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社會學(xué)上來說，男女人口比例15～16：1才是恰當(dāng)，多了少了都容易引發(fā)社會問題。【xiaienxe]從這方面來看，康熙家都是破壞社會安定不良份子——他們家兒子數(shù)目絕大多數(shù)時候比女兒要多。康熙自己就是個典型例子。
    時至今日，康熙活著兒子排序到了二十，存活下來十五個以上，結(jié)婚生子也有十來個了。與此相對，是康熙朝公主可憐數(shù)目，有公主封號才排到了十，是皇子一半。這十個里邊兒活到出嫁只有八個，算上抱來常寧閨女，也才九個。
    這九個人里，到了現(xiàn)能夠來看望老父親，只剩下區(qū)區(qū)四人了。七公主未嫁而亡，五公主幾年前也去世了，去年六月八公主死于難道，十二月十公主病亡。康熙家姑奶奶，四剩下了大公主、二公主、四公主與九公主了。
    四位公主京都有宅邸，并不用宮里多準(zhǔn)備些什么，硬要說準(zhǔn)備，也就是準(zhǔn)備一下她們?nèi)雽m來“侍疾”時落腳地方而已。入了宮，先到皇太后這里請安。
    公主們到寧壽宮時候，宮里已經(jīng)都知道消息了，宮妃與太子妃是一定要出現(xiàn)，福晉們也聚了不少。見了面，彼此一頓抱頭痛哭。這一刻，這屋子里人絕對是真哭了。中風(fēng)這個病癥前面已經(jīng)說過了，是個非常壞病，要么死、要么殘，不但身殘還會引起腦殘，后果十分嚴(yán)重。
    你說，要是皇帝真出了點兒意外，這滿屋子里女人，也就倆人還能保持原有生活質(zhì)量并且還有所提高——皇太后、太子妃。
    其他人就過氣了，宮妃有沒有名號都得關(guān)到寧壽宮里過日子：鑒于康熙皇后沒一個還活著，沒人領(lǐng)頭兒奔慈寧宮住去，她們只好跟著皇太后一塊兒住了，人生就剩下誦經(jīng)念佛了，連兒孫都見不著幾面。
    公主們呢，說是太子姐妹，卻沒一個是同母所出。親爹時候，想你了，巡幸塞外去你那里住一住，心疼你了，給你派醫(yī)生送溫暖，你也感受得到來自親人關(guān)懷。換了個人，還是平時不怎么熟一個人，不會虐待你，也沒這么自了——感情就是這么回事兒。
    福晉們?nèi)兆右膊惶眠^，皇子與皇弟差別還是挺大，不說心理遠(yuǎn)近這種軟條件了，從硬件上看也差了很多：皇子待遇比照著親王來，皇弟么，看你是什么爵位了，他們福晉也是這個道理。目前皇子里還沒一個得親王銜呢！
    可皇太后跟太子妃就好受了么？答案是否定。
    皇太后哭得是慘，她心實，于待遇條件想得少，就想著這幾十年來康熙對她種種孝順。不是親兒子又如何？天下親生兒子又有幾個能做到康熙這樣敬重嫡母呢？發(fā)自內(nèi)心傷感。
    本已平靜心，又因為外嫁孫女兒到來又酸痛了起來。老太太如天下母親一般，為兒子哭了個昏天黑地。
    皇太后連換了三條手帕，哭得開始打哆嗦。一屋子女人連忙來勸解：“老祖宗，皇上/汗阿瑪必會無礙。”您再哭壞了，咱們罪過就大了，眾女嚇得先止了淚，不敢再引著老太太痛哭。
    淑嘉心理就很微妙了，康熙要是就這么駕鶴西去了，東宮無疑是大受益人。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十多年，擔(dān)心無過于康熙哪天看東宮不順眼了來個一廢、二廢。可事情真要到了眼眉前了，她又遲疑了。【xiaienxe]
    康熙臨朝六十一年，這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歷史課本上白紙黑字印著，他還有十多年好活。淑嘉這樣提醒自己，倒還穩(wěn)得住。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康熙一直不好，她心里不由打起了小鼓，這怎么還不好呢？中風(fēng)病癥她也知道，除非康熙被開了金手指，不然……兇多吉少。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老爺子是屬于經(jīng)常被老天爺坑那一群人里比較突出一個。
    淑嘉焦慮著，不會吧？蝴蝶什么，這個程度也忒大了點兒。胤礽至今沒出過什么大錯，那還能說是因為她與他相處日久，胤礽本身素質(zhì)其實也不壞，淑嘉只是順利推了一把而已。可康熙，這就太玄了。
    憑良心說，康熙對東宮真很不錯，盼著自家丈夫上位，這就是變相想他去見祖宗，真是太沒良心了。與皇太子一樣，太子妃心里也煎熬著，只是她與康熙相處得少，難過程度不如胤礽而已。
    有人，活著了你覺得他像一堵墻，擋你面前，礙眼，可他要不見了，你又該覺得冷。
