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作為女大夫,你要矜持
    阮流箏那顆因相思而喜憂參半的心在寧想脆脆的童音漸漸明朗。
    這個(gè)聰慧的孩子,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也是她的緣分,想著最初和寧想相識(shí)的日子,每回見面,寧想都是黏糊糊地米團(tuán)子一樣貼著她,又滿足又小心地不時(shí)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一摸她,心里頓時(shí)柔軟無比。
    “媽媽,想想又給您寫了信……”說著又很不好意思的語氣,“想想沒有媽媽寫得好,奶奶說,等想想上學(xué)了就能寫好了,可是想想上學(xué)了媽媽就回來了,還能寫信嗎?渤”
    阮流箏一笑,“能啊!那時(shí)候媽媽就可以更快地收到了。佐”
    她第一次,在寧想面前自稱媽媽,卻自然得渾然不覺。
    “對!”寧想也覺得這個(gè)想法很好,開心不已。
    寧想睡覺的時(shí)間是有規(guī)定的,等了許久才打通這個(gè)電話,可是聊不了多久就得睡覺了,阮流箏又問了一些寧守正和溫宜的事,寧想不懂事,只說爺爺忙,常常不在家。
    阮流箏聽了,也只能暗暗嘆息。
    寧想給她寫的信,五天就到了,竟然是用郵政ems寄的,碩大的特快信封,里面小小的信箋,工整卻仍然拙嫩的字,寫出了最直白最簡單的對爸爸媽媽的想念。
    阮流箏想起他上次提到的火焰山之類的,買了張明信片,背面寫了好些風(fēng)土人情故事給他寄了過去。
    時(shí)間便在信件的一來一往之間過去了,不知不覺,又有大半個(gè)月沒跟寧至謙見面了。
    她在拼命地加班,只是為了能積攢出兩天假來,因?yàn)樗纳湛斓搅恕?br/>
    提起生日,她心里有那么一點(diǎn)小疙瘩。
    因?yàn)椋纳帐窃谒罩暗摹K藿o他第一年,他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忘了,悄悄地過去了,第二年開始,那個(gè)日子便進(jìn)了備忘錄,必然會(huì)有禮物的,離婚后,他沒有再打擾她,從此,她的生日就沒了他的消息。
    這很正常,如果離婚后他還來給她過生日才會(huì)讓她不自在,可是,去年他也沒記起,這就讓她有點(diǎn)小幽怨了……
    不過,她從來不喜歡提醒,他那么忙,忘記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她這樣寬慰自己。
    正盯著日歷數(shù)時(shí)間,算著離他的生日還有多少天,同時(shí)盤算著給他買什么禮物的時(shí)候,他的電話來了。
    “喂?”她綿軟的聲音淺淺一聲。
    “怎么了?”他一聽便聽出這聲音里撒嬌的意味了,心里像被一根羽毛尖掃了一下,聲音也隨之如冰淇淋遇熱般融化。
    “沒什么……”她想起剛才的念頭,心里在畫著圈圈,他是真的不記得嗎?
    “是太累了嗎?你大半個(gè)月沒休息了。”他在那邊問。
    “不是……”
    “那是……想我了?”
    “……”雖然是事實(shí),可也太臭美了些!“沒有!”
    “哦?連我都不想了?那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他還在那猜,“工作不順心?遇到危重病人了?”
    “不是!不想和你說了!”她皺眉。
    “那可不行!你不和我說,我會(huì)一直打電話***擾你,直到你愿意和我說為止。”
    “……”這人怎么這樣啊?她心里思忖著,要不要稍微給他點(diǎn)一點(diǎn)?“至謙,你知道這段時(shí)間我為什么一直不休息嗎?”
    “嗯……是忙吧?”
    “……”哎,她暗暗嘆息,難怪都說跟直男說話費(fèi)勁,他永遠(yuǎn)也猜不透你的心思……“至謙,過段時(shí)間就是你生日了,我跟別人換班,想積攢連續(xù)休息兩天,可以過來好好陪陪你。”
    “流箏……”那邊的人叫她一聲手,就沒聲響了。
    “干嘛?怎么不說話?不想要我來啊?有人給你過生日嗎?”她明明都說得這么明顯了!他都不能想起他生日前幾天是她的生日嗎?言語間便有了幽怨的意味。
    “想啊!你都不知道我多想!我只是覺得……”他忙道。
    “覺得什么?”她不滿地情緒也十分明顯了。
    “覺得你太好了!真的,老婆!”
