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干什么？”她看了眼門口，也不知道鎖門沒有啊？
    他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阮流箏的臉頓時通紅。
    她從小就是乖乖學(xué)生，雖然在愛他這件事情上也曾主動大膽熱情，但于男女之事除了跟他共同探索過并沒有別的渠道來學(xué)習(xí)旁的技能。而從前跟他一起的時候，大概是因為他有所顧忌，所以都是“正常途徑”研習(xí)，若遇上她不方便而他又有所渴求的時候，通常他都忍了，所以，她哪里知道還可以這樣？她頂多知道男生還可以DIY…栩…
    “嗯？”看著她紅著臉遲疑的樣子，愈加覺得可愛，抱著她細(xì)細(xì)密密咬她的脖子。
    “怎么……可以這樣……”她聲音細(xì)弱蚊蠅，縮著脖子對抗這酥癢。
    “可以的……”他胳膊用了些力，收緊了。
    這是一種信號，她很熟悉，很渴望的信號，可是……
    “你……你怎么會這些？”她覺得他的成長過程應(yīng)該和她一樣啊！他也是品學(xué)兼優(yōu)的好學(xué)生啊！不然能考上B大醫(yī)學(xué)部本博連讀？
    他有些無奈的樣子，“我是男人！”
    男人？就能無師自通？而且他現(xiàn)在這勁頭，簡直比當(dāng)年二十幾歲剛結(jié)婚那會兒還足，他說他素了六七年？這話要打問號了！
    “誰教你的？”她把衣服扯下去，不讓他胡來了。
    “……”只有她這樣的女人才會問諸如誰教你的這樣的問題。
    她其實當(dāng)然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是宅男們的酷愛，也是教學(xué)神器，但是她怎么也無法把這個跟高大上的寧學(xué)長聯(lián)系起來，那畫面一想，他何止從神壇上下來，簡直神龕都要坍塌了！
    “誰教的？”她的臉色沉了一些。
    “我……”
    寧老師竟然被問得啞口無言了。
    “女人教的？”阮流箏又逼緊了些。
    “怎么可能？”
    “誰教的？”她當(dāng)然也明白不是女人教的。
    “蕭二唄……”
    她差點噴了，蕭伊庭教他這些？
    “不止他，那些人沒幾個好人……”他咳咳咳地清嗓子。
    “是！別人都不是好人！就你是好人！”
    “不是……其實就是……那時候年少……蕭二他們弄那些片子一起看……”
    終于招了！
    阮流箏也覺得自己夠費勁！不過，竟然真的是看片子！她的高冷男神竟然看片子！還跟一群男生一起看！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事實，她的男神，從此不再……
    “咳咳……”他又道，“其實都是他們拉我去看的，真的，他們比我大，我人小啊，哪能不聽他們話呢？你說是嗎？”
    “……”她不知道當(dāng)年他們那些破事，可她卻不至于傻到連這個也相信！不去看個破片還能把他打殘了啊？！她搖搖頭。而且大哥看起來那么正直，真是打死她也不相信會帶著弟弟去干這個！
    可是，正直的人真的像看起來那么正直嗎？比如眼前這個？
    她凌亂了。
    他見她始終不說話，又道，“其實我看的時候跟他們完全不同，他們都看得口水流……”
    她斜著眼睛盯他，“就你是去做科學(xué)研究的是嗎？”
    這句話把他都給說繃了，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時抱著她大笑起來。胡說八道這么半天，本來極度的渴望也被她鬧下去一半。
    門上響起了輕輕的剝啄之聲，寧至謙放開她，朗聲道，“進(jìn)來。”
    門開，一個圓溜溜的小腦袋探了進(jìn)來，笑瞇了眼，“爸爸，媽媽！”
    然后小家伙進(jìn)來了，還是笑瞇瞇的，小手背在后面。
    “想想有手里拿著什么東西啊？”阮流箏笑問。
    “送給爸爸的禮物呀！”寧想用孩子特有的童音甜甜地說。
    “什么禮物，我看看。”寧至謙也來了興趣，笑問。
    “啦啦啦！”寧想把小手舉到前面來，手里托著一頂綠色的針織帽。
    寧至謙愣住了，“哪……來的？”
    “在柜子里找到的！爸爸送給你！”寧想跳啊跳的，示意寧至謙蹲下來，他給爸爸戴戴看。
    流箏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停不下來。
    “爸爸……不戴……”寧至謙很勉強地回應(yīng)，“家里很熱，不用戴帽子了。”
    “哦……”寧想覺得爸爸說得對，鄭重地把帽子交給他，“那天氣冷的時候，您自己記得戴好了。”
    “嗯……”寧至謙黑著臉，有苦說不出，瞪了旁邊的始作俑者一眼，此刻，她正笑得歡呢。
    阮流箏眼淚快笑出來了，“我……我回家了，寧想，拜拜。”
    “媽媽要回家了嗎？”寧想有些舍不得的樣子。
    “是，下次再來看你。”她牽起了他的手，“陪我下去吧。”
    “好！”寧想一蹦一跳地牽著阮流箏的手下樓了。
    到門口的時候，飯飯跑上來圍著她汪汪直叫，寧想快被飯飯給擠開了，急得把飯飯往后捉，“哎呀，小念你等會來，我有話跟媽媽說。”
    “想想要跟我說什么？”阮流箏蹲下來，平視著寧想。
    寧想趴在她耳邊，悄聲耳語，“媽媽，剛才我聽見爸爸在房間里笑，爸爸從來都沒這樣笑的。”
    阮流箏一怔，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
    “媽媽，您常常來，爸爸會經(jīng)常笑。”耳邊的悄聲還在繼續(xù)。
