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二章
一整晚, 木凌都睡得不踏實, 折騰來折騰去的,秦望天看著有些心焦,將他摟緊了, 他才稍稍安生了一些,直到天都快亮了, 才沉沉地睡去。
秦望天為木凌擔心了一晚,也累得夠嗆, 但是心里卻有了個疙瘩, 木凌似乎被觸動了什么心事……
第二天.
“呀啊……”在木凌的一聲慘叫之中,秦望天醒過來,低頭一看, 就見木凌睜大了一雙眼睛看著他, 而自己正袒胸露背地緊緊摟著他。見木凌終于醒了,秦望天伸手揉了揉眼睛, 道:“早啊。”
“早你個頭啊!”木凌伸手一拳打過去, 秦望天此時已經(jīng)醒了,趕緊躲開,見木凌還要踹過來,連忙道,“你昨晚做惡夢, 又叫又鬧的我才會好心過來抱你的。”
木凌的動作一滯,瞬間臉色煞白,跟見了鬼似地看著秦望天。秦望天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道,“干嘛?”
木凌良久才眨了下眼,低聲道,“我說什么了?”
秦望天微微皺眉,道,“光哼哼了,誰知道你說的什么?”
木凌聽后,似乎是輕輕松了口氣,靠到身后的墻上,低頭盯著被子看了起來。秦望天習慣了那個瘋瘋癲癲的木凌,見他突然心事匆匆的有些不適應,就湊過去道,“喂!”
木凌抬眼看他,“干嘛?”
“餓不餓啊?”秦望天問他,“吃早飯去?”
木凌眨眨眼,收起臉上的淡淡傷感,笑瞇瞇:“嗯。”
隨后,兩人起床,洗漱了一下之后往外走,剛出院子就聽到岳家寨里面鐘聲大作,這鐘聲兩人之前聽過,在錢華殺人的時候響過一次,那是岳家寨出大事的時候才會響的。
“出什么事了?”秦望天抓住一個飛奔著向前跑的下人問。
“老爺?shù)氖w不見了。”下人哭喪著臉離開。
“什么?”岳在庭微微皺眉,和木凌對視了一眼,跟著那人跑向后山。
幾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直出了后山,到了一個林子里,就見那里圍了很多人,木凌和秦望天這才明白,難怪怎么也找不到岳南風的尸體,原來他早已下葬了。
分開人群走進去,木凌和秦望天就見岳在庭和岳在云站在墓室的暗門外,滿臉的怒容。
“大家分頭去找!”岳在庭咬牙道,“那個惡賊一定還沒跑遠呢,一定要將爹的遺體找回來!”
“是!”眾家將也都面帶憤憤,分頭去找了。
“這是怎么了?”,木凌問走到身邊的岳在云。
“爹爹的墳被挖開了。”岳在云有些心不在焉地說,“尸體丟了。”
“有人偷尸體?”木凌吃驚地問,“還是偷陪葬品,岳老爺子不是還等著驗尸的么,怎么已經(jīng)下葬了?”
“呃……沒有。”岳在云趕緊搖搖頭,道,“那墓室是很早以前就準備好了的,父親平時閉關(guān)練功的時候會用,里面就跟個冰窖一樣很冷,容易封存尸體,所以才特意將爹爹存在這里的。”
木凌微微一愣,問:“很冷?”
