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欺世大魔
第238章欺世大魔
無論是玉虛十二門人,還是金鏊島內(nèi)外八弟子,此時看到南落的面色都是冷冷的。其中有趙公明抬頭看著天空,他旁邊站著的云宵眼神空寂,看著南落卻像是看著空氣。另有兩個女子便是金鏊島外門四大弟子中另兩外,與云宵合稱三宵娘娘,她們又與趙公明同為外門弟子,是為金鏊島外門弟子之首。
與他們四人分開而站的是金鏊島內(nèi)門四大弟子,其中自有號稱神通可幻化天地間任何靈寶的多寶道人,無人知其根腳來歷。只知他是第一個投入金鏊島通天道人門下的,另有三個內(nèi)門弟子一向在島內(nèi)潛心修行,極少在洪荒中走動。之所以被大家知道,都是因為金鏊島許多內(nèi)門弟子在外行走之時講述他們的道法高深,神通非凡,這才有了金鏊島內(nèi)門四大弟子之稱。
玉虛宮十二門徒中,廣成子左手托一印,端正的站在元始的身后,那面情與他的師父元始道人幾乎是一樣。另外十一人也都個個神情肅然,臉面上并無表現(xiàn)出特別的怒意,大有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覺。只是那眼神深處的隱藏著的思想,透過眼神落在南落的身上,他又怎么會感受不到呢。
南落的眼神從他們的身上滑過,其中在玉鼎身上,南落眼神停留了片刻。在別的人身上,無論他們將內(nèi)心的意念隱藏的有多么的深,都會被南落敏銳的觸感察覺出那股子怨恨殺意。但是從玉鼎身上并沒有感受到什么戾氣怨殺之氣,反而比之前多了一份淡然,那是一種靈與肉的升華,雖然現(xiàn)在法力還已經(jīng)掉到了仙道初入時的樣子,但是可以預(yù)見的到,他日法力再復(fù)之時,必定與那時的他有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用南落此時心中對于玉鼎的評價就是,劍已入道,只待成熟之時,就又將是洪荒天地間一無雙人物。
十二人中,慈航獨站于末位,在洪荒天地間的人們眼中,玉虛十二仙排于末位的小師妹慈航是最為安靜的。她不像另外的十一位那樣鋒芒畢露,雖然時常能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身影,卻從來都沒有聽她出頭說過什么話,對于她有什么神通法術(shù)洪荒中的人并不熟悉。反倒是知道她有一個楊柳玉凈瓶有著祛病、療傷、肉白骨的神效。
而現(xiàn)在南落眼中看到的只是一個空靈的女子,空靈中透著一股圣潔,仿佛與之前的一切都已經(jīng)斬斷,從肉身到靈魂都已經(jīng)蛻變。脫去了梏致,無論身心都似清泉般純靜。
那眼神,讓南落感覺到了一種心靜的感覺。她看著南落,南落卻無法看出她的半點心思,以前的那種故人之情已經(jīng)難以從她的眼眸之中看見,瞳孔之中純靜的如琉璃。
這些只不過是南落眼神轉(zhuǎn)過之間看出來的,在別人看來,此時的南落只不過是淡淡的掃視了一眼眾人,并不說話。
突然,自遠處傳來一道平和中帶著獨特魅力的聲音:“道友心魔纏身,已入岐路,我有一法,可解之,不知道友可愿修行。”
隨著這聲音而起便有一古色古香的人自遠處白霧之中走來,所過之處,飄渺無狀的白霧都已然停止飄動。在那聲音落后,廣成等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因為他們心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要說出“愿意”兩個字。
南落面色不變,只看著來者淡淡笑道:“你總是說我已染心魔,那我就問你一句,何謂魔。”
“心神不屬,被欲念所控,便是有了心魔。”來者身著一件古銅色的法袍,明明沒有一絲光澤,卻給人一種耀眼的感覺,那耀眼耀的并非在眼眸之中,而是心中。
南落眼睛看這個自極遠處緩緩走來,心中卻早有一尊金色法象自天而降。那法象高大無比,漫天的金色光芒充斥。無數(shù)生靈在大地上跪拜著,并不見那金色巨象開口,虛空之中卻有若有若無又無處不在的梵唱。梵唱聲中,那些原本沒有跪拜的生靈,一個個相繼拜倒,并投入到金象身后的金光之中去了。
這些是出現(xiàn)在南落心中的景象,外面那個身著古銅法袍的人仍未走近,但是空間中已經(jīng)泛起了一種淡淡的波動。廣成子眉頭皺的更深。
“呵呵,當年你以這各上手段對我,尚且無濟于事,今日仍是如此,看來你的手段盡矣。”南落聲間靜寂,如劍破虛空,因那身穿古銅法袍的人出現(xiàn)而變得異樣的虛空寸寸碎裂,剎那清明。在南落心中一道劍光劃過,那尊金象應(yīng)劍而碎,可那些本來朝拜金象的人竟也瞬間死去,死狀如劍吻喉,鮮血自頸脖間噴灑而出。
