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089</br>
林豹被逼到了這樣的境地,再度陷入了沒有材料、大樓便得停蓋的危機(jī)當(dāng)中,這一次,可不是他能隨隨便便擺平的。他深知,這是容凌在發(fā)難。當(dāng)容凌用刀抵著黃粱脖子的時候,林豹就有些害怕了。但是那時候容凌帶著林夢走了,看樣子,還是挺在乎林夢的,林豹總覺得,他還能有一絲生機(jī)。畢竟,他還是林夢的老子,看在林夢的分上,他總不可能對他做些太過火的事情。容凌到時候要真的想要責(zé)難他,他就再照著原先想好的借口好聲好氣地向他解釋,把一切責(zé)任都推在黃粱的身上。如此,應(yīng)該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波及!</br>
可他沒想到,容凌已經(jīng)查到了一切,也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所以,容凌根本就沒來找他。集中精力對付完了稍微有點(diǎn)費(fèi)神的黃粱,容凌開始把矛頭對向林豹,并且,行動迅速,根本不給林豹緩沖的機(jī)會。</br>
如此,容凌根本沒找林豹就出手了,這讓林豹想好的說辭,根本就沒有用武之地。</br>
事到如此地步,他只能去找林夢,求她幫忙。暗自慶幸,還好,容凌還是在意她女兒的,還是沒有拋棄他的女兒的。僅憑著這一點(diǎn),等容凌的怒火過后,林豹想著自己是林夢的父親這一層關(guān)系,還是能借上容凌的東風(fēng),讓事業(yè)慢慢起步的。男女之間的事情也不就是那樣,女人在男人耳朵邊吹吹枕頭風(fēng),那么再大的事情,也能變作小事。所以說,古代奸臣當(dāng)?shù)溃痪痛蠖嗍且驗楹髮m女子的枕頭風(fēng)吹得厲害!</br>
這枕頭風(fēng),可不能小瞧,林豹覺得,實在不行,倒是可以讓自己老婆來教教林夢。</br>
他挺自信滿滿地開車去找林夢了,相信眼前的困難很快就不是什么困難了。可他不知道的是,自打那個錯亂的黃昏起,林夢便再也沒見過容凌了!</br>
成與不成,似乎,也不是他一相情愿的那樣!</br>
林豹的到來,讓林夢覺得詫異,但還是請他進(jìn)了屋子。她給林豹泡了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爸,喝吧!”</br>
突然之間,這對父女變得有些客氣了。林夢看著林豹,有了一種生疏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從家里搬了出來,或許,是因為她和他好久沒在一起好好地說過話了,又或許,是發(fā)生了黃粱那樣的事情。</br>
林豹也沒客氣,喝了一口蕩漾著清香的西湖龍井之后,立刻說明了自己的來意。</br>
“夢夢,這次你可得幫爸爸啊!你說,爸爸當(dāng)初把你送給黃粱,那也是逼不得已,怎么容凌他現(xiàn)在反過來還對付起我來了呢?我總算是你的爸爸吧,他總得顧慮一些你的面子吧。他這樣為難我,又把你當(dāng)成什么了?”</br>
林夢也有點(diǎn)驚訝,沒想到,容凌……也對自己的父親出手了,可是,她沒有一股腦地站在自己父親的這一邊,對容凌產(chǎn)生怨懟。經(jīng)歷了黃粱一事,又經(jīng)過了這些天的沉淀,她知道,自己該長大了,有些事情,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般簡單。</br>
也就說,容凌這樣對付她的父親,可能是不太給她面子,但是換一種角度去看呢,或許正是容凌看重她,所以要教訓(xùn)所有“欺負(fù)”了她的人。容凌能夠言出必行地讓黃粱去死,這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的能力,現(xiàn)在又逼得沒有商人愿意提供父親建筑材料,這又是他的能力!</br>
很強(qiáng)大!</br>
他之前說過,“林夢,你要相信你的男人,你的男人很強(qiáng),所以在你眼里覺得很難辦的事情,在我眼里或許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當(dāng)日,她若是沒有那么快地感到憤怒和絕望,沒有選擇關(guān)機(jī),而是堅持給容凌打電話,那么當(dāng)日那樣的事情也就不會發(fā)生了,容凌也就不會那么生氣和失望地離開了。</br>
這世上,是沒有后悔藥的。</br>
“爸爸,抱歉,我無能為力!”</br>
林豹皺眉,拉下了臉,“夢夢,你這是在怪爸爸呢。當(dāng)日的情形,你也是明白的,爸爸那也是無奈之舉。而且,那天爸爸也沒阻止你給容凌打電話啊,既然容凌有整垮黃粱的能力,當(dāng)時怎么就沒及時出手呢。他要是及時找黃粱談一談,爸爸也不能趕鴨子上架地把你帶到黃粱面前啊!”</br>
“爸爸……”林夢搖搖頭,“你別說了,當(dāng)日的事情,是我的錯,和容凌無關(guān)。他什么都不知道,我打的電話,他一個也沒接,是后來知道了,才趕來的。”</br>
如果沒趕來,她會變成什么樣子,她簡直不能想象!當(dāng)天被容凌帶回來的時候,她還能堅持,想象著容凌要是沒來,她也能咬牙挺下來去陪黃粱,但是,這幾天看了關(guān)于黃粱***的報道,她的心都涼了,好幾次,都在夢里驚醒。</br>
原來,這個世界竟然是這么的黑暗、邪惡,原來這世上的人可以這么的變態(tài),手段可以那么的狠毒。報紙說,黃粱曾經(jīng)有把一個女友一夜虐待至死的記錄,還有報道說一些和他有過關(guān)系的不具名女友聲稱,一般一夜下來,至少得躺在床上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br>
