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容凌,那個林夢,你最好盡快放手。別明知道危險,卻依然把這個危險放在自己的身邊。你想要她,可以,等過了一兩年再說,避了這個風(fēng)頭,到時候,沒人敢指責(zé)你什么。只是現(xiàn)在——不行!”</br>
容三伯的話,很重,卻也是犀利的,一把抓住了最重要的地方!</br>
容凌怔愣,一時間,竟然無法答上話來。過了半晌,才沉聲回道:“這事,我會有分寸的。三伯,你放心吧!”</br>
“你這樣說,自然最好了的。容凌,好好干,別辜負(fù)了我對你的期望!”</br>
這話,卻也是意味深長的!</br>
那邊掛了電話,容凌不由得蹙緊了眉頭。</br>
若是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他或許聽聽也就算了,可說這話的是他一向敬重的三伯,算是力排眾議,一手將他推向家主位置的三伯,他卻不得不思來想去地將那些話咀嚼再咀嚼。然后,他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來!</br>
原來,為林夢,這個可以渺小得仿佛一粒塵埃的小女人,他已做了那么多,甚至很多次,都失去了分寸。</br>
一開始遇見她,也正如三伯所說的“逢場做戲”,可是到后來,就被隱形的線牽引著,莫名地答應(yīng)了要養(yǎng)她,然后開始了和她長住一起的打算。甚至一次次地違背他之前的處事原則,對這個小女人一次次地忍讓。</br>
放在以前,他若是和一個女人翻了臉,那是不用考慮,徹底掰掉的,可是對她呢,一次次地翻臉,卻又一次次地再走在一起,而且,似乎還是他在一次次地縱容她,容許著她的親近。就說這一次,其實是他先讓步的,然后幾乎是耍了手段,逼著她求了她。她甚至都沒有正經(jīng)相求,他卻是急不可耐地就認(rèn)定了。</br>
他這是怎么了?</br>
他有些鎮(zhèn)定不起來了,覺得似乎有很多情況不在他的控制之內(nèi)了!</br>
容三伯點醒了他,林夢,那是一個危險的小女人,可能還是一顆炸彈,會不定時地爆炸。他自然不怕有人敢用她來對付他,諒那些人也不敢和容家作對。可是想著自己竟然會容許一個危險待在身邊這么久,還想著要繼續(xù)長久下去,他就覺得不太對勁。</br>
危險,從來就該是掐滅在搖籃里的,這是他受訓(xùn)以來,一直堅守的信條,所以在商場上,才能所向披靡。可是因為這個女人,他竟然將這信條放到了一邊!</br>
他搖頭,眉頭卻是越發(fā)地皺緊了。</br>
不行,他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好好地想想這當(dāng)中的因緣。他還是得和這個小女人保持距離!</br>
于是,當(dāng)晚離開。</br>
可,他還是在第二天,不再去探望清韻,果斷地讓俞旭繼續(xù)對荙商打壓。</br>
他冷靜他的,思考他的,卻是和別的雜七雜八的女人無關(guān)!那個女人,已經(jīng)沒有了利用價值,他也懶得浪費(fèi)時間和她周旋了!</br>
然后,法國莫蒙公司的老總達(dá)卡爾回國了,這一次,容凌必須親自飛赴法國一趟,也可以趁此機(jī)會,好好地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腦。</br>
臨行前,他強(qiáng)迫自己不去見林夢,只是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他大概要去國外待上一周的時間。哪怕這樣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記著要向她大概交代一下行蹤的。</br>
林夢恍惚地以為,這是老天爺給她的暗示,暗示她該離開了。</br>
容凌在那個深夜突然離開,再也沒回,然后又表示要出國,女人本就是敏感的,她覺得真是到了離開的時候了。</br>
只是在離開之前,卻還是要做一些事情的。</br>
她身上貴重的物品,統(tǒng)共也就兩樣,一條是祖母綠項鏈,一條是鉆石腳鏈。她跟容凌有些日子了,自然在寶石這方面也長了一點點的見識,大概知道這兩樣?xùn)|西應(yīng)該能值不少錢了。</br>
她對林豹說過的,讓他放心,她知道該怎么做的。這十八年的養(yǎng)育之恩,她也會報答的。將這兩樣?xùn)|西好好地包了起來,她來到了本市很有名氣的鳳凰珠寶店。</br>
找到了店員,在詢問到他們這里是可以回收一些比較貴重的珠寶之后,她松了一口氣,掏出了自己帶著的兩樣珠寶。</br>
“你看看吧,這兩樣大概值多少錢?”</br>
她的年紀(jì)小,看起來很嫩,打眼一看就是個沒成年的女孩。再說,她穿著樸素,看起來也不像是大富大貴的樣子,店員就沒想過她會拿出什么貴重的珠寶來。可等她打開小禮盒,店員就驚呆了。這小禮盒里面的兩樣珠寶,打眼一瞧,哪一樣,都是造價不菲啊!</br>
店員略瞇了眼,心不由沉了沉,臉上卻依舊維持著可親的笑容。</br>
“小姐,請問這些東西是你本人擁有的嗎?”她問得委婉,卻也透露出懷疑這些東西不是林夢擁有的意思。</br>
林夢臉一紅,自然也是想到了自己這些東西的來源。可這些都是別人送的,準(zhǔn)確地說,都是因為容凌的關(guān)系,才到了她的手上,她自然擁有這些珠寶的合法所有權(quán)。</br>
于是,她揚(yáng)起了臉,鎮(zhèn)定地朗聲道:“是的,這些東西都是我的!”</br>
店員微笑,“那小姐可以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證嗎?要知道這種貴重的珠寶交易,我們是不得不需要謹(jǐn)慎的。”</br>