這些都是出現(xiàn)在南落心中的,此時他的眼睛已經(jīng)瞇了起來,眼神之中有著絲絲殺意浮現(xiàn)。那些人并不是真的,屬于幻象,隨著南落的劍光斬破金象而死,這卻造成了是南落殺死的景象。
那是一種神通,當南落一劍斬出后,那些人一個個捂頸而死,南落心中突兀著。隨之就發(fā)現(xiàn)那竟是已經(jīng)成了一份記憶,根本就無法清除。這份記憶久而久之,將會深深的沉入內(nèi)心之中。
當南落只是一轉(zhuǎn)念間再去回想之時,便只有一份自己一劍殺了許多無辜者的感覺,明明是假的景象,卻變成了真實的。這種感覺有刺在內(nèi),讓他無比的難受。
身穿古銅法袍的人自遠處走近,停了下來,面色似笑非笑的看著南落。只聽南落冷冷的說道:“何謂魔,何人是魔,不是你所能定的,于我來說,你就是亂我心的魔物。”
南落冷冷的說著,他雖然還不能肯定那份驅(qū)之不去的記憶今后會怎么樣,但是卻知道一定不會是什么好事,若不是現(xiàn)在環(huán)境不適合的話,他只怕早已靜坐驅(qū)散了。
在他的心中是多出了一份一劍殺了許多生靈的記憶,在除了通天與元始的眼中竟也是看到了南落一劍殺了許多人,而且還有著許多不同的景象出現(xiàn),這些景象因人而異,并不相同。但是通天與元始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的看著,仿佛根本就沒有察覺到。
“你如此狠心,那些無辜生靈何罪,被你一劍殺死,難道在你的心中,除你之外的其他生靈的生命就不是生命?”這身穿古銅法袍之人發(fā)如盤,緊緊的盤在頭頂,臉上始終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即使是現(xiàn)在說著這樣的話,仍有笑容在臉。
南落臉色肅然,眼神如劍,怒聲道:“你挾眾生之生命大義于己身,以眾生之生命為綿袍,縱使外表裝扮的花團錦簇也改變不了你骨子里的唯我私心。此謂之魔,魔就是你這極西極樂世界尊者接引。”
“惜哉,魔已控心,若是心懷慈悲之人,我對于你根本就不會產(chǎn)生任何的影響,你也根要就不必出那一劍,更不會殺死那許多人。這說明你的心已入魔,心中充斥著猜忌、恨意、嗔念,世人生命于你心中不過是塵埃一般,沒有絲毫的分量,我從你的劍中感覺到?jīng)Q絕、無情、殺念,怨恨,這一切都是魔心滋生的源泉,只有放下這一切,你才能解脫出來。”
這說話之人正是當年在極西之地讓南落差點失神沉淪的那個人,也正是當今極西極樂世界的接引尊者。號稱接引萬千紅塵客,入極樂世界得享極樂的接引尊者。
南落目光再次冷了幾分,緊盯著接引說道:“你若不死,必成世間大魔,欺世欺人欺心,西方極樂教將成為一切心智迷失之人的埋身之處。而你,就是天地間最大的魔物。”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激昂而起,若劍化天河成滔滔之勢。將接引尊者無形之中控制著的虛空沖的七零八落。
“說的好”遙遠的輪回深處傳來一聲女音,南落能聽出這是孟紫衣的話。
在這聲音落時,又有一女子腳踏一團潔云而來,那潔云竟是采收輪回之中的茫茫白霧而成。這女子身上裝束簡單,一眼看去并不是十分的美艷,卻給人一種大方簡約的感覺。眉角不同于孟紫衣的柔和,也不同于北靈的煞冷,而是一種舒緩智慧之態(tài)。她并不是女性著裝,而是穿一件寬大的淡藍法袍,站于那一團白云之上,有著一種特別的魅力。
她一出現(xiàn)在南落的眼中,頃刻間已經(jīng)近來,只見她看了眾人一眼,自然而然的開口說道:“世間生靈無論變成了什么樣,都還是萬物生靈中的一種。亦有生存的權(quán)利,何來‘魔’之所,世間本無魔,只是有人將一些人定為‘魔’后,‘魔’才出現(xiàn)了。”她的聲音中并沒有包含任何的法術(shù),卻給人一種威儀之態(tài),給人一種信服感。
這話并沒有對著誰說,像是下了一種定義一般。說完也不管其他人的臉色,而是轉(zhuǎn)頭向南落看來,并開口說道:“南落,你的心念曾在陰陽觀前挑戰(zhàn)當世之人,并說我定然不敢接戰(zhàn)。雖然那不是你本人所做所為,但既為的心念,便是你的內(nèi)心返照。今天我便問你,可敢與我在這天地輪回之中戰(zhàn)一個有死無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