    哼!她當(dāng)然好!可是他呢?這句話她想說的,但是沒有說,還是不想進(jìn)一步提醒他了。
    “那你想要什么禮物?我正琢磨這事兒呢,想不出來了!”她把心里那些小小的幽怨給壓下去了。
    “你來看我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花言巧語嗎?她哼道,“我說認(rèn)真的!你要這么說,我就真的不給禮物了!”
    “我也說認(rèn)真的,老婆,你把你自己送給我就行了。”
    她一聽,這話有內(nèi)涵啊!想起上次去看他,他餓狼撲食似的窮兇極惡相,哼了一聲,“別做夢了,我看了,那幾天我剛好生理期。”
    他笑,“老婆,你想什么呢?作為一名女大夫,還是顧及一下形象,矜持一點(diǎn)。”
    “……”總是被他誘上當(dāng)!
    他仿佛能想象彼端的她又羞又惱的模樣,大笑,“流箏,別逗我,我可是差點(diǎn)把正事都忘了。”
    “什么正事啊?”說起正事,她也不好再撒嬌了。
    “嗯,我有個(gè)問題要咨詢一下阮醫(yī)生。”
    “……”一聽這口吻,就知道不是什么正事了……
    “阮醫(yī)生,我聽我兒子說,你又給他寫信又給他寄明信片?”他果然很正經(jīng)的口吻。
    “怎么?”她聽了這話也提了心,難道她的行為不妥嗎?有礙他的教育方式了?
    “我兒子還念給我聽,又是媽媽愛你,又是親親,是不是?”
    “是啊……”她的確是這么寫的,有錯(cuò)嗎?莫非他不喜歡寧想這樣黏黏糊糊的?
    “老婆啊!我怎么覺得,你對我兒子比對我還好啊!”他終于不再裝模作樣了……
    “……”她還以為他有什么正經(jīng)事呢!哭笑不得,“寧老師,你真夠出息的!連你兒子的醋也吃?”
    “是啊!我真的吃醋!你看看你寫過只字片語給我嗎?你對寧想說的話一句也沒對我說過!”他居然還大喇喇坦誠地承認(rèn)了。
    “寧老師……有點(diǎn)下限啊!”她怎么對他說跟寧想說的話?叫他寶寶?寶貝?還是乖乖?
    “這不是下限問題,是原則問題!”
    “……”這還上升到原則了?
    “現(xiàn)在就寧想一個(gè),你就這樣了,如果以后再來一個(gè),家里還有我的地位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dòng)提起孩子。
    她怔了怔。她知道,他一直不提,是因?yàn)轭櫦伤母惺堋?br/>
    “流箏?”忽然聽不到她的聲音了,他急呼。
    “嗯?我在呢。”
    “別誤會(huì)我的意思,我的心理你都明白的,對嗎?”
    她笑了笑,“嗯,明白。我也想要孩子,我會(huì)努力,可是如果我實(shí)在不行,還有其它辦法。”
    “明白就好,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記住了。”
    “嗯,記住了。”
    在他溫情脈脈的話語里,因他記不得她生日而起的淡淡怨尤也漸漸散了,彼此都那么忙,睡覺的時(shí)間都顯得稀缺,記得不記得又何必再糾結(jié)呢?只要他心里有她,這些虛的講究,又何必在意?
    說服了自己,最后開開心心地和道了別,一心開始計(jì)劃給他的生日做些什么準(zhǔn)備。
    她的生日先他的到來了。
    一大早,剛起床,就來了電話,她一看,是家里打來的。
    “媽!”她開心地接了電話,每一年,第一個(gè)祝她生日快樂的人一定是媽媽。
    “箏兒,生日快樂!”
    果然,裴素芬在那邊說。
    “謝謝媽!”
    “箏兒,媽媽今年又不能給你做好吃的了,記得自己吃頓好吃的,煮碗長壽面!”
    “嗯,我知道!我會(huì)的!您和爸爸要保重身體,現(xiàn)在天兒轉(zhuǎn)涼了,尤其要保暖,爸爸早晚出去散步,要穿得厚厚的……”
    “知道了!閨女!每回打電話都嘮叨這幾句!你啊,好好保重自己就行了!”
    阮流箏笑了,“媽,您還不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