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斷魂斬魄
月圓!夜如晝!
落靈山之顛,南落靜靜站立在那里,看著那天地,看著整片落靈山。
想著自己初來這里時漫山生靈出迎的場景,想著自己被困在太陰碑中若許年。直到此刻,才終于體會到了以真實的眼睛,真實的身體感受天地的那種暢快感覺。
泉音以靈魂代替南落,將南落救了出來,南落并沒有拒絕。
只是這一切并沒有南落想的那般容易,也沒有紫衣女子想的那般容易。
帝俊謀算天地,連輪回都擾亂了,怎么會讓人輕易的脫身呢。
雖然最終泉音仍然替了南落上了太陰碑,但是南落的魂魄卻沒有完整的出來。只是被紫衣女的靈魂之法,牽引下來的一半靈魂之后,便怎么也無法完全掙脫了。
無奈之下,只得讓紫衣女子斬斷。
若非有是紫衣女子以秘法護著,那斬斷靈魂的那一剎那,南落便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三魂七魄到是沒有失落,只是都只有一半了而已。
本來只要是魂魄受傷了,不能及時修養(yǎng)神魂的話,即使當場不死,不久之后也會有魂散魄消的危險。更何況南落是三魂七魄缺了一半,這要不是由紫衣女子動手的話,南落自然避免不了散飛魄散的結(jié)果。
當場沒有散魂,卻并不代表過后不會消亡。所以紫衣女子又傳了他養(yǎng)魂之法,算是一門專門的練魂之法了。說是若是能修練到高深處能有呼魂喝魄的妙用,對于這方一點南落到是不強求,只要能夠?qū)⒆约旱幕昶窃缛招迯?fù)便行了。
紫衣女子在幫南落脫離了太陰碑,并傳了一篇道訣之后,便離去了。
離去之前她告訴南落說自己姓孟,叫孟紫衣。南落聽后問她怎么突然之間不怕人知道了,她嘆了嘆氣說有心人已經(jīng)都知道了,躲已經(jīng)躲不掉了,只能去面對了。
說到最后,她竟是突然冷下臉來說道:“我到要看看,在我回到了千回百轉(zhuǎn)無劫山中后,誰還能把我怎么樣,任他千般算計萬般神通,難道還能真?zhèn)€將天地輪回崩塌了不成。”
南落聽得有些云里霧里的,只知道有人算計于她,或者說她只不過是一個大局中的一環(huán)而已,算計于她只是過程而不是最目的。這些是南落突然之間的朦朧感覺,他也并不能確定,只怕孟紫衣自己也不能確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看著她虛空畫下靈魂之符,以那雪白巖為中心結(jié)成一個玄奇的陣式,忍不住問那是什么石,問那石頭上的三個字是什么字。這次她也同樣沒有再隱瞞,說這方石頭名叫三生石,本是與那千回石轉(zhuǎn)無劫一起在天地間成形的,而且并不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法寶,但卻有著無盡玄奇用處。
說完這些她便在那三生石上面快速的拍動著,雙手籠罩著朦朧七彩魂光,不斷在虛空中畫著一道道繁復(fù)的符文。到最后越來越慢,也似乎越來越吃力。終于,虛空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朦朧的山谷,那山谷如虛幻的影像,竟是在落靈洞中慢慢的顯現(xiàn)。
南落看得分明,那個山谷便是當年自己扛著這孟紫衣一路走出來的山谷,當年聽她說這個山谷飄流于世間之外,沒有定數(shù)的,無人能測其運轉(zhuǎn)方位,現(xiàn)在竟是被她給召喚出來了。心中想著:“看來不但是那三生石與那千回百轉(zhuǎn)無劫山是不可分割的,就連她跟那三生石與千回百轉(zhuǎn)無劫山也是一體的。”
只是那千回百轉(zhuǎn)無劫山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呢,不禁又想到自己身上,想到這天帝的算計,心道:“是不是這天帝在算計著什么呢?她說那天地輪回已經(jīng)亂了,這跟天帝有關(guān)嗎?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肯定有人在暗中阻擾天帝了,會是巫族嗎?”
