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守護:隆重復(fù)出(1)
021
“我的手機!”
林夢似是被驚醒,大叫了一聲,立刻身子往前傾了一下,朝車窗撲去,但卻被蕭翼橫伸過來的手給抓住了!
“我的手機……”林夢低叫,口氣急促。
“摔了就摔了吧,我再給你買個更好的!”
寵溺的口吻,仿佛她是他的至寶!
“我的手機……”
眼睜睜地看著手機被甩開,最后變得四分五裂,林夢的口氣充滿了濃濃的失落,就連小臉,都跟著微微地垂了下來。
“唔!”蕭翼低哼,是因為看到形勢不大對,所以,絕對不再做硬漢強撐著,而是直接讓她心疼上他!
痛呼聲,吸引了林夢的注意力,她扭過了頭,看向了蕭翼。有點惱他的自作主張,弄沒了她的手機,可又不掩飾對他的擔(dān)心。
“你沒事吧?”
蕭翼苦笑,伸手,往自己的后背摸了一下,縮回手之后,把手打開,攤放在了林夢的面前。
那上面,赫然是血!
林夢倒抽了一口冷氣,心跳猛然急促了起來。因為快速跑動而布滿了汗水的臉,跟著白了一下,煞白煞白的,猶如突然直接被嚇住一般!
“去醫(yī)院!”
美眸控制不住地往他的身后掃去的時候,她急聲喃喃了起來,可又想到他的舊日身份,又焦急了起來,猛地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
“可以去醫(yī)院吧?”
蕭翼就笑,笑得猶如偷了腥的貓一般,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肯定不會忘了他的!
“不去醫(yī)院!”
“那怎么辦?”林夢急得忍不住地抓緊了他的胳膊。“我……我去找人……找……找……找――阿羽……”
她頓時坐直了,急切的眸子瞬間的亮了起來,宛如點了兩盞燈!
“噓!”蕭翼即刻打斷了她,看著她這張全然為他流露出擔(dān)心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她,心里別樣的輕快、舒坦。“我能找到人,別擔(dān)心!”
“可是來得及嗎?”
“沒事的!”
蕭翼對坐在前座的人吩咐了一聲,男人應(yīng)了一聲,開始打電話,找人,也就是找醫(yī)生。
“那包扎一下,不能流太多血了!”
之前的槍殺,讓她有了一些經(jīng)驗之談!焦急地,她將目光投向了坐在前面的兩個男人,包括其中的一個司機。
“車上有沒有急救箱,或者,紗布也行!”
前面兩個人自然是搖頭的。這時節(jié),哪怕是有,也得是沒有的!阻礙他們大哥英雄救美,贏得美人歸,他們貿(mào)然出手,幫了倒忙,可就罪該萬死了!
林夢皺眉,想著自己身上穿著的短袖、短褲,實在是沒法往下脫。現(xiàn)在對著的是蕭翼,她自然不可能像上次對自家容凌那樣,直接就把自己的衣服給脫下來。咬了咬牙,兩股汗水跟著從她蒼白的臉盤滑落,她急中生智地抬手指了一下坐在副駕駛座上面的男人。
“你,把衣服給脫了!”
呃?!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呆了一下!
“我好撕了給阿翼包扎一下!”
“不要!”蕭翼搖了搖頭,高大的身軀,直接就往林夢身上倒了過來。一副受傷嚴(yán)重,無力支撐的樣子!
林夢急忙伸手,給抱住了,滿眼擔(dān)心,口氣驚恐。
“阿翼!”
“讓我靠一會兒!”蕭翼口氣虛弱地將自己的腦袋瓜靠在了林夢的肩頭上。微微張開的嘴唇,吐出的氣息,讓人感覺到他的逐漸虛弱,還有緊蹙的劍眉,讓人感覺到他的痛苦!
林夢的心,深深地揪緊了,就像是被人給突然用手給抓住了,差點喘不過氣來。
再次見面,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是讓他救了她,卻是她好好的,而他流著血,倒在她的懷里!
槍傷?!
“你中槍了?!”
“嗯。”他輕輕地應(yīng),半垂下了眼。在男人身上很少見的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下落下濃濃的陰影,讓林夢看了想哭!
但是,她不能哭!
槍傷,又是槍傷!
夠了,她受夠了!
她再也不想看到任何人因為替她擋子彈,而倒在她的懷里。她也受夠了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流血,而她無能為力的情況!
“堅持一下!”林夢猛地伸手,有些重地摸上了蕭翼的臉。“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隨后,她猛然抬頭,繼續(xù)沖那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冷喝。
“請把衣服脫下來,你的大哥需要止血!放心,事后,我會補償你的,十倍補償于你!”
