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各歸其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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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看車來了,臨走往院子里看一眼,又和方晟說了一句:“不過我何必和她搶……
他本來就是我的。”
阮薇不說話,怔怔地看他,臉上都是淚。
葉靖軒撐起身來拉開門,放摩爾出去,院子里遠遠有人跑過來,帶它去照顧。
房間里最后還是剩下他們兩人。
他把她扶起來,拉好她的衣服,連手指都是留戀的,但又全都忍下了。氣氛一時格外沉默,阮薇看著他,突然伸手分開他額前的頭發(fā),捧著他的臉看那道疤。
她告訴過自己一百次,不要再哭,可就是忍不住,眼淚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聲音都在發(fā)抖,說:“我后悔,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害你,只想讓你放手……沒想到他們會開槍,早知這個結(jié)果我寧可死在那場火里!你相信我……我后悔到恨不得去死,可死了也沒臉見你,我怎么和你解釋?我……”她漸漸開始語無倫次,舉著手腕告訴他,“一開始我每天割自己一刀,每天還你一點,我把自己都割爛了,全都割下來還給你……疼,特別疼,可是我能忍,為了你我什么都能忍……”
葉靖軒什么話都不能再說,一把捂住她的手腕不許她再看,把她從地上抱起來,到房間里放到床上。他哄著她讓她躺好,壓下她的手,一點一點讓她放松下來,不讓她再胡思亂想:“阿阮?看著我!沒事了,你看看我……”
阮薇混亂的意識漸漸清楚過來,聲音都啞了,哽咽著搖頭:“只要你沒事就好。”
葉靖軒看她總算緩過來,到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一條東西過來,暗棕色的橡膠帶子,他坐在床邊套到她左手的手腕上,像個手環(huán),剛好擋住了那些自殘的痕跡。
他握著她的手,試試松緊,還好尺寸都是他記得的,這東西薄薄一層貼在她皮膚上,不礙事,也不顯眼。
她不敢亂動,不知道這是什么,葉靖軒靜靜坐了一會兒才告訴她:“我去找心理醫(yī)生問過,這是緩解焦慮的干預(yù)療法,你以后再控制不住就揪它,彈起來打在皮膚上,不傷人,也能起到刺激發(fā)散的作用。”
阮薇知道他什么都看見過,他一直都在,她一下捂住嘴,哭都哭不出聲。
葉靖軒慢慢擦她的眼淚,最后吻在她眼角。她伸手抱住他,他就嘆氣,這一輩子都沒這么為難,他說:“阿阮,求你了,別再割自己,不然……我都要瘋了。”
她整個人徹底崩潰,突然拉下他死命地抱緊,就算現(xiàn)在天塌地陷也不松手,反正她這輩子是個罪人,反正她什么都做過了……她不在乎。
阮薇捧著他的臉說話,哭得喘不過氣,聲音全啞了,可她就是要告訴他:“我愛你,葉靖軒,我愛你這么多年……你可以什么都不信,但這件事你不能懷疑我!”
她還要說什么,一個字都沒能繼續(xù)。
葉靖軒一瞬間就被她這句話勾起來,伸手就把阮薇按在床上一路吻下去。他那張床大而柔軟,人都要陷進去,房間里的燈全開著,明晃晃的,似是提醒著什么。她蜷起來躲,可他上了瘋勁,今晚死活就不放她走,攔腰把人拖回來,借著力氣把她上衣都撕開。
阮薇從小就怕曬太陽,經(jīng)年下來皮膚比別人都白。她穿一件藏藍色的上衣,顏色本來就暗,葉靖軒一寸一寸往下扯,她掙扎著翻過身,那衣服就裹著她白皙的后背一點一點露出來,把他最后那點理智全燒斷了。
她這么多年沒有過別人,他動作太野,這一下把她嚇到了,下意識就叫出聲。葉靖軒一把捂住她的嘴,阮薇更急了,嗚咽著抓他的手,滾在床上動都動不了,什么都要聽他的。
他不許她說話,也不許她叫,她又開始掉眼淚,折騰得人都要虛脫了也掙扎不出去,最后徹徹底底在他懷里老實了。
葉靖軒總算心滿意足,松開手,順著她臉側(cè)的皮膚一寸一寸往下,還故意逗她:“服不服?還鬧嗎?”