“對啊。”岳在云點點頭,苦笑,“也不知道爹爹練的是什么功夫,非要把自己關(guān)在冰窖里那么久。”
秦望天似乎對那個冰窖有些興趣,卻感覺身后的木凌猛的一拉他的袖子,道,“走了望望,我們吃早飯去吧。”
秦望天回頭看木凌,就見他臉色不好,有些奇怪,這時,卻聽岳在庭對岳在云道,“在云,我想再去地宮里找找,看有沒有線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們也去吧。”秦望天突然開口,木凌微微皺眉抬頭看他,就進秦望天對他眨眨眼,木凌明白,他想乘機下去看看有沒有三絕神刀刀譜的下落……
“走吧。”秦望天抓住木凌的手,微微一驚,木凌的手冰涼,只是此時岳在云和岳在庭已經(jīng)下去了,秦望天也拉著木凌,跟在兩人身后下去。
所謂的墓室,的確應該用地宮來形容,不知道岳南風花了多少時間來建造這樣一個地窖,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千年寒冰,從地底不停地往外冒著寒氣,地面白花花的一片,寒意仿佛能透過厚厚的鞋底鉆進人的身體里,這幾人功力深厚,但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秦望天環(huán)顧四周,就見一個偌大的房間空空如也,四壁有古怪的石刻,似乎是古文字,又似乎只是花紋,地宮的中間有一個寒潭,里面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冰臺子高高拱起,上方有一口凍住的石棺。
“尸體就是放在那里的?”秦望天問岳在云。
“嗯,”岳在云點點頭,道,“我們今早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上頭的暗格門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地方即便在岳家寨也是個機密,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而且誰會沒事進這里頭啊,我們進來一看,就發(fā)現(xiàn)爹爹的尸體不見了。
秦望天點點頭,轉(zhuǎn)回頭,就見木凌臉上淡淡的,盯著一旁的石壁發(fā)著呆,岳在云一直都認為木凌不會武功,就趕緊上去問:“林大哥,你冷不冷啊?這里連內(nèi)力深厚的人都受不了的。”說著,伸手抓木凌的手,一驚,“哇,怎么這么冷啊?我?guī)闵先グ桑 ?br/>
“我來吧。”秦望天從岳在云的手中接過木凌的手,拉他上了冰宮的臺階,回到地面上,兩人走得太急,因此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岳在庭臉上了一絲算計和一絲疑惑。
秦望天拉著木凌回了別院,進了屋,做到床上擔心地伸手摸他的臉,“你究竟怎么了?”
木凌低著頭,不說話。
“喂!”秦望天伸手掐他腮幫子,“你是不是鬼上身啊?你真是那個木凌啊?受什么刺激啦!”
木凌緩緩抬眼,看著秦望天,輕輕嘆了口氣,湊過去往他肩膀上一靠,道:“冷死了。”
“你……”秦望天看著瞬間又恢復了原樣的木凌,有些哭笑不得,將他推開認真地道,“你究竟拿不拿我當朋友?”
木凌老實地搖搖頭,伸手指著秦望的鼻子天認真地說,“小朋友。”
秦望天黑了臉色,道,“我什么秘密都告訴你了,你憑什么瞞著我?”
木凌睜大了眼睛,往被子里鉆了鉆,道:“人家沒有秘密。”
“你……”秦望天撲上去按住他,“你說!”
木凌被他壓得難受,見秦望天滿眼的擔憂,就有些無力地道:“行了行了,就是那個地宮讓我想起了一些當年和司徒在外受凍時候的往事而已啦。”木凌擺擺手,“難免有些傷感么,人家也是很念舊的人。”
秦望天一看就知道木凌在搪塞他,但也沒法戳穿他,想起昨晚木凌做夢時那副樣子,怎么都不可能是一段好的回憶。
“你真的沒騙我?”秦望天只得佯裝被騙,盯著木凌看。
木凌也明知道秦望天沒有被騙,盯著他的眼睛點點頭:“嗯。”
于是,兩人就沉默了好久。
“走吧,吃早飯。”秦望天翻身起來,想拉著木凌走,卻被木凌又拉回去坐下,道,“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秦望天坐好,看木凌:“什么?”
“岳南風沒死。”木凌想了想,道。
秦望天點點頭,“這點我也猜到了,只是他明明費了這么大的力氣隱瞞,卻這么輕易地暴露了,不知道是遇到了不測,還是被人害了。”
“都不是。”木凌搖搖頭,淡淡道,“望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秦望天不解地看木凌,“什么秘密?”
“吳鑫和齊落,都是岳南風殺的。”木凌低聲道,“岳南風在練十絕的內(nèi)力。”
秦望天微微皺眉,“什么?十絕內(nèi)力?十絕不是應該先練七絕神功,再練三絕神刀,怎么會有十絕的內(nèi)力?”