男人很為難。不是他不舍得他身上這件衣服啊,更不是貪圖那所謂的補償金,而是――大哥不會準(zhǔn)的啊!
這個……才一點槍傷,死不了人的。他們這些兄弟,哪個不是槍林彈雨里過來的!而且,他們大哥又是那樣怎么打也不死的怪物體質(zhì)!
可――他能對她說嗎?!
當(dāng)然不能,他又不是嫌棄自己命長了!
“脫!”林夢厲聲。“你不脫,難道還得我一個女的脫嗎?!”
笑話,蕭翼怎肯?!
“脫吧……”
他終于開了口,立刻,兩秒鐘之間,那個男人就脫了衣服,并且把衣服速度遞到了林夢的面前。林夢接了過來,湊過嘴,直接咬開,三下五除二的開始撕。
蕭翼看著林夢小嘴咬著衣服的一處,心里起了淡淡的嫉妒。他和她相遇開始,一個吻都沒得到呢,他的手下的衣服,倒是先搶走了一個香吻。
眼里閃過幽幽的冷光,他淡淡地掃了一下坐在他前面的那位。那位明顯感覺到脖子處冒了涼氣,即刻縮了縮脖子,恨不得能把自己給無限制地縮小了!天哪,本想著和老大朝思暮想的女人來個第一次親密接觸,來個搶先體驗版,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么上趕著搶著的,明顯不是什么好事!
忍不住,該名手下微微挪了挪屁股,屈起了長腿,使得自己整個人都縮了起來,最后,從后面看,他只露出了小半個頭在靠椅之上。他如此的人高馬大,此狀,龜縮如此,著實是難為他了!
可誰讓,蕭翼積威頗深呢!
若是被他給惦記上,那絕對是要有的受的了!
那頭,林夢迅速地替蕭翼做著簡單的包扎的時候,蕭翼這心里,才有了那么一點平衡。她垂著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臨時制作而成的繃帶上的同時,他有在偷偷地觀察著她。
這種偷偷觀察她的舉動,他真的不少做了。但是,這是近些日子以來的頭一次,他離她這么近,近地可以聞到她的體香,是他記憶里的香味,可又似乎,比記憶里的更加芬芳了,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
她沒變,和六年前一樣,純真、可愛、迷人、率真、嫵媚。
她又變了,更加美麗,更加成熟、更加性感,還有,讓人難以忽略地自信!
他之前偷窺她,在鏡頭里看著六年后的她,簡直光彩照人地讓人眼里生痛、心里發(fā)緊,然后是更為貪婪的注視!
忍了六年,終于再相見了啊――
心里,陣陣的失落滾滾而來,又伴有濃濃的酸澀!這樣的結(jié)果,他不能接近她的六年,他早有預(yù)料。如今,承諾終結(jié),他再回來,能搶回她的幾率,會有多高?!
伸手,他重重地圈住了她的腰!
好細,似乎,一摟,就能折斷!
好柔軟,讓人恨不得能一輩子這么摟著!
她受驚了一下,那細微的肢體語言表露出來的稍縱即逝的僵硬,被他所感覺。他再次感覺到了嫉妒,對容凌的嫉妒,嫉妒那個男人,就那么正大光明地摟住了她,且是合法的!
但,一紙契約又能代表什么!
在心頭冷冷地哼了哼,他的眼里閃過不屑,然后低低地哼了哼,虛弱地咕噥。
“疼!”
他自有他的手段,把這個女人重新?lián)屵^來,一如容凌六年前曾犯傻那般!
他這么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這么猶如一個孩子一般地訴苦著,越發(fā)讓林夢的心里軟的不可思議。那稍微的尷尬感,立刻掠去,她安慰起了他。
“乖,忍一下哦,忍一下下就好了!”
不自覺地,她用起了哄小佑佑的語氣。
蕭翼哼哼了兩聲,高大的身軀動了一下,大腦袋也跟著動了一下,似乎不堪重負地從她的肩頭滑落,往她的胸口滑去。林夢哪里防備這個,急急忙忙地用自己的一只胳膊使勁攔住,撐住了他的腦袋,往自己的懷里拉,就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似的,嘴里急聲喊著他的名字。
“蕭翼!蕭翼!”她怕他暈過去。
“阿翼……叫我……阿翼……”
他低聲,氣若游絲的樣子!
