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敢打賭
“每一府立府之時,宗門都要賜下一件代表性的寶物作為鎮(zhèn)府之寶,若是失去了這件寶物,那么,也就等于失去了這一府的存在資格,除非,當代府主能在五年內尋回失落的鎮(zhèn)府之寶。”
“五年期限一到,鎮(zhèn)府之寶若還是沒能找回,就會撤銷府號,重立新府……類似的門規(guī)還有很多,開派祖師爺之所以建立這些規(guī)矩,就是為了讓宗門內的每個人時時刻刻都要保持著緊迫感和危機感,永遠都不能麻痹大意。”
宏伯緩緩說道:“三年半之前,老爺還是三十六府中勢頭最強的一位府主,不到四十歲就已是黃血十鍛之修為,只要晉升為綠血武王,就可以再進一步,成為宗門的第十位長老了。”
“可是,正處在血變晉級的緊要關頭,府內的某個女弟子以某種惑心之術,蠱惑了老爺唯一的兒子,利用老爺對他的信任,竟把鎮(zhèn)服之寶與其他一些寶物席卷一空,與那女子逃出宗門,就此失蹤。”
“正在閉關的老爺聽聞此事,當即血變失敗,走火入魔,一身修為暴跌過半不說,整個人變得癡癡呆呆,也就是你剛才所看到的那種狀態(tài)了。”
聽到這里,羅沖打斷道:“可我聽到云天府主說過一句,說師尊他只知道借酒消愁,混混度日,這又是怎么回事?”
““這正是夫人離開老爺的原因。”
宏伯回道:“若說,老爺真的因為走火入魔傷了腦域,從此神智不清,徹底變成了一個癡人,夫人不可能舍棄他而不顧的。可問題是,老爺他不定時的還會清醒過來,但一醒來只知道喝酒來麻痹自己,跟他說什么,他都不愿搭理令人疑惑的同時,也讓人氣恨不已。別說是夫人了,就算我這個看著他長大的老仆人,有時候都被他氣得心痛難耐。”
“哦?”
羅沖也覺得有些奇怪,低聲說道:“不至于吧,身為武者,無論面對怎樣的挫折與打擊,都不至于變成這樣啊。這其中,肯定另有隱情。”
“剛開始都是這么想的。”
宏伯搖頭嘆道:“夫人甚至幫著老爺四處抓捕那個逆子,想要在五年內幫他把鎮(zhèn)府之寶找回來,可是沒想到,老爺有一次清醒之后,唯獨一次與夫人講話竟是把她大罵了一頓……唉總之,罵得很難聽非常難聽啊。”
羅沖琢磨著這里面有點地方不對味兒便是問道:“師尊的兒子,應該也是云天府主的兒子吧?”
“不是。”
宏伯搖頭回道:“那逆子是老爺的亡妻誕下的,夫人是老爺的第二任妻子了。”
“果然是這樣。”
羅沖點了點頭,感覺這其中的隱情超級復雜,絕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
總而言之,渾天府主由于親生兒子的背叛導致血變失敗,走火入魔,修為暴跌不說,神智清醒的時間也不多。
可是即便他清醒過來,也不愿下氣力去抓捕自己的兒子這其中,恐怕不只是父愛的包庇這么簡單了。
再就是,想要保住渾天府,必須把鎮(zhèn)府之寶找回來,否則,最多一年半之后,府號撤銷,另建新府。
這是門規(guī),誰都不能違背!
想明白了這些,羅沖又問道:“看來,師尊他顯然選擇了放棄,不想再找回鎮(zhèn)府之寶了。不過,他的那些親傳弟子們,在區(qū)區(qū)三年半的時間里全都背叛了,全都逃跑了,這也太無情了吧?”
“是老爺把他們趕跑的。”
宏伯解釋道:“當然也有忠心的弟子不離不棄,卻被老爺在某次清醒之后,連續(xù)打傷了幾個,弟子們也就心灰意冷,先后離開了渾天府,眼下也只剩了十幾個護府弟子而已。”
說到這里,他看著羅沖古怪而笑:“我能理解,老爺這樣做,是不想耽誤弟子們的前途,而你嘛,卻不用擔心會被他打傷。”
“我明白。”
羅沖自嘲而笑:“我是后來的,師尊對我毫無感情,我想怎樣做,他才懶得管呢。是這樣嗎?”
“正是。”
宏伯回道:“所以,你這個所謂的親傳大弟子之身份,暫時來說,沒人能夠撼動,但等到一年半后,你會變成什么,也就不好說了。”
“沒事,我反倒覺得這樣挺好玩。”
羅沖咧嘴一笑,又道:“假設,我若立志找到師尊的兒子,把鎮(zhèn)府之寶找回來,那么,師尊某一次醒來后,說不定會因此而擊殺我,這都是有可能的對嗎?”
“十有,老爺會這樣做。”
宏伯直言不諱:“別看他修為暴跌,但仍是黃血之境,想要擊殺你這個自封的大弟子,吹口氣就能做到。”
“那算了!”