她看了那些報道,暗暗心驚。每每想起那個被虐待至死的女人,就覺得冷汗涔涔。如果不是容凌,那么她……</br>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后果!</br>
林豹還在那里愁眉苦臉地說他的困境,明里暗里地指責(zé)容凌的不地道,言語間也有些責(zé)怪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順,眼看著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老父下毒手。</br>
林夢咬唇,心里悲悲地疼,質(zhì)問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爸爸,你知道那個黃粱是什么人嗎?”這是她在看了一些報道之后就一直想問自己父親的。</br>
林豹微微變臉,眼眸游移,不自在地哼了一聲,“什么……什么人啊?”</br>
“你難道不知道,他是那種會***女人的人嗎?”</br>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林豹大聲嚷嚷了起來,只是這驀地?fù)P高的聲音,卻反而顯露出了他的一絲心虛,“爸爸也是……也是后來才知道的!”</br>
“真的?”林夢反問,懷疑。</br>
林豹沉下了臉,故作不快,“夢夢,你這是什么語氣!記住了,我是你爸爸,不可能害你!”</br>
不可能嗎?</br>
林夢下意識地質(zhì)疑了這句話的可信度!</br>
當(dāng)父親的,哪怕被逼到死路,然后到了不得不讓女兒出去陪客的地步,那么,總該好好地調(diào)查那個客人吧。報紙上說,黃粱的惡習(xí),圈內(nèi)人士一般都耳聞一二。爸爸也是搞建筑的,也能劃入圈內(nèi)人士吧,就算爸爸以前不知道,但是當(dāng)他做出了想讓她陪黃粱的決定,那么,也該去調(diào)查一下黃粱吧。在她去見黃粱之前,爸爸總該囑咐些什么吧,比如讓她小心行事什么的吧。黃粱那么變態(tài),她肯定會受傷的,爸爸怎么之前一句話都沒說。</br>
要么,爸爸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不說,這,讓她覺得失望。這說明父親只想著把她送出去,卻什么都沒有為她考慮。當(dāng)父親的,對女兒的關(guān)愛到了這么低的一個程度,她還有什么好期待的?</br>
要么,爸爸是知道,但是什么都不說,這,更讓她絕望。這說明,她只是一個廉價的貨物,在父親的眼里,只是一個頂著女兒名義的商品,可以想送,便能送出去。那么,她念著父女之情所做的這一切,是不是……太不值得了?</br>
而且,報紙上對黃粱的介紹,也不過是一個經(jīng)營規(guī)模大一些的省建筑材料公司罷了,達(dá)不到可以壟斷所有建筑材料的地步。爸爸當(dāng)日所說的買不到材料,似乎太過夸大了!</br>
“爸爸,在省內(nèi)買不到建筑材料,其實還可以去省外買的。全國那么大,只要有錢,肯定能在別的地方買到的吧?”她步步進(jìn)逼,言辭犀利。這些,都是她這些天看了報紙之后,反復(fù)問自己的。</br>
林豹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些不自在地回道:“爸爸那時候……是……是有點(diǎn)慌了,就……就沒想到這一點(diǎn)……”</br>
掩飾的話,卻怎么聽,怎么顯得空洞。他做建筑方面的生意也不是一兩月,更不是半年一年,而是長達(dá)二三十年,真的可能在遇到滅頂之災(zāi)的時候,沒想到這個辦法?就連林夢這個門外漢都能在看了報紙之后受到啟發(fā),他這個經(jīng)常和鋼筋水泥、建筑商、材料商打滾的商人,會想不到?</br>
林夢搖頭,卻是不想再追問下去了。總之,她失望了!</br>
十八年的養(yǎng)育之恩,她陪了容凌,換來了爸爸生意的更上一層樓;她陪了黃粱,雖然未遂,但是變相地惹怒了容凌,現(xiàn)在自身也難保。</br>
“爸爸,這事,你沒必要求我的。省內(nèi)買不到建筑材料,你就去省外買吧,這樣,不也是可以的嗎?”</br>
林豹這時候說話猛地變利索了,“夢夢啊,容凌和黃粱,那怎么會是一樣的呢。容凌一旦發(fā)了話,國內(nèi)的商人就再也沒有一家敢供貨給我,否則,就是和容凌作對。依照目前的形勢,沒有人會傻到和容凌作對而得罪容凌的!”畢竟,誰也不想被容凌逼得像黃粱那樣!</br>
“所以,爸爸才來找你啊!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啊!”</br>
林夢苦笑,再度搖頭,“爸爸,還是那句話,你求我,是沒有用的!實話告訴你吧,自打那日起,容凌就再也沒來找我了。所以,不是我這個做女兒的不想幫你,而是,我實在是無能為力!”</br>
“什么?”林豹卻是嚇了一大跳,“你說……你說容凌不要你了?”</br>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災(zāi)難!這要是成了真,他林豹辛辛苦苦奮斗了大半輩子的事業(yè),可就徹底要?dú)У袅耍?lt;/br>
“夢夢,你可別騙爸爸!”</br>
“呵呵,我騙你做什么?爸爸要是不信,就在這里住個幾天吧。到時候,你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br>
“這……”林豹急得眉頭擰緊了,嘴里喃喃,有些不可置信,“這是不可能的啊,那天,看他挺在意你的,怎么突然就不要你了呢……”</br>
林夢只是低頭捧著茶杯,一語未發(fā)。(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