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崖劍影 第12章 白發(fā)怪人
片刻后,劍氣所化的狂風漸漸散去,人們紛紛散去元力護罩,揉了揉眼睛,然后齊刷刷地看向場地中央。
只見沈賢抬著兩條胳膊,小臂齊刷刷被斬,胸前衣服上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里面閃閃發(fā)光的銀絲軟甲,軟甲上也有一條若隱若現(xiàn)的細長口子,沒有血跡,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不知生死。
然而,沈賢的前面卻空空如也,整個場地中央只剩下沈賢,沈寒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就在眾人思索沈寒在哪里的時候,沈賢“噗通”一聲忽然倒地。
與此同時,沈歷和沈河身后立刻飛出幾人,落到沈賢身邊查看傷勢,其中一人看了片刻,向著沈河微微搖頭后,抱起沈賢飛身離開,另外幾人中還有兩人也跟隨那人離開。
沈河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癱坐在椅子上。
他身后一人眉頭緊鎖,嘴角卻微微上揚,看上去極不協(xié)調(diào),此人名叫沈忠,逸風境初期,是沈河庶出長子。
沈歷眉頭緊皺,心中胡亂思索著,忽然,他想到了沈天豪還沒回來,扭頭看向身后,尋覓派出去的王統(tǒng)領(lǐng),過了好久,才略顯失望地扭過頭來。
黑叔撤去防護,夏飛雪擦了擦額頭冷汗,即使距離這么遠,也被這逼人的劍氣驚出一身冷汗。
夏青荷雙眼仍然呆呆地看著場地中央,忽然,她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她連忙扭頭看向別處,極力掩飾尷尬的表情,生怕夏飛雪和黑叔看出端倪。
正所謂美女愛英雄,夏青荷年紀與沈寒相仿,正是青春年少,情竇初開的年紀,當她看到沈寒那飄身一劍的孤傲背影時,一顆懵懂種子已經(jīng)悄然在她心中發(fā)芽。
入夜,宛梁城興悅客棧,天字一號院。
黑叔將院子附帶的小型陣法開啟,從儲物戒指內(nèi)拿出一個黑色盒子放在院中石桌上,手指輕點盒子表面,一道黃色亮光忽然沖天而起,在空中形成一道球形屏障緩緩落下。
要不是最外面有一層客棧附帶的陣法,遮擋了內(nèi)部空間,黑色盒子激活的陣法足以引起轟動,因為這是五級陣法“金光流甲陣”。
做完這些,黑叔又在院中巡視一番,這才來到一座屋子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燈光明亮,一張?zhí)茨景讼勺雷由蠑[滿了美味菜肴,夏飛雪端坐在正中,夏青荷趴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盯著一道菜,肚子咕咕直叫。
原來,沈寒消失后,沈家草草結(jié)束了族會,隨后全族戒嚴,嚴密盤查任何出入沈家之人,并對外發(fā)布沈寒的懸賞,夏飛雪三人費了好長時間才離開沈家,在夏青荷的強烈要求下,三人打聽了青崖山的位置,去了青崖山頂轉(zhuǎn)了一圈,臨近傍晚才回到城里。
剛一進城就發(fā)現(xiàn)沈、孟、丁三大家族的族衛(wèi)在街上巡邏,并且盤查往來人員,等三人回到客棧時已經(jīng)入夜。
看到黑叔進來,夏飛雪站起身,從旁邊拿來凈手的毛巾遞了過去。
黑叔接過毛巾,臉上卻十分嚴肅,說道:“少爺,你是七皇子,被冊封為大夏國的太子,身份尊貴,以后不要再做這種自降身份的事了。”
夏飛雪嘿嘿一笑道“黑叔,您可不是外人,再說我真看不慣那些仗著自己身份地位就自認高人一等的人,我發(fā)過誓,絕不和他們一樣。”
黑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妥協(xié)道:“好吧,我也說不過你,這些事我以后也不管了,等哪天你當時了皇帝,我就能享清福嘍。”
夏青荷直起身,像黑叔告狀:“黑叔,您可算回來,剛才我哥非要等您回來,說什么都不讓我吃!”
聽到這話,黑叔飛快地擦了擦手,立刻飄身落座,慈祥地看著夏青荷,笑鬧道:“瞧把我們青荷公主給餓的,這要是傳回登陽城讓夏大劍客知道了,我這條老命可都保不住了。”
夏飛雪也笑著重新做回座位,端起酒壺要給黑叔倒酒,黑叔一把搶過,自斟自飲起來。
三人吃了些東西后,夏飛雪開口問道:“黑叔,沈寒在光天化日之下突然消失,您可看出端倪?”
夏青荷聽到沈寒二字,立刻放慢筷子,豎起耳朵。
黑叔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面色凝重,“少爺,我只是在沈寒那一劍之后,隱約感覺到有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氣息突然出現(xiàn),然后這股氣息和沈寒就都不見了,我敢肯定,那人如果不是摘星境的超級強者,就是擁有什么特殊秘寶,可以隱藏氣息。”
夏飛雪皺眉,“我大夏國境內(nèi),有沒有這樣的人?”
“據(jù)我所知,大夏國境內(nèi)實力上比我強的有,但在境界上比我強的還真沒有,像這種能夠把氣息隱藏的連我都發(fā)現(xiàn)不了的,也沒有。”黑叔肯定說道。
夏飛雪放下筷子,手指輕托下巴,閉目吸氣,喃喃道:“摘星境,那可是連整個百朝之地都沒有幾個的老妖精啊!”
夏青荷忽然插嘴道:“那要怎么找到他呢?”
夏飛雪和黑叔互相看了一眼,無奈搖頭。
夏青荷放下筷子,雙手支著下巴,看著窗外斜掛在樹梢的月亮,心想,沈寒所在的屋子,窗子上能不能也看到月亮呢?
想到了沈寒,夏青荷的臉頰突然泛起一絲紅暈,她連忙看向夏飛雪和黑叔,生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取笑自己。
沈寒的所在的屋子確實能看到斜掛在枝頭的月亮,但是沈寒卻看不見。
沈寒此時正躺在一張床上,昏暗的燈光來回晃動著,他已經(jīng)陷入昏迷之中,腹部還插著那柄“魂兵”紫芒。
床邊,一個身材魁梧,衣服邊緣破舊的只剩布條,從眉心到鼻梁有一道深深疤痕的白發(fā)怪人正聚精會神地控制著元氣,小心翼翼地在沈寒傷口處療傷。
淡淡的青色光芒在沈寒傷口處來回挪動,忽然,白發(fā)怪人眉毛一挑,雙目圓睜,手指一點,那些淡青色的光芒忽然生長出一條條長線,陸續(xù)纏繞在刀柄上,緊接著,同時向外用力,紫芒“唰”一下拔出,帶著沈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跟著一跳。
鮮紅的血液瞬間噴薄而出,白發(fā)怪人鎮(zhèn)定自然,毫不慌亂。
他迅速雙手連點,一道道淡青色光芒準確地擊打在沈寒身體上的各處穴道,過了好一會白發(fā)怪人才逐漸慢下來,片刻后,他已經(jīng)全完收回手臂,沈寒此時已經(jīng)完全被淡青色光芒包裹,靜靜地躺在被鮮血染紅半張床面的床榻上。
白發(fā)怪人也靜靜地站在床前,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在晃動燭光的照耀下,那道巨大的疤痕似乎活了過來,趴在鼻梁上,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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