多年,想想你過世的母親,你還能這么頹廢下去嗎?"
經(jīng)紀(jì)人勸他:"……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這是為了什么,你就聽我一句勸,蘇青顏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沈云赫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人,他想要?dú)У裟悖疾挥糜H自動手,只要一個眼神,就有人為了巴結(jié)他向你動手。李思凝……才是你的助益,你……"
"夠了。"安越將酒杯拍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經(jīng)紀(jì)人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是勸他少喝一點(diǎn)。
但安越的架勢,明顯是越喝越兇,一杯一杯的酒水下肚,看的經(jīng)紀(jì)人越發(fā)的心驚肉跳。
沒有辦法之下,經(jīng)紀(jì)人便想到了解鈴換需系鈴人,他想要給蘇青顏打個電話。
只是,在這電話還沒有撥出去的時候,他的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也不是別人,"李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他怎么了?"
經(jīng)紀(jì)人:"……大概是心情不太好。"
李思凝來了,經(jīng)紀(jì)人自然就不再方便給蘇青顏打電話。要不然情況只會比現(xiàn)在還壞。
安越喝了太多的酒,當(dāng)酒意上頭,腦袋昏沉,他手臂撐在桌上,扶住了前額。
眼前的場景都開始出現(xiàn)了重影,霧蒙蒙的一片,看也看不清楚。
"阿越……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不要再喝了,我扶你回去吧。"
他看到蘇青顏來找他,不高興他喝了太多的酒。
是了,她的顏顏一向都不喜歡他喝太多酒,每次聞到他身上的酒味重了些,都要癟嘴半天,然后手指戳著他的腰身,嗔怪:"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就算是不得已要喝,你也少喝一點(diǎn)啊,你怎么喝那么多。"
"我……我沒喝多少。"他握住她伸過來的手,俊朗的面容帶著淺笑,平日里那么寡淡的一個人,此刻卻溫柔的不像話。
拿著李思凝的手,放在面龐的位置,"……不要離開我。"
李思凝握住了他的手,跟經(jīng)紀(jì)人一起將他從座位上扶起來,扶到了車上:"我不會離開你,安越,我不會離開你。"
似乎是得到了她的承諾,他心思稍安,語調(diào)纏綿。
李思凝有些癡然的望著他,靠在他的身上。
前面開車的經(jīng)紀(jì)人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安越想要留住的人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但現(xiàn)在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再跟蘇青顏糾扯下去,沈云赫那邊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來。
李思凝半趴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男人,放在一旁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她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眼神中閃過深思,然后慢慢的脫下了自己的衣服。
……
這一夜,直到蘇青顏睡熟之前,沈云赫都沒有回來。
兩名打掃的傭人在經(jīng)過書房的時候,見狀不禁就互相對視了一眼,"沈老板今天……怎么一直待在書房?"
對方卻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這名傭人是看見沈云赫一身鞭痕回來的。
書房內(nèi)的沈云赫,沒有開燈,今夜窗外的月色也算不上是明亮。能透過來的光線有限。
而他就一動不動,眼神沉寂的坐在寬大的書桌前。
"老板,李小姐已經(jīng)把安越接回去……"
"……明天有一場拍賣會,壓軸的是東城區(qū)的那塊地皮……"
電話那端,趙秘書進(jìn)行著匯報。
沈云赫:"東城區(qū)……李家想要拿下來的那塊地方?"
趙秘書:"是。"
沈云赫低聲"嗯"了下,算是表示自己已經(jīng)知道,"給她帶個話,想要拿住了安越,睡一覺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趙秘書:"是。"
書房內(nèi)青色的煙霧繚繞著,但沈云赫卻沒有抽上兩口,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但是可能上癮的東西,都需要克制。
而戒不掉又能上癮的東西,絕對碰都不能碰。
這是沈家的家規(guī)。
半個小時后,沈云赫碾滅了手頭的香煙,從書房里出來,身上的煙味很淡,但他還是去重新沖了一個澡。
背后的傷經(jīng)過溫水的沖刷。帶來火辣辣的疼,竟然絲毫不比鞭子打下來時遜色幾分。
他仰頭,讓花灑中的水沖刷著面部,他大概的的確確是觸犯了沈家的規(guī)矩,沾染上了能上癮的東西,但目前為止,都沒有想要戒掉的念頭。
從浴室出來,他裹著睡袍,站在床邊,看著床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他就算是不在,她都能睡的安然的很,壓根連去書房看看他的念頭,怕是都沒有閃現(xiàn)過。
沈云赫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邪火,看她這模樣,就是心里有火氣的想要找她發(fā)泄。
沒有緣由,他也不必去思索什么緣由。
掀開被子,就覆身上去。
他存了心是想要折騰她,下手自然就沒有什么輕重。甚至于見她沒有在第一時間醒過來,還故意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
蘇青顏吃疼,對疼痛感也敏感的很,迷迷糊糊的就醒來了。
"你……干什么?"