    淑嘉心下難安，總覺得需要再看一看康熙情況才能安心。至于究竟是看到他死了才能安心，還是看到他活著才能安心，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揪了揪手里帕子，淑嘉對皇太后道：“老祖宗，公主們是來探望汗阿瑪，可是乾清宮那里恐有外臣，是不是先打發(fā)人去說一聲兒，叫該避都避一避？又有，妃母們也礙于規(guī)矩不能時時往乾清宮里去，都掛心呢。我們妯娌也該再去請安侍疾。”
    皇太后哭得過火，這會兒身體還微微顫抖著，打了一個嗝兒：“我跟你們一起去！”
    啊？
    嚇?biāo)廊肆耍先思疫@個狀態(tài)去？
    可皇太后就是認(rèn)準(zhǔn)了理兒了，一個沒主見人一旦拿定了主意是非常可怕。眾人無奈，只得依了她。還好，老太太夠級別，是被人抬著去，不用自己太陽地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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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宮里，現(xiàn)值班是弘旦、胤祉、胤祐、胤禎四個人，正輪流跟康熙說話，試圖讓老爺子說一句：“都tmd吵死了，給朕閉嘴。”未果。
    寧壽宮里又來人，說皇太后要攜全體女眷去看皇帝，男人都讓開。
    弘旦先問：“除開皇太后，貴妃她們都來了么？四位公主全到了？福晉來都有誰？”
    寧壽宮太監(jiān)答曰：“皇太后主子，各宮主子都來。大公主、二公主、四公主、九公主亦至，京福晉也都來了。”
    弘旦使自己太監(jiān)去告訴胤礽，皇太后帶著娘子軍殺到。又對胤祉道：“三叔，這一下子少說也得有二三十口子人，如皇太后這般又需有人隨身服侍，她們帶來必以使女居多。這里地方再大，也站不開，得把那邊兒再騰一間屋子出來作退步。”
    胤祉算術(shù)還不壞：“是這個理兒，還有叫茶房等處也要預(yù)備著。”
    胤祐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不是開口時候主動請纓：“那里我去看看，皇太后祖母喜好我還略知道一點兒。”
    胤祉道：“你去罷。”
    胤禎道：“還有，乾清宮雖是內(nèi)廷，卻是散朝后理政地方，別不說，當(dāng)值侍衛(wèi)大臣倒還有幾個人，需叫他們回避了才好。”
    胤祉想了一想，看看侄子：“太孫看呢？”
    “那就有勞十四叔了。”
    胤祉再發(fā)話：“你麻利些兒，事涉汗阿瑪，老祖宗說風(fēng)就是雨，這會到了也不稀奇。”
    后，弘旦請胤祉去向胤礽解釋一下安排：“侄兒這兒等老祖宗，她老人家來了，總要有人稟一稟瑪法近況。阿瑪那里就有勞三叔去說一聲了。”
    這倒不是弘旦想排擠三位叔叔，而是這三位需要回避女眷。皇太后來了，總要有個接待人，他年齡也比較小，相較之下，男女大防方面也容易得到豁免權(quán)。
    當(dāng)下每人領(lǐng)了一樣活計，分頭行事。
    娘子軍很殺到，皇太后、宮妃、公主靠前，福晉們請安之后就由太子妃打頭，退到了外間。
    皇太后直接坐到了皇帝床邊，拉著康熙手嘮叨：“皇帝，丫頭們來看你了，要趕緊好起來啊。”說得屋內(nèi)眾人悄悄抹淚。
    除了表現(xiàn)哀戚之外，四公主比較彪悍一點，就問了一下就醫(yī)情況。弘旦道：“見機得早，倒沒耽誤，太醫(yī)院那里想用針，正斟酌。”針灸是中醫(yī)一大特色，但是對于醫(yī)生技術(shù)要求也比較高。再者又是扎皇帝，格外敏感些，必須謹(jǐn)慎。
    四公主長嘆一聲，再剛決果斷，也拿不定主意了，一堆女人面面相覷。
    太乎這個人了，誰都不敢輕易下命令，生怕出一點兒差錯。
    又呆了片刻，由于康熙無法與她們互動，娘子軍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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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子很頭疼，今年朝廷破事比往年還多些。先有江蘇布政使挪借庫銀案，現(xiàn)還差著十六萬兩，正待追繳。又有，直隸、山西、河南、山東等處蝗蟲自去年就有蝗蟲為患，今年亦復(fù)如此，急需捕殺。
    還有，軍隊里吃空餉事情。大家都習(xí)以為常了，這是常態(tài)，自從趙申喬揭露此事以來，朝廷才發(fā)現(xiàn)吃空額有點大。
    所謂空餉是指捏造個人名，冒領(lǐng)錢糧。張三李四王二麻子，只是存活二維空間里，發(fā)他們工資朝廷、皇帝不能挨個兒對著名字認(rèn)人，他們也記不過來。三次元軍官們就可打破次元墻，用這些二次元名字去三次元領(lǐng)上幾十上百人工資，也是發(fā)一筆小財。