    阮流箏笑了笑，捏捏寧想的小臉蛋，“好。”
    “謝謝媽媽！媽媽再見。”寧想頓時高興得眉飛色舞。
    寧至謙送她回去的，回去的路上，她把手機拿出來玩，護(hù)士們的微信群里有信息。
    這是護(hù)士們新建的私密群，而且彼此約定，誰再把寧主任拉進(jìn)來，胖二十斤！
    她翻了下信息，護(hù)士們在評選禁欲系男神，前面已經(jīng)列了好幾位當(dāng)紅明星了。
    一個護(hù)士忽然說：姐妹們，你們忘了一個人啊！
    護(hù)士2：誰？
    護(hù)士1：我們寧主任啊！跟我們寧主任比，他們都要往后排的啊！寧主任才是禁欲系NO.1!還是現(xiàn)實版的！不是電視劇里的！
    此話一出，竟然群里所有人都同意！
    丁意媛居然還冒出來問：阮醫(yī)生，我知道你在，你說呢？是不是？
    丁意媛這是有意拿她開涮呢……
    她簡直想翻白眼，他是禁欲系？他禁欲系？他……禁……欲？
    偏偏丁意媛還在群里不停問：阮醫(yī)生，是不是？是不是？
    她直接把手機扔進(jìn)包里。
    “怎么了？”他開著車也注意到了她的異常。
    她想了想，頗為苦惱，“寧老師，如果有人有眼無珠看錯人怎么辦？”
    “誰？看錯的又是誰？”
    “很多人看錯。”她的樣子苦惱又委屈。
    他便以為是她被人誤解了，思考了一下，道，“如果我現(xiàn)在是十五六歲，我就會拿著刀去找他們，把所有人放倒，讓他們在你面前低頭道歉。”
    “現(xiàn)在呢？”她眨著眼睛問。
    “現(xiàn)在，我會告訴你默默地做自己，但是如果你希望，我還是會去把所有人放倒，讓他們在你面前道歉。”他很認(rèn)真地說。
    “好！”她點點頭。“知道了。”
    “知道什么？”他覺得怪異，這妞的表情很奇怪啊？
    “嗯……我明天就拿著手術(shù)刀，把所有護(hù)士都集合起來，逼著她們向你道歉，告訴她們，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禁欲系男神！你就是只帶顏色的大狼！”她忍住笑道。
    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淡淡笑著，黑暗中，緩緩?fù)Ａ塑嚒?br/>     “怎么了？”她瞪著他。
    他停穩(wěn)后，看過來，眉目間就寫著春天兩個字，“你要向別人論證一個問題的時候，總要拿出幾個證據(jù)來支持你的論點啊？不然怎么會有說服力？”
    “所以呢？”她打開已經(jīng)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所以……我給你提供點證據(jù)吧！”他說著就靠了過來。
    她就知道他會這樣，輕聲尖叫，笑著推他，但是車內(nèi)空間太小，被他實實在在給逮住，在她脖子上狠咬了一口才作罷，還果真跟飯飯是一族的！
    她脖子上毫無懸念地留下了一個證據(jù)，還保留了好幾天，讓他有了機會逮著她就問，哎，有沒有把證據(jù)給護(hù)士們看？揭露我的真面目？
    這世上的人，不要臉到了此種地步，也是沒救了……
    ————
    每天早上，阮流箏到科室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朱雨晨，不是查房，只是因為她對朱雨晨有著特別的疼惜，而她每天都到得比較早，所以會在正式上班前去陪陪朱雨晨。
    早上，對朱雨晨來說，尤其難熬，只因那無法忍耐的頭痛。
    她看著朱雨晨疼得汗珠大顆大顆地滾，疼得嘴唇咬出血，手心也摳出血，卻始終堅忍著不哼一聲，她心里就抽搐不已。
    疼，是她在醫(yī)院見得最多的癥狀，每看到病人疼得無法忍耐，她的心就跟著抽，但朱雨晨，是她感到最心疼的一個。
    她會把手伸進(jìn)朱雨晨手里，想給這個無親無故孤獨的人一點力量，可是朱雨晨卻很理智地推開她的手，“不，不要，會抓破你……”
    疼到全身抽搐的朱雨晨這么對她說。
    頭疼的時間如果短一些，她會看著朱雨晨熬過最疼的時候，只要不那么疼了，朱雨晨就會溫溫柔柔地笑，用霧蒙蒙的眸子看著她，“醫(yī)生姐姐，給我梳下頭好不好？”
    她幾乎是含著眼淚幫她把頭梳完的。
    然而，有時候阮流箏要開始忙了，朱雨晨還在顫抖著忍受疼痛，她也沒辦法再留下來，只能含著淚離開，為朱雨晨祈禱。
    下午，寧至謙組織開會，討論朱雨晨的手術(shù)問題。
    一系列的檢查結(jié)果全放在桌上，墻壁上CT和MRI片子排了一排，阮流箏看著那處病變，心里沉甸甸的，朱雨晨的腦瘤只能部分切除了。
    “她的病情發(fā)展太快了。”寧至謙道，“從她自己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才不到兩個月時間，她帶著一個月以前在別的醫(yī)院檢查的片子來我們這，我們對比一下，長大了多少。”
    “寧老師，這個，我們只能盡力而為了。”丁意媛也露著憂色，“全部切除難度太大，只能部分切除，緩解顱內(nèi)高壓，盡量解除對重要神經(jīng)的壓迫，為她后期的化療和放療準(zhǔn)備條件吧。”
    這也是阮流箏想說的話，但是她不忍說出口，她說不出來。
    寧至謙盯著那些影像，沉吟了一會兒，“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我考慮的結(jié)果是，我想全部切除，我們來具體討論一下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