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兩人到了岳家寨, 就見門口圍了好多人, 都往里頭遞名帖,岳家寨門口拍著好幾張桌子,伙計(jì)們正忙著登記造冊呢, 這些都是參加三天后比武招親的。
木凌皺眉看了看,拉著秦望天從院墻外面翻了進(jìn)去, 直奔岳秋玲的房間。
“岳姑娘!”木凌見岳秋玲獨(dú)自坐在房間里落淚,和秦望天一起走了進(jìn)去。
“木先生。”岳秋玲趕緊站起來, 木凌和秦望天看著她的樣子都挺難過的。
“究竟怎么回事?”木凌問。
岳秋玲搖搖頭, 道,“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才有人來通知我, 說讓我準(zhǔn)備好, 挑好喜服,比武招親之后, 直接就拜堂成親。”
“什么?”木凌瞪大了眼睛, “沒人跟你商量一下?”
岳秋玲搖搖頭,“沒有。”
木凌一皺眉,對岳秋玲道,“走,別在這兒呆著了, 上別處去躲著,等事情解決了再回來。”
岳秋玲含著眼淚搖搖頭,“我沒法走。”
“為什么?”秦望天不解。
木凌也是一愣, 隨后四周望了望,問岳秋玲,“鈴鐺哪兒去了?”
岳秋玲搖搖頭,“一大早被人帶走了,說是我準(zhǔn)備成親忙不過來,讓鈴鐺先去別處住兩天。”
木凌和秦望天對視了一眼,不用問,岳在庭將鈴鐺帶走當(dāng)人質(zhì)了,這樣就算沒有守衛(wèi),岳秋玲也乖乖的不敢逃走。
木凌皺眉搖搖頭,失策啊,早知道當(dāng)時(shí)就把岳秋玲和岳鈴鐺一起帶走了,實(shí)在是沒想到岳在庭渣到這種程度。
“木先生,你快想辦法救救鈴鐺吧。”岳秋玲求木凌,“我怕她受委屈。”
“鈴鐺在哪兒你知道么?”木凌問。
岳秋玲搖搖頭,“不知道。”
木凌想了想,對岳秋玲道,“你也別太擔(dān)心,靜下心在這里等著,我們找到鈴鐺之后再來救你。”
岳秋玲點(diǎn)點(diǎn)頭,木凌見她一臉的擔(dān)憂,對她笑了笑道,“你別擔(dān)心,岳在庭就算抽了,也不會無緣無故傷害鈴鐺的,另外,你別看他舉行什么比武招親,我也有辦法把他給攪黃了,不會讓你受委屈的。”說完,就拉著秦望天走了。
兩人出了門,對視了一眼都搖頭嘆氣,上哪兒去找岳鈴鐺呢?
“岳在庭他究竟想怎么樣?”秦望天搖頭,“是借著妹妹拉攏江湖門派,還是有別的什么意圖?”
木凌聳聳肩,“岳在庭一定是想弄些歪門邪道的招數(shù)來拖著我們,不讓我們有心思對付他。”
秦望天點(diǎn)點(diǎn)頭,問木凌,“那怎么辦?是先救鈴鐺,還是破壞比武招親?“
木凌摸了摸下巴,“岳在庭既然把鈴鐺抓走了,就一定是放在了一個(gè)我們沒法找到的地方,而且這樣找鈴鐺的話,我們被動(dòng)他主動(dòng)……不是辦法。”
“嗯。”秦望天也點(diǎn)頭,伸手摸摸木凌的下巴,“回去再想吧。”
木凌點(diǎn)了頭才想起來被秦望天占便宜了……突然就糾結(jié)了起來,暗罵自己,木凌呀,你墮落啦,怎么這個(gè)小流氓吃你豆腐你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呢?
兩人回到了黑云錢莊,自然是不敢把這事告訴岳在云的,不然他還不得急死啊,于是就關(guān)起了房門,在里面商議。
“不如我們今晚去岳家寨吧?”秦望天提議,“暗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岳鈴鐺,就算找不到,也好看看岳在庭究竟有什么目的。”
“嗯……”木凌點(diǎn)點(diǎn)頭,但眉頭還是皺著。
“怎么了?”秦望天倒了杯水給他,“有什么問題?”
