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那邊應(yīng)了好,可也沒敢掛線,隨時和容凌保持通話的狀態(tài)。寥寥幾句,卻也讓那人明白,那個被他監(jiān)視的女孩,對自己的上司是多么的重要!</br>
容凌的一顆心,又活了過來,又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卮诹怂男乜谔帯_@個時候,他又成了人,又成了王,恢復(fù)了睿智,恢復(fù)了冷靜,恢復(fù)了鎮(zhèn)定,恢復(fù)了自信。然后,迅速給明光醫(yī)院的劉駿打電話,讓他幫忙在二院安排一下,他要確保任何事情都是萬無一失的!得了劉駿的保證之后,他又給俞旭打了電話,讓他立刻派輛車過來接他,然后順便把還在車外亂吼亂叫的那個青年給解決掉!</br>
那青年在外面罵得口水都快干了,眼見著車門終于動了動。正待欣喜,打算喘口氣再接著開罵,可是車?yán)锍鰜淼倪@個足足比他高過一個頭的男子,眼神冰冷,臉色陰沉,簡直就像是從地獄竄上來的羅剎,氣勢駭人,竟然比那種傳說中的黑社會大佬殺氣還重,就嚇得立刻噤聲了。最后,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容凌邁著修長的腿上了另外一輛疾馳而來的車,最后揚長而去。</br>
“酷哦!”青年傻愣愣地贊嘆了一聲。</br>
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人去樓空,再看看自己那被撞得可憐巴巴的愛車,簡直是欲哭無淚!</br>
他怕是這世上最悲催的苦主了!</br>
不帶這么忽視人的吧!</br>
容凌好不容易到了醫(yī)院,可卻遭到了在醫(yī)院的記者們的圍堵。記者就仿佛見血的蚊子,哪塊有血,就叮哪塊。林夢自殺的消息,通過媒體特有渠道迅速傳播開來,記者們不管是睡了還是沒睡都得扛著攝像器材,急匆匆趕來。卻沒想到,當(dāng)事人林夢沒有采訪到,倒是逮住了容凌這一尾大魚。</br>
記者們呼啦啦地就圍了過去,著急忙慌地開始提問。</br>
“容總,請問你是來探望林夢的嗎?”</br>
“你不是聲稱和她斷絕朋友關(guān)系嗎,怎么還對她的事情這么關(guān)心?”</br>
“你是真的和她斷絕朋友關(guān)系了嗎,還是那只是你對外的說辭?”</br>
“林夢被別人包養(yǎng),請問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br>
“那人似乎對林夢***,林夢受不住,才想到了自殺,請問你是否略知一二?”</br>
……</br>
媽的!</br>
容凌真想掏槍沖著天花板開一槍,鳴槍示警,讓這些人通通閉嘴,更想挨個把這些人都打死,免得出來丟人現(xiàn)眼!</br>
他來得匆忙,身邊也只跟了一個人,只得和那人合力,才把這些煩死人的記者給推開。</br>
記者追問不休,各種刁鉆的問題都有,并且對容凌一聲都不吭的態(tài)度表示懷疑、不滿。容凌嫌煩,不由厲聲吼了一句。</br>
“她如今人躺在醫(yī)院,生死不明,我身為她昔日的朋友,總該來探望的吧!這個時候,你要還是個人,就應(yīng)該懂得去尊重別人的生命!”</br>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語中暗含濃濃的諷刺,讓所有記者齊齊低下了頭。</br>
容凌猛地推了幾下,從記者堆里推出一條路來,大步離開。記者們見人走了,這才后知后覺地趕緊補了幾個鏡頭。</br>
容凌到達(dá)的時候,林夢還在急救室待著。急救室外,黑壓壓地坐了好些個人,粗粗一數(shù),大概有十五六號人吧,明顯都是蕭翼的人!一見容凌來了,站在最外面的兩人立刻迎了過來,胳膊一伸,就將容凌擋了下來。</br>
“報上名來!”一人問。</br>
容凌皺眉,伸手,就打掉那人的胳膊,往里面去。緊跟著,往里面的幾個大漢看勢頭不對,也跟著圍了上來。</br>
