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一個交換
我的額頭上一陣?yán)浜姑苊艿臐B出,終于,握著這卷字畫坐在了地上。
原來,一切都不是夢!都是真的……
那個綏綏,是真的存在的,她只是露了一面,便擁有了何勁夫的愛慕和憐惜,更有他的承諾。而我詢問了這么多遍,得到的只是何勁夫的一句,你在做夢吧。
想著這一切,我渾身癱軟,地上襲來的涼意已經(jīng)不能讓我感覺到什么了,只是讓我更加清醒,更加能夠感覺到手上的字畫,是那么的真實和清晰。
“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我輕輕地念著,想著那日何勁夫?qū)椊椪f的,要帶她出去看杏花時,迷離但卻堅定的眼神。
我的嘴角也歪起了一絲笑意,真實諷刺,這是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我是一個理科生,能夠這樣的喜歡一首詩詞也算是不容易的了,現(xiàn)在,這詩便在我的手上,我卻失去它和他了。
可能從今往后,只要我再看到這句詩,我就會心痛無比。
“怎么……負(fù)心男人,有何掛齒,不如離開他吧。”突然,我的心底傳來了一個清晰的聲音,沙啞而又有些蒼老。
是慈禧。
我才這么一念之間想到了她,她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喏,你看,人家已經(jīng)愛上了別人,你為什么還要苦苦追隨呢?”慈禧伸出抹著大紅蔻丹的手指,對我說道。
“不,不可能的。他對我還是那樣好……”我使勁的搖了搖頭,不愿意相信這樣的現(xiàn)實。
“男人都是這樣,喜新厭舊,當(dāng)然了,也有的男人有了新的也不忘舊的,你跟著他如此吃苦受累到如今,卻只得這樣一個下場,不是太虧了嗎!”慈禧循循善誘的勸導(dǎo)著。
我看著她如饑似渴的眼神,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滾!你給我滾!我跟何勁夫之間有什么事也跟你沒關(guān)系!我們自己可以解決問題,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你是不是想著先挑撥了我們,然后就能乘虛而入了?然后霸占了我的身體,直接把我封存起來?”
我真是恨透了她,這種時候,我本來就心煩意亂,她還要來趁火打劫,落井下石。
見我如此歇斯底里,慈禧滿意的笑了起來,我倒是這樣想的,只是你能愿意嗎?
我恨的咬牙切齒,知道她這是在故意的激怒我,我越是沉不住氣,她就越容易控制我。
可是我還是沒法靜下來。這幾天經(jīng)歷的一切,我多么希望是一場噩夢,可是一切都顯示,不是!不是噩夢,都是真的。
尤其是我手上的字畫,握在手心,簡直就在火辣辣的燒著我。
"怎么了,我有辦法幫你除了那個女人,你想我?guī)湍銌幔?
慈禧又開口道。
"哪個女人?你也知道綏綏?"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她,難道她在我體內(nèi)被封存的時候,也能感知到外面發(fā)生的事?
“我自然知道綏綏。”慈禧的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你告訴我,綏綏是誰?”
“我自然不能告訴你。你若是答應(yīng)我,能夠讓我占用你的身體一天,我就告訴你,綏綏是誰。”慈禧歪著頭看著我,不緩不急的說道,“只不過是一天而已。你若是不相信我,你也應(yīng)該相信你自己。你的帝命現(xiàn)在還未重新改寫,你完全有能力在一天之后將我重新封印。”
我原本的底線便是不被慈禧任何話所誘惑,但是此刻我卻一陣心動----我太想知道那個綏綏到底是誰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鑰匙扭動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思考,便立刻忙不迭的將手上的字畫慌慌張張的又送回了那個抽屜。
剛坐到床上,何勁夫已經(jīng)進來了。我再回頭一看,剛才還在我面前循循善誘的慈禧已經(jīng)不見了,她肯定害怕何勁夫會對付她,所以已經(jīng)躲進了我的身體里面。
“咦,你醒了?沒有睡覺?”