"顏顏,這么多次了,你這肚子,怎么絲毫都不見有反應(yīng)?"他薄唇壓在她的脖頸間,大掌覆在她纖細(xì)的腰肢上。
她的腰真的是又細(xì)又軟,跟沒有骨頭似的,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能給折斷,他喜歡的很。
蘇青顏原本還有幾分睡意的,但是在聽到他的話后,卻是猛然間就驚醒了過來。
她的肚子?
孩子?
"沈云赫!"夜半時分,明白過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的蘇青顏想要用力的把他給推開,但是沈老板雖然平日里穿著西裝革履的不顯,脫下衣服卻有著一身的腱子肉,她根本沒有辦法推動。
推不動,她的聲音帶著顫:"我們之間不能有孩子!"
這對于蘇青顏來說,是絕對沒有辦法接受的事情。
他們之間怎么能有孩子?
孩子的這個念頭來的突然且荒唐,說出口的剎那沈云赫呼吸就頓了一下,原是存了想要收回的念頭,但是她劇烈的反應(yīng)和遮蓋不住的排斥,卻讓他沒有來有的怒火更盛。
他說:"有沒有,也是我說了算。"
但這種事情,關(guān)系到一個孩子,蘇青顏怎么可能甘愿,她掙扎想要掙脫他的束縛。
卻被沈云赫壓制的更加用力。
事后,沈云赫靠坐在床頭,胸膛上多了兩道抓痕,顯然是抓出來。
蘇青顏面上還帶著淚光,已經(jīng)受不住折騰的昏睡了過去。
他是存了心的折騰她,下手有些重,她哭了,他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直到她人受不住了。他這才勉強(qiáng)停手。
沈云赫看著她睡過去的模樣,數(shù)秒鐘后,掀開被子,就那么下了床。
次日清晨。
蘇青顏醒來的時候,床邊的位置早已經(jīng)空了,她去洗漱的時候,腿都還有些發(fā)顫,有些站不穩(wěn)。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后,她就又躺回了床上。沒有想要動彈的欲望,也不想要下樓去吃飯。
沈云赫坐在餐桌旁等了一刻鐘左右,樓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去把人叫下來。"
傭人點(diǎn)頭,上了樓,走到臥室的門前輕輕的敲門,"蘇小姐,早餐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老板也已經(jīng)在下面等著你了。"
蘇青顏用被子蓋住頭,沒有吱聲。
傭人狐疑的又敲了兩下門。里面還是沒有反應(yīng),就大著膽子推開了門進(jìn)去。
看著她還蓋著被子一聲不吭的模樣,傭人上前了兩步,扯了下被子,想要她露出頭來,但是蘇青顏將被子扯得很緊,不耐煩了就隔著被子悶聲的吼了一句:"出去!我不餓,不想吃!"
她很少發(fā)脾氣,平時也溫和的很。傭人被她吼得有些莫名,但是見她脾氣上來了,也沒有敢再喊。
只是看著洗手間的門開著,里面還有換下來的衣服,就想要拿出去一起洗了。
結(jié)果在碰到換洗衣服的時候,傭人發(fā)現(xiàn)……蘇青顏換下來的睡褲上面有血跡。
傭人年紀(jì)大了,是過來人,一旁的紙簍里并沒有衛(wèi)生巾,就說明不是月經(jīng)來了,那這點(diǎn)點(diǎn)的血跡是……
餐桌前。
傭人委婉的開口道:"……蘇小姐沒有胃口,說不下來吃早飯了。"
沈云赫"啪"的一下子放下手中的杯子,"胡鬧,把人給我拽下來。"
她這是越發(fā)的長了脾氣。
傭人看著他頓了頓,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話就直說。"沈老板有些不耐道。
傭人:"這……蘇小姐昨晚……是不是……受傷了?"
沈云赫擰眉:"她什么時候……"話說到一半他陡然頓了下,面色微沉:"……為什么這么問?"
"這個……蘇小姐換下來的衣服上……好像,有血跡。"
她說"好像",但如果不是看到了,就不會在他跟前提。
沈云赫眸光微擰,下一秒就已經(jīng)站起了身,大步流星的朝著樓上走去。
大掌推開了房門,看到床上將自己捂得密不透風(fēng)的女人,沈云赫的眉心當(dāng)即就漲跳了兩下,他動手扯了兩下被子,沒有動靜。
蘇青顏以為是傭人去而復(fù)返,抬腳不耐煩的蹬了一下,"煩不煩人!我讓你出去沒有聽見嗎?!我不餓,不想吃,別來煩我!"
"為什么不吃飯?"沈云赫開了口。
蘇青顏聽到他的聲音,即使是隔著被子,沈云赫都能看到里面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之后,就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她能對傭人喊,說明還愿意說話,但是面對他,卻是連脾氣都不想要發(fā)了。
沈云赫長臂將人連同被子一起扶了起來,動手去扯她的被子。
蘇青顏?zhàn)У盟谰o,但是力氣到底是大不過他,在被子即將脫手的時候,她就索性直接破罐子破摔的直接拿了下來,"你那么想要這床被子,就給你!都給你!現(xiàn)在你是不是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