木凌盤腿坐好,道,“當年,有一個人看了三絕和七絕后,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將兩本融合到一起,取其中的精華,寫出了一部十絕內(nèi)力心法口訣。”
秦望天睜大了眼睛,“誰那么厲害?”
木凌遲疑了一下,淡淡道:“鶴來夕。”
秦望天吃驚地看木凌,“你師父?”
“嗯。”木凌點點頭,“只是十絕內(nèi)力并不是一般人能練的,很危險。”
“那根吳鑫他們中尸毒而死有什么關(guān)系?”秦望天不解地問。
木凌遲疑了一下,道:“鶴來夕是天下少有的聰明人,也是天下少有的傲慢人,他看了七絕和三絕之后,覺得十絕最精華的地方就在于內(nèi)力,因此才只寫下了內(nèi)力的部分,外功的部分就沒寫。”
秦望天搖搖頭,道:“七絕老人跟我說過,要練七絕,就要先從外功練起,有了基礎(chǔ)才能練內(nèi)功和一般的功夫不同,一旦順序打亂則非死不可。”
木凌點點頭,“岳南風大概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是練了十絕的內(nèi)力了。”
“等一下。”秦望天聽到這里打斷了木凌,問“鶴來夕寫完了十絕內(nèi)力了之后呢?怎么會到岳南風手里。”
木凌抿了抿嘴,道:“他很糊涂,后來弄丟了。”
秦望天挑眉,心說你當我小孩子糊弄呢?這么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弄丟,但就見木凌抬起頭皺皺鼻子瞪了他一眼,像是說——不信也要信!
秦望天有些無力,點點頭只好裝相信,接著問,“后來呢?要是岳南風偶得了十絕內(nèi)力,開練了豈不是非死不可。”
“十絕其實是得天地之精華的東西。”木凌低聲道,“如果練倒了,就會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秦望天不解,“什么意思?”
“人是先生后死的,妄練十絕的后果,就是先死后生。”木凌淡淡道,“只是一般的人沒有掌握方法,所以死了就活不會來了。”
“先死……”秦望天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怎么個先死后生法,追問,“怎么才能先死后生啊?”
木凌微微皺眉,低聲道:“你先變成一具尸體,人活著但身子死了,然后再一點點地將自己弄活。”
秦望天睜大了眼睛看木凌,良久才問,“然后呢?這個過程跟那些中尸毒死的人……有什么關(guān)系?”
木凌沉默了一會兒,道:“互換內(nèi)力。”
“互換內(nèi)力?”秦望天猛的想起來,“難怪吳鑫說他要天下第一了。”
“互換內(nèi)力是假,偷換生氣才是真的。”木凌道,“只要將人引進來,然后將自己的一部分內(nèi)力引導給他,這個過程中,換取他的生氣,這樣,毒氣就成功地換到了那個人的身上,那人身上偷來的生氣,可以讓自己復活。而那人最初的感覺,只是自己的內(nèi)力增長了很多……但同時也感染了尸毒,不用多久就會死了。”
秦望天終于是明白了,“原來如此,岳南風先把那些江湖人騙進來,說要將畢生的內(nèi)力都給他,肯定還會編制一個什么謊言,讓他們深信不疑,然后將自己身上的死氣一點點地洗干凈。”
木凌點了點頭。
秦望天突然不說話了,盯著木凌看。
木凌有些不自在地低頭,“看什么看?”
秦望天沉默了一會兒,問“三絕和七絕應該沒有教本末倒置走火入魔之后應該怎么通過換內(nèi)力起死回生吧?”見木凌臉色微變,秦望天輕輕地嘆了口氣,問,“這法子誰想出來的?可害死了不少人呢。”
木凌霎時臉刷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秦望天抓過去,摟住,低聲道,“不怪你,是練功的人不好,殺人怪的是殺人的人,而不是鑄刀劍的人。”
木凌見秦望天安慰自己,有些不要意思,戳他“死小孩!”
