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因為,她分明是清醒的,那一雙迷人而又勾人的黑眸,也正半睜著看著他。他頓時大吼了起來,氣得不行。</br>
“女人,你傻了啊,我叫你,不會應一聲啊!”</br>
他都快要被這個傻女人給氣死了!他在那急得夠戧地找她,哪想她卻在這兒像縮頭烏龜般一聲不吭,有這樣玩人的嗎?他容凌長到這么大,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她要不是一個女人,他早一個拳頭揍過去了。</br>
可他的憤怒,卻一點也影響不了林夢。</br>
她癡癡地笑了起來,冰冷的雨水沖刷著她的臉,她的眉,她的眼,她緩緩地瞇起了眼,用那狹長而又妖異的雙眸,緊緊地勾著容凌的眼,邪魅地咧開了染上了蒼白的紅唇。</br>
“嘻嘻……容凌……你……是個大壞蛋……”</br>
她顫悠悠地伸手,用纖細的手指,毫不客氣地戳著容凌的臉,囂張霸道得仿佛被某位女王附了體。</br>
誰給她這么大的膽子?這個稍微嚇嚇她就會一聲不吭地把所有委屈都往肚子里面咽的小可憐,豈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就有了熊心豹子膽?</br>
容凌皺眉,不好的預感讓他立刻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果然,手下是熾熱的一團。這個小女人發(fā)燒了,而且顯然是燒糊涂了!</br>
“壞蛋……打死你……嘿嘿……打死你……”</br>
林夢伸著小手,無力地拍打著容凌的臉。雖然她的拍打一點都不疼,但他堂堂亞東集團總裁的臉,豈是別人能夠隨意打的?容凌氣得一張臉都鐵青了。</br>
“女人,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br>
恨恨地咬了咬牙,他打橫抱起了她,往斜坡上走去。</br>
林夢像是不安分的小獅子一般在他的懷里亂竄著,可勁地伸手在他胸膛處胡亂拍打著,嘴里胡言亂語地哼著“壞蛋……壞人……打死你”之類的,搞得容凌越發(fā)面沉如水,漆黑的臉色,簡直比那天上的烏云還要陰暗。</br>
見她燒得一塌糊涂了,還亂動得厲害,容凌忍不住伸手,大力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威脅她,“你再亂動,我就打得你屁股開花!”</br>
她嗝了一聲,睜大顯然有些失神的雙眸,大大地瞪著他。似乎是他的威脅奏效了,她變得安分了起來,半瞇著眼,像只小貓兒一般地窩在他的懷里。誰能想到,她剛才還像頭暴躁的小母獅!</br>
終于爬上了高速公路,容凌當下跑了起來,一顛一顛地,惹得她傻傻地咯咯笑,搞得他挺無奈的,倒好像他成了跳梁小丑了。</br>
“真是欠收拾了!”</br>
他抽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叫囂得狠,可是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輕柔了,腳下的步伐也越發(fā)沉穩(wěn),生怕顛壞了她。同時,一只胳膊巧妙地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以防冰冷的雨水趁機鉆入她的鼻子嗆到她。</br>
跑了七八分鐘,他終于來到了跑車旁。打開車子,調(diào)高車內(nèi)空調(diào),顧不上擦拭自己一身的雨水,他立刻伸手,去脫林夢身上的衣服。都燒成這個傻樣兒了,這些濕衣服是留不得的。</br>
林夢雖然燒得迷糊,但是腦中還殘留著之前被侮辱的字眼,并且下意識地抵觸著。看有人脫她的衣服,她當下掙扎了起來。嬌柔的身軀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揮舞著胳膊、蹬著腿,就朝容凌招呼過來,把容凌氣得夠戧。她仍覺得不夠,壓著燒壞的嗓子,低吼了起來,“走開,走開……”</br>
半瞇著眼,都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認出眼前的這個人是容凌!</br>
這可把容凌氣得夠戧,這個一直都是乖乖牌的女人,誰能想到一旦作亂起來,會是這么難伺候,簡直比一只發(fā)飆的貓還要兇悍,張牙舞爪的樣子都快趕上一只母老虎了。</br>
也不對她溫柔了,容凌哼了哼,直接采取了最野蠻但是也最有效的手段,刺啦一聲,干脆撕了她的衣服,看她還拿什么在那遮蔽著。她瞪大了失神的眼,惱怒地沖他揮過來了胳膊。容凌瞇眼,伸手,輕易就將那細嫩的小胳膊給逮住。本想采取之前的方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用皮帶再度綁了她,可是一看到她手腕部殘留的昨夜還沒有褪去的傷痕,他忍了忍,沒有這樣做,而是用大掌強自握著她的胳膊,另一手則快速地撕了她的褲子。</br>
她的模樣真是慘淡極了,身上又是雨水,又是污泥,簡直就像是在泥坑里滾過一般。臉上、小腿上,或多或少地裹著泥巴,秀發(fā)上,還夾雜著一些雜草,看得他臉色一變再變。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才離開她一會兒,她怎么能這么快地把自己搞得這么慘?</br>