阮薇氣得說不出話,感覺到他一點一點慢條斯理地在解她的裙子,整個人一下燒起來,慌得伸手去抱他。
還是這么沒骨氣的傻丫頭,他笑得止不住,把人揉在懷里,偏偏就在這時候,阮薇的手機響了。
阮薇一下僵住,推他要去接。葉靖軒往旁邊看了一眼,順手把她手機拿過來。
“還給我!”她已經(jīng)想到了可能是誰打來的,但葉靖軒不放手,直接就按下了通話鍵,阮薇只來得及說一句,“你……”
葉靖軒按著她,聽嚴瑞在那邊很著急地喊,他口氣倒很平靜:“嚴瑞,她今天留在我這里。”
那邊的人顯然也明白了,停了一會兒才說:“我要是你就不會再來糾纏她,你最清楚,她和你在一起隨時都有危險。”
阮薇聽不見嚴瑞的話,卻看見葉靖軒突然怒了,他甩手把手機摔出去,撞在墻上碎了一地。
她縮在薄薄一層被子里不敢動,他回身盯著她看,那表情讓她越發(fā)害怕,每次他這么微微瞇眼打量人的時候都讓人想起曠野上的狼,根本不知道他能做出多可怕的事。
“靖軒……”她試圖說點什么讓彼此冷靜一點,可他伸手就把她抓過去。
阮薇甚至來不及再去想,他俯下身整個把她從被子里扒出來,還是那么強勢和熟悉的氣息,她明顯感覺到一切全是他,連影子都在他手心里。
她終于明白自己根本就不能拒絕他。
阮薇推他的手叫“三哥”,被他這么盯著緊張得直發(fā)抖。可葉靖軒有些刻意,一點也不耐心,硬是要往里闖。她本來就怕疼,他又半點都不溫柔,進去的時候逼得她眼淚順著臉往下流,難受得死去活來,她心里委屈,抬手就抽他,也發(fā)了狠,邊抽邊罵。
葉靖軒也不好受,終于有點受不了,他控制不住地發(fā)火。她知道他生氣,他看不得嚴瑞和她在一起,可他都不許她解釋,阮薇越想越恨,嗚咽著狠狠咬他肩膀,一下見了血。
他到底心疼,捧著她的臉吻她的眼淚,口氣惡劣到底,讓她聽話。
阮薇太久沒親熱過,什么都放不開,他又太強勢,不容她退縮,到最后刺激得她叫也叫不出來,只能啞了嗓子哭。
可葉靖軒總有辦法,不管今時往日,他就像她命中注定的那道劫,總能讓她心甘情愿什么都給他。他一聲一聲叫她“阿阮”,她漸漸也被撩起來,想他想得完全收不住,渾身都像著了火,非要貼緊他才能飲鴆止渴。
到后來阮薇抖得連手都抬不起來,燈光太亮,她終究沒有這么厚的臉皮,總是不踏實。葉靖軒終于肯饒了她,把燈關(guān)上,黑暗里一切總算緩和下來。
他把她抱在懷里從頭到尾細細密密地吻,兩人明顯歇斯底里在報復(fù)什么,阮薇像是真切地死過一遍,把臉埋在他肩膀上,亂七八糟地罵他“渾蛋”,又什么都忍了,抱住他不肯放開。
葉靖軒好好地哄她,自己也后悔,問她疼不疼。以前也是這樣,她第一次的時候整個人幾乎暈過去,果然男人在這種事上都沒理智,平常什么都讓著她,一到床上就必須聽他的,人都魔怔了似的,半點不心疼。
他如今還是那句話。
葉靖軒的手指就在她耳后,溫度曖昧,他聲音低又透著殘忍,一字一句告訴她:“阿阮,只有我能讓你疼。”阮薇猛地把手往回抽,可他不讓,他把她的手腕貼在臉上摩挲,慢慢告訴她,“連你自己也不能。”
一片黑漆漆的夜,瘋過痛過最后還是歸于一片死寂,兩人膩在一起,好像分開半寸都不能活,寧愿今生至此永不天亮。
愛到最后,不過就是心甘情愿。
阮薇到這一刻才真正明白,她究竟有多愛他。
那一晚阮薇到最后完全失去意識,醒過來都是中午了。
葉靖軒的臥房之外出奇安靜,下人都不在,她換好衣服往外走,也沒有人攔著她。
下人們經(jīng)過的時候格外緘默,阮薇知道這里畢竟是蘭坊,她過去的身份在這里簡直就是找死,她什么也不敢問,自己順著長廊向外走。
沒走出多遠,東邊就有人過來,隔了一段距離喊她:“你等等。”
阮薇回身發(fā)現(xiàn)是夏瀟,她今天只穿了一件黑色的連身褲,最最流行的那一種,雖然是簡單的款式,可她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耐看。
阮薇往她身后那排杉樹看了一眼,夏瀟能從那邊出來,顯然葉靖軒從早起之后就一直和她在一起。
天亮了,反而是阮薇見不得光。
阮薇沒有什么話能和夏瀟說,她轉(zhuǎn)身繼續(xù)走。夏瀟出入蘭坊這么久,脾氣也不小,直直追過去擋在她面前,非要看個清楚。
夏瀟上上下下打量她,阮薇被對方明顯審視的目光看得不舒服,想問她要干什么,可夏瀟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她憋了氣,抬手就抽在阮薇臉上:“你裝什么可憐!”
阮薇撞在旁邊的墻上,怎么也沒想到她敢動手。
方晟匆匆忙忙從東邊追出來,一看到夏瀟,馬上讓人過來把她帶走。
“薇姐?”他低頭要看她傷到?jīng)]有,可阮薇不讓,她捂著臉自顧自往前去,沒什么表情,過了一會兒甩開手,也不管是不是腫了。
方晟一直跟著她,阮薇實在沒辦法,回身勉強向他笑了笑說:“我該回去了。”
那人不再問,送她到門口安排車,等車的片刻時間里,方晟一直沉默,忽然和她說:“夏瀟昨晚在東邊等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