“有些擔(dān)心。”木凌老實(shí)道,“我怕岳在庭是故意要引我們?nèi)ピ兰艺摹!?br/>
“也沒準(zhǔn)。”秦望天點(diǎn)點(diǎn)頭,安慰木凌,“你說了算吧,去不去都行。”
“嗯……去看看吧。”木凌想了想,放下茶杯,“順便去看看岳在庭到底打什么注意。”隨后,兩人就照往常該干什么干什么,到了晚上,都換上夜行衣,趕往岳家寨。
岳家寨里照舊熱鬧,這幾天那些家人估計(jì)是快被折騰死了,一會兒擺宴,一會兒又要比武招親。
木凌和秦望天來到了岳在庭的院子外面,就見里頭燈亮著,看來岳在庭再……不過也是,他那樣能上哪兒去。
木凌和秦望天悄悄地落到了廂房的房頂上面,輕輕揭開房瓦,向里觀看。就見下面有個(gè)人,正在桌邊忙碌著,一旁的床上傳來了岳在庭的聲音,“怎么越來越大,你的藥究竟有沒有用啊?”
在忙碌著的那人,正是端木炎,端木炎也挺納悶,搖搖頭,“不應(yīng)該啊……我是親自去采的藥,按理來說不會錯(cuò)的。”
“你真是沒用!”岳在庭咬牙,“那木凌也太損了,給我下這種藥,但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的毒……”
“他厲害著呢。”端木炎撇撇嘴,“要是真把他惹火了,小心他毒死你。”
“呵……”岳在庭有些不屑地笑了笑,“我命大,死不了!”
“究竟還要這樣多久?”岳在庭皺眉問端木炎,“好了之后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大概一個(gè)月左右藥效會退下去。”端木炎道,“你忍一忍吧。”
“那……我們的計(jì)劃呢?這樣關(guān)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啊!”岳在庭生氣,抬腳踹翻了床頭的柜子,樣子看起來甚是氣悶。
“二公子,你都安排好了吧?”端木炎問岳在庭,“你可答應(yīng)了我做岳家寨的女婿,將來扶我做天下第一的神醫(yī)的,別忘了。”
“不是都昭告天下說三天后比武招親了么,你照早就安排好的做不就行了?”岳在庭看了他一眼,“到時(shí)候你跟秋玲拜堂成親,岳家寨的二當(dāng)家位子也是你的。”
“嘿嘿……”端木炎顯得很高興,收拾了一下東西,道,“我先走了。”
“嘶……”岳在庭伸手?jǐn)r住端木炎,不解地問,“怎么有些癢?”
“癢?”端木炎一愣,道,“那個(gè)……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辦法了,你忍忍吧……”
“忍?”岳在庭大怒,“這怎么忍啊?”
“你不能抓啊,傷了下半輩子可算是廢了,到時(shí)候有再好的武功都沒用。”端木炎邊說,邊掀起地上的一塊石板,“我先走了,過兩天再來。”說完,就帶上石板走了。
端木炎一走,岳在庭就在床上滾了起來,那個(gè)尷尬的部位奇癢難耐,但是又不能抓,那滋味,還不如捅他兩刀呢,在床上恨得牙癢,雙手抓著被子忍著,心說,木凌,你等著!
木凌則是在房頂上看得直無罪,對秦望天使了個(gè)眼色,雙雙落到了院外。
秦望天就見木凌趴在地上,伸手輕輕地敲擊了幾下地面,靜靜地聽了聽,抬起頭來微一笑,對秦望天道,“原來這地道跟通往亂葬坑的那個(gè)是通的。
秦望天了然,“難怪端木炎每次都能神出鬼沒,岳在庭也能瞬間就沒了蹤影,原來是從地道走了啊。”
“走!”木凌拉了秦望天一把,“我們?nèi)プ飞夏切∽印!?br/>
秦望天跟木凌一起往后山跑,邊道,“沒想到岳在庭竟然想讓端木炎來做岳秋玲的丈夫,真是……明明就知道那是個(gè)人渣。”
木凌也搖頭,“干脆啊,我們這次找到他,然后直接把他宰了,以絕后患!”