女店員的態(tài)度一直都是好的,林夢也沒覺得被羞辱。拿下書包,從里面掏出了自己的學(xué)生證,交了出去,解釋道:“我沒有身份證,所以,給你出示學(xué)生證,好嗎?這也是管用的!你放心,這些東西都是我的。我現(xiàn)在急用錢,所以才賣了這東西,絕對不會給你們店惹來什么麻煩的。如果真是有什么問題,你們大可來找我,我給你們退錢!”</br>
店員看了看林夢的學(xué)生證,上面加蓋著學(xué)校的鋼印,很難作假。一時間犯了嘀咕: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個漂亮的女孩竟然還是富家子弟!</br>
“那您先等等吧,我叫我們這邊的經(jīng)理出來和您詳談!”</br>
不過片刻,來了一個看上去很是精干的中年人,他的身邊,則跟著一個精瘦的、大概有五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精干的中年人便是這家店的經(jīng)理了,而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便是這家店的珠寶鑒定師,負(fù)責(zé)鑒定珠寶,給珠寶估價的。</br>
兩人請林夢單獨進(jìn)了一間小房,然后那個鑒定師拿出了一個工具箱,開始檢查起了兩樣珠寶。</br>
“你叫林夢?”那個鑒定師如此問。</br>
林夢愣了愣,點了點頭。</br>
然后,鑒定師和經(jīng)理出去,兩個人似乎是到一邊商量去了。</br>
又過了一會兒,那個經(jīng)理笑著走了進(jìn)來,對林夢說道:“這兩樣珠寶,都看過了,至少都是九成新的,可以給個好價錢。祖母綠現(xiàn)在值錢,所以那條項鏈,可以給你一百二十五萬的價錢。而那條腳鏈,是法國的名家設(shè)計,整個世界也就那么獨一無二的一條,價錢上應(yīng)該是更貴一些的。可是,那項鏈上卻是刻了字的,你要知道一旦刻了字,我們再轉(zhuǎn)賣出去,就有些不好辦了!”</br>
刻字?林夢疑惑。</br>
“刻的什么字?”</br>
“一個‘夢’字!”</br>
所以那個鑒定師會問她是不是叫林夢。那腳鏈的大串葉子的設(shè)計,其實就是木,也就是林,再配上那個夢字,還有她給出來的學(xué)生證,顯而易見,這腳鏈?zhǔn)菍iT設(shè)計好了給這個女孩的。也是因為如此,經(jīng)理才敢放心地過來和她談價錢,而不怕出什么紕漏。</br>
林夢呆住了,她隱約地能看見那腳鏈上是有字的,但是一直以為那和黃金上刻“18K”的字樣差不多,從來都沒細(xì)看。經(jīng)理能想到這腳鏈?zhǔn)怯腥藢iT給她定做的,那她怎么可能想不到!</br>
容凌!</br>
她輕輕地喚了喚那個名字,心里酸酸甜甜的。有那么一秒鐘,想沖動地把腳鏈?zhǔn)掌饋恚缓蟛毁u了,自己好好收藏著,當(dāng)做一輩子的留念。</br>
可是想想父親,還有再想想那個家,她就只能把這個沖動壓下。</br>
父親的所有錢都投放到了那個樓盤上,家里顯而易見是困頓了。因為林姿的事情,家里更是遭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連帶著幾個投資商都想從樓盤撤資,大概都以為林家是和容凌杠上了。這樓盤未來的情形會如何,卻是太摸不準(zhǔn)了,還不如趁早抽身得了!</br>
所以,她還是怕區(qū)區(qū)的一百萬解不了父親的燃眉之急。</br>
“多少錢?”她問。</br>
經(jīng)理笑了笑,說實話,他可真是看中這腳鏈了。這可是法國那位出了名難請的設(shè)計師親自設(shè)計的,就這一層關(guān)系,就可以為這腳鏈添加不少無形的價值。再說,雖然這腳鏈上刻了字,但是好在,刻上的是一個“夢”字。女孩子都是愛做夢的,腳鏈上加個夢字,也無可厚非,絕對不會妨礙銷路。</br>
而且,他也看出來了,這腳鏈算是全新也不過分!若是賣出去,絕對能從中賺好大一筆。</br>
眼前的這個女孩,那么年輕,其實是絕對好糊弄的,也絕對能將利益最大化。可是經(jīng)理到底沒被錢給沖昏了頭,想到這個女孩既然擁有這樣珍貴的腳鏈,自然是非富即貴,還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談生意,免得將來她的親人找上門來鬧事。</br>
經(jīng)理沉吟片刻,道:“那這樣吧,這腳鏈?zhǔn)敲以O(shè)計,上面的鉆石純凈度也很高,我可以給你二百七十萬的價錢。你一次賣兩件這么貴重的珠寶,也算是很有誠意,那我就再給你添點利,兩樣?xùn)|西,我給你湊個整,統(tǒng)共四百萬,如何?”</br>
這么多!林夢微微張開了嘴,著實嚇了一大跳。她根本沒想過,這東西會這么值錢。經(jīng)理報出了這么高的價,價越高,她的心就越難受,然后就會越想那個男人,再然后就會對自己的決定,越是猶豫不決!</br>
這么多的錢,她在以前根本就是不能想象的,可就那么輕易地都落到了她的手上。她累死累活一輩子,能賺到這個數(shù)嗎?</br>
她搖了搖頭。</br>
經(jīng)理卻以為她是對這個價錢不滿意,頓時有些無奈,巧言解釋道:“姑娘,我給的這價,真的是實在價了,沒多少的利潤。你也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這鳳凰珠寶樓,那是不做虛的,聲名可是在外面?zhèn)髦模 保ㄎ赐甏m(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