她自然服軟,配合地厲害。“好好好,阿翼,阿翼……可是,你不要暈過去啊,一定要撐住啊,不許暈過去,知道嗎,不許暈……否則……我……我饒不了你……不許暈過去……阿翼……阿翼……”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蕭翼眨了一下眼,眼里哪里有半點的虛弱,反而神采奕奕的狠,就宛如終于逮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只肥兔子的大灰狼似的,眼里,盡是心滿意足之后絢爛的光芒!并且,不著痕跡地,他將腦袋往她的胸口湊了湊!
柔軟,且充滿了彈性,猶如掉入棉花云之中,讓人舒服地四肢都跟著發(fā)懶!
他瞇起了眼,兩眼彎彎,里面露出點點黠光,露出了標(biāo)準(zhǔn)式的狐貍眼!
*
林夢終于將蕭翼身上的傷口給大概地包扎了一下,他身上兩處的槍傷,一處是在后背,一處是在大腿根處。弄完這些,她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炎炎夏日,外面的空氣又悶熱,她整個后背都濕了,等到她有些困難地將他給抱住,才察覺到了自己的這一狀況。然后,又覺得自己剛才所作的似乎有些不對勁,就這么直接拉開他的腿,直接包扎了那個地方,著實有些大膽,現(xiàn)在想想,她有些蒼白的臉孔,浮現(xiàn)了淡淡的紅,但是,她強制地勒令自己不要瞎想。
思緒一轉(zhuǎn),她又想到了剛才的槍殺,眼里,就浮現(xiàn)了濃濃的憂慮。對于國外遭到了狙殺的事情,容凌對她說了要去好好地調(diào)查,但是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結(jié)果。對于當(dāng)時那個人分明已經(jīng)拿槍指著了她,卻沒有殺她,容凌沒深究,她也沒說,總之,心里覺得很奇怪。卻不想,她現(xiàn)在迎來了明確的追殺!
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人想要致她于死地。她自認自己行事還不錯,少與人結(jié)怨,那么到底是什么時候,惹上了這么一個仇家,并且,在這樣一個就連菜刀都要做到實名制的國家,都敢如此公然地在大街上開槍!
這該是怎樣的勢力!
想到這,她心頭的憂慮,不減反增了!
而今日如果沒有蕭翼,那――
她想起了那個在她的旁邊,然后滿頭是血倒下的女人,這才真正的后怕了起來。要是沒有蕭翼,那么,當(dāng)時該倒下的,大概就是她吧,然后,倒下了就不能再起來了!
后怕的心緒,猶如一張冰冷的網(wǎng),死死地牢住了她,她嘴唇一抖,大夏日里,竟然感覺全身出的汗都變得冷了,冷得讓他全身發(fā)顫。
蕭翼感覺到了,做出了他一個“虛弱”的人應(yīng)該去做的事。他伸出了那只尚且干凈、沒有沾血的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小手!
他的手,是溫暖的。
而這,正是此刻的她,最需要的!
反手,她握住了他的!
她感激他,又救了她!
“堅持住!”她對他低語,盡量拋開那些后怕的情緒。垂下眼,關(guān)切地看著蕭翼。
自他離開時,已經(jīng)快六年了。六年的時候,讓他有了一定的改變,臉上染了風(fēng)霜,這表現(xiàn)在他眼角一笑時微微浮現(xiàn)的魚尾紋,表現(xiàn)在他似乎清瘦了一些的面龐,表現(xiàn)在他線條有些冷厲的臉上。縱然,他是對她笑的,又在他的懷里呼疼,對她的態(tài)度依舊猶如以前,但是他出現(xiàn)時的一聲暴喝,還有拉著她跑的強勢,還有整個人流露出來的整體氣勢,還是讓她感覺到,他比以前冷了!
只因為,她在容凌的身邊呆的久了,對于那種從骨子里發(fā)出的冷,很熟悉!
當(dāng)年,報紙上刊登了他的死亡消息,她初初稚嫩的時候,有些信了,可是后來跳出了那迷局再去想,卻又覺得,他不應(yīng)該這么容易就去死。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及時地通知了他,而在和他的接觸過程中,他手把手教給了她關(guān)于銀狼組的一些事情,又讓她覺得這個男人不該這么毫不設(shè)防地就被警察給一窩端了!
想著,他應(yīng)該是逃了,然后藏了起來!現(xiàn)在一看,果然像她后來猜測的這樣。他活著,也本可以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只是現(xiàn)在卻為她流著血!
她鼻子一酸,對他,那到底是曾經(jīng)想著努力地讓他走入自己的心底的,所以,和尋常的男子一比,他到底是有些不同的。
“你還活著,可真好!”
將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蹭掉了血跡,她才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蕭翼的臉,真誠地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阿翼,現(xiàn)在看到了你,可真好!”
可真好!