秦望天也點(diǎn)點(diǎn)頭,覺得可行。
兩人到了亂葬坑的位置等著,沒多久,就見端木炎急匆匆地從地道里出來了,手上拿著個(gè)方形的小藥箱子。剛想往林子里走,突然就感覺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身后傳來了一聲輕笑,“端木炎。”
端木炎聽到這聲音就臉色蒼白,緩緩轉(zhuǎn)回臉,只見木凌和秦望天正站在他身后,含笑看著他。
“你們……”端木炎趕緊抱緊了箱子猛的后退了幾步,一個(gè)趔趄摔倒在地,似乎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木凌微微一愣,感覺有些別扭,至于嚇成這個(gè)樣子么?
“你們想怎樣?”端木炎警惕地看著木凌和秦望天。
“還能怎樣?”木凌白了他一眼,“你心術(shù)不正,仗著一身醫(yī)術(shù)行兇作惡,今天爺爺替天行道宰了你!”說完,抬手就要一掌劈下去,端木炎趕緊拿藥箱子一擋,高喊,“等一下!你們要怎樣才能饒過我一命?”
木凌有些不耐煩,道,“哎呀,少廢話,納命來吧。”說完,一掌就要拍下去,只是在掌要挨上的同時(shí),突然注意到了端木炎的臉上,瞬間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笑意。
木凌一滯,就見端木炎的手按住了舉在頭頂?shù)乃幭洌查g,數(shù)十道幽蘭的光芒射出……是暗器。
還好木凌事先就有準(zhǔn)備,一個(gè)側(cè)身讓開。但與此同時(shí),就見端木炎將手放到地上,對著身邊的一塊石頭猛的一按“轟”地一聲,地底突然有什么東西炸開,一股蘭色的濃煙冒了上來。
木凌趕緊一個(gè)轉(zhuǎn)身,飛身一把抓住閉氣的秦望天的肩膀,騰身而起。
端木炎趁勢轉(zhuǎn)身就跑,木凌抬手將一顆白色的藥丸彈出,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端木炎的肩膀。
“噗……”端木炎一口血噴出來,差點(diǎn)就一頭栽下去,趕緊抓住旁邊的一棵樹。木凌想對著他的心口射第二顆藥丸,突然就感覺身邊的秦望天一把抓住他,翻身躍向傍邊,瞬間,只見端木炎拉下了樹干邊的一根繩索,一時(shí)間,早已架在樹冠上的無數(shù)把弓弩萬箭齊發(fā),木凌一皺眉,拉著秦望天,在好無助力的情況下,騰身躍到更上方,幾個(gè)縱躍躲過了亂箭,落到了一旁的亂葬坑之上。此時(shí),端木炎已經(jīng)跑沒影了,木凌也沒心思去看他,回頭,就見秦望天皺著眉,臉色刷白。
木凌抬手在他胸前輕輕拍了一下,秦望天就一口血嘔了出來,衣襟前紅了一片。
“誰讓你胡來的?”木凌狠狠瞪了他一眼,“幾把弩箭我對付不了么?”
秦望天靠著旁邊的一棵樹輕輕地喘氣,有些無奈地看木凌。
木凌伸手把他的脈,瞪眼,“筋脈逆行,你行啊!”
秦望天有些無辜,喘了半天,伸手用袖子擦了把嘴邊的血,對木凌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么,萬一你沒留神,被傷著了呢?”
木凌沒話說,剛才在空中,兩人完全沒有助力,要改變動(dòng)作是需要很高強(qiáng)的內(nèi)力的,秦望天內(nèi)力根本不夠,但看見機(jī)關(guān)發(fā)出箭來,卻強(qiáng)行運(yùn)功在空中翻轉(zhuǎn)……才會造成筋脈逆行。罪魁禍?zhǔn)滓彩悄瞧呓^,這七絕就是能在你想要的時(shí)候,不惜毀壞身體而給你提供大量的內(nèi)力,一時(shí)有用,但用過之后卻是后患無窮。
“可惜讓那端木炎給跑了。”秦望天喘勻了氣,道,“看來他們真的是早有準(zhǔn)備。”
“你的七絕……”木凌突然盯著秦望天,自言自語道,“要是能練到第七絕就好了,這樣不僅不用死,之前積累的傷也都能痊愈,說不定臉也會恢復(fù)。”
“練七絕哪兒有那么容易的?”秦望天笑了笑,“我一年前就練到六絕了,就這最后一絕,死也練不上去。”
“嗯……”木凌摸著下巴想了想,拉著秦望天,快速趕回了黑云錢莊。
兩人悄悄回到了院子里,進(jìn)屋關(guān)上房門,木凌一指床,對秦望天道,“上去!”
