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蒼白
第258章蒼白
洪荒大地上的海域之中有一個島,四季如春,氣候宜人。島中間有一座高山裸露著,并沒有一棵植物生長,山體是空的,長年有白煙自那中空的山中騰起。
一道白光劃過天際,在這島上空盤旋一下便落到那中空的山中去。山中沖起一片五彩霞光,將白光瞬間吞沒其中。
九福在這海域之中找了三年,總算是找到了孔宣。
他一身白衣看著面色清冷的孔宣,心中卻想到:“這個孔宣不愧是當(dāng)年鳳凰不死宮的太子,五行大道果然厲害啊!”
孔宣看著一身白衣的九福,凝視良久,突然嘆了口氣說道:“當(dāng)年白澤一襲白衣飄然天地,風(fēng)采無雙,不曾想竟已魂歸天地,”
“你認(rèn)識我父親?”九福驚異的快速問著。
孔宣并不回答他的話,只是打量著九福,一會兒后說道:“你即得了這把白骨扇,那就是得了白澤傳承了也好,算是后繼有人了。”
在也孔宣打量九福的時候,九福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一把白玉般的骨扇,輕輕的搖動,面帶微笑,與當(dāng)年白澤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九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白骨扇,又抬頭問道:“你真的認(rèn)識我的父親?”
孔宣微微笑了笑,笑容清冷,說道:“這把白骨扇是由先天巽風(fēng)化形的神獸翼骨煉成的,當(dāng)時我和你父親合力與他大戰(zhàn)了三天,才將其斬殺。”
九福不曾想孔宣竟是真與自己的父親有著這樣的交情,連忙執(zhí)晚輩之禮,只是孔宣還是和初時見他一樣,冷冷的臉,并沒有多加半分親切。九福自是有耳聞聽說過孔宣的性情,當(dāng)下便行了一禮,自懷里拿出一個陰陽盒來,同時說道:“老爺說這里面是他融煉的一絲輪回氣機(jī),可以助你斬出五行之羽,成就身外化身,擋一切災(zāi)劫。”
這是一處被**力開辟出來的洞天,中間有一張石桌,九福將手中的陰陽盒放于石桌上,抬頭間看到那深處的一張火紅的石床上靜躺著一個紅衣女子。那女子臉有紅暈,卻雙目緊閉,氣息全無,宛如死人。九福自然知道這是祝融,又說道:“老爺說過,如果有一天,西方極樂世界有大戰(zhàn),可速去,因?yàn)樽H谧嫖桌佑【驮谀抢锩妗!?br/>
九福看著孔宣那隱隱關(guān)切的臉色,微笑著又說道:“老爺說了,祝融祖巫烙印雖然難以磨滅的,但是其中的記憶只怕再難以保存完好了。”
九福離去,回頭看時孔宣已經(jīng)坐在了祝融的床前,心中微動,化一道白光,消失于天際。
輪回之中,楊蛟正站在南落的身邊看著洪荒大地,大地之上的人族正在舉行著最為浩大的祭天儀式。這儀式是楊蛟前所未見過的。
在楊蛟的印象當(dāng)中,人族之中祭祀的祭壇都是方的,而這個祭壇竟然是不規(guī)則的,祭壇之上被玄奧莫名的圖案劃分為九塊,大小各異,同樣的不規(guī)則。只一會兒,那被劃分九塊圖案之上分別被抬上了九座青黑巨鼎。
這些巨鼎都是由人族之中普通的人抬上去的,其他的那些會道術(shù)的人反而在一邊看著,根本就沒有動,楊蛟心中疑惑他們?yōu)槭裁纯粗切┢胀ǖ娜顺粤Φ奶е切┚薅Χ粠兔Α6袀鱽砟下涞脑挘骸艾F(xiàn)在人族的共主名叫禹,他就是當(dāng)年的龍宮之主蒼龍轉(zhuǎn)世,一共轉(zhuǎn)了五次了。”
“是他,他為什么轉(zhuǎn)的都是凡俗之身呢?”