她連續(xù)說了兩個“可真好”,真摯的情感,根本無法掩飾。蕭翼掀開了眼簾,又黑又深的眸子,猶如春日的湖面一般,起了一圈圈漂亮的漣漪。
“小夢兒……”他輕喃了一聲,叫的依舊是他以前對她的愛稱,同時,臉往她的懷里靠了靠,越發(fā)往深處去,像一個想要討寵的大孩子!
“不小了呢!”她輕輕地回他。“別叫我小夢兒了,我都大的是一個快要五歲的孩子的媽了!”
“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我的小夢兒!”
她的心頭微微蕩了一下,繼而恢復(fù)平靜。沒有反駁,她半垂著眼,只是將他抱緊。
*
那頭明顯感覺到手機大概是被摔了的容凌,再也無法鎮(zhèn)定地拿著手機坐在辦公桌前、盯著電腦指揮!
那是他的女人,這輩子也只能是他的女人!誰要是和他搶,他就殺了誰!
神也無法阻擋!
下樓開車,他直接追蹤著林夢所佩戴的腳鏈上的信號點而去,最后信號點不再移動之后,駐留的位置,赫然也是在海義區(qū),并且距離他家,還不算遠。容凌覺得這可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早年和蕭翼交過手的經(jīng)驗,讓他知道那個男人的不好惹和狡猾,這么看來,這個男人是一早又盯上她的女人了!
這個想法讓他憤怒,但是他又是一個越憤怒,就越能冷靜的人!
車子剛進入海義區(qū)沒多久的時候,他毅然決定,直接把車子往家里開。林夢腳上戴著的腳鏈,是他最后的籌碼,局勢不明的時候,那是永遠都可以發(fā)揮作用的珍寶,所以,他必須盡可能地藏好這個秘密!那他還想迅速找回林夢,給別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只能出動兒子了!
掏出手機,他立刻讓暗中有盯著小家伙的某一手下出面,迅速帶小家伙回來,然后,又專門給小家伙掛了電話,讓他提前放學(xué),跟那個手下回來。因為小家伙之前吃過大虧,所以對于他的出行,容凌非常的謹慎,小家伙也保持了極高的警戒心,不是可信的的人,根本沒法帶走小家伙!
小家伙那頭很迷惑,不明白干嘛要回家。
“你媽咪手機壞了,爹地沒法聯(lián)系到你媽咪,所以,需要你的幫忙!”
這話亦真亦假,但對付小家伙,差不多就夠用了。只是小家伙可不是吃素的,他這些天,心里可是有些怨氣的。
“那爹地,佑佑幫了你,你是不是該答應(yīng)佑佑一個條件呢!”
“說!”
“佑佑想讓那個李阿姨早點離開咱們家里,最好,今天就能消失。佑佑不喜歡那個阿姨,因為,她讓媽咪非常不開心,也讓佑佑不開心!”
“浩浩也不開心!”一邊插過來一個冷板的聲音,正是去和他親老子呆了幾天今日打算回歸的小浩浩同學(xué)是也。他雖然不大明白情況,但是,他是堅決站在小佑佑這一邊的!
“好!”
太過干脆的回答,弄得兩個小家伙都愣了一下。他們以為,他們至少需要討價還價一番的,哪里想到,他們的爹地會如此輕而易舉地答應(yīng)了。他們自然想不到,容凌這是震怒了,是被惹毛了!讓自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身處危險,他已是受夠了!
現(xiàn)在,他誰也不相信,所以,原本打算再帶李蘭秋游玩兩天,成全了舊日情誼的他,立刻決定就讓這事就此為止。至少,他該確保自己的家必須是安安全全的,沒有任何一個讓他不清楚根底的人。然后,他好用心去對付那藏在暗處的敵人,等他揪出了對方,他一定要宰了那人!
平生,他首次這么仇恨一個人!
回了家,他直奔書房而去,只是在經(jīng)過小書房的時候,一種慣性,讓他推開了書房的門。門,如往常那樣被他推開,可是,他的心卻空落了。
干干凈凈的書房,大概保持著女主人離開時候的樣子,椅子被微微推開了一些,讓他想象到她推開椅子站起來走的樣子。干凈的桌面,擺放著漂亮的印有卡通圖案的瓷杯,那是屬于一家三口的瓷杯套裝中的之一。他可以想象到,里面的花茶水應(yīng)該已涼。
沒有了!
沒有那個小女人,在他推開門的時候,扭過臉,沖他甜甜一笑;亦或是,手捧著瓷杯,啜飲著花茶,關(guān)切地詢問要不要幫他沖一杯的調(diào)皮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