“你才是!”秦望天瞪眼,木凌一腳踹過去。
秦望天不滿地看木凌,“干嘛?我在安慰你!”
木凌抬手砸枕頭過去,飛奔下床,到桌邊端杯子喝茶。
秦望天見木凌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發(fā)顫,盤腿坐到床上,抬頭認真看著木凌喝水的樣子。看著看著,秦望天突然喃喃自語道,“喂,木頭……我好像喜歡你。”
“噗……”木凌沒提防,一口茶水噴出來,嗆得直咳嗽,睜大了眼睛回頭看秦望天。
“我看不見你就像你,看見了你就不想讓你走……你說我是不是喜歡你了?”秦望天不解地問。
木凌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啊”地慘叫了一聲,捂住耳朵,邊往外沖邊喊:“我什么都沒聽見,什么都沒聽見!”
秦望天不滿地坐在床上,抬腳踹被子,嘴里嘀咕,“死木頭,爛木頭。”
木凌奔出房間之后,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需要安撫一下,所以就直奔百鮮居,點了八菜一湯和一壺好酒,邊喝邊告訴自己,一定是早上餓過頭了,所以才會產(chǎn)生幻覺的。
正吃著呢,就聽鄰桌幾位食客邊吃邊聊,“聽說了么?岳家寨的寨主岳南 風詐尸了!”
“真的假的?”另一個睜大了眼睛問,“詐尸?”
“可不是,聽說昨晚從墳里跑出來了,現(xiàn)在岳家寨的人正到處找呢。”
“娘啊,太嚇人了吧?”
“可不是,聽說啊,昨晚上還出來咬人了呢。”
“那晚上還是別出去了。”
木凌邊啃雞爪子邊納悶,這岳南 風的尸體今天早上才發(fā)現(xiàn)丟了怎么才過中午就傳出詐尸的事情來了,這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想不通,叼著雞爪剛剛轉(zhuǎn)回頭來,就看見秦望天的臉在旁邊。
“呵……”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木凌差點就把雞爪子吞下去了,捶著胸口一個勁兒地咳嗽,“要死啊你!”
秦望天往他身邊一坐,跟小二的要了副碗筷,夾了塊白斬雞,隨后,他雙眼盯著木凌將嘴里的白斬雞當他來啃。
木凌邊吃飯,邊繼續(xù)聽鄰桌的人談論岳南 風詐尸的事情,聽著聽著,越覺得蹊蹺起來,眾人似乎將最近落霞城出現(xiàn)的所有命案,都歸結(jié)到了岳南 風的身上。
“有人想讓岳南 風來背黑鍋啊。”木凌想了想,微微皺眉。
“也就是說,有其他人知道岳南 風練十絕內(nèi)力的事情了,是不是?”秦望天微微皺眉,“除了你之外,還有誰知道十絕的秘密?”
木凌遲疑了一會兒,道:“端木炎大概會知道。”
“什么?”秦望天有些吃驚,“他怎么會知道?”
“具體我不清楚,不過我只知道,當年關(guān)于三絕和七絕這兩本秘籍的消息,是端木烈告訴師父的。”木凌道,“后來師父千方百計得到了七絕看了一眼,然后就想追求那種武功的最高境界……所以才會練十絕的內(nèi)力。”
秦望天點了點頭,“這么說的話,端木炎的確有可能聽說過些什么……一切都是他在做計算,更有可能他已經(jīng)和岳在庭聯(lián)手了?”
“還有他最近的功力也似乎突然增強了很多。”木凌微微地蹙眉,道,“端木炎這個人知道很多邪門歪道的法子,而且似乎對當年端木烈的事情非常的了解,處心積慮不知道想干什么。”
“我們想辦法找到他?”秦望天問。
“如果他真的和岳在庭合作了,那么兩人必然會有接觸,盯著岳在庭就可以了。”木凌端著酒杯喝了一口,“不過岳在庭肯定會把他藏起來,而且當務之急,我覺得找到岳南 風,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比較實際。”
“為什么?”秦望天不解。
“練十絕要在冰宮里至少呆上七七四十九天的,如果半當中跑出來,會走火入魔,到時候還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木凌淡淡道,“最后會失心瘋亂殺人的。”
秦望天點點頭,拿過木凌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我們今晚出去找找,順便去岳在庭的住所探探。”
木凌看著秦望天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臉微微有些紅,白了他一眼,另外拿了個杯子準備再倒一杯酒,卻聽秦望天道:“我剛剛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木凌看著他眨眨眼,不解地問:“什么事情啊?”
