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方氏被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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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等到過(guò)了幾天，方氏帶著傷來(lái)借糧時(shí)。林依便曉得，那日關(guān)在房?jī)?nèi)干架的，是張梁與她了。方氏也曉得自己臉上的傷不好看，半抬袖子掩著，哼哼唧唧道：“三娘子借我一石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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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奇道：“我在大夫人家搭伙呢，哪來(lái)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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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問(wèn)道：“你那二十幾畝水田的糧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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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道：“年前就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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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不依不饒，追問(wèn)道：“賣得的錢(qián)呢，沒(méi)得糧食，借錢(qián)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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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見(jiàn)她似塊牛皮糖，很是煩惱，隨口扯道：“旱地，苜蓿地，鵝，豬，樣樣都要錢(qián)，還有房租，飯食錢(q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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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聽(tīng)得這一大串，不好駁得，便朝豬圈方向指了指，道：“沒(méi)得錢(qián)，占城稻也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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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苗忍不住插話道：“那可是豬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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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紅了臉。道：“窮人家也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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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苗向林依笑道：“二夫人家奴仆成群，竟稱自己為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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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借糧，本與下人多寡無(wú)關(guān)，但聽(tīng)見(jiàn)這話，卻被勾起火氣，道：“我們家總共只有六十畝地，上下卻足有二十來(lái)人，就是因?yàn)橄氯颂啵藕馁M(fèi)了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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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二十來(lái)人，真真是多，難怪窮了，林依也咂舌，道：“占城稻又不貴，二夫人干脆買幾石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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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還欠著方大頭一貫四百文呢，占城稻再便宜，她也沒(méi)得錢(qián)來(lái)買，便道：“我打個(gè)欠條與你，等到鵝賣了錢(qián)，從里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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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本不愿意，但一想到張家二房缺了糧，張仲微也要餓肚子，于是就點(diǎn)了頭，接過(guò)方氏當(dāng)場(chǎng)寫(xiě)的欠條，叫青苗帶她去搬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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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占城稻的米質(zhì)，與尋常水稻有差距，方氏擔(dān)心張梁發(fā)現(xiàn)，就多了個(gè)心眼。只拿去與下人吃，任嬸楊嬸兩個(gè)倒還罷了，李舒帶來(lái)的那些下人，哪里吃過(guò)這樣的劣米，個(gè)個(gè)叫苦連天，將狀告到了李舒那里。李舒已從任嬸處知曉方氏賣糧一事，有心要瞧她熱鬧，便自掏錢(qián)出來(lái)安撫下人，叮囑他們莫要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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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如此過(guò)了個(gè)把月，眼看著張伯臨兄弟赴京在即，張梁催促方氏去方大頭家要債，道：“切莫因?yàn)槟ú幌旅孀樱⒄`了兒子們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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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那二十貫錢(qián)若要得回來(lái)，方氏也不至于去買占城稻，此刻聽(tīng)了張梁這話，愁得頭發(fā)泛白。左想右想無(wú)法，只得走去尋李舒，道：“媳婦，伯臨赴京趕考，盤(pán)纏還缺幾個(gè)，你拿幾個(gè)嫁妝錢(qián)出來(lái)助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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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舒早料到方氏要來(lái)借錢(qián)。笑嘻嘻道：“二夫人放心，他是我官人，盤(pán)纏自然由我來(lái)出，不消二夫人操半點(diǎn)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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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的回答這般爽快，反將方氏后面的話堵住了，方氏吞吞吐吐，想再起由頭，又不好讓她把張仲微的那份也出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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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在屋前焦躁踱了會(huì)子，突然想到，林依也算得是張家媳婦，張仲微的盤(pán)纏錢(qián)，雖然不該她出，但借幾個(gè)，總是該的。她認(rèn)為此計(jì)上好，連忙動(dòng)身朝舊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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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聽(tīng)了方氏來(lái)意，不悅道：“二夫人，不是我不愿借錢(qián)，實(shí)是你上回欠的糧食錢(qián)，還不曾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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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故技重施，道：“還是從鵝錢(qián)里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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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無(wú)奈道：“那你要借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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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道：“二十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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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還在猶豫，青苗已叫出聲：“二夫人，總共才五十只鵝，你能不能分到二十貫，還難說(shuō)哩。”說(shuō)完推林依：“三娘子，這錢(qián)借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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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氣道：“你們太小氣，守著這樣大的家業(yè)，卻連二十貫都不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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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哭笑不得：“我只得水田二十畝，這也稱得上家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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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想了想。道：“那你借我十五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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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搖頭道：“實(shí)在是拿不出錢(qián)，若二夫人急著使用，不如我將占城稻借你幾袋子拿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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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琢磨，占城稻雖不值甚么錢(qián)，但總好過(guò)沒(méi)有，于是就露了些許笑容，跟著青苗去豬圈取糧，運(yùn)到城里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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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趁著方氏忙亂，便去尋了張仲微，遞去二十貫的交子，道：“你母親方才來(lái)向我借錢(qián)，我沒(méi)與她，莫怪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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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張仲微瞧了瞧手中交子，莫名其妙道：“你不愿意，不借便是，又把錢(qián)給我作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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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道：“你母親說(shuō)你進(jìn)京缺二十貫的盤(pán)纏，這才來(lái)向我借錢(q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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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張仲微不管家事，以為是真缺盤(pán)纏，便將那二十貫交子收起，道：“當(dāng)我借的，多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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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道：“謝甚么，你幫我的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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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她這里將錢(qián)與了張仲微，可憐方氏那里還是沒(méi)著落。