羅沖一擺手,當機立斷:“既然是師尊的意思,那么,狗屁的那個鎮(zhèn)府之寶,咱就不要了。
我還想知道,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保住渾天府的府號?”
“有!”宏伯語氣加重:“但你不可能做得到!”
“老爺子,甭管我能不能做得到,說來聽聽總不能把人嚇死吧?”
羅沖笑道:“你想想,若是保住了府號,師尊他不愛管事,那么,渾天府就是我說了算啦。如此誘惑,我就算吃不到,晚上睡覺前自己琢磨著瞎樂呵一下,總可以吧。”
“做夢吧你。”
宏伯一盆冷水澆了下來:“就算有奇跡出現,府號保存了下來,宗門也會委派另一位黃血武侯成為渾天府的新任府主,你的攝政王計劃根本行不通,不但會化為泡影,還等于給他人做了嫁衣。”
“沒關系,沒關系。”
羅沖堅決不受打擊,擺手說道:“即便有新任府主過來,我能創(chuàng)造如此奇跡,也會受到宗門的重視,說不定,還能把我提拔到更高的地位呢。反正,在別人眼中的一場災禍,我倒感覺是相當難得的一次機遇。”
“唉!”
宏伯嘆道:“你不是蠢貨,就是個瘋子,或者,兩者兼有。”
剛剛加入宗門的一個弟子,還只是赤血四鍛的一只小螞蟻,竟妄圖撐起羅天圣宗三十六支柱的其中之一。
這叫什么?
宏伯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才好了,估摸著,他在晉級赤血四鍛的時候,也應是走火入魔過一次,燒壞了腦子吧……
“老爺子,你不要總是搖頭嘆息好不好。”
羅沖卻是問道:“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什么賭?”
宏伯從腰間抽出長長的煙斗和煙袋,漫不經心地問道。
羅沖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我敢打賭,今晚上,我能吃得下六個包子。”
宏伯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恨不能一煙斗敲暈了這個混小子。
你吃包子,管我屁事,這小子真會氣人吶!
對于羅沖,宏伯又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不過說實話,今天的午飯和晚飯如何解決,對于羅沖和悍娘來說還是個問題呢。
偌大的渾天府空空蕩蕩,連個做飯的仆人都沒有,羅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跑去宏伯那里蹭飯吃。
這么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做飯,還要伺候那個活死人渾天府主,還要負責打掃院落……
這位老人,委實是很不容易啊。
于是,羅沖便問道:“宏伯,我是否可以自掏腰包,請一些傭人來這里?”
“可以。”
宏伯回道:“這一年半里,愿意怎么折騰,隨便你。”
“好,我去找人。”
羅沖說做就做,站起來就走:“老爺子,最起碼這段時間內,我還能讓你享享清福不是嗎。”
喊話的同時,跑出廳堂,翻山上馬,與阿黃一起沖出了府邸大門。
廳內,只剩了宏伯和悍娘,靜默片刻,宏伯點上煙斗,深吸一口,然后吐著煙問道:“孩子,你覺得他,心智正常嗎?”
悍娘坐在那里,握著斧子,像一尊僵硬的雕像,她輕輕搖頭:“老爺爺,別問我,我也不正常。”
“好吧,我懂了。”
宏伯深吸一口煙,渾濁的老眼瞇了起來。
羅沖最懂得偷懶,不可能親自跑出去雇傭人,外面的羅天平原上一望無際,想要個鎮(zhèn)子都要跑出去三百多里,上哪去找傭人啊。
于是,他便騎馬去了內務堂的接待處,找到某位執(zhí)事,以渾天府的名義支付了幾百兩金票,要求內務堂給渾天府調派至少三十名傭人,為期一年半。
這種事,找內務堂倒也是正確的,自然會有下面的低級弟子跑去辦理這種事。整個羅天圣宗相當于一個小國家,除了十幾萬門徒,肯定還養(yǎng)著為數更多的普通人從事最基本一些勞作。
畢竟,不能指望門內弟子在廚房里摘菜做飯吧,那樣的話,他們也就不可能再有時間修行武道了。
況且,術業(yè)有專攻,硬逼著一門心思習武的弟子守著灶臺炒菜,滿腹怨念的他們做出來的東西能好吃才怪。
下午三點多,十幾輛馬車拉著三十多個傭人,有男有女,還有糧食、蔬菜、肉食等等,排著隊進駐到渾天府的府邸大院。
這些傭人可不管渾天府是何種狀態(tài),即便私下里他們也會議論幾句,但是,只要不缺了工錢,那就會認認真真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能在羅天圣宗干活,不只工錢豐厚,也是一份榮耀,就連在老家的父母親戚們都能因之受益,村子里,鎮(zhèn)子里,沒人敢欺負。
所以,他們非常珍惜這樣的工作機會,沒人會傻不拉幾的偷懶耍滑。天還沒黑,羅沖和悍娘在府邸里選定的一座大院子就被打掃得干干凈凈。
住處搞定,就等著過一會兒吃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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