“你忘記啦?”秦望天認真道,“我跟你說我喜歡你的事情,你喜歡我不?”
“咳咳……”木凌捶胸口,還沒來得及捂耳朵,就聽秦望天大聲道,“我也不小了,我們成親!”
“呵……”秦望天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周遭一片抽氣之聲,他太激動了,說話的聲音沒控制好。
木凌愣了半天,“呀啊!”地大叫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等等!”秦望天在后面追,三兩步上來拉住木凌,“跑什么?成親一下試試么!”
“啊!”木凌抬腳就踹,嘴里罵罵咧咧,“臭流氓,你去死啊!”
隨后接著跑,秦望天追,身后,酒樓掌柜的也沖出來:“有人吃霸王餐啊!”
當晚,木凌和秦望天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出了門,先往岳在庭的別院去了,到了院墻之上往里一看,兩人都有些納悶……岳在庭房里的燈沒亮,莫非人不在?
木凌對秦望天擺擺手,“沒人,一點氣息都沒有。”
秦望天皺眉,“大晚上的,上哪兒去了?”
木凌癟癟嘴,“人家忙么,走了,回去睡覺加宵夜!”說完就想走,被秦望天一把揪住,“還要去找岳南 風呢。”
木凌一臉的不情愿,“那么晚了。”
“晚怎么了?”秦望天瞪眼,“殺人放火的事情不都是晚上做的么?!”說完,拉著木凌往后山去了。
還沒走出多遠,就見前方一個人影閃過……
木凌一愣,拉著秦望天躲到了一棵樹上。
“干嘛?”秦望天不解地看木凌。
“岳在云啊。”木凌伸手指了指前方。
秦望天微微一愣,看木凌,“岳在云今早講起他老爹的時候吞吞吐吐的,你猜他會不會知道岳南 風沒死?”
“我覺得也是,不然早就吵翻天說要驗尸了。”木凌左右看了看,道,“跟去看看吧。”
兩人跟著岳在云,進入了濃密的樹林。
沒幾個縱躍,就見岳在云落在了中間的一小塊空地上面,拿出一枚竹哨來,輕輕地吹了兩下。
木凌對秦望天眨眨眼,“你猜他叫誰?”
秦望天撇撇嘴,“還能叫誰?”
果然,沒多久就從竹林的深處來了一個黑影,到了岳在云的面前,岳在云滿面歡喜地跑上去:“爹爹。”
木凌和秦望天對視了一眼,雖然早有準備,但還是有些吃驚……真的是岳南 風啊。
“沒人跟蹤你吧?”岳南 風往岳在庭的身后看了看,接過岳在庭給他遞過來的一個食盒,跟他一起坐到一旁。
木凌皺眉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么了?”秦望天不解地問木凌,“有什么問題?”
“岳南 風的功夫沒練到什么境界啊。”木凌一臉的不解,“不想是真正的十絕內(nèi)力。”
秦望天也有些吃驚,兩人放下心頭的疑惑,繼續(xù)聽父子倆說話。
“爹,您這樣跑出冰宮不要緊啊?”岳在云有些擔心,“不是說離了冰宮會走火入魔么?”