這一切似乎都若隱若現(xiàn),在南落被算計成了這山神之后,他便在思索這天帝有著什么更深遠的算計,只是根本就無從分析。
現(xiàn)在又從孟紫衣那里聽到一些,卻只是片鱗殘爪的,更讓南落迷惑。
這最讓他感覺不可思議的便是自太陰碑中脫困而出了,那帝俊竟似一點感覺都沒有,之前八方強敵來攻,南落便以為帝俊會插手,但是最終沒有。可是自己脫困而出,仍然無動于衷。若說帝俊會不知道這里的情況,或?qū)τ谀翘幈疀]有特別的控制之法,南落是怎么也不能相信的。
看著天空中那一輪明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思緒排出腦外。心道:“管他天地怎么變化,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困而出,不再管那些事便是了,還是回陽平山去吧。”
想到這里,腦海中不禁又想到了被壓在了玉虛宮階梯下的北靈。
喃喃道:“玉虛宮”
南落對于玉虛宮的印象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當年沒能入得了玉虛宮之門,卻在那里得了一本《玉虛法術(shù)總綱》,對于無處學(xué)法術(shù)的南落來說,算是極為寶貴的了。而且還在那一年的登山過程中,讓他境界大增,回到到太極宮之后,便得于通玄天師點化,窺得元神仙道之門。
雖然之前對于玉虛宮的印象不好不壞,但是自從青青口中知道北靈被抓前后過程,便對那兩個動手抓北靈的人極外的惱怒,尤其是那個偷襲了北靈的黃龍。
若說能夠從那里將北靈救出來,南落一點把握都沒有,當年他連上玉虛宮所在的山峰都爬了一年多時光才到,玉虛宮宮主的法力在他心中早已經(jīng)是通玄天師那一個級數(shù)的了。
更何況現(xiàn)在他法力只能動用幾分而已,靈魂被斬了半,所幸是由孟紫衣這位通靈魂之道的動手,要不能即使不魂飛魄散,也可能要失去許多記憶,修為境界大降難以恢復(fù)。
現(xiàn)在南落只覺得自己像個虛弱的病人,沒有哪里不好,卻渾身難受,軟綿綿的使不出力。
距南落脫困已經(jīng)一年了,若不是在山中養(yǎng)了一年的魂,只怕他現(xiàn)連控制自己的身體都難,更別說駕云施法了。
堪堪覺得自己差不多可以自保,南落便要離去,這才會登臨這落靈山之顛,俯瞰著這落靈山的一切。
青青在一個月前知道南落能自保之后竟然離去了,對于這個極有主見的弟子,南落自是只能囑咐凡事小心,若發(fā)現(xiàn)不對,先行動用芭蕉扇了。
而那泉月似乎已經(jīng)將他當成了仇人,自泉音替換了南落進了太陰碑之后,便一直冷著臉對南落。對此,南落于只能無奈,對于泉音他確實覺得自己虧欠了。
月上中天,霜華漫山。
南落轉(zhuǎn)身離去,消失在了落靈山之顛。
在他才剛剛消失后,那里突然又多了一道朦朧身影,月光下,如夢如幻。飄飄渺渺,宛若月中仙子。
她靜靜的站在那里,所注視的地方正是南落離去的方向。
遙遙的,南落似乎感應(yīng)到了身后有人注視著自己,回頭看去卻是什么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不禁搖了搖頭喃喃道:“看來得盡快想辦法修養(yǎng)好魂魄了。”
這么多年來,南落就像處于一個封閉的密室,對于天地間的事一無所知。
雖然這么多年來,天地間沒有再出現(xiàn)過天庭初建時的那種驚天動之事,但是卻更讓人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之勢。仿佛所有人的大神通者都有著自己的打算,都在暗中算計著什么。
用暗流洶流通來形容現(xiàn)在的洪荒一點也不為過,南落此時便像是脫了牢籠的飛鳥,又像是死命掙脫下,終于掙脫了魚網(wǎng)的魚。
他決定去一趟玉虛宮后,便哪里也不再去了。從此以后便回陽平山中去,隱修靜坐,養(yǎng)神修魂。任他天地怎么個亂法,又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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