幾口袋占城稻能抵甚么用，二十貫怎么也湊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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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家中缺糧，手頭缺錢(qián)，張家二房，陷入從未有過(guò)的困境，張梁在家急得直跳腳，揚(yáng)言要休了方氏。李舒躲在房中偷笑，希望張梁早些行事，甄嬸卻提醒她道：“大少爺有個(gè)親妹子，嫁到了二夫人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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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舒一聽(tīng)就明白了，親上作親。兩家聯(lián)系千絲萬(wàn)縷，方氏是不會(huì)輕易被休回家的，于是灰了心，道：“她自己惹來(lái)的虧空，我不能幫忙，但我自娘家?guī)?lái)的下人，愿意自己養(yǎng)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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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甄嬸會(huì)意，便去向張梁與方氏講了，張梁大喜，直夸贊兒媳賢惠，方氏就將下人吃的幾口袋占城稻又賣了，換了些錢(qián)回來(lái)，但這離二十貫還是遠(yuǎn)遠(yuǎn)的，張梁實(shí)在忍不下去，親自去方大頭家討要。方氏不曾與方大頭對(duì)過(guò)口供，謊言一下子就穿了幫，張梁震怒，回家訓(xùn)斥方氏：“一個(gè)妾懷的庶子，能值二十貫？我看你是豬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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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當(dāng)時(shí)是怕如玉的事傳到李舒那里，才答應(yīng)了方大頭的要求，但她已因這事兒挨過(guò)打，再不敢重提，只得默默挨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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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張梁罵完，猶覺(jué)不解恨，一想，反正張八娘已有了兒子傍身，無(wú)被休之憂，不如將方氏趕回娘家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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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聽(tīng)了他想法，驚慌道：“兒媳都已進(jìn)了門(mén)，你好歹與我留幾分婆母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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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張梁哼道：“就是怕你把兒媳帶壞了，這才要趕你回娘家面壁思過(g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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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猶自掙扎：“我走了，誰(shuí)人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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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張梁毫不猶豫道：“兒媳管家，定比你強(qiáng)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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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絕望，但還賴著不走，任嬸卻主動(dòng)替她將包袱收拾好，喚道：“二夫人，家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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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生怕別人聽(tīng)見(jiàn)。忙拍了她一下，轉(zhuǎn)身朝外走，任嬸忙趕上幾步，把包袱塞進(jìn)她懷里。方氏奇道：“你不替我拎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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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任嬸笑道：“我就不去了，家里事情一大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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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正要?jiǎng)优螊鹈ρa(bǔ)充道：“我替二夫人盯著大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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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這話方氏愛(ài)聽(tīng)，便笑了：“還是你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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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忠心的任嬸一路送她到大門(mén)口，招手大聲道：“二夫人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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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聲量太大，連舊屋的青苗與流霞都聽(tīng)見(jiàn)，齊齊探頭問(wèn)道：“二夫人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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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任嬸笑道：“二夫人想念八娘子，回娘家住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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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越是像模像樣的話，越遭人懷疑，青苗與流霞竊竊私語(yǔ)一時(shí)，得出結(jié)論，方氏是被趕回娘家去了。好事不出門(mén)，壞事傳千里，這消息就如同長(zhǎng)了翅膀，轉(zhuǎn)眼傳遍了新屋與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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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聽(tīng)青苗繪聲繪色講完，佩服道：“大少夫人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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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苗不解：“明明是二夫人惹的事，與大少夫人甚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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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半是解釋半是教導(dǎo)：“二十貫錢(qián)，不夠大少夫人打賞下人的，她不肯替二夫人出這錢(qián)，擺明了是要瞧她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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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青苗聽(tīng)后，自己琢磨一時(shí)，明白了，也贊：“大少夫人好本事，既趕了二夫人，又沒(méi)淌進(jìn)渾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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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點(diǎn)頭，暗道，這份心計(jì)手段，自己還得學(xué)著點(diǎn)。她這里佩服李舒，不料李舒也惦記著她，笑意盈盈地尋上門(mén)來(lái)閑話，到了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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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不解其意，問(wèn)道：“大少夫人為何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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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舒不答，只道：“聽(tīng)說(shuō)二夫人向你借過(guò)錢(qián)，你沒(méi)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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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明白了，原來(lái)她無(wú)意中也成了方氏被趕事件中的一環(huán)，不過(guò)她與李舒不同，乃是無(wú)心之舉，便道：“我不是有意不借，實(shí)是拿不出錢(q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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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舒見(jiàn)她把自己的意思理解反了，也不提醒，笑道：“無(wú)論如何，還是要謝你。”說(shuō)著命錦書(shū)將禮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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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大小兩只盒子，蓋著蓋兒，瞧不出里面內(nèi)容，但單看那錦盒，就猜得出禮物價(jià)值不菲，林依不排斥成為李舒同盟，但卻不愿采取這樣的方法，便道：“大少夫人客氣甚么，若有事我?guī)偷蒙厦Γ谷藖?lái)說(shuō)一聲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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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李舒是聰敏人，得了這話，也就不堅(jiān)持要送禮，命錦書(shū)重新將盒子收起，笑道：“三娘子若得閑，常到我屋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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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應(yīng)了，送她到門(mén)口。青苗瞧著李舒一行離去，道：“大少夫人雖講話愛(ài)露一半留一半，但比二夫人卻強(qiáng)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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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林依忍不住腹誹，方氏講過(guò)人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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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方氏被趕，張家迎來(lái)久違的寧?kù)o，幾乎人人都盼著她莫要再回來(lái)了。張伯臨因著如玉一事，還在埋怨她，因此也不去向張梁求情；張仲微有心去求，但一瞧見(jiàn)林依臉上笑容多了，腳步輕快了，就把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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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2010.4.9第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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