岳南 風打開食盒,拿出里面的食物吃了幾口,搖搖頭道,“不要緊。”
“唉……”岳在云有些自責地說,“都怪我自己不好,跑去找什么江南三大名醫(yī)來,害的爹爹東躲西藏的,最后連冰宮都沒法住了。
“傻孩子。”岳南 風淡淡道,“那是你孝順,我怎么會怪你呢。”
“秋玲她們都還好吧?”岳南 風問。
岳在云有些生氣地道,“差點就出事了,還好有林先生救了她一命……不過爹爹,其實讓江南三大名醫(yī)看您也不見得就能發(fā)現(xiàn)您還活著,我看他們都是一群庸醫(yī)。”
“不還有一個你總掛在嘴邊的林先生么?”岳南 風打趣他。
“嗯……”岳在云紅著臉道,“林先生是很厲害的,他跟那些庸醫(yī)不一樣!”
岳南 風點點頭,問:“岳在庭那里怎么樣了?”
木凌和秦望天有些吃驚,哪兒有當?shù)挠萌麃斫袃鹤拥模靠磥硭坪鯇υ涝谕バ拇娼娴佟?br/>
“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算計什么。”岳在云站起來,道,“不過他已經(jīng)答應了三天后跟我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比武,到時候我一定要他輸?shù)男姆诜 ?br/>
岳南 風看著岳在云意氣風發(fā)的樣子,似乎很滿意,但還是提醒他,“在云,岳在庭為人心機很重,你一定要小心提防。”
“嗯。”岳在云點頭,有些不解地問,“爹爹,你明知岳在庭他不是您兒子,干嘛還要養(yǎng)他那么大?”
“唉……”岳南 風搖搖頭,道,“起先我一直以為他是秦琪和別的男人生的,想起我當年對不起他娘在先,就想培養(yǎng)他長大成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似乎有蹊蹺……他并不是真正的在庭。”
木凌看了秦望天他一眼,就見他一臉的不爽,知道他是恨岳南 風不僅拋棄了他娘,還如此不信任她。
“可是他竟然敢給爹爹您下毒,您怎么不干脆告訴長老和天下群雄,直接殺了他啊?”岳在云不解,“還留著他為非作歹的?”
岳南 風沉默了一會兒,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哦……”岳在云想了想后,道,“不過爹爹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會把岳家寨贏回來的,到時候您的傷也好了,我們再讓他血債血償!”
岳南 風滿意地笑了,父子倆又敘談了一陣后,就各自散去。木凌和秦望天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回別院。
“這岳南 風,肯定是將計就計,利用岳在庭繼承大典的機會,引來更多的江湖群雄,好供他換氣。”秦望天有些不滿地道,“他和岳在庭不是父子勝似父子,一個比一個心機重。”
木凌坐到床邊,“以岳在云直爽的性格,應該不知道岳南 風究竟是怎樣治傷的。”
“而且最糟糕的是,現(xiàn)在岳在庭的功夫,也許已經(jīng)比岳在云強很多了。”秦望天嘆了口氣,“到時候岳南 風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
“怎么?”木凌拿肩膀蹭蹭他,“想幫忙啊?”
秦望天冷笑了一聲,淡淡道:“我為什么要幫他們,岳家寨跟我屁關(guān)系都沒有。”
正說話間,就聽外頭一陣大亂。
秦望天站起來,卻見木凌偷偷鉆進了被子里。
“喂!”秦望天拉他,“不去看熱鬧啊?你不是最喜歡看熱鬧的么?”
木凌拿被子裹住自己,“才不要,一天到晚都是事情,這回說不定又是哪個倒霉鬼死了呢,不去!”
秦望天將他連同被子一起抱起來,往門外走。
“喂,死小鬼你不要太過分,你想看就自己去,我不去!”木凌掙扎。
“你是我的人。”秦望天強調(diào)。
“誰說的?”木凌瞪眼。
秦望天認真地說,“我剛剛說喜歡你,你沒答復,不過也沒拒絕。既然你不拒絕,我就當你答應了,也就是說你也喜歡我,然后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我上哪兒都要帶著你!待會兒辦完事回來,咱倆一起睡!”
“滾你的兩情相悅,放我下來!”木凌掙扎著,已經(jīng)被秦望天抱到了院子里,這時,外頭敲鑼打鼓的聲音也響得更厲害了,秦望天和木凌仔細一聽,就聽那些人是在喊,“了不得啦!僵尸出來吃人啦!就在城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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