    可是張三李四們自己打不破這次元墻，等到有戰(zhàn)事時候上頭點名，某處幾千人去剿匪……張三不存。幾千人扣除張三等，如果三千剩了兩千八，那這仗還能打；要是人數(shù)少了一半兒，簡直就是坑爹！
    現(xiàn)這數(shù)目已經(jīng)有從兩千八向一千五邁進趁勢了，皇太子能不著急么？他掏銀子養(yǎng)打手，結(jié)果做了冤大頭，錢花了，等要用得著暴力機器時候，發(fā)現(xiàn)機器少了零件兒轉(zhuǎn)不動了。這是謀殺！
    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國家爛成這個樣子了？
    緊急下令，勒令武官們要反省，趕緊把自家pp擦一擦。還有，都發(fā)動起來，去抓抓蝗蟲，蝗災(zāi)比水災(zāi)、旱災(zāi)對人心理影響都要大些。
    布置完了這些，連日來緊張心情才得到了緩解，正要休息呢，皇太后那里傳話：“請皇太子過來寧壽宮商議商議事情。”
    老太太主動找他商議事情？
    胤礽滿腹狐疑，還是往寧壽宮去了一趟。到了寧壽宮不由吃了一驚，他媳婦兒，他姐妹們都，這是什么陣勢。
    公主們還是要給太子見禮，淑嘉也一同起身，她倒不用行什么大禮，與胤礽交換了個眼色。胤礽清楚地看到，淑嘉目光榮憲公主身上多停留了一陣兒。勉強笑一笑：“都這會兒了，咱們就先把這些虛禮都放下吧。”
    又問皇太后何事。
    皇太后道：“我想了，秀女們都這樣家里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得把她們?nèi)ヌ幭榷讼聛聿藕冒捕ㄈ诵摹＿@不然吶，幾十家子人都猜來猜去，也不安生。”
    “老祖宗心里有主意了？”胤礽小心地問。
    皇太后一點頭：“對啊。”
    “您意思是？”要點鴛鴦譜？您可別亂來啊，汗阿瑪，您些好起來吧，人類已經(jīng)不能阻止這個老太太了。
    “你來把這事兒辦了。”
    “嘎？不是您有了主意了么？”皇太子連日來身心俱疲，已經(jīng)跟不上皇太后思路了。
    “我主意就是叫你來把這個事兒給辦了啊！”
    “……”真心給她跪了，“這如何使得？該是汗阿瑪拿主意。”老太太怎么想到這一出？必有人教啊。
    還真是沒有人教，不過是女人們聚一起說話。有女人地方就有八卦，有女人八卦地方就有歪樓。從康熙病情說到了公主凋零，太子妃出行是帶著兒媳婦，格根塔娜生母三公主今年三月去世，正被八卦之列，眾人自是又是一番唏噓。
    姨母兼婆家姑母們齊聲安慰格根塔娜：“你要再難過，不是叫她去了也不得安么？看到你有這樣歸宿，你額娘走得也放心些。你看看你婆婆，對你是多么好，待女兒也不過如此了。好好安心過日子。”
    皇太后靈光一閃，就問榮憲公主：“你們家丫頭是今年大挑吧？”
    可不是，皇太后跟前晃了好久了，老太太一想就想起來了：“可得給她個好歸宿。”
    榮憲公主一則以喜、一則以“堵”，喜是女兒有老太太護著，不會吃虧；堵是剛剛說了格根塔娜嫁得好，母親死得心安，皇太后就跟她保證要給她女人指個好人家，這個……
    皇太后依舊殺人于無形。
    榮憲公主卻不敢應(yīng)下這件事兒：“那丫頭就叫她等等又何妨？倒是外頭那么多家里才是……”潛意識里還為康熙擔(dān)心，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中風(fēng)這毛病，無法痊愈。又希冀著康熙能好過來。
    兩種想法是矛盾，榮憲公主也矛盾上了。既不想親爹去死、覺得他能挺得過來，既怕康熙有個萬一，女兒有保障，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一直有點呆皇太后，也有關(guān)于中風(fēng)常識。搖擺了一回，于是就有了眼前這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個弱受，我死活爬不上來tt，沒能零點之前真不怪我，給跪了。
    ps：變著花樣抽了這么些天，抽掉了許多長評，前天忍無可忍去戳了木桶編，今天終于找回來了～
    yrika同學(xué)、小保、弦揮風(fēng)雅、瀟湘……你們評都出來了。其實我想說是那是“咋就這么鬧”，這個馬甲讓我想起了自己馬甲。都是默念起來朗朗上口，可就是不好說出口風(fēng)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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