"醒來發(fā)現(xiàn)你不在了,就睡不著了。”我心虛的說道,又指了指旁邊他留下的字條說道,“不過我看到了這個字條,就沒有怎么擔(dān)心了。”
“好,你真
乖。”何勁夫?qū)ξ邑Q了豎大拇指笑著說道,便脫了衣服,也上床來了。
“那個……你去哪里了啊?”我剛才因為緊張,害怕自己發(fā)現(xiàn)了字畫的事情會被他發(fā)現(xiàn),幾乎忘了追問他為什么出去了,現(xiàn)在定下心來,立刻就想起來了。
“不是我想出去的,王浩然來找我了。”
“王浩然?”我已經(jīng)幾乎快把這個人給忘了。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之中了。
“他來找你做什么?”我忍不住又問道。
“丁克纏上他了。”何勁夫皺眉說道。“他想讓我?guī)退麛[脫丁克。”
“什么?丁克?”我心里更是覺得一陣寂寥,若說王浩然讓我覺得很久沒有謀面了,那么丁克就更加已經(jīng)淡出了我的視線和記憶了。
但是他一說出來,我就想到了那個帥氣的讓人感到窒息卻又幼稚的讓人不能容忍的大男孩。
“是啊,原本王浩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脫離開這件事,再也不插手了,但是丁克卻找上了他,要讓他為小秦的死付出代價。”
“什么代價?”
“要么死,要么變成僵尸。”何勁夫把玩著自己手上的戒指,低聲說道。
“死,倒是好辦,僵尸?難道丁克也有煉制僵尸的本事?他自己不都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嗎?”我不解的問道。
“丁克找了王大洲,讓王大洲幫他把王浩然煉制成僵尸。王浩然雖然表面冷酷,甚至麻木不仁,但是他內(nèi)心其實有一把火,是個很感性的人,小秦和他母親死后,他便一直活在自責(zé)和痛苦悔恨之中。所以現(xiàn)在才會完全的不管這些事了。他是怕自己再傷心。
但是丁克更殘忍,丁克要把他做成僵尸,讓他留著記憶,生生世世都記著自己害死了兩個生命中都很重要的女人。”何勁夫說道。
“殺人誅心,原來心痛比身死更加難受。”我低聲呢喃道,不禁又向何勁夫看了過去。
他似乎很有感觸,卻沒有看出我眼中的深意。
“你答應(yīng)了他嗎?”我不禁問道。
“我哪里有什么方法能夠幫他擺脫一個僵尸的糾纏不休呢!我決定明天去找劉衡陽幫幫忙。說白了,這么多人,幾乎都是這個陰謀的受害者,沒有誰對誰錯。能解脫一個,就解脫一個吧。”何勁夫嘆了一口氣說道,“劉衡陽曾經(jīng)為了幫丁克重新煉制身體,吃了不少苦頭,所以丁克還是很有幾分信重他的。”
聽了何勁夫這一番話,我終于覺得之前的何勁夫回來了----何勁夫是仁慈的,是宅心仁厚的,就算那樣的他容易受人掣肘,但是那才是真的他。心狠手辣,并不是他該有的手段。
我一時間有些恍惚,跟著他的節(jié)奏,我似乎已經(jīng)忘了字畫的事兒了。
但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喊道,“綏綏……綏綏……”
我立刻就像著魔了一樣,起身下床,煩躁異常。
“你有事兒嗎?”何勁夫疲憊的看著我問道。
我花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終于冷靜下來,對著他撕扯出一個勉強的笑臉,說道,“沒事。等會兒天大亮了,我陪你一起去找劉衡陽好不好?”
“好啊!我肯定要你一起去的啊。剛才是因為大半夜的,我見你睡的香,才沒有喚你起來的。你可別誤會我是故意躲開你的哦。”何勁夫帶著撒嬌的語氣說道,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走到我的身邊,將我抱了起來,輕輕的在我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最近我們總是接二連三的遇見事,我忽略了你很多感受。也有一些事,本來我以為瞞著你對你更好,其實是我想錯了,以后不會有這樣的事了。好不好?”
我機械的點了點頭。
“那個……你的帝命,我已經(jīng)想到法子怎么去改了,你放心好了。”何勁夫又再說道。
“到底是誰改了我的命?是恭親王?徹底玩完的醇親王?還是什么其他人?”我靠在他的胸膛,貌合神離的對他問道。
“交給我……”何勁夫拍了拍我的肩膀。
到了劉衡陽那里的時候,也還是很早的,沒有想到的是,丁克已經(jīng)先我們一步在這里了----還有一個熟悉的人,也坐在屋子里,王大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