她在嘟嘟地哼著。或者是難受的聲音,或者是小聲的咒罵,容凌皺了皺眉頭,也不打算細聽她這些亂七八糟、沒有邏輯的哼哧。他略顯煩躁地解開自己的領(lǐng)帶,快速脫下自己已經(jīng)被雨水浸透的白襯衫。他用干凈的白襯衫抹了一把她那看不清楚到底沾著的是淚還是雨水的小臉,又將她濕漉漉的身子擦了一遍。</br>
林夢在小壕溝里面滾了一遭,身上盡是泥,被雨水一沖,如今脫了衣服,白嫩的身子不時有灰突突的一片,等到容凌用自己的白襯衫幫她擦了一遍,那價值好幾千的襯衫也就此報廢了,比抹布還要臟了。容凌干脆就將那白襯衫給扔到了一邊,又脫了她的旅游鞋。一下子間,林夢赤裸得好像剛出生的嬰兒,身段簡直是嬌媚可人。因為發(fā)著燒,所以肌膚在蒼白之余有些不正常的紅,說是媚態(tài)橫陳也不為過。可這時節(jié),誰還能注意這些。都這樣了,容凌要是還能想些沒用的,那他就是禽獸了!</br>
01</br>
小心翼翼地將林夢放倒在車座上,容凌立刻下了車,往后車廂走去。他記得之前有人送了他一盒高純度茅臺,他沒看得上,一直扔在后車廂沒動,這個時候,倒是可以派得上用場。</br>
拎著這一盒包裝精美的茅臺返回車內(nèi),他快速打開盒子,拿了茅臺酒,擰開瓶蓋,攙扶起她嬌弱無骨的身子,將瓶口對準了她的小嘴。</br>
“喝!”</br>
他皺著眉頭,沉沉命令。</br>
她意識在飄飛,下意識地拒絕所有靠近她嘴邊的東西。昂貴的茅臺也就碰了一下她的唇,就順著她的唇角流了下來。他再度皺眉,拿起酒瓶,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俯下頭,貼上她的唇,不顧她的抵觸和掙扎,強制性地頂開她的唇,將白酒灌入了她的嘴里。</br>
她因此嗆了一聲,吐了不少出來,但好歹喝了不少進去。他又灌了一口,喂入她的嘴里,這一次,她倒是全喝下去了。她嘴里嘟嘟囔囔著,似乎在抱怨酒的難喝,容凌沒理會她。然后,容凌自己灌了半瓶,探過身子,去拿放在后車座的小毛毯,將她密密實實地裹了起來,抱在懷里。</br>
將車子設(shè)置為自動駕駛之后,車子在無人駕駛的情況下,自己開了起來。容凌一手緊摟著林夢,讓她貼在自己的身上取暖,一手找出手機,開始打電話。</br>
俞旭正因為產(chǎn)品新路線的事情,在電腦前熬夜奮戰(zhàn)。猛不丁地就來了電話,發(fā)現(xiàn)是容凌,他愣了一下,快速接了起來。</br>
“大哥……”</br>
容凌的聲音低沉、冷冽而又毫不客氣,“老四,你趕緊拿兩套干凈的衣服,開車到高速公路入口接我,我二十分鐘后就到!”說完,就掛了電話。</br>
俞旭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十七分,已經(jīng)過了午夜,外面又下著大雨。他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大哥在搞什么,但他還是動作迅速地收拾了兩套衣服出來,飛速下樓,開著自己的愛車就跑了出去。</br>
黑夜中,但見一抹紫色仿佛閃電一般在馬路上飛馳而過。顯然,俞旭也是飆車好手。他所在的地方,距離高速公路入口,正常駕駛的話需要四十多分鐘。容凌要求二十分鐘,那俞旭肯定會在二十分鐘之內(nèi),到達應該到達的地方。</br>
給俞旭打了一個電話,容凌又打了一個電話,是給劉駿的,此人是梅吉市最好的醫(yī)院——明光醫(yī)院的少董。這么晚了,醫(yī)院里也只留有一些不太中用的值班醫(yī)生,他需要劉駿給他安排最好的醫(yī)生。</br>
一切交代完畢之后,他才開始一門心思地料理懷里的小女人。</br>
靠著以前在野戰(zhàn)部隊的經(jīng)驗,他倒了一些白酒在手心,開始搓揉林夢的手心、腳心、前胸、后背、頸側(cè)、腋窩等,等到一處搓揉熱了,就換另外一處。林夢難受地在他懷里哼哼著,眉頭皺得死緊,一張白嫩嫩的臉蛋更是燒得通紅通紅的,粉嫩的唇瓣散發(fā)出一抹不自然的殷紅色。</br>
饒是如此,她依然小嘴開開合合、不停地嘟囔著,也不知道到底在念叨啥!也許是感覺到自己沒穿衣服,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貼著的胸口也是沒有衣物遮擋,肌膚相親的炙熱和黏膩,讓她盡管意識不清,卻下意識地躲閃著、嘟囔著。他沒法,只能低下頭,不時地輕吻著她的紅唇、臉頰、額頭做安撫,不時地柔聲輕哄。</br>
撫慰起到了作用,她開始放松了起來,微瞇著眼,在困難的呼吸中喘著粗氣,軟軟地窩在他的懷里。</br>
高速公路的線路一點也不復雜,所以保時捷上的自動導航駕駛功能即便是在這樣的雨天,也是發(fā)揮得淋漓盡致。可是一旦進入市區(qū),那雜七雜八的路線,就實在是難為這高科技了。所以,容凌才提出讓俞旭在高速路口等他。</br>
沒滿二十分鐘,容凌就到達了,那邊,俞旭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那里了。彼此都認識對方的車子,所以俞旭立刻打開車門,探出了頭,高嚷,“大哥,出了什么事?”</br>
在這樣的雨夜,如此匆忙地叫他出來,顯然不太正常。(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