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報應不爽
    雖然劉江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簡直不像是一個畫家反倒是像是街頭的無賴混混,但是他心底里其實是很怵自己嚴厲的父親的,在劉老的面前也會收斂上不少。
    垂下頭,他咬牙道:“我不小心把磨盤打翻了,毀了畫。”
    因為他的話,劉老的臉色更難看了,氣得胡須都要跟著抖起來:“你都多大的人了你自己說,怎么做事情還是這么毛毛躁躁的沒有一點數(shù)?對我們畫家來說,每一幅畫都是自己的心血之作,說是自己的孩子都不為過!結果,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畫的?”
    “我都說了,是不小心……”劉江實在是受不了當著這么多的弟子的面被劉老訓斥,不甘心地爭辯了一句。
    誰知劉老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一點要給他面子的意思都沒有:“什么叫做不小心!如果你真的用心對待自己的畫,而不是把心思花在別的地方,那就不可能存在這樣子的不小心!”
    這話里有話,但是劉江沒能聽得出來。
    花季年卻看了劉老一眼。
    他一直都知道,劉老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正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想要和劉江起太大的沖突,讓劉老真的面臨在自己最喜愛的徒弟和自己唯一的兒子之間做選擇。
    打坐中的花苒苒也掀開眼皮看了畫面一眼,然后繼續(xù)閉上了眼睛。
    又狠狠責罵了劉江幾句,劉老才走到花季年的面前。
    花季年面前畫架上還是那一副被潑了墨水的畫,他尚未來得及將畫撤下。
    看到劉老皺著眉盯著那被墨水污染的畫好一會兒,劉江在心里冷笑。
    既然老頭子罵我罵得那么狠,花季年你小子也逃不過!
    就在他看好戲一般的目光中,劉老卻是開口道:“小南,你收拾一下跟我到我的工作間去,我們說說關于之后參加N國百花杯的事?!?br/>
    “我不服!”看到劉老面對花季年同樣被拍了墨汁的畫視而不見,沒有責罵就算了甚至于還要和花季年商量百花杯,劉江頓時就忍不住了!
    他跳了出來,伸出手狠狠地將花季年拽起,指著花季年的畫質(zhì)問劉老:“難道你沒有看見嗎!剛剛你罵我,卻不罵他?劉老頭子,你就算是偏心眼這也太過了吧,這么多人看著呢,你這樣子做難道就不怕留下話柄嗎,我第一個表示不服氣!”
    劉老看著滿臉憤慨的劉江,眼底忽然涌出了一股無以言表的沉重的滄桑和失望。
    到底,是他的教育哪里出了問題?
    “你個蠢貨!以為毀了人家的作品,你就能拔得頭籌了嗎?我劉先天為了繪畫事業(yè)付出了大半輩子,從沒做過一件虧心事,卻生出了你這么個毫無長進還嫉妒心強的孽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敗筆!”劉老失望至極地說道。
    “你……”劉江不可置信地瞪直了眼睛,目眥欲裂道:“你憑什么這么說我!我是你的親兒子,你怎么能污蔑我,寧愿相信一個外人,卻不信我,你老眼昏花了嗎!”
    “夠了劉江!”花季年皺著眉頭,直接掏出了手機,“你到現(xiàn)在還沒明白嗎?我剛才說的人證,就是指劉老!昨天我完成了作品之后,就第一時間拍下來發(fā)給了劉老,現(xiàn)在那副畫還在我郵箱里呢!”
    劉江瞪大眼睛看著手機里的畫,臉色煞白。
    經(jīng)過之前在畫廊被撕毀畫作那件事后,花季年心中早就有了警惕,尤其是面對劉江這種不可理喻的人,誰都不確定他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所以,每次他完成一幅作品,都第一時間傳給劉老,也能第一時間得到反饋,這件事師徒兩都心知肚明。
    “你自以為用墨水毀掉我的作品,誣陷我沒完成,你就能贏我一籌嗎?可你不知道,在我們眼里,你從始至終就是個愚蠢惡毒又無恥的跳梁小丑。”花季年神情譏諷,居高臨下道:“你以為我剛才不打你是慫了?是我連動手都嫌臟!”
    就在剛才,看到劉老那滄桑又疲憊的神情時他就明白過來,一味的忍讓,并不能算你是為了恩師好,反而是在助紂為虐。
    只有讓當面說開,或許還有挽救的機會,“作品毀了還能重畫千百次,人心毀了,就一無是處了!”
    劉老活了大半輩子,哪里能看不出徒弟的苦心,心中感動不已,忽然間就笑開了:“小南,你真的是聰慧的好孩子,要是你是我的兒子的話,我大概就是現(xiàn)在死了都能笑著瞑目?!?br/>
    聞言,劉江的臉卻漲成了豬肝色!顯然是憤怒至極!
    “夠了!你們少在這里說屁話了!”當著他的面說這樣子的話,這不是把他的臉踩在地上摩擦嗎?劉江出離的憤怒了,怒吼道,“我哪里比不上這個小白臉?明明是你一直偏心眼偏到了咯吱窩,怕不是他是你的私生子?”
    他不僅不知悔改,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我就說呢,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么父慈子孝的!”
    “孽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劉老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氣得狠狠一巴掌就招呼了過去!
    “啪——”地一聲,劉江整顆腦袋都被打偏過去撞在畫室的墻上。
    他捂著額頭,不敢置信地回頭瞪大眼睛:“你打我?”
    雖然劉老從小就對他無比的嚴厲,但是卻是從來沒有動過手的!
    “你為了他,打我?”劉江的眼睛猩紅一片,指著花季年對劉老嘶聲質(zhì)問,“自從他來了之后,你有再認真地看過我一眼嗎?沒有!不僅沒有,你還總是無緣無故地找各種理由訓斥我!
    還有百花杯,你明明知道這個國際賽事對一個初出茅廬的畫家來說意味著什么,只要能獲獎就代表了在國內(nèi)畫界站穩(wěn)了腳跟!
    你明明知道,我做夢都想要去參賽,可是你卻把機會給了他!”
    他怒聲道:“就算是你也只有一個推薦名額,你把名額給了他那想過我嗎?你有想過我嗎?劉老頭子,你他媽的就是個怪物,一個混蛋,你不配當我的爹!”