“蕭翼!”容凌不得不出聲冷喝!這樣的時刻,他不想打架,沒這個心情。更不想在這種地方,在急救室的外面打架!</br>
她還在里面躺著呢!</br>
容凌這一聲,立刻喚醒了坐在那里失魂落魄的蕭翼!</br>
蕭翼抬頭,一眼就看到了容凌,然后他的眼中竄上兇光,冷笑著站了起來。手下見蕭翼走上來了,立刻往兩邊退了退,給蕭翼騰出地方。</br>
“容凌!”蕭翼冷冷地叫了一聲,仿佛獵豹一樣地靠近,話音剛落就猛然出拳,朝容凌的小腹揮了過去。容凌沒有躲,他原本可以躲開,但是他卻沒有!</br>
他能明白蕭翼的憤怒,但也僅限于明白而已!</br>
他不躲,不是礙于蕭翼!</br>
而是為了林夢,為了那個小女人!把她逼到了這個份上,就當(dāng)做是他的懲罰,這一拳,是他應(yīng)該挨的。也承蕭翼的情,若是沒有他安排的手下,他根本就不能想象,又會是怎樣的一副狀況!</br>
所以,他實打?qū)嵉匕ち耸捯硪蝗?lt;/br>
“是你干的吧?是不是你干的?”蕭翼瞪大了眼,惡狠狠地看著容凌,此刻,他毫不掩飾他的兇殘、陰冷,也不掩飾那種想殺了容凌的心情。一張俊臉,涌動的盡是那種想撕裂了眼前人的瘋狂!</br>
容凌不語,落在蕭翼的眼中,卻成了默認(rèn)!</br>
那樣防守嚴(yán)密的小別墅,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進(jìn)來,怎么就能這么巧,他容凌剛到江北市,當(dāng)晚她就在浴室里割腕自殺了?</br>
蕭翼氣得快要瘋了,他那么小心翼翼地保護(hù)著,憑什么就那么輕易地讓別人給毀了!</br>
他猛地伸手,揪住了容凌的領(lǐng)口,黑著一張可以和惡魔媲美的臉,厲聲問:“你對她做了什么?為什么她要這樣啊?”</br>
她縱然日漸安靜,但是也沒有絲毫厭世的跡象,肯定是容凌說了什么,肯定是這個該死的男人說了什么!</br>
容凌伸手,用力抓住蕭翼的胳膊,使勁往外推。</br>
“放開!”容凌冷聲命令道。</br>
蕭翼見不慣他這個樣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副淡漠的樣子,還一副高高在上清高的樣子,還一副似乎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br>
他火了,發(fā)狂了!</br>
“靠!”</br>
他低咒一聲,冷不丁地就一拳揍向了容凌。容凌擋住,不耐煩地冷喝道:“我不想和你打,你最好給我讓開!”</br>
“你以為你是誰?”蕭翼沉下了臉,一臉的嘲弄,“還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br>
他下了殺招,招招都是要置容凌于死地!</br>
容凌也火了,本來平靜的表象下藏著一個瀕于瘋狂的心,蕭翼這么一聲挑釁點燃了他血液中的暴躁因子。即刻,兩個男人就扭打在了一起,走廊里是砰砰作響。走道,就連兩邊的墻壁似乎都跟著晃動了起來。</br>
“咔嚓——”</br>
這一聲,絕對不同于蕭翼和容凌之間的你揍我、我揍你、你踢我、我踢你、你摔我、我摔你的聲音。</br>
“找死啊!”身穿無菌衣的女護(hù)士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半推開急救室的門,看著外面,中聲中氣地驀然一聲大喊,很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br>
“不想讓急救室里的女孩有意外,就立刻給我安靜!想打架可以,離遠(yuǎn)一點,別在這里妨礙搶救!”</br>
這話一出,正打得熱鬧的兩個男人,即刻像被施了緊箍咒一般地停了下來,雙雙規(guī)矩地站好,看著那女護(hù)士,乖得像犯錯后認(rèn)罪的大孩子!</br>
女護(hù)士狠狠地瞪了這兩個男人一眼,然后關(guān)上了急救室的門。</br>