秦望天又驚又喜,“你要跟我做啊?”
“做你個(gè)頭啊!”木凌狠狠一眼瞪過去,“去坐著,你以為筋脈逆行是鬧著玩的啊?”
秦望天嘆了口氣,道,“我睡一晚就好了。”
木凌揪著他的衣領(lǐng),將人扔上了床。
“你好粗魯。”秦望天看木凌,佯裝可憐。
“別動(dòng)!”木凌讓秦望天在床上坐好,伸手給秦望天把脈。
秦望天轉(zhuǎn)臉,就見木凌盤腿坐在身邊,低頭給他把脈的同時(shí),似乎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秦望天好奇地問。
“嗯……一般人如果筋脈逆行的話,早就吐血而亡了,為什么你吐出一口血之后,沒有別的反應(yīng)呢?”
秦望天聳聳肩,“大概七絕練的吧,我以前也偶爾會運(yùn)功不當(dāng)導(dǎo)致筋脈逆行,不過每次吐完血后,第二天筋脈就又正常了。
木凌想了想,坐在秦望天身后,道,“你現(xiàn)在筋脈是逆的,試著運(yùn)用七絕的內(nèi)力來調(diào)息,就跟平常筋脈順暢的時(shí)候,一樣練功試試。”
“啊?”秦望天一愣,回頭看木凌,“筋脈逆行的時(shí)候練功,會走火入魔的。”
“有我在呢,怕什么?”木凌伸雙手放在秦望天的背部,“一旦有什么問題,我就強(qiáng)行把你的筋脈順過來,你試試!”
秦望天想了想,這說不定也是個(gè)辦法,以前自己一練到這一層就卡住,索性一咬牙,按照木凌的方法,運(yùn)功調(diào)息。
不到一炷香的時(shí)間,秦望天就覺全身血?dú)馍嫌浚瑴喩戆l(fā)熱,木凌見秦望天腦袋上冒出白煙,緊皺雙眉像是很難受,心說別是有什么問題吧?!就想阻止他,但雙手剛剛一碰到他的肩膀,就覺一陣極強(qiáng)的內(nèi)力襲來,雙手一痛,木凌一皺眉,竟然被生生地彈開。隨后,就見秦望天突然身子一顫,猛的睜開眼,一把站起來。
“能動(dòng)了?”木凌也睜大了眼睛,這功夫咋那么邪門呢?
就見秦望天捂著心口,靠在墻邊,“好難受……”
“哪里難受?”木凌心說別是玩出事來了,隨便試試沒想到不可控制了,剛想過去,卻見秦望天突然一掌擊向了墻壁,隨后,木凌就覺得房子微微地顫了顫,睜大了眼睛,不是吧?
秦望天一掌擊出,感覺身上那脹痛的感覺竟然瞬間沒有了,相反全身舒爽,精神百倍,內(nèi)力似乎是比以前翻了一倍,正在不解,就見木凌飛奔下床,拽著他就踹開窗戶飛了出去。
兩人剛剛沖到院子里,就聽“轟”的一聲巨響,再回頭……房子的墻壁上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裂紋,隨后,整個(gè)塌了下來。
兩人都傻了,馮遇水等聽到動(dòng)靜也沖了出來,有些不解地看著木凌他們。
木凌看看左右,就見秦望天看著自己的雙手,轉(zhuǎn)臉看他,“真的行啊……”
木凌眨眨眼,隨后很想不通地抱住旁邊的一棵樹撞頭,“怎么會有這種事,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撞了一會兒,木凌回頭指著秦望天對臉色刷白的蘇長峰說,“老蘇,房子是他弄塌的,你叫他賠錢,不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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