“因?yàn)樗枞碎g帝王身份來重塑神魂,而現(xiàn)在鑄九鼎收攝天地之靈氣,不但是為了重塑他的龍魂,更想要借此機(jī)成就無上大道,超脫天地。”南落淡淡的說道,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眼中,事不巨細(xì),纖毫畢現(xiàn)。
楊蛟看著那個在祭壇上祭拜天地的高大男子,心中怎么也無法與那個長發(fā)披散,低著頭,一身陰冷黑氣的失心人聯(lián)系在一起。
前后五位人間帝王,竟都是他一個人的化身,又想到這一點(diǎn),禁不住又抬頭看南落,心中沒來由的覺的南落臉色有一種蒼白感,仿佛元?dú)獯髠巳匀粵]有恢復(fù)一樣。這只是楊蛟心中突然升起的感覺,再看時又沒有了,只覺南落的身體如空氣,飄飄渺渺,似欲乘風(fēng)而去。
南落揮袖抹去鏡象,再次來到那桌前,揮手間抹出一幅畫卷,畫卷之上白霧茫茫仍似在飄動。
沒有揮毫潑墨,只有以輪回氣息為墨,陰陽道作畫卷。輪回筆緩緩的在畫卷上移動。楊蛟看到南落臉色無比的嚴(yán)峻,那種蒼白感又再次出現(xiàn)。看那握筆的手根本就不像是在作畫,而像在撬動著整個天地。
輪回筆在畫卷上移動,又看著南落的額頭不知何竟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細(xì)密的汗液。楊蛟一動不動,靜靜的看著,心中泛起一種心痛吃力的感覺。
許久之后,南落停下,深吸一口氣后,說道:“世間活著的生靈,有犯下不赦之罪孽后,當(dāng)永壓這城中,永世不得輪回。”
楊蛟看著畫上的那一座黑城,顯然正是自己現(xiàn)在所在的帝江城。又聽到南落說道:“帝江有一種神通名叫地獄,這一道也就叫地獄道吧。”
話落,一拍心口,一口鮮血噴出,淋在畫卷之上,化為血紅的‘地獄道’三個字。
騰空而起,掛于城上空的黑白云團(tuán)下,南落順勢而飄坐于云上。
楊蛟抬頭看著南落臉上那明顯比之前要蒼白了不少的臉色,心中突然涌起深深的擔(dān)憂。
輪回轉(zhuǎn)動,世事變遷。
楊蛟也在坐在城頭打坐,努力的修行著生死輪回訣,期望自己能法力高一些,強(qiáng)大一些,也好多為自己師父分擔(dān)一些。
帝江城與畫中的帝江共震著,明滅不定的韻律遙想呼應(yīng)著。
許多年后,畫卷沒入云團(tuán)之中。
南落自云團(tuán)上飄然而下,楊蛟睜開眼睛,來到南落近前。南落說道:“這地獄道并不是完整的,待到我離去的那一天,我會傳你召其他祖巫烙印回來的法術(shù),不過也只能招回九道,其中有兩道是不會回來的,到時祖巫十殿成地獄,當(dāng)可鎮(zhèn)壓一切輪回生靈了。”
楊蛟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說道:“師父何必這樣累,憑師父現(xiàn)在的神通,只要不出輪回,就沒有人能把師父你怎么樣的,何必還要這樣做。”
南落回頭看著楊蛟,那眼神并不銳利,但是楊蛟卻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看了個通透。南落轉(zhuǎn)過頭去,并沒回答楊蛟的話。
帝江城于輪回之中飄動,楊蛟不知道南落的目的,在之前問過那一句話,卻是再也不敢多問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楊蛟看著南落的臉色慢慢的變好,慢慢的恢復(fù),心情也就放松了下來。
突然有一天,楊蛟耳中聽到滔滔的河水聲音,朝帝江城外看去,只見一條無邊際的血海正滔滔奔騰。楊蛟心中頓時想到了修羅道三個字,轉(zhuǎn)頭向南落看去,只見南落只是靜靜的看著,什么也沒有做。
就在楊蛟看轉(zhuǎn)頭之間,那血河竟是已經(jīng)將帝江城環(huán)繞著。而帝江城并不動,南落負(fù)手而立于城頭。
血河突然有滔天巨涌起,如惡魔張口,席卷向站在城頭的南落,同時又有各種魔物嘶吼聲響。楊蛟大驚,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那巨浪已經(jīng)自南落的身前忽卷而回。
南落面色不變,血浪在卷回之后化為一襲血袍在虛空緩緩飄動,血海上空的虛空之中突然探出一只腳來,那腳光滑雪白,肌膚瑩瑩,圓潤的腳趾,細(xì)致纖小,腳指甲通紅,如抹了一層煙脂。
楊蛟急忙轉(zhuǎn)過頭去,盤坐起來,再也不敢看一眼。
那一腳自虛空之中探出后,緊著著出現(xiàn)的便是修長緊繃的小腿,雪白如新剝的娕筍,吹毛可破。
隨之而出是膝蓋和腿,就在這時,一只手自虛空之中伸了來,手指纖長,微一轉(zhuǎn)動便將那在空中飄落的血袍給接在手中,就在那一剎那她整個人踏出了虛空,血袍正好被抱于胸前,若隱若現(xiàn)的遮著要害部位。
漆黑如墨的頭發(fā)絲絲散開,披落在光滑嬌俏的肩頭,有種異樣的誘惑。
她正是鳶血,此時的血海之主。
“怎么,北靈的身體,你沒有看過嗎?”鳶血嘴角含笑,眼神微微的瞇著,整個人就如帶刺的玫瑰,嬌艷而又危險。
南落并不回答她,鳶血眼波流轉(zhuǎn),嬌俏的說道;“如果你沒看過的話,那我豈不是太虧了。”聲音柔軟,香氣襲人。
“好吧,虧就虧一回,誰讓我看你這么順眼呢,要不,你來做本宮的男人怎么樣,我保證永遠(yuǎn)只對你一個好。”鳶血嘻笑著說道。
南落微微一笑,說道:“不要對我施你的那些法術(shù),沒用的。”
鳶血嬌笑,又嗔怒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哄一下人家,難怪到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說罷,也不等南落說話,將一縷散亂的黑發(fā)拂于耳際,說道:“你這人也陰險的很,在人家年紀(jì)輕輕,無依無靠的時候跑來幫助一下,然后又跑了,也不給人家以身相報的機(jī)會。”
南落負(fù)手而立,黑衣飄動,兩眼虛無,看著整片天地,宛若眼前并沒有這么一個人。
“好啦,知道你在找我,現(xiàn)在我來了,你就看著辦吧,可千萬要溫柔點(diǎn)啊!”
軟語軟香,香舌微吐,無論是動作還是話都有著無盡的誘惑和曖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