頃刻間,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靜悄悄的,仿佛連一根針掉下來的聲音都能聽得見!</br>
很久,很久之后,蕭翼才抬起手,輕輕地擦了擦流血的嘴角,還是不解氣地低低罵了一聲:“媽的,容凌你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她為了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慘了,你他媽的還能對她下這種毒手!媽的,出去別說你是個男人!”</br>
“你他媽的就是一個男人了?”容凌一聲冷笑,卻也懂得壓抑聲音,低低地罵道,“她跟著我好好的,哪個不是人的東西花言巧語地哄騙了她!他媽的,你做的那些惡心事,還算是個男人嗎?”</br>
“是她心甘情愿地要跟我,你沒這個本事保住她,就別他媽地說這種話,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br>
“哦?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就看著她那樣胡來?你有本事,能讓她現(xiàn)在躺在里面嗎?站著說話也不嫌腰疼,去你媽的!”</br>
“他媽的,到底是誰讓她躺在里面的?”</br>
蕭翼火大,揮拳就要揍人,只是猛地想起剛才那個護(hù)士的怒斥,就悻悻地收了手。</br>
“我懶得和你廢話,你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林夢的事情,以后沒你插手的余地!”</br>
說完,走了回去,坐在了原來的地方,那個距離急救室門口最近的位置。</br>
容凌挑挑眉,陰沉著臉,抿著唇,根本就不把蕭翼的話當(dāng)一回事,也緊跟著坐了下來。</br>
走廊上,兩排座。兩個男人帝王式地分別占據(jù)了每一排的第一位,各據(jù)一方,誰也不理誰,仿佛諸侯割據(jù)一般。</br>
蕭翼厭煩容凌,本想讓人把容凌給架出去的,可是容凌的人也緊跟著過來了。一時間兩方人馬相當(dāng),卻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了!反倒是讓經(jīng)過急救室的病患以及家屬嚇得夠戧,以為是碰上了什么黑社會,紛紛往遠(yuǎn)處躲去!</br>
蕭翼沉著臉,額前的一抹流海垂下,微微擋住了他嗜殺的眼。</br>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我肯定會殺了你的!不論你是誰,一定會殺了你!”</br>
容凌聽了,只是越發(fā)地把下巴繃緊。冷厲的雙眼,緊盯著急救室的門,似乎想要把急救室的門給看穿,好看一眼那個小女人。只是急救室的那兩扇門,冰藍(lán)冰藍(lán)的,依舊在那佇立,無動于衷,透著冰冷的寒意!</br>
他眼神一暗,自嘲一般地苦笑了一聲,低哼。</br>
“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活著!”</br>
15</br>
只要還有一息尚存,那么不管是容凌,還是蕭翼,肯定會把林夢給搶救回來的。</br>
從急救室出來,被推入加護(hù)病房的時候,林夢別樣地安靜,鎮(zhèn)定劑的效力還在她的體內(nèi)流淌著呢。一張小臉煞白地躺在那里,沒有半分的血色,陪襯著藍(lán)白相間的被單,說不出的嬌弱、可憐。安安靜靜的,讓人看著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發(fā)緊、發(fā)疼。</br>
她在那昏迷沉睡著,容凌和蕭翼各撿了座位,坐下了,在一邊陪著,都沉著臉,沉默著。屋內(nèi)只打著一張黯淡的小黃燈,沒有多大的亮度,卻不至于讓人摸黑,也方便病人的入睡。(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